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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深山煎熬显赤诚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竹根亲和肖玲维持一个家庭,因陋就简,节衣缩食,劳动挣分,搞些家庭副业,加上肖家二老寄的钱通过县武装部补贴,整个收入,支付辣妹母女每月的生活费后,经济不宽裕,日子过得清贫却很充实。

  “根亲,今天队里不上工,我们干点啥?”肖玲请教当家人。

  “你看,这房前屋后,栽种有石榴、樱桃、李子、广柑、桃树、枝枝花、月季、无花果,还有小品种蔬菜,简直把这荒山野岭栽植成世外桃源了,还想干点啥?”根亲笑着反问。

  肖玲略思片刻:“自留地种了胡豆、小麦、我看他们在栽青菜、白菜、窝笋,我们怎么办?”

  “我们也各样菜都栽点就是。”根亲赞同她的观点:“我去扯菜秧,你在家等我。”

  “不干,我也要去。”肖玲寸步不离。

  夜间,煤油灯下,肖玲催根亲:“把那些掉扣子,需要缝补的衣服和裤子找出来。”

  “好的。”根亲答应肖玲,找出需要缝补的衣裤,见她飞针走线,缝缝补补。

  下雨天,根亲砍回竹子,学破竹,划篾、启篾,抛篾,编织竹器、竹席。

  肖玲勾织领衬,被盖花,毛衣,绘制在大山上见到的山、水,茂密的森林,翠绿的竹林,农民犁田、栽秧等现实生活场面。

  “好久没给老人写信了,你还是写封信吧。”根亲提示肖玲。

  “对,我要把龙竹山奇迹般地见闻写信告诉二老。”肖玲手握钢笔,恍然大悟地说。

  肖玲在信中写到:“农村生活,并不像我的想象那么简单,开始,我走这山路,提心吊胆,东晃西晃,到地里干活,寸步难行,煮饭、洗衣、炒菜啥都不会做,从升火、淘米、洗菜样样都得从起点学起,若干次之后,现在,我能独立煮出香香的饭,炒出美味的菜,参加乡亲们办的生日、结婚、葬死人吃酒席,用自己的辈份择定坐那个位置,吃菜时每个碗拣点吃。当看到亲手喂养的鸡鸭、鹅、猪一天天长大,特别逗人喜欢,才真正品尝到农村妇女的苦与乐。我到地里学干活,更有一股终身难忘的味道,先要从走山路、走旱地、水田的路开始学起,再学用锄头、镰刀等农具,识别农作物与野草,逐步听懂地方语言和社员们交流,领悟炼油灯下的夜生活与城市电灯下夜生活的界限。

  在农村干这段时间,全部掌握了稻谷是怎样产出来的,又是怎样脱谷成米。一些书本上读后的模糊概念,经实践操作,简单浅显易懂易记。自己从吃不惯南方的大米饭,粮食做的大、小粑粑,到能做能吃。以及化肥、农家肥、沤肥对农作物的作用及其使用方法,这一系列的社会实践课,既辛苦、劳累,又觉得很甘甜,因为能伴随在自己最喜欢的人身边。

  现在,我才深深的感受到有些文学家说的‘劳动人民的手最干净’的真正含意。是他们辛劳的双手种出的粮食养活人们,这种干净是指体力劳动创造财富的真实价值。”

  肖玲写完信,给根亲看并征求的意见:“根亲,你看这样写,行不行?”

  根亲看完信后,提出建议:“再加点后人对长辈的思念的情感慰问和孝道方面的内容。”

  肖玲虚心采纳补充。

  淡平、席易来到竹家。

  淡平征求意见:“根亲、肖玲,有没有兴趣参加我们的舞龙队和车灯队?”

  肖玲苦恼地摇头:“我不懂。”

  根亲苦涩地笑道:“感谢邀请,乡亲们非常相信时运,我们现在行霉运,为了不把晦气带给全大队,今年不参加这些活动。”

  在组建舞龙队和车灯队的支委会上,确实上了年岁的支委们担心根亲他们的晦气未除,参加这两支队伍会不会给大家带来灾祸。

  淡平和席易只好尊重他们的这个意见。

  根亲和肖玲并肩走在龙竹山到公社的小径上,肖玲问:“今天赶场干什么?”

  根亲胸有成竹地告诉她:“今天的事情特别多,先把信邮寄出去,到服装店给你和晶心各买一套衣服,再凭票猪肉、红糖、白糖、白酒、香烟,再买些海带、粉丝、香烛、纸钱。”他犹如放连珠炮一般数了一气。

  肖玲补充:“我的衣服就不买了,带来的衣服还够穿。该买些红纸和彩色纸,写对联剪窗花。还买些鲜纸,我画门神。”

  肖玲:“正门写:杯中少酒诗书醉,室内无华翰墨香。厢房写:临池直欲追唐晋,为文着意写楚骚。厨房写:野鹤知琴意,山峰识酒香。”

  根亲忽然想起:“对联齐了,还该买点爆竹、魔术弹。”

  二人就按他们的计划,忙忙碌碌的购物。

  竹根茂戴付眼镜,身穿蓝色涤卡中山服,脚穿棕色皮鞋,堆满笑容。妻子淡青穿一件咖啡色大衣,劳动布下装,脚穿一双五成新绿色皮鞋。女儿穿学生服。

  竹根贤衣着绿色夹克衣服,下穿浅灰色裤子,脚穿八层新皮鞋,丈夫席园穿着布扣子对襟子深蓝色套装,学生们几乎都是穿的学生制服。

  根亲将哥、嫂,姐夫、姐及侄儿侄女向肖玲一一介绍,肖玲毫不客气地,与根亲同样的口气称呼,大家走到一起,问寒问暖,关心、体贴。

  根贤哈哈大笑:“我这位俊俏、天姿聪颖的妹妹,老实巴交的做事真叫人喜欢。看看都是根亲这个小东西那么粗心大意,把小妹妹冻得全身到处都是冻疮,真叫我们当姐姐的心痛哟。”

  “姐,不能怪根亲,洗衣煮饭这一档子事该我们女人干!”肖玲怕姐姐责怪根亲,连忙解释。

  “你看看,肖玲多懂事,不像你这块憨木头疙瘩。”嫂子也数落根亲。

  几个中学生怀着好奇心,全神贯注地听肖玲讲标准的普通话。

  肖玲能得到姐姐、嫂嫂的疼爱,心里乐滋滋的,见她们责怪根亲,连忙抢着承担责任:“姐、嫂,你们千万别责怪根亲,我以后注意点别冻伤就是了。”

  根亲见邀请的客人都来到,尤其是看到活泼可爱的侄儿侄女,笑逐颜开触景生情,面带忧郁,心中神情凄怆。

  肖玲看透了他的心思,拍拍他的肩膀,喊到一旁,咬耳私语:“去把晶心母女接来团年。”

  根亲见未婚妻那颗心明如镜,如此宽宏大度,豁然开朗,犹豫不决:“不晓得她们能不能来?”

  肖玲小声叮咛:“人心是肉长的,只要我们诚心诚意,她们肯定来,快去吧,我相信你。她尽管不仁,我们却不能不义。”

  根亲犹豫徘徊,忧心忡忡:“我去试试看。”

  肖玲坦然自若地笑道:“我相信你,就是现在皇帝招驸马,也难抢走你。”

  根亲把肖玲的手背拿到嘴边亲吻后,又做了亲昵滑稽的诙谐动作:“知我者,莫过于肖玲也。”

  根贤猜中他俩是商量邀请晶心母女之事,故意问:“你俩嘀咕啥子,还亲亲吻吻的,搞啥子小动作?”

  “姐,没啥,我托根亲办点事,一会儿功夫就回来陪你们。”肖玲此生第一次被男人吻手,心中激荡的神情荡气回肠,抑制住内心的神情,神态自若地回答后,走进厨房,根贤、淡青跟着走进厨房。

  肖玲摸摸猪肉,两手又去逮鱼,再去拿萝卜洗,急得不知道从何处入手,前额冒细汗,舌头一伸,直跺脚:“我真没用。”

  确实,肖玲从海滨城市到龙竹山生活的几个月,很少吃肉,有时吃肉只是买点瘦肉,正经八百买较丰盛的食物还是首次。故而显得手忙脚乱。

  根贤看见弟妹热道心肠,勤快而尴尬的样子,天真好笑:“不要慌,我和你嫂子教你做。”

  嫂子淡青笑得热泪飞溅:“大样活,易学。”

  她们一边扯风箱升火,添煤、烧肉,洗、刮猪肉烧后的焦壳,去鱼鳞夹,破鱼,切萝卜、海带,不慌不忙的操厨,并告诉她:“记住,无论是鱼,鸡、鸭、兔,别把苦胆弄破了。”根贤指着苦胆给肖玲看。

  淡青也凑上来:“任何动物的肉,染上了弄破的苦胆,肉都会变得苦而难吃。”

  肖玲会意的点点头。

  一股股油烟子飘洒的香味从厨房传出。

  竹根茂和席园二人,在抽烟,喝茶,聊家庭收支情况,交朋结友的龙门阵。四个中学生有时偷偷地在厨房墙壁外面听肖玲说普通话,有时探讨些初中数、理、化方面的难题,有时在土地坝里跳绳。

  根亲快步来到老院落,见门已上锁,九岁多的女儿竹晶心,眼泪汪汪的站在街基上喊:“爸爸。”他内心酸痛,直奔过去,抱住女儿问:“你妈呢?”给女儿擦拭脸上的泪水。

  晶心递过一本小册子,一封信:“妈要我交给您。”

  根亲一手抱起女儿,一手打开信,只见信上写到:

  漠漠长空似水清,金波面滑轻盈净。

  微风夜袭添衣冷,弱柳千枝带露吸。

  满院腊梅锁不住,一番花信为谁惊。

  沉吟深夜愁无序,金鸡寒窗画竹棋。

  根亲:

  我知道你们团聚,定来接晶心。无颜面对,辞谢。

  我已转为公办教师,每月的工资收入足够母女的生活开销,你和肖玲手里钱紧,就自收自支吧,停止供给我和晶心的生活费,如念昔日夫妻情份,祭拜老人时,顺便捎去我这不孝儿媳之意。饭后,送晶心来车站。我已去学校接寝室钥匙,年后搬家。竹子送给你们管理使用,我留着也是包袱,我母女去外婆家团年,晶心是我生存惟一的精神支柱,她的作文《我的竹林》获省一等奖。

  叩拜  

  一个忏悔的女人

  他收起信,牵着女儿的手返家。

  颜辣妹在竹林里,目睹着根亲和女儿离去,心如刀绞,泪水直涌。

  途中,晶心边抽泣边问:“爸爸,你为啥这段时间一直不回家住,又建起新家?”

  根亲非常惊讶,沉思少顷:“爸爸脾气暴,不能回你和妈妈的家。女儿,要多听妈妈的话,少让她操心,多写《我的竹林》之类的作文,争取考所好学校。”

  晶心怀疑爸爸的话有假,也理不清,道不明,只好懂事的点头。

  父女走进新家,各位亲人都亲切的逗乖巧的小晶心,肖玲把晶心抱起亲了个够,挚爱这腼腆的小宝贝,互相转递辣妹的这封短信,已知详情。

  饭菜煮好找不到,摆上祭供的一块未切的肥猪肉,一碗糖果,半碗酒,点上香烛,放完爆竹,烧完纸钱,一家大小以老幼为序默默跪拜,根亲为辣妹代词,祭拜已故长辈,请诸神保佑大家吉祥、平安。

  饭后,肖玲给晶心换上买的新衣,皮鞋,又给她和侄儿、侄女压岁钱。依照辣妹信中之言,将晶心送到车站让她随母去外婆家。

  返家途中,根亲教肖玲学唱新旧竹山歌谣,她学会后,走一路哼一路,越哼越有趣味。

  他把她引到竹山,教她识别竹子的品种,年龄,鉴别吉祥与灾难的方式、内容,到管辖的竹林把竹子,笋子与小册子情况逐一核对。

  “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肖玲百思不解地问。

  “这是竹山主人的基本常识。”

  新春过后,残冬未尽,早春来临,料峭的山风还是那么凶猛芒利,刮在人们裸露的脸颊犹如针尖扎似的疼痛。

  根亲和肖玲随着敲钟出工的钟声,扛起锄头,爬坡上坎,翻山越岭去挖土,手被打起一个又一个血泡,冻疮又隐隐发痛,肖玲那洁白无瑕的脸庞变得有些苍白而憔悴,出现破裂的小口子,火灼般的痛。收工时,腰酸腿痛,周身乏力,总想躺着,她看到根亲成熟而踏实的面孔,回想起请亲戚团聚他吻手背火辣辣的滋味,回味无穷,只能暗暗甜在心底,想到这来之不易的相聚,如果让他知道了,不是奉劝自己休息就是劝导自己回厂,只好咬紧牙关,强打精神,煮饭、洗衣,做家务事。

  根亲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多次强劝:“肖玲,你是人,不是机器,稍休息休息嘛,等换多了,专门抽半天时间洗。”

  “人穷水不穷,来个客人看见家里堆着大包小包的脏衣服,像什么话?”肖玲仍然不停的洗着。

  根亲说不过她,无可奈何的配合她,只好帮忙拿衣架,晾晒衣服。

  随着体力劳动,家务劳动的锻炼,肖玲的身体却越来越结实了。

  春去夏来,肖玲熟练地掌握了挖土,打窝技术,被打成血泡之处长出了茧巴。

  飞针缝补,洗涮操厨越来越熟练。肖玲完全进入了一个农村妇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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