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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避开的疑惑


  蝮流冰掂起凤雪舞纤细的左臂手腕,把滴血的针头飞速插入她的动脉血管,固定好。

  松了口气说:“好了,今天最多输上两个时辰,失血量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身体健康,听雪舞姐姐说,健康的男子,每月定时的排出体内的一些血液,还是有一定好处的;

  你们就在救她的同时,证明一下她的理论吧!”

  徐子安无语地扬扬眉头说:“这丫头的脑瓜里,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奇谈怪论!”

  蝮流冰很快把徐子安的手臂,用输血管和凤雪舞的右臂连接在一起。

  他这才如释重负,略略有些瘦削单薄的身体,萎顿在一旁的椅子上打了个呵欠,说:

  “我先小睡一会儿,你们顶两个时辰,可以轮流休息,留一个人观察着姐姐的动静,一有不对头的地方,立刻叫醒我,切记,不要超过两个时辰哦!”

  徐子安和焰逸天连连点头,让他放心去睡。

  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躺在身边,这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舍得先闭上眼,生怕错过了凤雪舞的任何细小的甚至是一丝一毫的反应。

  于是,两双眼睛就那么紧紧地盯着凤雪舞,毫不疲倦。

  终于,徐子安先开口,说:“既然我们都不睡,索性就聊聊自己和她交往的过程,或许,用这样的方式唤醒她昏迷的神智,从医理上讲也是有可能的。”

  焰逸天叹息一声说:“我也很好奇,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引了传说中像和尚一般的徐子安。”

  徐子安讶然失笑说: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她很神秘,头脑里装的东西,从来就和其他的人不一样;

  文采仪态、气度胸襟,都很与世人不同,既然是你先认识她的,你就先说吧,毕竟我认识她晚些,交往的次数并不多,很可能了解得比较肤浅。”

  徐子安有些神往地眯起眼睛,深情地望着凤雪舞那沉寂如水的苍白面容。

  焰逸天感伤地说:“我见过的女人多了,迷恋我的相貌和权势的比比皆是,论美艳迷人,她也算不得多拔尖,可是,她就是有那种魅力牢牢地抓住我的心;

  那是在迎娶她来焰国的途中,她可能是因为远离故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绝望,所以,在经过落凤城外不远的绝谷时,竟然意外地选择了跳崖自杀;

  (焰逸天有意隐去了她跳崖的真实理由,他潜意识中,她就是最完美的女人)

  当时,我急忙用随身武器软鞭救她,却反而被她拉下悬崖;

  她睁开了眼,发现被我救了,一掌就击中我的胸口;

  我正借助崖壁弹跳,减缓下堕的速度,猝不及防,就撞到崖壁上,昏迷过去,后来想是侥幸地落在谷底的一棵松树上,得以活命。

  我在一处沼泽地段发现了她,她躺在沼泽边缘地带,红衣胜火,肤白如雪,我立刻想到——她跳崖之前的那种勇敢和决绝的凄美姿态,让我迷恋;

  我是个有些懦弱的人,现实无论多么残忍,为了活命,我都可以蝇营狗苟地忍耐,我从不曾见过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坦然、甚至欣然地走向死亡;

  那一刻,我觉得,她绝美的姿容,不像是堕入地狱,倒像是飞向天堂;

  让我不顾一切地渴望靠近她;

  看她一动不动地躺在沼泽里,我说不出是悲是喜,悲的是她肯定死去了,不然,有着气息血脉的身体,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振动,那整整一个晚上,也足以使沼泽把她吞没;

  喜的是,她让我看到了,即便是死,她也依然如此的让我迷恋;

  我飞速地用软鞭把她扯离了危险区域,跳到不远的一处河水边;

  用从雪山神医那里换取的一颗九转回天丸,竟然真的换回了她的一条命,连我自己都觉得老天太过眷顾于她;

  后来,我们一起在谷底修养了三天,没有人下来救我们,只好向着山谷东面寻找出谷的路径,却意外地被蛇族的女人部落擒获;

  当时,我为了救她,被标枪击中后肩背;补充一下,那个部落的女人,异常的骁勇彪悍,内力极强;

  而她在醒来后,就变得异常起来——说话行事,全然不是原来的高贵矜持的模样;

  比如,吃我做出的烤肉,那胃口让人羡慕,她几乎是狼吞虎咽,用手抓着吃,还连连夸赞我的手艺好!

  要知道,她在十天的行程里,无论多么精美的菜肴,她也是经常几乎原封不动地命人撤下;更奇怪的是,她竟然还会用皂角洗衣服!

  甚至连我亲眼见识过的那出神入化的轻身功夫和诡异的暗器,也丝毫想不起来了;

  她连十来米高的岩洞都跳不下去,跳不进来,摔得七荤八素,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感觉就仿佛是,从她醒来的那一刻,完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神态气质,也变得甜美可人,极易亲近;

  我们一起被女人部落抓走后,她立刻急中生智,谎称我们是雪山神医的门人,来这里帮着治疗瘟疫!”

  徐子安讶然说:“瘟疫!女人部落难道真的遇到了瘟疫?”

  焰逸天叹息说:“是真的,因此,我被带入巫医馆疗伤,她被留在另一个地方,第二天一起研究治疗方案,我偷偷给了她一些迷药,让她制造逃走的机会,她问了我的住处,我当时说不出是什么心理,没有告诉她我的逃离计划;

  因为,我觉得,两人一起逃走,那几率太小了,再说,我受了伤,也不想连累她。”

  徐子安无语良久,说:“那瘟疫怎么可能控制?”

  焰逸天不由笑了说:“她好像头脑里真的具备一套控制消除瘟疫的办法,说得有条有理,极其严谨,把那女人部落的阿育王和大巫医都说服了,大巫医甚至把部落流传的古老典籍都给她看了,那典籍有多神圣和强大,从周围那些巫医掩饰不住的嫉妒神色,就能想象得到。”

  徐子安神色有些茫然,他喃喃地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焰逸天接口说:“当然不可思议了,我们这个时代,好像遇见瘟疫只有覆灭这一条路可走,可是,看她的神态,瘟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她甚至还告诉阿育王,往人体里种植疫苗去抵抗瘟疫,这就更加的匪夷所思了。”

  徐子安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失声道:“往人体种植疫苗,抵抗瘟疫!”

  徐子安的心神几乎是颠覆性地掀起轩然大波——这个凤雪舞真的有问题,或许,从她醒过来那一刻,问题就来了,她真的不是原来的那个凤雪舞了!

  记得小时候,凤雪舞被他威胁利诱,也是丝毫不喜欢医术,即便是为了了解暗器上边用毒这一关,她都是玩耍一般地应付,根本就不感兴趣,她从哪里来的这些极其高超的对医术的见解?

  联系到那晚他出现在月亮峡谷不远的湖边,要带她离开,她悲戚地乞求他不要再找她,原来,她已经在蛇谷内和焰逸天情愫暗生!

  以他对凤雪舞的了解,她不可能薄情如此啊!

  后来,那次她去他的府邸看马车改造的情形,她连她从小玩到大的木偶雕像都认不出来,这怎么可能!

  “这都让你吃惊了,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边呢!”焰逸天忍不住挪揄他说。

  徐子安几乎惊讶的说不出话,他无力地说:“还有,更令人惊讶的?”

  焰逸天说:“她的这个超常的见解在危急关头,再次救了我的命,还给我换来了治伤和增加功力的圣药!”

  徐子安无语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焰逸天怜惜地看着凤雪舞说:“我们那天中午时分,逃到了一处山谷,那里长着大片美丽的紫色花,口渴极了,我就爬着河边喝水,她竟然不动神色地击杀了一条将要袭击我的大蛇,还说,要烤蛇肉给我吃。”

  焰逸天现在说着,想起当时的危险境况,还是心有余悸。

  徐子安愕然地咽了几口唾沫,困惑地说:“她倒是胆子大,女人可都是怕蛇的。”

  他改变了后半句的主语,他本来是说,这凤雪舞小时候那是极其厌恶害怕蛇的,怎么可能击杀蛇,还要烤蛇肉!

  当然,他不能这样说,那样,不是就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吗?

  焰逸天点点头说:“谁说不是呢,可她就不怕蛇,我看她杀蛇剥皮的手法,极其熟练,绝对不是第一次杀蛇吃,而且,还取出蛇胆,一团黏糊糊的东西,让我吞下去,说祛除体内的湿气。”

  徐子安呆呆地看着凤雪舞,几乎就像在看一个谜团。

  杀蛇取胆,这熟练的手法,她怎么可能具备?

  焰逸天满意地看着呆滞的徐子安说:“我觉得恶心,为了不失态,赶忙逃到了远处;

  过了一会儿,她烤熟了蛇肉叫我去吃,我就顺便采了束紫色花送给她;

  饭后,她担心花枯萎,就往花瓣上撒了些河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紫色花,沾了河水,竟然变成了红色的!”(真实素材——百度出的PH试纸酸碱度的来源)

  徐子安的神色几乎麻木了,他的脑筋在费力地转动。

  ——什么河水会把紫色花洗成红色,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焰逸天瞥了他一眼说:“不是毒,别想了,那阿育王带着士兵很快追来了,有人在天空骑着鹏鸟,有人在谷口挥舞着武器一步步逼近,她拉着我的手,一步步靠近岩壁,面对阿育王的利诱,她镇定地说:“同生共死!我用暗器,你去迎击那些女战士。”

  “我们两个人当然不是那么多人的对手,卑鄙的阿育王还从空中偷袭我,她为了救我,和我一起承受了那致命的一掌,我们一起被狼狈地击落在谷内的河水边;

  她藏在衣袖的变成红色的花朵,也从半空中飘落在我们身侧,那一刻,我觉得,即便是死去,也心甘情愿,这样令人荡气回肠的结局,梦境一般地让我沉醉。”

  “阿育王说,只要她乖乖地跟他回去,他就放过我,她只是拉着我的手说,‘生而何欢,死而何惧,不自由,毋宁死!’

  你见过一个女人能够如此地演绎对爱和自由的渴望吗?

  这样刚烈决绝的女子,似乎就是每个男人隐藏在梦幻中的精灵。”

  焰逸天说得动情,绿眸深暗,愧疚地望着凤雪舞,眸光中满是晶然的泪水。

  徐子安叹息良久,这还是那个娇弱的依赖他的女孩子吗?

  她在险恶的宫廷里生存,早就养成喜怒不惊的怯懦性情,这番刚烈决绝的话,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自她的口中。

  他感觉到焰逸天审视他的眼神,立刻掩饰一般,动容担心地说:“这样的话,不是把你们都逼到死路上了吗?”

  焰逸天苦笑说:“那就不是她了,她在最后的生死关头,用女人部落为什么只生女人的秘密,来交换我们的命,说她死去的话,蛇族女人部落,将错过一个男丁繁盛的时代。”

  “这怎么可能?繁衍后代,生男生女,不是都由上天注定吗?

  徐子安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

  焰逸天说:“谁不是这样的看法呢?

  可是,她就是用紫色花这个实物,命大巫医给我疗伤,当面揭示了这个秘密;

  说蛇族女人部落,吃的食物都是酸性的,喝的河水也是酸性的,这酸性的物质,决定了后代,只能是女人;而我们落身的小河水,却是碱性的,那变成红色的花朵,在落入这条小河后,神奇地又变成了紫色;

  大巫医命人从谷外取了大河的水和更加新鲜的紫色花,带到小河边,亲眼看到花朵因为河水的酸碱不同,变成了不同的颜色。”

  徐子安赞叹说:“好计策,好时机,只是,不知道这结论究竟如何?”

  焰逸天说:“十月怀胎,这也不过过了四五个月而已,那女人部落想必也是病急乱投医,加上部落内瘟疫肆虐,留下我们也是徒增伤亡;

  那阿育王竟然意外地放我们离开,可是,我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后来知道,原来他派了自己的弟弟,喏,就是流冰,跟着我们一起逃离了蛇谷。”

  徐子安再次无语,半晌喟然叹息说:“你们在蛇谷的经历,真的太令人羡慕了,换成我,会毫不犹豫地带着她隐姓埋名,如此深情重义的奇女子,你怎么舍得再把她送到太子的身边?”

  焰逸天叹息一声说:“是我辜负了她,出谷的时候,太子的亲信燕默将军已经在等着我们了,还有——还有——我的娘亲,也是生活在皇后的胁迫之下,我能怎么办?能为了女人,不顾母亲的死活?”

  徐子安讶然说:“你不是太子最亲信的弟弟吗?平日里最得他的信任!”

  焰逸天愤然说:“你见过哪个皇室子弟之间,会有纯粹的信任和真诚的亲密?太子的位置决定了,他一日不登上帝位,任何一个兄弟都是他潜在的威胁,他都要一个一个地控制了,或者除去;

  加上,近些年来,他和楚王勾结,势力越来越大,他的性格也更加的骄纵和多疑,几个王爷的日子也越来越提心吊胆,不知道何时,就会触怒他,带来灭顶之灾;所以,与其让他假借外人之手,杀死骨肉兄弟,我就索性做了他的亲信,因为,即便是他假借我的手去迫害手足兄弟,我都会有对策来保全他们。”

  “那么,这一次,你胆敢救出凤雪舞,明确地和他对抗,想来你的母亲和府邸,定会遇到无妄之灾。”徐子安焦急地说。

  “一切就听天由命吧!”焰逸天痛苦地仰头叹息一声,转而悲凉地看向凤雪舞。

  “——快——快看,她动了——”焰逸天惊讶地盯着凤雪舞说。

  徐子安赶紧看过去,只见凤雪舞那白纸一般的面颊,隐隐地显出一些光泽和生机,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努力要睁开眼睛,嘴唇微微地张着,一翕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流冰——流冰——快醒醒,雪儿醒过来了!”

  两人都想过去,可是,想到正在给她输血,如果动作太大,不知道会引起什么麻烦,只好赶紧叫蝮流冰。

  蝮流冰揉揉惺忪的睡眼,看到两人都坐得直直的,急切地冲他说些什么。

  他一激灵滑下椅子,凑过去,一矮身,紧张地跪在凤雪舞的身边。

  凑到她的唇边,皱着眉头,茫然地摇摇头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她的确是苏醒了,你们看,她的脸色,很明显地有了血色。”

  说完,轻轻拉开凤雪舞身上的大氅,拉出她的一条手臂,扣了脉。

  半晌,面露笑容说:“脉象沉稳了许多,不像昨天,虚弱得若有若无,醒过来就好。”

  说着,他起身从药箱里取出一粒丹药,捏开她的下巴,塞入她的口中。

  凤雪舞觉得干涩的嘴里渐渐润泽,她缓缓地把苦涩的丹药融化在口中,随着药液顺着咽喉咽下,她觉得体内渐渐有了可以扑捉到的力气。

  她感觉到身体上似乎流干了的血液,再次在体内血脉中汩汩流淌;

  干涸的肌肤,得到血液的润泽,渐渐恢复了弹性。

  身体的疼痛,非常清晰,清晰得让她几乎连呼吸的震动都无法承受。

  能够感觉到疼痛,很好,这证明她正在清醒,不像原来那样,意识只能在混沌中麻木地漂浮。

  她舔舔嘴唇,努力睁开眼,试图弄清楚现在的状况。

  刚刚似乎听到焰逸天在说话,还有徐子安也在说话,出现幻觉了吗?

  她不是在焰逸天肮脏的牢房里吗?

  焰倾天不是说给她叫来了御医吗?

  对了,他那娇滴滴的楚夫人来了,赶走了御医。

  再说,这两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她的身边?

  还有,更可笑的是,她好像听到焰逸天说,他的母亲被太子胁迫,这怎么可能,看来,她还是无法把他从心里放下,连昏迷中的潜意识,都在给他想着开脱他薄情的借口。

  她苦涩地叹息一声,身上的疼痛立刻让她几乎再次晕过去。

  “雪舞姐姐,你没有力气就不要睁眼了,我是流冰,昨天傍晚我和焰大哥一起去太子府,把你救了回来,你现在是在南园的家里;

  徐大哥也匆匆赶来了;

  他们两人就坐在你身边,正在给你输血。”

  蝮流冰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叹息和随之而来的震动,赶紧出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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