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剑道高深

　　张震羽将整首诗谣读完，仍然不明其义，再往下看，便是一些呼吸吐纳或是凝神运息的法门，可怎么看不到招式呢？没有招式，只凭那些心法之类那又怎么修炼呢？张震羽大惑不解地翻看着手中的冥灵剑谱。

　　“呵呵！怎么样？能看懂几分呢？”忽然一串笑声从张震羽身后飘了过来。

　　张震羽回头一看，只见刚刚去屋里的师傅并没有回去睡回笼觉，而是换了一件略微简洁整齐的衣衫，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师傅！您快给我解释一下，这上面怎么一个招式没有呢？“张震羽象是看到救星一般地跑了过去。

　　“呵呵！这正是冥灵剑谱与那些世俗剑法的不同之处，冥灵剑帝当年修炼冥灵剑法境界至深，因此他凭借自己的对剑法的悟解与领会，将所有招式编写成了一首小诗，既言简意骇，又省得抄写时太费工时！”断水流笑呵呵对张震羽透露了这一秘密。

　　“哦！原来所有招式都蕴含在诗谣中了呀！冥灵剑帝实在是太厉害了！”张震羽不由得惊叹道。

　　“那是当然！冥灵剑帝的入天之境岂是我等能猜度的，就凭他老人家对其剑法的精辟领悟，并能熟识地编篡成诗谣就能看出他老人家剑道的高深，决非世俗高手所比！”断水流一脸崇敬肃穆之色说道，显然他对这位万年前的剑帝十分敬慕。

　　“可，可，这对于那些不明就理的普通人来说，也有点太费解了些吧！又有几个人能准确看得出这些蕴含的招式呢？”张震羽微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断水流却不以为然地哼道：“那些世俗之人只以简易为喜，不肯刻苦领读剑帝之意，只能怪他们自己。不过你说得这一点倒是事实，万年以来，冥灵剑法的衰败也正是由于它令人费解的缘故！其实是他们不理解冥灵剑帝的良苦用心，冥灵剑帝当初将自己的剑法编成诗谣，除了言简意骇的目的，最主要的是想要考验学习此剑法人的心性是否坚定，以及其刻苦领会与钻研的能力。只有拥有这些品质，才能学会冥灵剑法并能在日后的剑修上获得超凡领悟。”

　　“原来是这样！”张震羽恍然道：“冥灵剑帝不愧是一代炼剑大家，编写剑法也有如此深远的思虑。”

　　“呵呵！你能体会这点就好！不过，有师傅在这里，你就不用去费尽心思地去提炼这些招式了，而且师傅也相信你的毅力！你只需要按照师傅给你的解释去努力坚持修炼就行了！”断水流很肯定地对张震羽说道。

　　“嗯！小羽谨记师傅的教诲！”张震羽听到断水流的话，有些兴奋地应道。

　　接着断水流又道：“你把冥灵剑谱放到一旁吧，冥灵剑法的所有招式与心法全记在我的心里！你只听我讲就行了！”

　　话一说完，断水流忽然腾身飞起，在半空中，手中赫然多了一把散发着淡黄色光泽的宝剑，他飞到一个刀削的山壁前，大喝道：“千古冥灵剑，剑帝一代传。”而在他叫喝的同时，手上长剑光芒大盛，一股黄色剑气顺剑尖****而出，劲力强悍，甚至能隐隐听到一丝划透空气的轰鸣声。

　　黄色剑气在断水流的控制下，****到了对面的山壁上，并随着断水流手上快剑挥舞，剑气喷发，对面的山壁隐隐发震，块块碎石被激荡的剑气震破下落，还算平整的山壁上渐渐出现了一行字，正是断水流口中叫喝的冥灵剑法中的那句诗谣。接着断水流剑如飞风，随着口中的叫喝，不断用强劲的剑气扫射对面的山壁。渐渐地，一行行遒劲有力的大字出现在山壁之上，直到整首诗谣写完，断水流才在张震羽吃惊的目光中，缓缓从半空中飘了下来。

　　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张震羽，淡淡笑道：“这样讲解起来，也方便一些”一面说着断水流面色一肃，用剑指着山壁上诗谣的前两句道：“这前两句乃是开篇明义之词，没有实际的含义，从第三句开始，每一句都蕴含了两种招式，你仔细看着我给你演练一遍！”

　　“指点迷津！”断水流叫喝的同时，左手掐成剑指，右手长剑直出凛凛有威，力达剑尖，左足微翘右足扎稳，给张震羽示范了一个招式。

　　等张震羽眼中露出明白的神色之后，断水流又立刻长剑急扫向后，同时双腿微屈，左手大伸，大叫道：“驾鹤登仙！”

　　张震羽双眼中闪铄着兴奋的光芒，只见眼前的冥灵剑法不但姿势极其优美，而且相连的每个招式都十分连贯，简洁有力，极为实用。远非寻常剑法可比，就算是父亲多年苦创的蓄寒剑法，与这套冥灵剑法相比，也显得相差甚远。因此张震羽又是震撼又是欣喜。他极其认真地观看着师傅一招一式地解说演练，并一一将其记到脑子里。

　　断水流在将整套冥灵剑法演练完毕之后，收剑对张震羽淡淡道：“在初级阶段你只要做到动作基本连贯就行了，而在提高阶段则要求你演练时能做到连绵不断、潇洒飘逸。你别看这套剑法十分简洁，但其中蕴含许多炼剑精髓，若是你想要精深的话，就必须使得自己的心脉调息与每个动作相配，并精心研究每个动作之间的衔接，其要领是用好腰劲，注意启承开合的微小动作。

　　“来！你试着演练一遍！”断水流鼓励张震羽道。

　　“是！”张震羽应声提起了手中的冥灵宝剑，开始根据记忆演练起来，但仍显得有些生涩，毕竟张震羽只看了一遍，他记忆力再强，也只能记住一些大概，至于那些细节，根本不可能做到规范。

　　断水流看着动作僵硬的张震羽，忍不住挥剑上前道：“你看着我的动作！开始时速度不宜过快，主要弄清动作路线，注意姿势的正确性，以后待动作熟练后可加快速度，同时注意冥灵剑的节奏！这种节奏就是冥灵剑动作的刚柔相济、忽高忽低；劲力的轻重缓急、有大有小；速度的快慢相间所表现出的一种韵律！”

　　“是！师傅！”张震羽一边认真地观察师傅的动作，并领会师傅解说的要点；一边舞动着自己手中冥灵宝剑，渐渐地使二人的动作越来越趋于一致。

　　自这天起，以前空旷静寂的林间小空地中每天都会出现两个矫健的身影，一老一少，老者有时与少年一起跃身舞剑，有时则驻剑站在一旁，看着少年那越来越熟练的剑式，微笑颔首。

　　张震羽天资聪颖，再加上肯吃苦努力，每天天不亮便起床热身，接着便开始演练剑法，一直到天黑下来，才会在断水流疼爱的劝说下，入室休息。因此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张震羽便基本掌握了冥灵剑法的整套剑招，就算师傅不在这里，他照样那熟练炼剑。但关于那繁复深奥的心法，张震羽还是有诸多地不理解，尽管他经常询问断水流，可越是深入，发现的疑问就越是增多。后来，张震羽在断水流的一番劝说中明白其中道理，断水流说，炼剑是一个极其繁复与系统的修炼，不仅需要剑式的极其精炼到位，更重要的是剑法要与心法磨合相适，这个东西要自己慢慢掌握，没有一定的时间是磨合不出来的。

　　这一天，阳光象往常一样明媚柔和，林间清风习习飘来，让正在奋力舞剑的张震羽不时精神为之一振。

　　“吱扭——”茅屋门响，一个邋遢老人慢慢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习惯性地伸了一个懒腰，用两只也不知多少天没洗过的脏手揉了揉那两只惺忪的睡眼，之后，双眼眯成一道缝，别有兴致地打量起了眼前那个挥剑生风的少年身上。

　　刚开始时，断水流还是含笑微微地点点肯定，可只一会儿，他便看出了张震羽作为一个初学者，而表现出的大量不规范。随后，断水流大喝一声道：“小羽停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演练这套剑法，要以腰为轴，力从腰出，贯至臂腕，你看你刚刚的那记‘穿山透石’，下盘不稳，前刺无力，根本没一点气势，力度也不够，完全没有将劲力透到腕处。这是整套剑法中劲力最为强悍的一招，若是这一招你都不能做到劲力充盈，力贯臂腕，整套剑法的威力便会大大折扣，我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说到最后，断水流右手微抬，意念一动，一把淡黄色长剑忽然出现在他的手中，之后，他左手捏成剑指，右手长剑开始飞快挥舞起来。剑掣风起，带起地面上沙尘滚滚，断水流身上那件打满补丁的破衣服无风自鼓，周围剑气飘荡，隐隐还有剑啸之声。

　　断水流一面如行云流水般演练剑法，一面厉声叫道：“修炼冥灵剑道，最起码要做到：剑法准确、动作协调；松沉自然、劲力顺达；速度适宜、节奏明显；连绵不断、潇洒飘逸；虽无对手，胜对强敌！”

　　断水流一面说着，一面加快手中剑势，剑如游龙，声势俱厉，待话音一落，断水流一记“剑啸九天”收势，剑尖微颤，风云立静。他微微向张震羽扭头看去，淡淡道：“看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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