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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


  热热闹闹吃火锅,气氛挺好。说好的大片牛肉,末了都被夹到火锅里进行二次加工了。

  蘸着火锅料,也一样吃的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准备出门走走,散散步。

  恰在这时候,廖墩颐提了两个铝桶来。一个桶装满了鲫鱼、鲤鱼和塘泥小鱼,成千上万的鱼头浮在水面,甚是壮观。另一个桶子全是田螺和蚌。

  “这么多?”武荣两眼放光,第一个出声。

  “今年要铲塘底的淤泥,大清扫了一遍,所以收获比较多。你们先吃,不够我给你们再拿。”廖墩颐表示田螺和蚌都扎堆扎堆挤满塘底了,根本吃不完,好多邻居都从他们家拿。

  想想也是,超过一亩半的鱼塘,相当于一个小型水库,田螺和小鱼仔确实多如牛毛。所以林义也没客气,毕竟这些自己确实贪嘴,关键是那祯同志也非常喜欢吃。

  本想给钱,但权衡一番后,林义放弃了。这种东西按钱算值不了几个铜板,可情谊重,人家能想着你这发小,给钱不仅难堪还会落了俗套。

  又在心里记了一笔人情账。

  留下刀疤在家里处理牛肉,主要是用盐腌制一下。

  而林义四人沿着小路,去了河滩,专挑那种奇形怪状的冰渣子一起拍照。

  米珈的摄影技术是越来越好了,按林义的说法:你看你看,武荣这丑八怪都美成了八戒...

  日子一天一天,第四天起,云散云开,出太阳了,融雪了。

  一个上午,邻家婶子两次叫林义接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林家大伯的,他问路上可以开车了没,他们准备明天回家。让他在镇上开车接人。

  林义回答说,“镇上早就通车了。而村里的路面上,雪还是比较多,不过也有货车开始带链子上路了,要不你们推迟一天吧,后天小车应该可以畅通无阻。”

  听他这么说,林家大伯也以安全为重,于是约好后天镇上见。

  第二个电话是葛律师的,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珠海中级法庭下达了通知,明年正月十八开庭,对林义的父子关系进行宣判。

  另一件事是关于京城青年报的。

  葛律师说,“京城青年报的谢主编进里面去了。”

  这消息让林义顿感气顺,狠狠地出了口恶气。

  心想:让你针对老夫,让你针对步步高电子,让你针对北极光微电子,真以为你是事业单位老夫就不敢起诉了?

  泥人还有三分火。

  心里虽然爽气,不过还是问,“你用的什么理由送他进去的,这难度可不小吧?”

  葛律师直言,“无缘无故中伤者,要么有仇,要么为了名,要么为了利。可惜对方全沾了,根本经不起查。

  何况对方傻傻分不清形势,还用老一套眼光看待改革开放大势下的北极光微电子和步步高电子...”

  说了一通,葛律师末尾也讲,这一趟艾先生暗中出了不少力。

  同时也诚实的感叹,内地和香江不一样,要是没有艾先生最多只能把那谢主编拉下马,可不一定送的进去。

  林义赞同他的话,两世为人的自己,对这个生态体系可谓再清楚不过了。

  “辛苦你了,你也赶紧回去陪老婆孩子吧,过个好年。”

  机场候机的葛律师苦笑一声,挂了电话。

  农历月23。

  由于冰雪还未消融,景色没法完全绽放,去茶叶山的计划只能往后拖一拖。

  一大清早起来,匆匆洗漱完,大家早饭都顾不得吃,收拾一番就赶往下村。

  今天艳霞家水库起鱼,明天早上做糍粑,几人也是不大不小的劳动力,当然更多的是凑热闹。

  刀疤走了,约定好送米珈回岳阳老家的日子后,回自个家忙去了。

  人山人海。

  林义四人赶往水库边的时候,人山人海就堤坝上生动的画面。

  不仅下村的人在,镇上的人也是闻风而动。

  这些人大部分是为了买鱼自个过年、或买给亲朋送年货,少部分是为了到水库边上趁机浑水摸鱼一把小鱼小虾。当然了,看热闹的也不少,不过其中孩子居多。

  溜达了一上午,邹父邹母要和几个合资者卖鱼,根本没空管他们。一日三餐就落到了大长腿身上,中间邹老爷子心疼大孙女,一连串唉声叹气后,自发的接管了厨房。

  晚上,喝了一口大孙女舀的鲫鱼汤,邹老爷子扯个褶皱眼袋问,“今天卖了多少钱?”

  “差不多万把来块,我们家分了三千五百多点。”邹母很满意今天的进项,一个劲说今年的鱼好生养,死的比往年少很多,出了根子的同时还有的赚。

  至于赚多赚少,就要看后面几天的收成了。

  “你们怎么做这么多糍粑?”次日,林义看到三箩筐糯米,吓了一跳,这是有生之年系列了吧。

  不得七八百个?不得做一上午?

  邹艳霞柔声解释说,“我几个姨妈打电话过来说要一些。

  另外我还打算带一些出去,送一些给米珈。你大伯和大姑父那边呢,要不要拿点?”

  望着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林义一时间有些心绪难愁,自己从来没带她光明正大地见过亲戚,这“傻”女人却主动为自己安排好了。

  立在原地内疚了一番,却又拿不出什么硬气的承诺,只得说,“他们是喜欢吃糍粑的,不过大伯今天要回来了,先看他们自己做不做吧,到时候再说。”

  “嗯。”女人轻轻应了一声,洗个手就去帮着忙活了。

  攥糍粑,攥成一个圆圆的糍粑,这是一个需要劳动力的活计。五个人攥粑,两人木刻印花,一个人点日本红。

  这样子,一大堆劳动力就紧满紧满的给安排了。

  邹母问,“小义,你们拿出去吃的要不要点日本红?”

  林义看了眼大长腿,直接拒绝说,“我们自己吃的就不点了,我更喜欢颜色纯粹一些的。”

  “好。”邹母也是知道他的干净性子,所以才有此一问。

  一堆人有说有笑忙到10点过,林凯的电话打了进来,说还有20分钟可以到镇上,要他早点去接,怕两岁的孩子吹风感冒。

  “叔,阿姨,那我先撤了。”林义拿过车钥匙,打着招呼。

  “去吧,一定要开慢点,路上注意安全。”不爱言语的邹父只是笑着送他到门外,倒是邹母细心叮嘱了一番。

  今年林旋一家没回来过年,就只有林家大伯五口人。

  林义开车到镇上的时候,等了十多分钟才接到人。

  一见面林凯就发牢骚,“没个小车不行,冬天太不方便了。”

  林义帮着提东西,笑着打趣,“你不是有摩托车和三轮车么,要知足。要是在农村里,有这样的牌面,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

  闻言,林凯反将一军,“这彩礼能娶到那祯?”

  林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表示,“我和那祯相好的时候还一穷二白,你说呢?”

  林凯本来想给他散支烟的,听到这话直接郁闷地又把烟收了回去,不岔道:“别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么大的风,这么冷的天,你去开摩托车试试。”

  林义正准备回嘴,没想到大伯母这时候从后面插了过来,探头问,“什么那祯?”

  林义白了林凯一眼,就打哈哈遮掩说,“没什么,我们在选村花。”

  “选你个头,你当我好欺骗。”大伯母当老师惯了,顺手就给林义敲了一手指,认真说,“听你旋姐讲,现在的女朋友不是米珈吗?难道你还没和那祯分手的?”

  林凯顺口就来,“他为什么要和那祯分手。”

  林义脸一黑,直接踢了这无良的哥一脚,你说话能不能经过脑子。

  大伯母瞬间皱眉,“几个意思,林义你说说这是什么意思?没分手?你是不是学你那爸,脚踏两条船?”

  见自己母亲认真了,意识到失言的林凯也是连忙收起了玩笑,赶紧打岔,“别听风就是雨,人家又没结婚,您老管他呢。”

  “没你事,一边去。”闻言,大伯母罕见地pia个脸训了亲儿子一顿。

  “是没我事,可也没您事啊。现在法律讲究婚姻自由,您老这么生硬的干涉老弟个人感情,就是您的不对了,您还老师呢,不要知法犯法。”关键时刻,林凯发挥了兄弟默契,拼命打掩护。

  这话大伯母听着来气,直接伸手给了亲儿子一记响指,“知法犯法是吧,行,法律还规定儿子要给父母养老。我和你爸现在都退休了,那你以后每个月给我们多少生活费?”

  这招可真狠,大伯母抓住这个月光族儿子的弱点直接一记焖棍过去,完美爆扣。

  不过林义也不傻,趁两母子斗嘴的功夫,早溜了。

  接近年尾,今天开始赶连场了。街道两边卖东西的多,买东西的人更多。

  “老鼠药啊,老鼠药啊,老鼠换药啊...”

  “日本红啊,日本红啊,只要两毛钱一包...”

  ...

  一路过去,各种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肩膀挨着肩膀有点挤。

  “你什么意思?”忽然,林家大伯伸出手,一耳光打在猛挤林义的中年大汉脸上。

  见是个老头子,中年大汉本能的想反抗,没想到不出三秒就被掀翻在地,紧着又挨了两耳光,然后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了。

  “你看看,东西有没有丢?”见扒手跑了,林家大伯担心问。

  林义检查一番说:“没有丢。我身上就一个手机,钱包在车里,大伯母和嫂子在看着的。”

  林家大伯嘱咐道,“那就好。要过年了,这些野路子都出来搞东搞西,你得注意点。”

  “不怕,我有一位军人大伯。”林义臭不要脸地拍了一记马屁。

  直接把这秃顶老头子给逗笑了。

  见林家大伯要买牛肉,林义直接说:“牛肉不用买,刀疤拿了好多放我那。”

  林家大伯问,“是什么品种的牛肉?”

  “他们家喂养的黄牛肉。”

  “那不错。”

  买了对联,又买了一些香纸和其他杂七杂八的。

  开小车,镇上到村里小卖部只花了8分钟。

  看到林义一家子下车,很多闲人围观,七嘴八舌说果真发财了,果真有车。

  说什么的都有,是鬼是人都在说。

  面对这群长舌妇,林义在酒席上吃了第一次亏,肯定不愿意吃第二次。匆忙把车停在那祯家的后院,就直接躲回了家。

  听了大半天传闻,大伯母现在有点确定,这自己最喜爱的子侄果真走上了先辈们的老路,变成了花心萝卜。

  晚饭是一起吃的。

  大伯母直接要求,“那祯在家吗?你把那祯叫过来一起吃饭,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本人了,看看现在长什么样,想来也不差。”

  林义摇摇头,“她走亲戚去了,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大伯母又问,“那米珈呢?是不是在水库,去,你去开车把她接来,让我看看这到底又是个怎样的天仙,你旋姐在电话里说的那么好。”

  “胡闹,把米珈接来,你让那祯的面子往哪搁?”面对自家婆娘,林家大伯在感情上一直有自知之明,几乎不怎么搭腔的,但这回却罕见的发话了。

  “你什么意思?想护着他?他小小年纪能做初一,我为什么不能做十五?”一句话,大伯母就把火气指向了林家大伯。

  林义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口气并没有松多久,大伯母再一次把火力覆盖了过来,这次林家三男人一起倒霉,连带林家先辈男丁都被批判了。

  理由嘛,按大伯母的说法就是:都是风流人物,没一个身子干净的。

  大伯母虽然气归气,但到底也是个知识分子,指责的语气一直不高,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现的,骂到人身上也不痛不痒。

  尤其是林义死皮赖脸的一句“真不是我故意花心。我家大业大的,不多找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崽,以后出了意外咋办?”。

  大伯母被气的,她深深感觉到了无力,说你们林家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规规矩矩的。

  林义当然不干,“您老在外边可把我们夸的天花乱坠,地上无双,天下少有。怎么在家里就这么埋汰人呢。”

  大伯母气笑了,“你也知道那是在外边。我夸你们是维护面子,你们一个个什么样的真没数吗?”

  快乐又忧伤地斗了回嘴...

  后来还是林凯想了办法,示意媳妇说好话安慰的同时,又偷偷掐了一把儿子。

  听到宝贝孙子突的“哇哇哇...”大哭,这个平时慈祥的老太婆话也懒得说了,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匆匆走过去抱起大孙子耐心哄着,又变成了慈祥的模样。

  ps: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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