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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2


  苏檀神经质地把磁带凑近耳朵听了一会儿,在确定没有定时炸弹后,又把磁带包好,觉得这可以是个证据。他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屋里根本没有什么录音机,这种机器如今不容易找到了。

  这里面会有什么秘密呢?为什么那神经病司机要把这盒磁带给他,还居然冒充什么他妈的狗屁快递员!至于玩得这么专业吗?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突然想起了马若水提起的那个警察,他拨通手机给马若水打了一个电话,让马若水和他的那个警察同学联系一下。一切办妥后,他洗了一把脸,带上那盘磁带,关了电扇,锁好门,朝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了。

  当苏檀消失在远处时,楼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快递员的制服,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发现,然后匆匆地走上楼,用一只手假装地敲着苏檀家的门,而另一只手在门锁上捣鼓着。很快,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檀舍不得坐车,汗流浃背地走着。路上的人很少,或许是因为酷暑难耐。天气实在太热了,他觉得自己很渴,就在路旁买了一瓶汽水慢慢喝起来。

  汽水喝到一半,他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个子不高的老头。说他老其实并不确定,那人最多五十出头。处在这个年龄段的人,尤其是男人,一般都有所建树,事业有成,可以说是男人中的精品,如果保养得好的话,精神面貌还是相当不错的。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这样,他坐在马路牙子上,两眼呆滞,嘴角满是涎水,他的头一下一下颤着,似乎在叨咕着什么可怕的咒语。他的一只手还插在口袋里,好像在抓挠着什么。另一只手指向天空,也不知他想预示什么。

  那个男人在平常人眼中一定是个疯子,但在他的眼里可能认为你更像疯子。可惜所谓的正常人占大多数,我们依仗人多势众,把我们看起来和我们不一样的人叫做不正常。

  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可能是上帝更偏爱像我们这样的所谓正常的正常人,所以把我们大量地复制,也可能像我们这样的人比那些似乎得到什么启示而变得鹤立鸡群的人更好管理。

  苏檀认识那个男人。

  苏檀很早就认识他了,确切地说是在大学时。那时候他还没有疯,大家都叫他会爷。

  苏檀喝完最后一口汽水,走过去蹲在会爷前面,静静地望着他。会爷看了苏檀一眼,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把他当成了空气。苏檀点燃一支烟递给会爷。会爷没有理他。苏檀独自吸了几口烟,刚想站起来离开,会爷说话了,他仅仅说了一个字——埋。

  正在流口水的会爷可以说是个传奇人物。

  以前,天津卫码头上有个“东大把脚行”,会爷的爷爷就是那里的头头。他小时候没人这样叫他,都叫他会哥。在码头上接触的很多人和事,时间一长,会爷就变得暴躁、残忍,不过还算讲义气。

  后来会爷在天津的“三不管”地带开了一家酒馆。那酒馆的性质要比同时代的酒馆前卫得多,有些像如今的酒吧,主要的客人都是些没事干的混混和一些自认为很前卫的艺术家。

  会爷对流氓混混不感兴趣,因为流氓这个职业是自己年轻时最熟悉的,那就只剩下艺术家了。他对艺术家很好奇,他们留着马尾辫,穿着各式各样匪夷所思的衣服,看起来既像流氓又像乞丐,但一张口说话,却文绉绉的很让人爱听。

  会爷从小接触的大多是文盲,偶然听到那些所谓的前卫艺术家们谈经论道,他一下被这些艺术家们独有的气质折服了,开始崇拜他们,主动和他们接触,迫切希望自己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搞艺术的人本来就穷,搞前卫艺术的人更穷,没出名的搞前卫艺术的人甚至不知道下一顿吃什么。会爷是个大方的人,经常接济那些走投无路的艺术家。

  那些艺术家虽然生活潦倒,混得跟乞丐差不多,但就像烤鸭一样,虽然被烤熟了,但嘴还是硬的。他们激情地诉说着当代人对前卫艺术的不理解,有些孤傲有些无奈。

  他们自认为比普通人更能预感到什么不测即将到来,这使他们感到痛苦和无助,希望找人倾诉。于是会爷就成了他们的倾诉对象。

  经过长时间的洗礼,会爷似乎开了窍。他看到了一些所谓画家,在画纸上涂涂抹抹,经过一番炒作,还真有几个出了名,接二连三地办画展,当然钱也赚得不少。

  会爷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是个艺术家,他想出名,想得到人们的羡慕和称赞。于是,会爷要开始创作了。

  他买来一张很大的纸,大约宽两米高四米。会爷蘸饱了笔,在这张大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瓶子。那瓶子看起来好像是个矿泉水瓶子。

  会爷为什么要画一个巨大的矿泉水瓶子呢?会爷没有说,别人只能猜测。第一,当时矿泉水刚刚在大陆问世,可以说是个新鲜事物。第二,除了矿泉水瓶子,别的东西会爷估计也不会画。

  会爷把他的处女作仔细装裱好,可不知怎样才能参加展览,于是请教熟悉的前卫艺术家们。那些人纷纷摇头,不忿地说:“想参加展览并获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除非有评委在后面支持你。”

  会爷开的酒馆虽然不大,但在那个时候像这样的酒馆还是寥寥无几,所以也积攒了不少钱。他把钱装进信封,给一些评委送了不少的礼,可等到画展开始的时候,会爷的画依旧落选。

  经过几次失败,会爷的积蓄所剩无几了,作品却始终没有得到重视。就如同赌博一样,他对打理酒馆逐渐没有了兴趣,酒馆的生意一落千丈,最终关门倒闭。这时的会爷被彻底地激怒了,他身体里残忍的部分被激发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又一次画展征稿开始了,这是五年一次的大展,很正规也很重要。会爷经过多方打听,认识了这次画展中最有分量的一个评委。会爷决定要实施自己的成名计划了。

  一天晚上,他拿了一万块钱,一根削尖了的筷子和一把锤子来到了那个评委的家中。评委很热情,和会爷谈了很多画展方面的趣事,也勉励会爷不要气馁,继续努力。最后,会爷把那一万块钱递给了评委。评委开始推辞,和一般收礼的人一样,前面的推辞只是烟雾弹,让你觉得他多么的高风亮节,最后还是假装做出无奈状,勉强把钱收了。这一万块钱是会爷卖酒馆的钱,会爷现在可谓是破釜沉舟。

  评委收了钱,微笑着看着会爷,觉得事情发展到这个步骤就该送客了。可令他不解的是,今天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还在这坐着干什么。

  于是,评委避免尴尬,说道:“这个啊!你放心,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不过,话又说回来,什么事情都有意外啊!你还是要有一颗平常心,失败乃成功之母……”评委还要说什么,他看到会爷拿出了一根筷子和一把锤子。

  评委看到这场景感到异常紧张,退后了几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会爷没有说话,只对评委淡淡地一笑,然后把脸凑在了墙上,张开嘴,把削尖的筷子斜插到自己的嘴里,就像在墙上钉钉子一样,用锤子把那根筷子和自己的脸颊一同钉在了墙上。一边钉,会爷的嘴还在笑着。

  会爷走了,评委瘫软在了地上,那墙上还留着那根钉进一半的筷子,鲜血顺着筷子流到墙上,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大的惊叹号。

  不久后,会爷的作品得奖了。

  从此会爷也变得小有名气。

  当然,这些事情会爷自己不会说,估计评委也不会说,那外人是如何知晓的就不得而知了,可会爷脸上的那个深深的疤痕,还在他脸颊上清晰地存在着。

  苏檀也知道这些事情,看着面前这个面容枯槁的疯子,很难和当年令他崇拜的会爷联系起来,可他的的确确是会爷,苏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疯掉。

  “埋”是什么意思,他想问问会爷,但转念一想,估计问也白问,他疯得一塌糊涂。苏檀站起身,迈开步子准备要走,这时,会爷又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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