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离别

　　未婚的人对结过婚的人，有32.3％的不屑，42.3％的妒忌，剩下是空虚——前天参加朋友婚礼后，酒醒后想到的，狗日的，现在光棍帮就剩我一个人喽！郁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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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671年，咸亨二年，正月十六号上午。天晴，无风，鸡鸣山山脚下。

　　林白和李敏两人即将离开鸡鸣山，正与送行的这帮老家伙们依依作别，鸡鸣山专用车——牛车一辆，上面堆满了各种各样吃穿用的物件。

　　马上要起程了，望着这帮老家伙，林白的心里却突然有点不舍。

　　跟随他们俩一起去长安的还有两个喽罗，用老爹的话说，‘行走在外，总得要个帮手’，然而这两个帮手的人选却是林白所没想到的。

　　昨天晚上，林白吃过晚饭，正在到处晃悠，显得无所事事，正月里似乎这帮老家伙打定了主意，坚决不开赌，作为晚上唯一的消遣——叉麻将也因此停了下来。倒是李敏那丫头好兴致，居然学别人做女红，弄个小布片，绣个鹅啊，鸭啊什么的，也不知道在上面绣得什么玩意——林白倒背着手，不知不觉溜达到了北院，北院是老爹的地盘，刚想往回走——“小白——来得正好。”老爹一眼瞅见他，招呼着他进屋。

　　进了屋，林白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李师爷，现在得管他叫岳父也在。

　　“来，来，来……”老岳父招呼道，指了指边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小白啊，问你个事，山寨里哪个小的办事能力强一点？”林白还没有坐下，老爹突然问了一句。

　　老子哪知道？林白找了个座，刚坐下，漫不经心地回道，“办事能力强的？——不知道，不过——老爹，办事能力不强的，我倒知道，您是不是要来个山寨大清洗？把这帮家伙全撵滚蛋?”

　　“胡扯——老子问你，你感觉哪个小的办事能力强，你扯那么多做什么！”老爹一拍桌子说道，“那你说说哪个办事能力不行——哪个不比你小子强！”

　　老爹一发火，林白就得发怵，小声地嘀咕道，“王林和周义，那两个，我看就不行——”说句实话，林白在山寨里呆了这么点时间，也就对这两人还有点熟悉，毕竟有‘同嫖之缘’嘛！

　　“呵呵——”坐在上首，老爹和李师爷对望一眼，笑了起来，笑得林白莫名其妙。

　　“敏儿也是这个意思——好，就这两小子，大哥，你说呢？”李师爷说道。

　　“嗯——这两小子从小，老子看着长大，让他们俩跟着，老子放心！”老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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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就是这样，今天林白——不，李敏后面多了两个跟班。林白很郁闷，老子明明说这两个混蛋办事不行，老爹还让跟着来，也不知这李敏这死丫头跟老爹倒底说啥了？

　　“小敏，到了长安后，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小白有周义、王林两个跟着，你到时拿银子买几个丫环服待——”老爹递给李敏一个沉甸甸的包袱，语重心长地说道。

　　‘买几个丫鬟’这几个字一传林白的耳朵里，林白的眼晴顿时一亮，这狗日的旧社会就是好，还能买丫鬟——白天服待夫人，晚上服待我！

　　“小白，在外面可不比家里，受了欺负，可没有老爹帮你出头了——”老爹转过身，接着对林白说道——可惜手里啥也没有！林白很郁闷。

　　老爹别说得那么伟大，你哪回帮我出过头？林白忍不住一阵腹诽，嘴上应道，“哦，哦——”

　　还是岳父好哇——林白望着李师爷捧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上前来，林白望着这一大包东西，心里那个激动，忙接过来——咦？这一包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嘛——“小白，出门在外，有些事，你没遇过不知道，有时候银子办不了的事，这包东西可以帮你帮了——”李师爷说的很神秘，不过根据林白掂出的份量，里面没啥好货。——林白偷偷地扯开一看——靠，真ＪＢ抠拿几张破字画来糊弄我，打劫来的有真货？林白不相信自己的人品，这几张画九成是假的！聊胜于无——收着！

　　老爹没表示，岳父送了几张破画，下一个轮到谁了，林白挨个地望过去，目光落在刘老二，二叔的身上。

　　反正要走了，林白是这么想的，能捞一点算一点，这帮亲叔叔一个都不放过，哪怕是块铜板也照收不误——这年头挣钱难啊，到了外面开销更大，不在此时捞一票，更待何时！况且这帮老家伙的东西也是从别人那打劫过来的，老子再搜刮去，也算是为被劫者出一口气！活跃一下市场经济！

　　二叔对林白的目光似乎无动于衷，装着没看到，林白哪会轻易放弃，有道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目光死死地盯住——“小白啊——”二叔让林白的目光刮得有点受不了，今天不有所表示是不成了，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口袋，摸了半天，摸出样东西来——我靠！你，你，你来送行，一点准备没有啊，林白看到二叔手上的东西，差点吐血，这老家伙猜透老子的心思了，老子想过就算个铜板也不放过，你也不用真得掏出一块铜板吧！

　　“二叔，不用了……”林白望着二叔手心里那个可怜巴巴的铜板说道，那块铜板可能经常让二叔摸来摸去，蹭得油光贼亮的——“小白，别嫌二叔的礼轻——”二叔拿着那块铜板就往林白手里塞。

　　你这礼是够轻的，风大点都能吹上天，林白接过铜板，心里想道，真不知道，这么些年来强盗是怎么干的，都穷成这样了？？

　　“你小子别小看那块铜板，好好收着，有用得着他的时候——”说话的是老猴子。

　　娘的！今天怎么把他给忘了，平时不是挺能蹦得嘛——林白毫不犹豫，近似无耻的向着老猴子伸出了双手——你们这帮强盗，老子就是专门跟强盗讨饭的要饭花子，不给也得给！

　　“哪，这，……”老猴子见林白这么无耻地直接向他伸出手要东西，黑黝黝的脸上居然冒出一丝红晕，说起话也哼哼叽叽起来——甭哼了，今天不给老子东西，括号最好是金子，银子亦可。老子今天就不走了，林白无赖地想道，双手平举着，一点没感觉到累。

　　见躲不过了，老猴子开始脱衣服，卷起身上那件有三百多年没有洗过的虎皮背心，递向林白，可怜巴巴地说道，“不想你岳父和你二叔，老子就这件衣服还值得钱，拿着吧……”

　　!林白捂着鼻子，找了个上风地站着，没一个有同情心的，老子可是你们这帮老家伙唯一的侄子，一点不表示表示，还来恶心老子——这时候他倒认了这帮老家伙是亲戚了。

　　“老五，把衣服穿上，大冷天的，别冻着！”老爹拍了拍老猴子的肩接着说道，“那小子，你对他那么好做什么！——这件虎皮衣服，你穿了这么多年居然舍得——”传说中的‘虎皮大衣’从老猴子的身上刚脱下来，还冒着热气，只有老爹这样的强人，才敢站得那么近。

　　“老五——大哥说得对啊，对这小子不用太好！”马老四，这个在前文中不太露面的家伙，很不客气地说道，“甭管这小子，这小子要敢跟老子伸手，老子啥也不给！”

　　我靠！林白想，这老家伙够坦白，摆明了一毛不拔，居然也能说得如此光明正大，这帮老家伙里你还想当个‘抠王之王’？

　　马老四——既然一毛不拔，也不用叫四叔了——睁着马眼瞪着林白，一副老子啥也没有，有也不给的架势。林白打消了跟马老四‘乞讨’的念头，收起唯一的战果——一枚铜板放在怀里。

　　“爹，各位叔叔——保重，天也不早了，我们也敢赶路了——”没有搞头的谈话，谈下去在林白的眼里那就是Lang费时间，Lang费青春，Lang费生命——赶紧的，去长安吧！

　　“到长安安置，日常用度的银子……”老爹说道。

　　银子！终于说到正题了，林白精神一振，竖起耳朵听着——“银子嘛，我早早地就备下，早上已经交给敏儿了……至于怎么用，一切小敏你自己看着办——”老爹接着说道。

　　‘已经交给敏儿了’？只听到这里，老爹下面说的啥，林白一句没听见。只是久违了的预感又占据了心头————那是一种不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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