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凤凰的业火
白天无事。无非是上了些课，得到了一些关心，回答了一些问题而已。
天黑以后。
林初义回到了宿舍。
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适应。转变来得太快，太突然，他糊里糊涂地成为了风系魔法师。同时，他也失去了原本的不知名的神秘能力。
“初义。”同宿舍的周风云忽然喊道。
“怎么了？”林初义走出房间，往楼下看去。
“我晚上不回来了，别等我。”周风云挑了挑眉道。
“去你的，谁等你？”林初义笑道。
但周风云离开之后，这个偌大的也许可以称之为别墅的地方，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某种无法形容的孤独感袭来。人是否总会经历一些无助的时刻？这种时候，要是周风云没走就好了。林初义不禁这么想。
“唉。”林初义长长一叹。
回到房间，林初义索性倒头就睡。
黑暗。熟悉的黑暗。林初义不争气的想，就连黑暗也开始能带给他安慰了吗？自嘲的笑了笑，他便往前走去。
虽然只有黑暗，但确实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滋味正在使林初义的内心增添几分温暖。
青色的光点。
当然是凰羽，青凰之羽。
熟悉的桥段继续出现，凰羽盛放出耀眼的青色光芒，从光芒中，“啾”的一声，嘹亮而清远。
青凰以俯视的姿态看着林初义。
相应的，林初义则以仰望的姿态看着青凰。
“林。”青凰如此开口。
“嗯。”林初义点了点头，仿佛他看着的对方并非高高在上的青凰，而是一位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
“本座要与你做一笔交易。”青凰道。
“交易？”
“嗯。”
“什么样的交易？”
“本座愿以为你淬炼凤凰体质为条件，交换你的元素体质。”青凰道。
“元素体质？凤凰体质？”
“所谓元素体质，用另一个世界的说法就是先天道体，是一种天生契合整个世界的体质，如若成长起来，是注定成为世间的主宰的。”
“但前提是要成长起来对吧？”
“没错。”
“我成长不起来？”
“你做不到。”凤凰遗憾地摇了摇头。
“哦？”林初义似笑非笑，一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一样。
“在这个世界，元素体质是有它的宿命的。”
“什么宿命？”
“元素体质成长起来以后，在彻底成长起来之前，注定要成为这个世界的新的元素，丰盈的元素，成为整个世界的养料。”
“如果我拒绝这种宿命呢？”
“没有人可以拒绝。至少，我没见到过。”
“哦？那你见过以前拥有这元素体质的人吗？”
“嗯，见过，已经足足十二个人了。”
“十二个？”林初义吃了一惊。
“十二个，但无一例外，他们都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元素，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养料。”
“为什么？我不信十二个人都这么……傻。”
“因为宿命。”
“能详细说说吗？”林初义沉吟了一会儿后道。
“五千七百六十七年前，亚托達奇出生在这个世界的里加帝国，他是最早的元素体质的拥有者。他只花了十年的时间，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法神……”
“啥？”林初义失态道。
“你没听错，我也没有说错。十三岁，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法神。但是，他十四岁就死了。原因是，为了这个世界，化身成了元素。”
“为什么？”林初义想不明白。
“三千三百五十二年前，克偃撘，因为某种力量的影响，来到这个世界。”
林初义顿时来了精神，这个人，显然也是穿越者。
“他也是元素体质，在接触魔法之后，只花了八年的时间就成为了法神。但是，也是在第二年，他就也为这个世界献祭了。相同的理由，为了这个世界，化身成元素。”
“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化身成元素？”林初义直接问。
“你觉得，元素是什么？”青凰不答反问。
“元素……这个问题有点深奥。”林初义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反正书里是这么写的：元素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本的存在，它们不能算物质，但它们却直接构成物质。比方说，风元素不是风，但风里一定有风元素。”
“你觉得风是物质？”青凰很认真的问。
“好吧，我换个说法。”林初义知道，按照自己的逻辑，刚才的举例极其失败。
“水元素不是水，但水里，包括有水的地方，一定会有水元素。”林初义道。
“错，大错特错。”青凰又摇头。
“哦？哪里错了？”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青凰如此道，“你看好了。”
在林初义的身前，忽然冒起一丝火焰。林初义忙不迭地退了一步，因为忽然的灼热感。
“你觉得这一缕火焰，是火焰吗？”青凰发问。
“啊？”林初义错愕，随即他仔细地看向这一缕火焰。
精神力的探测之下，火焰并非是红色的火元素，而是青色的风元素。
“风元素？”林初义的心里在怀疑，所以语气一点都不笃定。
“但是，为什么？”林初义想不明白。一缕火焰，实实在在的火焰，在火焰之中，在火焰周围，非但找不到哪怕一点点的火元素，反而全然由风元素组成。这岂非是在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因为摩擦。”青凰道。
“摩擦？你是说，风元素在相互摩擦？因为摩擦而产生高温，但高温并不是火元素的专利？那么，同理，岂不是其他任何元素都可以成为火焰？不对不对！”林初义又急忙否认起来。
“火焰这两个字本身，就已经说明了火元素的必然性。就算高温不是火元素的专利，但是在高温的影响下，必定会使得某些东西达到燃点然后燃烧起来。燃烧势必起火，这不就是有火元素了？”
“不对不对。”林初义又否认了自己的推论。
“元素是什么？元素若是直接构成物质的话，岂不是说元素是某种固定的存在，只能构成固定的物品。就好比风元素只能够构成风，在纯粹只有风元素的环境下，是不可能产生其他东西的。但是如果风元素以高速运动的姿态产生高温，那么在纯粹的风元素的环境里，岂不是绝对不会产生火元素？”
“如果在纯粹的风元素的环境里依然会因为高温与物质反应而燃起火，产生火元素的话……”
林初义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能量守恒及转化定律。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了。元素并非固定的存在，而是一种会因为各种原因相互转化相互影响的东西。
“呼……”想到这里，至少林初义的心里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就像是解决了一个极其困扰人的难题一样。
这样一来，风元素产生高温，又因为高温与物质的反应而产生燃烧现象，从而在纯粹的风元素的环境里滋生出火元素，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同理，其他元素的守恒和转化也势必遵循相同的道理。只不过，具体如何，却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了解。
学海无涯，知识威武！
“可是……这跟元素体质要献祭有什么关系？”林初义再问。
“你觉得，元素会不会减少？”青凰反问。
“呃……这个的话。”林初义迟疑了一下，“按理来说啊，应该是不会的。”
“会。”青凰却如此道。
“呃，会吗？”林初义尴尬一笑。
“当然会，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以一种稳定的速度被消耗，包括元素。”
“所以，那些元素体质的人，为了让这个世界的元素趋于稳定，才选择的化为元素？”
“就是这样。”青凰一副孺子可教的语气。
“那你要是拿凤凰体质给我交换的话，岂不是说之后元素体质就是你的了？你也会为这个世界献祭吗？”
“当然，但是本座在献祭之后将会浴火重生，这样才是对元素体质的最大化利用。这样一来，这个世界上也就不需要再有属于元素体质者的悲剧了。”
“如此一来，下一个元素体质的人，也许将有机会彻底的成长起来。”青凰向往道。
“这样吗？”林初义若有所思，随后道：“那凤凰体质呢？”
“凤凰体质简单来说就是让你成为人形的凤凰。除了没有凤凰的躯体之外，其他的一切，几乎与凤凰无异。凤凰体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亚于元素体质。”青凰道。
“感觉我有点亏啊。”林初义摸了摸下巴。
“你还想要什么？”青凰相当的直接。
“我们来商量一下。”林初义笑了。买方市场，他活该占据主动。
宿舍区。
林初义与周风云的宿舍所在的位置，忽然燃起了大火。
“救火啊！”闹嚷嚷的声音，整个四班都动起来了。
“怎么会？”水系魔法师愣了，因为水竟然无法浇灭火焰。
“我的天！”火系魔法师也快疯了，因为火焰之中几乎不存在火元素。
“林初义！”匆忙回来的周风云声嘶力竭地喊着，但是，即便火焰之中全是风元素，他也根本没法控制那些风元素。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说明，那些风元素正在被更强大的某种存在控制。
大火烧了一夜。这一栋宿舍被烧为灰烬。
而林初义，始终没有消息。
“怎么会？”林初心几度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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