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血染霓裳
两个侍女中的一个已经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出，另外一个骨头硬一点的，仰起头，坚决地答道：“就算娘娘处死奴婢，奴婢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我就欣赏你这样的，有傲气！”水红颜冷冷地笑了起来，“你们怕你们的王爷主子是吧，你们知道说出来也是死对不对？你们认为，本宫会让你们死？”
她的目光狠厉地扫过地上的二人，二人嘴上不说，额头上已全是冷汗。
“不，本宫不杀人，本宫讨厌血的颜色，太红，红的就和大婚那天身上穿的礼服一般让人眩晕，让人迷惘。但越不喜欢的东西，在心痛到极限的时候，反而会喜欢的发狂。所以——”她冷冷看着那个自称宁死不说的侍女，素手抓起侍女的手，她看到那只不算太细腻的手在颤抖，不住地抖……“本宫要让你们生不如死，看看你们的嘴还硬不硬！”
话音落，她手中的纸片如一把利刃，手起指落，侍女小手指的最后一个指节被切断了一半，伤口平整如纸。
侍女当时并没有察觉到痛，几秒之后，当血忽然喷溅出来，她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同时发出‘啊’地一声惨叫。
“别急，这还只是开始，你不想说，本宫就让你每一根手指都少掉一半。若是十根手指还不足以让你说，没关系，你还有腿，不过本宫对你的脚趾不感兴趣，本宫会直接砍断你的双腿！”水红颜吐气如兰，看着侍女断指处喷出的腥红液体，忽然在嘴角边漾出了一朵极美的微笑。
她想，她疯了，她真的疯了。如果这侍女坚决不交代出晴儿的行踪，她会按照她说的那样做的，她要一根根砍掉侍女的手指，因为，她此刻的心比断指还要痛上无数倍！
晴儿，你一定要没事，我希望这次是我做错了……
侍女已面无人色，却还嘴硬地不愿开口。
第二根，无名指。
第三根，中指。
第四根，纸刀未落，侍女的承受力达到极限，哭着央求道：“娘娘，奴婢不能说，奴婢说了便是死里一条……啊……”
说话间，食指飞落。
“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侍女瘫软在地，周围的墙壁桌椅溅满了血点，地上更是惨不忍睹。
水红颜手指轻轻一弹，将侍女断指的那只手穴道封住，不让她继续流血，转头看向另外那个没有受伤的侍女：“你代她说，说的好留她一条命，说的不好，你的十根手指就别要了。”
没受伤的侍女哪敢不说实话，一边呜咽，一边说出事情原委。
昨天傍晚霍君燿确实将晚晴放了，可是她们今天早上忽然听说，晚晴在被放之后连夜被黎侧妃的人带走。天还没亮，王府里乱成了一团，有下人说晚晴全身被折磨的鲜血淋漓不堪入目，尸首从后门抬了出去。下午又传来消息说，晚晴已经下葬了，就葬在炅城城郊。
真的，发生了么……
“娘娘？！”侍女的惊呼声中，水红颜的身体在空中晃了几晃，最终支撑不住，随着一口鲜血的喷出，倒在了地上。
水红颜没有晕过去，她扶着身后的床沿，一寸一寸将身子挪正，眼中含泪，唇角的笑却越发的明媚。
“伺候本宫梳洗，本宫饿了，该去用膳了。”
没受伤的侍女连忙跑去端水拿衣服，很快，水红颜妆扮完毕，脸颊上特意施了粉，朱唇含了胭脂，两支对称的金蝶绕花步摇插在墨般云鬓上，随着她袅袅娜娜的身姿发出叮当悦耳的声音。
走出房门，正遇上霍君燿派的下人过来催，水红颜嫣然而笑，那年轻的仆从愣在了当场，直到她走远消失不见，才惊觉丢了魂，失了礼，出了一身冷汗！
晚膳摆在巧云阁，一个水红颜只去过一次，就丢了孩子的地方。当她再次走上二楼的楼梯时，楼板发出轻轻的吱嘎声，悠远而沧桑。
膳厅里，曾太妃坐在尊位，左侧是霍君燿，霍君燿的旁边坐着的是黎梦夕，黎梦夕旁边坐着黎蔚然，而曾太妃右边的空位，是留给她水红颜的。
黎梦夕似在发脾气，水红颜听到她在说‘婆婆第一次在府里用晚膳，她这么久还不来，摆什么架子’之类抱怨的话。
曾太妃已经看到了水红颜，没有接话，朝着门的方向对水红颜微微颔首。
霍君燿坐在侧面，没发现她的到来，嘴里低斥着：“夕儿你少说几句。”
“我又没说错，肚子都饿了，饿坏我没关系，饿坏了肚子里的孩子，你这个做爹的不心疼么？”
“行了，已经派人去催了。”
“哼，都去了老半天了，谁知道她在做什么，简直不把婆婆和你放在眼里！”
“婆婆当然不是放在眼里，是放在心里的。”水红颜忽然出声，吓了黎梦夕一大跳。
水红颜连看都不看黎梦夕一眼，弯腰施礼道：“昭平见过太妃娘娘、焱王。”
“颜儿，你这是……”曾太妃蹙起了凤眉，不明白她为何如此称呼自己和儿子。
水红颜故作惊讶：“太妃娘娘，难道焱王还没将实情告诉您？”
霍君燿面露不悦，起身抓住她的胳膊：“好了颜儿，小性子耍够了事情就过了，母妃路上劳顿了半月余，好不容易能在家里吃顿舒心饭，你就别闹了。”
“瞧王爷说的，好像昭平是故意跟太妃娘娘作对似的。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既然已经毫无瓜葛，还请王爷放开昭平。”
曾太妃面露异色，霍君燿恼羞成怒，更加用力地抓着她的胳膊：“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回了王府继续做你的王妃，夕儿永远都只是侧妃，你满意了吗？”
水红颜浅笑盈然：“王爷说话算话？”
霍君燿见她笑了，只当他的话起了作用：“本王说话当然算话，而且本王向你保证，等取得了天下，我为皇，你便是我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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