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节 打劫和劫道是二种不同的概念

　　几十号人每人一只火把，排成一字长龙浩浩荡荡的朝山下开进，场面颇为壮观！这气势还真让林白找到了点做山贼的荣耀。天黑路不好走，走了大约二里地的样子，具体叫什么地方，林白也叫不上来，大约在鸡鸣山西南方向的样子，前面是条路，也就凑合的可以认出这是一条路——在唐朝一没水泥，二没沥青，路二边枯黄的茅草长有一人多高！

　　“把火把都灭了！散开！”赵老大在前面发话。林白顺手将举了半天的火把扔地上，二只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来，这哪是人干的活啊，顺便也将那把鬼头刀杵在地上，双手搭在刀柄上喘气。拿着火把，一直走路还不觉得什么，火把一扔停下来，林白就感到寒意逼人，冷气使劲往衣服里钻。天色已经泛着青，依稀可以见着个人影，林白缩着脑袋，拖着刀就往前走。

　　“嗨~干嘛停下来啊？”林白用胳膊肘顶了顶身边一个瘦个子。

　　“没大没小！问谁呢！”林白看走了眼这瘦子居然是老猴子都没看出来，找谁问个话不好，问他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嘛。

　　“五叔，哈~小侄眼拙，没认出来，没认出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林白呲着牙，陪着脸，打着哈哈。

　　“眼拙？连老子都没认出来？”五叔那意思，你小子在山寨见过像第二个像老子这样瘦的没，“算了~~干嘛停下来，看这问题问的多蠢！”

　　林白心想，我怨啊，干这事，老子也是大姑娘上娇——头一回，孙子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又是灭了火把，又要散开的，总不会是集体尿尿吧？“小侄愚蠢，正要听听五叔的高见？”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马屁是个好东西，可以改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增进彼此的友谊，化解和消除彼此之间的怨隙。贬低自己，捧高别人是拍马屁的王道正途，林白的“愚蠢”和“高见”二词语气上表达的可谓淋漓尽致，拍得老猴子心里乐呵呵的，心情好，胃动力也增强了，“卟~卟~卟——”上面还没开口，下面吵吵个不停，还是一屁三响，高档货！林白捏着鼻子就要躲，让老猴子一把抓住了，“昨晚山芋吃多了……哎~你小子躲什么躲？——嫌老子放的屁臭？！”

　　“哪能呢——”林白捏着鼻子拖着鼻音，陪笑道，那副表情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正应那句：放屁者扬扬得意，闻屁者垂头丧气~~“就这动静，这声响，只有老子敢这么做，你小子还别不服气……”老猴子得意的说，“先前你问为什么停下来，让老子告诉你，这里算是到了地头了，咱们就在这等，明白了不？那群‘羊’就从这经过！”

　　“在这等？大冷天的……”

　　“又不是请客送礼！你不等着鱼上钩，想鱼自己蹦到锅里去？！”老猴子暴喝道。

　　“对，是，五叔说的是……那他什么时候过来？”林白虚心地接受了批评，在老猴子的面前极量装作虚心受教的样子，这叫——他好，我也好。（请喝汇仁肾宝！广告语）“什么他，他的，就那挨千刀的死胖子……二哥收到的消息是卯时时分……”老猴子似乎和那可惜的胖子有仇，说话很刻薄。

　　“哦~~哦~~哦——”明白，林白似乎明白了，其实一点也不明白，卯时是早上几点钟啊，他没好意思问，掰起手指算了算，算起子丑寅卯来，一个属相管二个小时，子是从午夜23时至1时，丑就是1时至……卯就是清晨5时至7时，五点也是卯时，六点五十九分也是卯时，MD！让老子这么一早就跑来，那死胖子什么时候来——这胖子算是死定了，多可恨的人，让林白干等二个小时的罪名，够林白在想象把他杀死五次了！

　　“卯时几刻？”林白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大冷天在这荒郊野外傻站着，冻个伤风感冒什么的，可不好玩。

　　几刻？老子怎么知道！老猴子正待发飙。

　　“一、二刻就到。”老农民式的二叔，不知道从哪钻出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那就是五点十五分到五点三十分的样子，林白又把单位换算了下，其实他的这种算法是错误的，时刻这东西的出现最初是这样的：古人最初将一昼夜分为100刻，后因与时辰不符，改为96刻．平均每个时辰8刻。与现代每小时4刻正相合。五叔说的一到二刻其实是五点半到六点之间，这一计算上的失误让林白又傻等了半个小时，回去老埋怨古代的记时工具太不准确，误差这么大！

　　“二叔您这消息准确不？”要是换成对象是老猴子，借林白八个胆也不敢这么问话。挑衅老猴子的威信的蠢事，林白不屑更是不敢那么做。

　　“绝对准确！”老猴子先吼吼上了。

　　老子又没问你，你激动个屁啊，林白心里想，这是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干只老猴子屁事！

　　“错不了，大侄啊，二叔干别的不行，说起收集消息，安排眼线的活……说句托大的话，整个鸡鸣山没人比得过我！”二叔不无得色的说。

　　“也对！”林白反应过来了，怎么把那事忘了。眼前的这位是谁啊，他是无间道的创始人，鸡鸣山的王牌间谍，中国式007啊！消息能有错吗？“眼下就在这等着？”

　　“在大路上等？你小子有没有脑子……”老猴子你成心的是不？老子一说话你就跟着打岔，都说了这是人与人之间的谈话，一只猴子别跟着掺和，林白狠狠地盯了老猴子一眼——好在，天色还未大亮，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在大路上等，是不行的，那不成了劫道的了？……”二叔原谅了林白白痴似的问话，脸上带着笑意，温和地说。

　　不是劫道？林白迷糊，不劫道来这干啥，开欢送会啊？一帮子做山贼的，不劫道吃什么，还想着参加国际红十字会救死扶伤啊，那也得别人要你才行，就你们这帮子人的形象，不劫道，做乞丐，丐帮都不收你们，我告诉你！

　　“我说的劫道，不是在这劫……”看这孩子脑子不够机灵，二叔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还是不太明白……”越说林白越糊涂，不在这劫，在这等，是你傻还是我傻啊？

　　“这么跟你这么说吧，三两个小毛贼见着来人，在路上就给挡下来，那叫劫道……”

　　“老子们可不是小毛贼，等人马都到了，一涌而上，上去就稀里哗啦……这叫打劫，明白了不！”老猴子有点受不了林白，抢着二叔的话头，就冲林白吼。白痴也应该有个限度，老猴子这会可能想的就是这句话。

　　“二位叔叔，说的是，小侄受教了……哦~~~咱们是打劫，对吧？不是劫道！先找个地方埋伏起来，等死胖子到了咱们的伏击圈，咱们再一涌而上，是不？”话是这么说的，林白心里就是不服，打劫就打劫呗，哪来这么多门道。一涌而上还能改叫冲锋了？靠！

　　“大侄子，这话说的很明白……伏击？对，咱们这个叫伏击！”二叔有点惊讶，这孩子智商最少也有六十，伏击这词，我老人家怎么就没想到哩！

　　“走，走，估计着时辰也快差不多了，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下咱们一涌而上……”老猴子十分不屑于使用林白才发明出来的词汇。

　　时间大约在五点多一点，天已经开始发白，冬天早晨清冷清冷的，四周没有虫子叫，安静的很，大地仿佛还在沉睡。

　　——劳动人们啊！已经早早起床开始打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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