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消失的尸体和老院长的病发
小潘正在自己的房间玩游戏，老管家站在门口恭恭敬敬地敲了三响门。
“进来。”小潘应到。
老管家便推开门走进去，站在离小潘大概一米的地方说了挖坟的结果。小潘听完一下子推开键盘从电脑前站起来，椅子被他的膝盖弯儿顶翻在地。
“空的？”小潘重复刚刚老管家说的话。
“是，不管是尸体还是骨灰都没有找到。如果找的位置没错，那座坟应该被人动过了。”
小潘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白领侦给他的那张纸，指着上面那个人的名字问：“你确定墓碑上刻的是这个名字吧？”
老管家看了说：“是，问过那些人了，是这个名字。我叫他们再去找几个人问，都说就是那座坟。那家的儿子死得很惨，所以大家都记得他们家是埋在哪里的。”
小潘手托着下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口中喃喃道：“不好啊……这不好，很不好……”
他转了两圈，赶紧拿出手机来打电话过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不知道白领侦在干什么，估计打过去会打扰到他们两口子亲热，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小潘心中着急，嘴里“淫娃荡夫”的乱骂，然后他打电话到医院去，让他们赶紧用紧急电话联络周溯游，然后把电话转给他。
这下总算接了，周溯游在那边有点冒火。小潘心想这肯定是在亲热被他给打搅了，赶紧赔不是。
“……先不说那么多了，溯游，我去看了那哥哥的坟了，你才怎么？那坟是空的！尸体不见了！”
突然电话那边传来了白领侦的声音：“别说尸体不见了，就是诈尸了你也别这个时候打电话来啊！”
看来周溯游开了手机的免提，白领侦也在旁边，她的火气更大。
“哇哇哇，溯游，不是我说你，咱们都是进化完全的高级人类，你可千万别被那些小小的荷尔蒙给支配了啊！大丈夫何患无妻，咱们赶紧去看看那座坟吧，为什么尸体被偷走了？”
“尸体被偷走了你报警啊！”
“我的姑奶奶，你就是警察啊！”
“姑奶奶我的管辖没到你那破村子！我现在只管外环区！你个法盲……等等，你说什么？尸体不见了？”
“我的姑奶奶，你终于反应过来啦！”
“我这不是刚被你吵醒脑子还不清楚吗？你确定那座坟是我那案子里那农民工的坟吗？”
“怎么大家都问这个问题？就是，肯定是！”小潘急的一头汗。白领侦这下子总算是清醒了。小潘打电话的时候她和周溯游刚完事儿，正在睡觉，小潘就打了不知道多少通电话来。这两个人犹豫职业的习惯，为了防止紧急情况下找不到人，电话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所以被吵得够呛。看到是小潘打来的，都不想接，直接转到留言箱里。后来周溯游接到医院的紧急呼叫，接了电话发现还是小潘。
“小潘，”白领侦冷静下来说，“你自己找人去的？”
“是啊。”小潘就在电话那边把他家老管家办事的过程说了一遍。
白领侦扣扣脑袋，就说：“那你们再找人去，把这几个人的坟都检查一遍，看里面埋了尸体没有。我一会儿把东西发你手机上。”
白领侦也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总觉得把每个地方都查一查会比较好，毕竟现在是一团乱麻。本来她以为这些民工是被人灭口，一心想要查出吴家的犯罪证据，好把凶手绳之以法。结果查来查去找出来一个神神秘秘的病毒来，小袁那么突然的就疯了。小潘插一脚进来，居然发现那农民工的尸体不见了！
尸体为什么会不见了？难道真如小潘所猜测的那样，这具尸体上面也有奇奇怪怪的病毒，难道这具尸体被病毒完全吞噬了吗？或者说，还有人想要研究这个病毒，所以把尸体挖走了？
白领侦心里乱乱的。她觉得自己像在拔一颗树，看上去很正常的一棵树，底下的根系确实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而且扎根很深。要把树拔出来，只能拿铲子去挖，人也要沉到挖出来的那个泥洞里去。
突然间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退缩的情绪。当初郑局长叫她不要管这件事的时候，她为什么要继续管下去呢？因为当时看到林杰的背叛心中无法接受，还是因为单纯地想要追查凶手？她甚至不能理解自己的这种好奇。为什么偏偏是她要好奇？人家都好好地安分做事，只有她会做出这些大家都不理解的行为。这真的是她要破案么？还是说，这是注定的，有人犯案，就必须要有人来破案，这只是老天安排的一种平衡？
她从内心里祈祷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她把死亡的农民工的资料发给小潘，后者立刻叫管家又联系了那些土混混，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让他们赶紧连夜去看看那些坟墓里面有没有尸体。挖一座坟还是很费力的，白领侦发过去的资料有五个人，三更半夜的上哪儿去找？那些人说怕是找不到，这些人都是运回乡下去埋的，荒山野岭的没办法找。只能等白天。
白领侦不想等，小潘性子也急，让白领侦想个办法去确认一下。她思前想后，觉得有一个办法可行，就是叫王坤带他两个手下出去，以警察的名义到被害人的家里去，让家属带他们去坟地看看有没有被挖的痕迹。
周溯游说不行，叫王坤去，道理说不通。那些破尸体有什么可偷的？你说是窃尸吧，人家都是偷年轻女子的尸体卖给人家“冥婚”，这些四十多岁的农民工有什么好偷的？你说盗墓吧，这些人家里都那么穷，谁会去抠他们的幕？说报仇吧，最多把人家挖出来曝尸荒野，犯不着把尸体给偷走呀。
还真是说不通。大半夜的，王坤肯定也不想去，更可况是跟死人、坟墓有关的东西，谁愿意这么大晚上的出去？再说，要是以警察的身份出去，这就需要立案，可是也没有人报案啊，好吧，就算后来把案子立起来了，你去告诉人家“你们家有人的尸体被偷走了”，肯定要负责给人家找回来吧？想来想去都有不妥。
白领侦一听也是。她想叫王坤出去，主要是因为一般老百姓，看到警察去办案，都不大阻拦，问起来很方便。小潘听到白领侦这个想法，说：“你想吓唬他们啊！这有什么难的？我找个大哥，带大部队杀过去，半夜杀到他们家去，那帮小崽子还不吓死？到时候没有什么问不出来的！”
“你别乱来！”白领侦赶紧叮嘱道，“万一把人家吓到了，又去报警，事情更复杂！”
“你放心，他们不敢报警的！”小潘拍胸脯保证，“就这么决定了啊，我先挂了。”
“等……”白领侦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就只剩下“嘀嘀嘀”的忙音。
白领侦扔了电话坐在床上，不知道小潘会搞什么。她希望不要捅出什么篓子来，到时候可能大家都知道他们在私下调查。先不说市局那边郑长风会有什么行动，林杰和蓝家就不会坐视不理，棚户区的事情还牵扯到孙龙二虎一行，他们也卷入进来，还有王坤、藤浅和吴泰……总之会很混乱。
“没事，虽然小潘性急，但是他办事很稳。找的一定是信得过的人，不会出篓子。”周溯游安慰道。
“希望如此。”白领侦捏了捏睛明穴。连续不停的思考让她感到非常疲劳。
“先躺下来睡一觉，别太劳累，人累了判断力也会下降的。”周溯游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下，白领侦靠在枕头上还是一只手盖住额头，眼睛紧闭，看起来并不放松。
就这样半醒半睡地混到第二天早上，白领侦迷迷糊糊地接到小潘的电话。他说他找人到那些人家里去问过了，有两家是火化的，骨灰就供在家里，那被淹死的三个农民工都是土埋的，他们去坟上看过了，尸体都在里面。
尸体都在。
白领侦舒了一口气。还好都在，这么说不见尸体只有那患者的哥哥。这要是个连环窃尸案，白领侦就要头大了。不过找了这么一具尸体也够忙活的，这么个断成两截的尸体，这么高的温度下埋在土里也一个月了吧，挖出来应该非常恶心的，谁会偷那样的东西？
白领侦想到了世界十大禁片之一一部片子，讲得就是一对恋尸癖的夫妻，丈夫死了之后，妻子把腐烂的尸体挖出来做各种奇怪的事情。这具尸体不会也碰上变态了吧？就是因为尸体死得很惨所以专门要去挖？
白领侦见过那具尸体，肠肠肚肚流了一地，恶心得要命。收拾尸体的同事回家都吃不下饭，好长时间他们的下酒菜都不敢点卤水猪肚子和猪大肠什么的。想到这里，白领侦看到桌子上的早饭，那一根根油条的样子就像大肠，于是早饭又吃不下了。她刚到沙发边上躺下，电话又响了。
是小潘打来的，他很激动地问白领侦周溯游走了没。白领侦说刚走，问他怎么了。
“我刚到医院，院长出事了！”小潘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院长得了绝症。
“院长今天不是有讲座吗？周溯游才过去，没听说讲座取消了呀！”白领侦迷惑地说。
“不是，不是咱们的院长，是老院长，你知道，中医的那个！”
白领侦的眼前浮现那个老院长的样子，那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但是头发和眉毛居然都是黑色的，鲜少有白发，老头子看起来仙风道骨，老中医都有自己的一套保养方法，不像是会轻易生病的人。
“老院长怎么了？”白领侦问。
“刚刚送来医院的，已经开始发高烧了，出现了呼吸困难的症状！溯游已经走了吗？”
“是啊，说是今天和院长在外面有个讲座，刚刚已经走了。你打电话看能不能把他们叫回来吧！”
“讲座？妈的，肯定又是卫生部那帮家伙，事情真多！行了，我先顶着，等他们回来吧！小白，你要小心啊，你也碰过那玩意儿，要是出现了感冒发烧的症状，千万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白领侦说声“知道”，就挂了电话。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最后决定去精神科看看小袁，顺便呆在医院也可以打听打听情况。
老院长怎么又突然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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