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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孙青霞的回答居然是:“我们先不走。”

  这连龙舌兰也大出意外:“我们要不是走回十一寡妇山的路,让‘叫天王’那些人全枉扑‘一山树’吗?怎么又耗在这儿了。”

  孙青霞冷冷淡淡的道:“现在时机仍未到。”

  他悠悠邀邀的说:“到了时候自然便走。”

  看他样子,就算是逃亡,他也一样走得骄骄傲傲、嚣嚣张张的。

  龙舌兰更瞧他不顺眼:“时机未到!?你现在可是给人围攻如过街老鼠,狠命琢逃也!你还等天不下雨地不干石不硬鸡不拉屎狗不挡路才肯走啦!”

  孙青霞抿着唇,终于道:“我说了,现在是时机未到。”

  小颜见龙舌兰又要发作,忙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小霞哥正让他们那一伙人先行追过了头,他才折回十一寡妇山,这样才不致……碰个正着……我说的……不知……我看多半是不对的。”

  孙青霞对她却是温柔。

  相当温和。

  而且很呵护。

  ——奇怪的是:他对龙舌兰的态度却恰好相反:他很焦躁,很傲慢,也十分凶。

  ——尽管在一些不得意的时候,他看龙舌兰的眼神,居然还很友善,很欣赏,也很温情。

  “不,你猜对了……”孙青霞这才肯说出原委,“现在就折回去,反而会遇上紧跟追来的‘叫天王’那一伙的主力,咱们在这儿耗上一些时候,再回十一寡妇山去。他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从陈路路口中得悉咱们取道‘一山树’,可是也决不会放过‘十一寡妇山’那一条路的……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再折回去,追咬他们第二路军的尾巴,大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而今看他样子,不似在逃亡,而是在追击——且在追杀出股狠劲来。

  “所以咱们慢慢来,甭急。”孙春霞干笑两声,“总得等酒发了酵、饭煮熟了,才能吃喝个酒醉饭饱。”

  龙舌兰这才明白他的用意,但在面上嘴里可输不得,趁他语落追击了一句:“你还提酒醉饭饱,吃吃喝喝?咱们一路上衣不蔽体。水囊没带、干粮全无的——你要饿死这小女孩不成!?”

  孙青霞沉住了脸,又紧抿了唇,“我自有分数。”

  龙舌兰冷笑道:“但我对你打的分数却不高。”

  小颜见二人又起勃谿,忙道:“只不过……我们往这儿躲,就不会给他们追来的人发现么?”

  她前边说对了几次,现在再说,也添了点信心,说话也流畅些了。

  孙青霞胸有成竹的道:“要从‘一山树’去‘大森林’,便绝不会拐来这儿。”

  龙舌兰还是比较有兴趣跟他找碴儿:“为什么?咱们一身轻功,哪儿不能去?”

  孙青霞道:“有轻功也没用。你可知这儿为啥叫‘一山树’……?”

  龙舌兰上看看、下看看、右望望、左望望、东南西北都凝睇了一阵,才道:“嘿,这儿果真是满山都是树……”

  孙青霞道:“便对了。其实‘一山树’是一山都布满了树的迷宫,除了那一条已给前人开出来的小道可通往大森林之外,其他不管往那儿走,若不迷路,死在树林里,或者林子里兜兜转转,就会回到原来的地方……”

  龙舌兰呆了呆:“——原来的地方?”

  孙青霞道:“那便是十八星山、十一寡妇山和一山树的分界口,也就是那一大块未融不消的霜田上。”

  龙舌兰把他的话吸收了进去,却还是马上能找出“空子”来:“万一咱们也转不回原来的地方,岂不真的就饿死在这儿?”

  说到这里,她肚子咕噜的一声,还是的发饿了。

  孙青霞笑道:“我对‘大森林’和‘大深林’的布局地形下过功夫,瞭如指掌——但对‘一山树’里纵错满山的树,也依然辨不了出路活口。”

  龙舌兰可愈发急了:“你也不懂,难道靠我?咱们岂不也在这儿打兜兜转!那还不如回到原路一直往‘大森林’跑,让人追个失魂落魄算了。”

  孙青霞好整以暇的道:“我不熟这儿地形,她熟。”

  他指的“她”,自然就是小颜。

  龙舌兰狐疑的偏过头去看小颜:“她!?”

  她自是不信,一个小村姑有这等本领。

  “你别不信,一位小村姑自有这种本领。”孙青霞似看出她心中所思,笑说,“她比我更早就住在‘一文溪’,这儿附近一草一木,她自是比我更为熟稔。”

  龙舌兰故示大方的说:“看不出来,小姑娘可真有大本领。”

  小颜赧然的说,“我只是野丫头野惯了。姐姐不要见笑,懂得满山跑哪儿是本事,姐姐一剑一箭把贼人打得满山跑的,这才是大本事。”

  龙舌兰听了,苦笑道:“现在好像是贼人把我们追得满山跑呐。”

  孙青霞却不以为然:“那也不见得。我们退入这儿,我一路来已灭去了痕迹。对他们而言,我们是忽然失去踪影了,之后,我们前可反咬这杀人‘大深林’的主力,又可反扑追入‘大深林’的敌人,我们大可反守为攻。——谁追谁,要看到头。”

  龙舌兰白了他一眼,说:“你威风。那我们就耗在这儿等老候死耗时光不成?”

  孙青霞冷哼的道:“总是要等一等。”

  龙舌兰道:“等什么?”

  孙青霞道:“等他们追过头了再说。”

  龙舌兰故意道:“那只看村看叶呀?可闷都把人给闷死了。”

  小颜眼儿一转。

  然后一亮。

  ——她是先转了眼,然后眸子里像盏灯一般燃着了,很亮,很丽。

  她转目的时候就像在亮灯。

  连龙舌兰看了,心里也不禁感叹了一声:——好个阳光女子。

  只听小颜说:“有姐姐在,小颜可不会闷,只怕闷了姐姐。姐姐就怕是要闷着小颜,才不肯告诉许多有趣事儿。”

  龙舌兰见着了这女子,真是我见犹怜。她这女子人说有个怪僻性:她是愈见美丽的女子,愈是高兴,忍不住多看几眼,甚至上前触摸几下,那才甘心;万一能跟她们交好,就更加欢愉无比了。

  为这一点,她老爹龙端安也大表无奈,说她:“这疯丫头真男女不分。”

  仇小街却笑她是:“恐怕是男的,不是女的,不然就是个男女合体的妖怪。”

  这可把她给气得。

  只铁手较欣赏她这脾性,只说:“那不是一种风度吗?女人最懂得女人,女人要是爱女人,一定比男人更懂得怎么去爱。”

  此刻,龙舌兰看了小颜的样子,就感觉到很疼惜。

  所以她心情也好些了,用手去摸了摸小颜的脸靥,笑啐道:“什么专要把你闷着了?嗯?小贫嘴的!要姐告诉你为啥一叫那句‘正一衰仔’那爱美自大的小崽子就立足不稳变作大冬瓜的事儿吧?却只来逗姐姐喜欢。”

  小颜就扯扯龙舌兰被毡央她,龙舌兰笑着依她:“好,我就说吧。”并故意用眼睨了睨孙青霞。

  孙青霞立即道:“我去巡巡,看人过去了没有。”

  小颜道:“小霞哥不听吗?”

  孙青霞冷漠地道:“别人的事,我不想知道。”

  龙舌兰嘿声道:“我也没央他听,他不听最好。”

  孙青霞抄起琴就走了,临行留了句话:“我一会儿就回来,要是遇敌,就大叫。”

  龙舌兰也吩咐他:“你打不过人家,也大叫救命好了。我来救你。”

  孙青霞不搭理她,径自隐身于林间了。

  龙舌兰望着他背影,噘着红唇,不屑的说:“这人哪就是小器。”

  小颜却依然不解:“小霞哥不能听吗?还是他不想听?”

  龙舌兰笑了起来:“他?有什么不想听的!只没得听而已。这是那爱美自大又自以为是的小惠子身上窍门要害,他跟我,没十怨九仇,我犯不着也让他听去,日后仇小街伤在他手里,那我可良心不安哩。”

  小颜嘟着嘴低低的说了句话。

  龙舌兰问:“你说什么?”

  小颜抬眸道:“没什么。”

  龙舌兰更好奇:“说呀,怕什么?”

  小颜楚楚的道:“说了就怕惹姐姐生气。”

  龙舌兰笑了起来:“说呀,姐姐那舍得生你气。”

  说着又拧了拧她的脸,吩咐下令似的:“说!”

  小颜低声得像只蚊子:“……姐姐别怀疑小霞哥了……我看他也不是那样的人。”

  龙舌兰哈哈一笑:“小颜,你实在太没江湖经验了。人那能一看就给你看个透彻。你还叫他小霞哥?他原名叫孙青霞,是一个大色魔!”

  小颜不敢置信:“……色——魔!?”

  “可不是吗?”龙舌兰笑着扯小颜坐下来,觉得太阳光都给浓密的树影挡驾的,不禁有些儿凉,便拉拢了一下披毡,道:“咱们不说这些了。先来说那自大狂妄小兔崽子的糗事。他那人呀——原本跟我家里也是世交,办案也很有点本事,精明强干,可就是太自命风流、故作潇洒!他可比女孩子还爱打扮,说话时一双贼眼老往女人身上骨溜溜的瞟,又自命自己一双狗眼‘足以杀死人间全数美丽女子’,跟女人搭讪之时,故意把额前头发往后一甩的,以为自己很有魅力似的,我呸!真活脱脱是个‘正一衰仔’!”

  小颜这可愈听愈迷糊了,扯着龙舌兰玉腕央道:“到底‘正一衰仔’是什么意思嘛?”

  龙舌兰笑着刮她:“看你心急的样子!”

  她忽然向小颜问道:“你可知道这大名鼎鼎的‘一笑神捕’仇小街的娘亲是谁!?”

  小颜一听这问题可更迷糊了:“他娘是谁?我怎知道。我可没见过他娘——”

  却听从浓叶密枝的树上传来一颇不耐烦的语音:“她要是懂这个,她就是武林中人,而不是小村姑了——你问她这个,亏你还算是个女神捕?”

  龙舌兰也不惊诧,只嗤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没走远,一定返回来偷听。”

  那语音依然十分冷忿傲岸:“我没偷听,我只是居高察势,但耳朵灵敏,你嗓门儿又大又尖,我想听不见也不可以。”

  龙舌兰也不理他解说,只道:“你怎么说也没有用,其实,我是算准了你这魔头定必潜在附近偷听,我才故意问她那句。”

  她像赢了绝顶高手一招半式,说得神采飞扬,脸上发光,“反正,你就像仇小街那小崽子一样:眼尖耳灵,看到美女眼发光,听到隐私耳放长。要是铁二哥,他可是说走便走,绝不窃听。要是仇小街,家里哪只耗子嫁女儿还是娶媳妇的,他都一定得偷听了去,非要找他出来当个主婚司礼的不可呢!你这色魔,当然也不是个好东西,想来亦如是!这一猜,猜对了,再一试,也没错。”

  孙青霞自浓密树上一滑而下,腋下挟着古琴,还真脸不红(但还是有点气红了)、气不喘的(但也在吭着忿气),说:“我要是真偷听,你还发现得了我?我不开口,不作声那就得了。”

  龙舌兰格格笑道:“谁教你沉不住气,现在说啥也没人信你了。”

  小颜苦着脸、忧心忡忡的道:“你们……”

  龙舌兰笑着抚她,爱怜地道:“你又杞人忧天个什么来着?小妹子!”

  小颜愁眉难舒:“你们说话那么响,不怕……”

  她是担心追兵听去,杀了过来。

  龙舌兰笑着看这女子,从点点透过阳光的树影,发现这女子忧愁的时候,居然比欢笑的时候更美。一个女子忧愁的时候仍能很美,那就是极美的了,因为通常一个美丽的女子都会在欢笑的时候美些儿的。但龙舌兰又回心一想,哦,也不是的,刚才她在笑的时候,那笑靥展开的一刹,不是把所有少女的螓首、杏唇、远山眉、犀齿、秋波、芙蓉脸全开得到了登峰造极、美不胜收处吗?于是经一番深思细忖:龙舌兰还是认为小颜笑是美、愁是美,各有各的美,各擅胜场就是了,就不知她哭的时候美不美?怒的时候美不美?

  ——真想刮她一巴掌看看“后果”!

  但她又疼惜这女子,不忍心,狠不下心那么做。

  所以她格格笑道:“你少担天忧地,真有老虎大象来,先把那yin魔衔了去,做姊姊的说啥也会先护着你。”

  孙青霞冷哼道:“她忧虑得有道理。但追兵刚过去了,还故布疑阵,我刚才往树梢锋上一站,还逃不过我眼底。咱们还在这儿稍待片刻,再赶回十一寡妇山,直杀向州府便是。”

  龙舌兰娇笑道:“你说到头,还不是为了想要听‘正一衰仔’和‘反骨仔’,就跌个狗吃屎的来历!”

  孙青霞哼哼嘿嘿的道:“那有什么好听。我要在平时,放手一搏,他还不是我对手哩。我就算知道,也不会用这罩门来对付他——我用得着吗!哼!”

  龙舌兰放肆的笑着,居然也刮脸羞起孙青霞来了:“你也不害躁,要知道人家底蕴,偏又扮作自鸣清高,真不知羞!这算啥大侠嘛!”

  孙青霞没好气,索性就势“嘿嘿嘿嘿”的奸笑几声:“我几时称大侠来了!我本来就是个大yin魔嘛!大侠对敌,得要堂而皇之,光明正大!yin魔嘛,可越规破矩,犯禁毁律,无所不为——我可还有啥顾忌!?

  龙舌兰看这个人,说他像魔头,但作为也颇近大侠;可是说他是大侠,他作为也太入魔近魔了。这人脸上一道血痕,还是自已一剑划下去的。却正在毫无惮忌、纵横天下的站在密林阴影和疏落的阳光间,指着他自己的鼻端叫“大yin魔”,看来很有点吊诡怪异。

  于是她也不想惹他,只跟良善得像一头乘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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