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天衣无缝

　　小鹏黏糊王卉，王卉自然乐意。

　　上桌后王卉给小鹏搛菜，小鹏给王卉搛菜，小鹏吃着王卉搛的菜，王卉吃着小鹏搛的菜，吃得好高兴！小鹏用空杯敬王卉的酒，王卉响应，两个空杯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鹏高兴的喊干杯！小鹏、王卉干杯，喝的虽然是空杯，看上去却喝得十分兴奋。

　　王卉和小鹏在桌上给过家家一样的做派，看上去不像是姑侄，到像是姐弟。

　　王义、王卉敬胡军英酒，胡军英来酒不拒，她喝红酒，喝得高兴，滚圆的黑不溜秋脸面变得给太阳一样红彤彤的。

　　王卉红酒也不喝，敬王冬云、胡军英酒时端杯只是象征性意思。胡军英不计较王卉，家境窘迫，自然红酒也不会。

　　饭桌上，王冬云和王义喝白酒，喝得比较节制，适可而止。两人说话主要是王冬云问，王义回答，胡军英一旁听，要不要插句嘴。

　　王冬云话题大多是丰饶的事情，兄妹抱养那家的情况，养父母惨遭不幸后兄妹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去哪些地方找过疯疯癫癫跑出去下落不明的母亲，王义一一回答。

　　王冬云问王义读过几年书，王义说养父母出事时小学没毕业，后来就没读了。

　　王冬云问王卉：“读没读书？”

　　王卉答：“哥在哪打工就带她到哪读书，现在在丰饶读高中。”

　　“过新民来，还打不打算上学？”

　　“投奔哥嫂，找事做过安定日子，不打算读书了。”

　　“不读书多可惜。”王冬云看眼胡军英。

　　王卉想也没想说：“哥嫂收留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还能再给哥嫂找麻烦事！”

　　胡军英不看王冬云，看着王卉：“你在丰饶读书，来哥嫂这边反到不读了，别人知道成什么事？书要读，就凭你哥是城建局长，去哪个学校读，想什么时候去读都成！”

　　王冬云商量语气对胡军英说：“叫王卉读新民中学吧。”

　　胡军英当家作主表情：“行，定了，明天你去学校联系。”

　　吃过饭，胡军英准备收拾桌上的碗筷，王卉立即叫住胡军英，说这些事有妹妹做，嫂子只管休息，做不好，嫂子教导妹妹就是。胡军英平日没怎么做家务，见王卉这样说，到也落得轻闲，甩手去了客厅。

　　一家五口在客厅拉家常，胡军英接到好几个电话，催她搓麻将的，胡军英说，王冬云的亲兄妹从丰饶来了，今晚出不来，把麻友打发了去。胡军英坐在沙发上，虽然一付当家作主的样子，哈欠却一个连一个，王冬云知情，她没去搓成麻将，这会儿给犯毒瘾了似的。

　　小鹏早在王卉怀里睡熟了，小鹏睡前说要挨着姑姑睡，王卉说小鹏乖，姑姑挨着小鹏睡。

　　十一点过，胡军英实在熬不住了，王冬云说，天不早了，大家休息吧。胡军英马上说，好吧，我也想睡觉了。

　　胡军英打个哈欠，站起身当家作主一样说，王义、王卉，跟我来。王义站起身跟着胡军英去，王卉抱着小鹏跟着胡军英去。

　　王冬云家有两百多个平米，只有三人，有的是空屋子。

　　胡军英把王义、王卉带去一人指一间，说嫂子平时上班，没时间管你们，你们就当自己的家，随便些。王义、王卉说，是，嫂子。

　　安顿好兄妹，胡军英进屋间睡觉去了。

　　王冬云没急着进屋子，个人坐在客厅，检查回家后的全过程，他觉得和王义、王卉的配合默契，没在胡军英面前留下蛛丝马迹，做到了天衣无缝，连他都有这样的感觉，自己和王义、王卉原本就是亲兄妹。

　　王卉从屋子走出来，轻脚轻手来到王冬云身旁，好似乖巧胆怯的小猫咪给王冬云偎过去，悄声说，小鹏睡着了。王冬云看着王卉，没出声。王卉说，我怕。王冬云抬手拍拍王卉身体，悄声说，这样不是挺好吗，乖，睡觉去。王卉悄声说，你也累了，早点儿休息。

　　王冬云亲吻下王卉，看着她进屋子，坐了大约十分钟，起身走进卧室。

　　王冬云知道王卉要到客厅，他是在那儿等，王卉果然来了，有情人总是这样不动声色、这样默契。

　　王冬云走进卧室，胡军英已经关了灯，他没有开灯，摸黑走到床边，脱了外衣，身体轻轻躺下床。

　　王冬云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结果虽然完美无缺，身心却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胡军英性格忽冷忽热，一不高兴就生事，他拿着她没有办法，这晚胡军英没搓成麻将，他总觉得她要借故生事。

　　“兄妹团聚，这么早就睡？”胡军英黑暗里问。

　　“人疲倦了，想睡。”见胡军英假寐，王冬云打个哈欠。

　　胡军英不满语气：“不想单独和他们说会儿话，看你样子好像不高兴，是不是说我没接待好他们？”

　　“看你说的，兄妹有你这样的嫂子，是他们的福气，他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王冬云说话时，连自己都听得出是激动的声音。

　　“和你说着玩的，我看得出来，你虽然不声不响，心里一样高兴。”胡军英一下转了话题，“你们是嫡亲兄妹，王义兄妹长得到像，咋一点不挂像你？”

　　王冬云听了胡军的话愣怔片刻，说：“我叔叔样子不太像父亲，我的样子像母亲，王义兄妹像他们母亲，所以我们就不像了，还有，他们兄妹生活困难，营养跟不上，发育不良也有关系。”

　　胡军英叹声气：“他们好可怜，还是你好，遇上我父亲，才有今天的日子。”

　　王冬云“嗯”了声。

　　“说实话，”胡军戚然道，“我没有亲人，父亲是孤儿，河北无亲无戚，连个准确的出生地也不知道。你也是孤儿，无亲无戚，两边都没有亲人，到了过年过节看见人家走亲戚，我心里羡慕得很。别看我样子无所谓，其实我也想走亲戚，想与亲人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一个人静下来时，尽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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