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最后晚宴1
当殷野王说完后，没有人再问“为什么我们要参与”之类的问题，他们都渐渐的明白了，朝阳神教是从明教演变二来，明教和现在的王朝本就有着说不清的关系，像朱元璋他不能也不敢彻底铲除明教，现在的这个王朝正在经历如明教演变为朝阳神教的过程，他们不论心里多么痛恨朱元璋，亦或是这个王朝，但总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们拉到斗争之中无法脱身，像极了现在密室之外石室内保存的圣火火种，其实已经很少有教众知道拜祭生活的明教教义是为何，但他们必须每年都回来拜祭，不仅仅因为朝阳神教教规里是这样写的，还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可能这就叫做信仰危机。
沉默过后，殷野王闭上眼睛昂起头深吸一口气，接着睁眼平视在每个人的脸上的看了看，然后他站起来说：“朝阳神教绝不能再步明教后尘，现下既然没有全身而退的办法，我们又不得不参与，就不能让神教大好男儿全部投身此事之中，十长老听令！”殷野王说出“听令”两个字的时候，是非常难受的，他终于要面对朝阳神教和明教已经彻底断裂的事实，当年韦一笑送来明教圣火的时，他还想再次中兴明教，但久而久之，似乎整个时代都要将明教抛下，在张无忌离开、朱元璋驾崩、明教几大法王相继失踪后，那个曾经站在时代风口浪尖的明教就没有了，他要嘛和明教一样殉难，要嘛接受这个事实，圆桌议事他本想再现那个时代携手并进共患难的辉煌，但他慢慢的才知道，眼前的圆形石桌根本不代表什么，朝阳神教只需要他带领共患难，就像朱元璋建立的明朝，内阁取而代之了宰相，皇权的专制进一步显露它锋利的光芒。
十长老听到教主号令，立即站起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从即日起，朝阳神教地方江湖事务，均有你等掌管自行决断，总坛号令你等只需遵从教主和殷左使，今年祭祀圣火结束后，便速速离开，如无总坛号令，纵然每年圣火祭祀也不得回来。”十长老接令后久久不愿站起来，虽然他们均出身低微也是第一次参加朝阳神教的总坛决议，但他们绝不会听不出殷野王发布这样的号令，是让希望他们能保存朝阳神教实力，等于是将一个朝阳神教分成两部分，今后不论燕王或朝廷要再次整肃朝阳神教，哪怕东南总坛彻底沦陷，他们还能在江湖上为朝阳神教保存一丝血脉。
殷野王并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十长老，继续下令：“殷一笑听令：拜火祭祀后，由你负责朝阳神教总坛事务，派发民兵乡勇调遣令。杨野听令：拜火祭祀后，由你负责东南各地民兵乡勇作战指挥，一旦燕王起兵，你便北上探察，凡事考量以朝阳神教为先，不可只顾心中抱负。”殷野王看着眼前的跪着的十二人，才真切的感受到当年蝴蝶谷大会时候，杨逍的部署和张无忌的心情，他的感觉甚至比他们还要强烈，抗击蒙古人终究不是一朝一夕，但协助反贼却一定要速战速决，半刻也拖延不得，更重要的是，这一次要是朝廷胜了，他们便永远都要背上反贼的名头，而燕王胜利，这些人也未必能有个好的结果，倘若不是为了朝阳神教，他们日后必然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殷野王越想越难受，似是忘了面前跪着的十二个人，半响才回过神来，赶紧说：“各位兄弟请起，各位兄弟请起。”十二个人慢慢站起来，他们心中又何尝不是和殷野王一个想法呢？他们在这个不大的密室里，四处看一看，只怕今后是再也没有机会来到这里一般。
几天后，朝阳神教总坛的祭祀圣火仪式开始，教主殷野王、左右使殷一笑杨野、十长老赵鹤范松等，一行十二人换了华丽庄重的服饰，带领着朝阳神教各地头目进入石室祭坛，开始例行的祭祀仪式，祭祀过后，各地头目被迅速派遣回去迎接之后要到来的长老，殷一笑留下杨野、十长老，因为再过十日他便要娶亲，在大难临头之前的聚会多半是诀别，这一次也不例外。
晚上殷一笑找到独自一人观天象的杨野，他们两人有着独特的默契，原本就不是江湖人物的他们，一个被迫于生存加入朝阳神教意外成为左使，一个只为心中抱负加入朝阳神教成为右使，殷一笑还是他最初的那些想法，学习祖上做着生意富裕生活，他日寻得一门亲事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平淡一生，杨野本就厌烦世俗各种礼教约束，对于科举应试极为反感取得一个功名极为反感，自从跟随姚广孝学习阴阳术数之学后，便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看到自己的师傅无论人生如何不顺遂，始终坚信终有一日能施展胸中包袱，久而久之，他也对世俗事务越发没有兴趣，一心想要将其所学施展出来。
殷一笑看到杨野观天象根本没有发觉自己的到来，便想着逗他一逗，殷一笑悄悄退出走廊，提气运功然后一脚踏到走廊柱子上，当空转了个身双手扒在走廊顶部的外沿上，双手一用力身体就向上飞了起来然后轻轻落在走廊顶上，他猫着身子看到杨野没有发觉自己，突然他双手朝下一拍，就像一根离弦的箭一样飞向对面走廊的顶上，只是这支剑也太大了些，杨野仔细的看着天空被这突如其来景象吓了一跳，先是大喊一声：“什么人？”但转眼一想就哈哈大笑起来：“今夜天有异香，不曾想是只巨型蜻蜓，殷左使该不会当我是小虫子来吃的吧！”殷一笑也笑着从走廊顶上飞了下来，刚落下来就开口道：“杨兄说天有异象，那依杨兄之见，殷某是该资车还是该资舟呢？”杨野哈哈一笑：“殷兄服饰雍容华贵披金戴银一身铜臭，还好使得这绝世轻功，不过资船资车尚且不妨，资人才是当下的正事。”两人相视而笑，殷一笑嘴里还说着：“圣人之道，岂能不学无术？还是生人之道源远流长。”
两个人互相调侃着，殷一笑看着杨野，那年杨野刚刚升为右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殷一笑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很特殊，多年来，常人但凡第一次和殷一笑照面，往往都大吃一惊，站在一起的时候多也很不自然，但只有杨野不是，似乎身形高大的殷一笑对杨野没有造成什么压力，常年领兵作战也让他脸上有了一份特殊刚毅。那一年，他们二人友情随着时间慢慢积累，在整个朝阳神教中他们属于同一类人，伴随着对彼此的了解加深，他们逐渐心心相惜，虽然并非是志同道合的那种，但他们所遭遇的就只有他们两人才更能彼此了解。殷一笑问杨野：“刚才杨兄说天有异象是什么意思？”杨野回答：“快要到中秋了，本该皓月当空繁星暗淡，独北方还有一颗闪烁无比的星星，这不用说自然是燕王朱棣，可偏偏怪在，明明是藩王篡上夺位的星象，但皇星光芒持久不减，绵延不绝，天道微妙！天道微妙啊！”殷一笑有点疑惑：“杨兄的意思是说，即便朱棣篡位成功，当今圣上仍然能尽阳寿而终，这岂不是国有二君？你再看看。”杨野微微一笑：“越是富贵人家，越爱占星算命问前程，不过这一次杨某绝对没有看错，而且天空两星闪烁配着这群虎噬龙之象，燕王朱棣必定能篡位成功，再者说，如果朝廷胜了是绝对不会留朱棣在人间的。寻常百姓人家也知道叔侄亲情，朱允炆新君登基大肆杀戮，势损皇家垂范之气，你看，皇星空洞徒具外部光芒，假以时日，燕王登基自是顺遂天命。”
(https://www.daowx.cc/bqge253677/1696666.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