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雷鸣
“喂！小伙子，惠城到了！”司机推了推依窗熟睡了的凌霄。
凌霄揉了揉迷蒙的双眼，“谢了，师傅！”而后开门翻身一跃，跳下了车。
“噗——”货车发动残留的尾气直冲鼻孔，一股都市的清香融入其中。
凌晨的光景，本不繁华的城市入口显得更为冷清。只有几处早起经营的摊点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人。
货车的尾气渐渐散去，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凄凉。
“咕噜——”凌霄捂着肚子，颇为无奈。
“自打下了飞机，也没好好吃过一顿，还真是亏待你了！”凌霄自言自语道。
凌晨的寒气有些刺骨，恐是秋天的大军兵临城下了。
“老板，你这摊子有什么好吃的？”凌霄在摊点上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前头桌子上的两位食客却警惕了一番，瞥了凌霄许久，见凌霄并无其他举动，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如此警觉，看来不是一般的食客！”凌霄的直觉正敏锐的向他的大脑传递着信息。
“呵呵！先生，您要吃点什么？”摊主一脸和善的咨问道，没等凌霄回答，摊主便迫不及待的推荐道：“我们这有自家的秘制陈酿，有爆炒牛肉，炒青菜，清蒸鲫鱼等等，面食有……”
“自家陈酿，有点意思！”凌霄打断了摊主的推荐，“那就给我炒一盘牛肉，上五两你家的陈酿吧！”
“好嘞！”摊主有模有样的腔调不觉让凌霄多了几分的食欲。
“哎，你说这雷鸣到底是个什么人？短短的一年时间就独霸了惠城的整个金三角地区！”背对凌霄而坐的一位食客煞有其事的举着酒杯，对着另一位时刻说道。
“哼！什么人！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要知道，金三角一直都是咱大哥眼中的肥肉，咱大哥虎视眈眈了三年也没能把金三角这块肥肉抢下来，结果被他雷鸣，一个无名小卒给夺了去！要是一般人，哪来的这种魄力！”另一位食客颇有些崇拜的说道。
“你这话要是让大哥听到，大哥非宰了你！”身旁的食客蹭了蹭他的手臂。
“哎！”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有些不吐不快的说了一句，“要是能像雷鸣一样大干一场，就算被大哥宰了我也愿意”
“别扯那些没用的了，快喝酒吧！一会大哥还有大事要吩咐呢！”
“大事！哼！你说咱兄弟几个，跟着大哥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也只让我们做个小管事的，手底下也就那么二三十个弟兄，大事个鸟啊！要是能像雷鸣一样，整他个震天赌庄，就算死于非命我也认了！”说完，他便愤怒的将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这样的举动令摊主有些惊慌。在这样一座黑色会横行的城市里生活怎能不令人心生畏惧。
“别闹事！”另一位食客拽住了摔杯的人的手，“走了，别磨蹭！”说完，便快步的离去，两人的背影便渐渐消失在凌晨的黑暗之中。
“看来是黑道上的人！”凌霄细细的抿了口茶，心下思虑已久。
“老板！这两个是什么人？”凌霄回挥手叫住了正在忙碌着的摊主。
摊主环顾着四周，见并无耳目，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凌霄面前，放低了他原本有些尖锐的声音。
“您是外地来的吧？”摊主掩着嘴巴问道。
“嗯！”凌霄点了点头。
“难怪见您面生呢！这两人是谁你都不知道啊？我们这里可是惠城！”说道惠城，摊主的脸上洋溢着光彩，颇为骄傲的感觉。
“我们惠城黑色会可是举国闻名的！在这城中，共有两霸，一霸是霸刀，此人的真名无人知晓，他掌管了这惠城东野的命脉。另一霸是霸天，他的地盘是金三角。”摊主补充说道。
“惠城，早有听闻黑色会泛滥了，可是……”凌霄心下有些疑惑，“那他们所说的雷鸣又是什么人？”凌霄问道。
摊主一惊，眼睛四处张望，而后又伏腰低头对凌霄说道，“嘘！在我们东野这块地上你可不要轻言雷鸣。”
摊主心有余悸，于是又往身后张望了会，确认没人在偷听自己讲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要说起这个雷鸣，那可是十分了得啊！”
摊主说到雷鸣，不自觉的便竖起了大拇指，“他可不简单啊。短短的一年时间，就从一个无名小卒变成了一方霸主，取代了霸天的位置。这个霸天管理金三角的时候，啧啧啧，那个金三角穷的呀……”摊主眉头一皱，好像感同身受似的。
“可是自打这个雷鸣把霸天挤下台后，金三角可就变成了一块宝地！现在那里的人，富裕的了不得啊！”摊主的眉间一挑，露出些欣喜之意。
“看来这个雷鸣还真不简单，要在一年时间内坐上龙头交椅本就不简单了，还能把金三角变着黄金宝地，看来此人必有过人之处！”凌霄在心里默默的对这个雷鸣产生了一些敬佩之情。
听得摊主讲的起了兴，凌霄便也不觉的多问了几句，“哦！这雷鸣为人如何？”
“为人不为人的我可不敢妄言，但是他对待手下，那可是亲如兄弟，肝胆相照。因为这样，现在霸刀的一些手下都倒戈投靠雷鸣去了……哎！来人了，不和您多说了，我去给你上酒菜去！您稍等！”摊主转身，看见了不远处走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于是只好收起和凌霄的谈话，转身忙自己的去了。
“这雷鸣若果真是个性情中人，那在这一年之内声名显赫也不觉奇怪了！有机会，我得会会他！或许还能找他帮忙查出卫焰家人的下落。”凌霄暗自心中盘算了一番。
“各位大哥今儿个想吃点什么？”摊主远远的便就笑脸奉上了。
“给哥几个来几斤你自家的陈酿，再随便炒几道菜吧！”带头的光头吩咐道，他的身上青龙白虎，纹身纵横分布。一看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好嘞！几位大哥今天又打算去干点什么大生意吗？”摊主寒暄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快点上菜！”光头脸色一沉，摊主便不好再多问些什么了。
“老板，这几位是什么人？”凌霄压低了声音，对着正端着菜向自己迎面走来的摊主问道。
摊主脸色一惊，有些发白，只得使劲的向凌霄使着眼色。
光头耳朵灵敏，远远的便就听到了凌霄的问话，心里一阵不爽快，于是骤然声起，“老板！有菜不给我们兄弟几个先上反倒给这小子上了，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兄弟几个！”光头走上前来，一脚踩在了凌霄身旁的凳子上，手在凌霄的面前不住的指着，面露凶相的呵斥着摊主。
摊主被吓的双腿有些发软，毕竟是黑色会，他怎么得罪得起，畏怯的回答道，“我……我哪敢啊……只是人家先叫的菜……”
“这酒菜我要了！”光头打断了摊主的话，不容反抗的夺过了摊主手里的端盘。
凌霄面不改色，并没有说话，只是端坐在自己的位上，闭目养神。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打听大爷的底细！”光头一脸的得意，一把拽起了摊主的衣领，恐吓道，“以后话少点！”
“知……知道了……”摊主胆寒回答，光头这才甩手离开。
而一直闭目的凌霄却突然睁开了眼睛，浓眉之下的双瞳显露着一股寒意，“放下！”
凌霄的话让光头有些惊讶，四下坐着的同伙闻言也一涌而起，别在腰间的砍刀跃跃欲试。
光头抬手摸了摸自己油光蹭亮的头，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凌霄的面前，“你说什么？”
光头一脸的不屑，将自己的耳朵凑近了凌霄。
“我——叫——你——放——下——”凌霄冷冷的一字一顿的重复着。
“哈哈哈！叫我放下！”光头像打了兴奋剂，从椅子旁跳开，将手中的端盘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哪条道上混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在老子的地盘和老子叫嚣，你活腻歪了吧！”光头狂妄的正要从腰脚抽出自己的砍刀。
凌霄却依旧稳坐如山，八风不动。
一旁的摊主早就吓得两腿发软，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
四下的众人见光头慢慢抓住刀柄的手，早已会意。一把把砍刀便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变得金光闪闪。
凌霄却不慌不忙的提起杯子，小抿了一口茶，在嘴角勾勒起一条诡异的弧线。
“老子灭了你！”光头猛的一声巨喝，腰间的刀瞬间砍向了凌霄的脑袋。
凌霄突然甩杯，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了指尖。犹如子弹般的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光头的手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刀面触底的声音，光头紧紧的捂着自己整条淤青了的手臂，既愤怒，又恐慌。
“还看什么！给我上啊！”光头大声招呼道，凌霄却未动分毫，依旧只是微微一笑。
有点胆怯的手下们对视了一阵，还是鼓了鼓勇气提刀向凌霄砍来。
“住手！”黑暗中传来一声怒喝，隐约的走来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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