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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1章(2)

  第三封信是说江南楼家收到一封打劫手信,上只有“给钱”两个血字,想同楼西月确认一下他是否被人劫作人质了。

  我俩寻个酒家坐下,商量了一番之后的路线。

  我说,“我打算带小九回药王谷去,你若是要到了红龙抱柱,就差人将药送到谷里来。我配好解药再给你。”

  楼西月沉思了片刻,徐徐问道,“你这次是要回谷里,再不出来了么?”

  我心头突地一抽,垂下头含含糊糊地说,“也不是……有时候医个人什么的,再出来。”

  他点头,轻笑了一声,“小香。”

  我应了一声,“嗯。”

  楼西月轻飘飘道,“解了三叔的毒,我再回药王谷。你终究是我师傅,总是要教我医术吧。”

  我闻言怔了一怔,“自然。”

  我因为身子寒,便赶不得夜路。在扬州寻了处客栈宿一晚再走,因得上回往楼府是男儿扮相,还遭了楼玉凤几回劈掌。我思量了一番,以为还是不要登门造访得好。

  念及小九与楼西月十分缠绵,它许是知道明日会被我带回药王谷里,今日夜里两只前爪一直扒在楼西月襟口上,很不舍。楼西月便也要了间屋子在客栈里宿下。

  残阳铺水,晓月微露。

  客栈后头有一处篱笆院,青卵石砌的小径,旁立着一座矮亭。

  我提了壶酒找楼西月话别。

  他将将沐浴过,着了身简洁的素白锦服,发束上松松簪了只玉簪,坐在亭中石桌边,偏着头手中摆弄着什么东西。

  我凑近了些,将酒壶和两只杯盅阁在案上,与他道,“今日里我陪你喝酒。”

  楼西月微微抬眼,嗯了一声。

  他手中执了把斜口小刀,神情挺认真地在一块驴皮上一笔一划刻凿。驴皮上画了个头大身小,豹头环眼的男人。

  我问他,“你在做什么?”

  楼西月应道,“做个皮影人。”

  他换了把三角刀,阴雕阳镂,专注地走刀推皮,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推运自如。

  我睁大眼睛瞅着他,不由得赞叹,“你手艺真好。”

  楼西月含笑瞧了我一眼,再执起画笔将那小人上成了黑脸戎装的骁汉。敷色之后,他再在面上覆了层桐油。末了,将小人的关节用皮绳铆起来,接上签子。

  一只公忠武将就自他手下凿了出来。

  楼西月递过来给我,“送你的。”

  我放在手中把玩了一阵,不知道为何,陡然忆起来在东土的时候纪九说的一句话。

  她说:七公子对我好,常做皮影人逗我笑。

  我抬眼瞟了一眼楼西月,他自斟自饮了杯酒,撑着下巴笑吟吟地望着我。

  转念再想到方才他做皮影人娴熟的手艺,原来他常做这些个玩艺来逗姑娘欢心。

  入了冬,天渐渐就凉了下来,我就着酒暖了暖嗓子,对那皮影人陡然失了兴致。

  一口酒下去,竟有些胸闷。

  我将那小皮人搁在桌上,道,“我不要。”

  楼西月打量着说,“不喜欢?”

  我说,“嗯,我不喜爱这种将军模样的。我喜爱文人书生那样的。”

  他失笑,扶着额头道,“先前不是说喜欢大将军么?”

  我起了身,道“这酒有些凉,我去寻店家替我温一温。”

  他伸出扇子止住我的手,“酒还是暖的,再温便要烫口了。”

  我打开他的扇子,提了酒壶迈步向外头走,“不暖不暖,凉得厉害。”

  将迈出去两步,便被他自后头拦腰搂住,楼西月扳着肩将我转过来,低头瞧着我,“怎么了?”

  我别开脸道,“就是那皮影人有些凉,我不过想寻店家温一温罢了。”

  他看着我,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与我两两对望,徐徐道了句,“皮影人你若是不喜欢就扔了罢。”

  我心中那方抑郁再加上几分,将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转身便回屋了。

  屋里燃了火盆,整个厢中熏得我很是焦躁。

  我直挺挺地合衣躺在榻上,望着房梁上三道木棱子,乍眼得很。

  这么地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窗子外头“啪啪”直响。

  我出了屋门,见着小九抬起前腿趴在窗子上。它扭头望了我一眼,拖着后腿一跳一跳地往院子里走。天上纷纷扬扬有细雪落下来,在青石地上结了薄薄一层雪砂。

  小九走到楼西月脚边,蹭了蹭他。

  吹灯卓风华,飞雪漫矮亭。

  桌案上,横七竖八地摆着好些酒壶,月色下泛着莹玉的青光。

  楼西月单手撑着额头,另一手执着杯盅,轻轻地晃了晃,杯中的酒洒出来几滴。

  他微眯着眼,眸中泛着迷离,好像有些醉了。

  我踌躇了一番,迈步过去想将他扶一扶。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执起小盅仰首喝下去。

  我干干道了一声,“别喝了,天色晚了,去睡吧。”

  楼西月淡淡地看着我,倏忽之间,他眸色一紧,伸手捉住我的手锁在背后,将我抵在亭柱上,俯首半醉半醒地看着我。

  我呆住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他伸出手指拂过我的额角,再顺势渐渐向下。鼻息尖浮了层酒意,熏得我有些晕。

  楼西月眼角微微一挑,暧昧地低声道了句,“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么?”

  长指拂过我的面颊,在唇上若有若无地掠过去。

  我说,“你……”

  话音没入他的口中,他封住我的唇,或吮或咬,很用力。舌头挑开我的齿关,探了进来,辗转吸吮;一时间昏天暗地,我脑中的清明仿佛全被他唇舌间醇厚的酒意夺走了,迷迷糊糊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漆黑的眼眸映着汹涌,指尖在我脸颊上轻轻摩挲,含着下唇轻吻。

  我只觉得火辣之感自他的舌尖四散开来,燃至四肢百骸,心中一阵抽紧。

  他松开扣住我的手,向上托住我的后脑,再加深这个吻,舌尖与我的缠绕在一起,横扫左右。

  “小香,不要回谷。”他忽然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哑着声音,眸中似迷上一层薄雾。

  这话好像一阵惊雷,将我从头至脚劈了一回,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

  我一把将他推开,灵台浑沌成一锅粥。

  我说,“你……你……我……”

  支唔了半天,也没你我出个所以然来。楼西月依旧定定地望着我,稍蹙了眉尖,说,“我不想你回去。”

  我眼下已然不能正常思考,脑中来来回回响着一句话:我亲了他?我被他亲了?我居然被他亲了?我居然被他亲了还任由他亲?

  这件事让一直很良家妇女的我惊恐了,丢了一句,“我明日一早就走。”

  面红心跳地奔回屋里。

  这日夜里,我一直在作激烈挣扎,反反复复思考两个念头:我是良家妇女,我不是良家妇女。

  我是良家妇女,守身如玉、洁身自好,心上人唤作夏景南。

  然则,就在方才,夜深月凉,我被我的弟子亲了,且在事情发生的当时没有及时制止,完全丧失了一个良家妇女在面对此情此景下应有的抵抗力,觉悟之低让我绝望。

  我不是良家妇女。

  我在不断地推翻再验证,验证再推翻我和良家妇女的对等关系的思想斗争中,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不甚踏实。

  次日卯时刚过,我便醒了,走到酒家寻了把椅子坐在窗边,向小二要了壶清茶。

  此时天还没透亮,依旧灰暗。

  扬州巷间道上积了细细一层雪,偶有路人行过,留下几串脚印。

  酒家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个青衫小公子。

  他将斗笠摘下来,露过一方清秀的面容。我定神一瞧,正是齐笑。

  我有些讶然,与她道,“小笑,这么些日子你哪去了?”

  齐笑见着我愣了一愣,走近来拉开长凳坐下,朝我笑了笑,“姐姐,我回原先的舞坊将一些事结了。”她再惑道,“本来与你约好三月之后在扬州相见,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说,“我原本是要回药王谷,在这里歇歇脚。”

  倒了杯茶,我替她拢了拢鬓发,与她大抵说了一说北疆之行,和小九的事。

  我问说,“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齐笑面上浮了一丝红霞,眉间染了笑意道,“我来找我的、我的心上人。”

  我开心了,“原来你的心上人不是宣王爷啊。那是哪个?”

  她支着腮道,“姐姐你知道江南楼家么?”

  我一愣,“嗯,知道一些……怎么?”

  齐笑说,“楼家七公子,楼西月,是我的心上人。”

  “啪——”我手一滑,茶盏碎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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