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重见天日
两个半吊子，还是理论上的半吊子。
咒术的本质是影响自然，使自然与被施术者相悖，于是施术者就会因此遭遇到各种情况。最常见的是诸如让人变得倒霉这类的咒术，原理上就是通过使受术者与自然不协调，而后产生一系列的后果。
当然，具体来说并不会如此肤浅，除了影响自然之外，还要看影响自然的方式，影响自然的手段等。
林初义走在镇子里，他在观察，看这个镇子哪里最不协调。
一般来说，如果咒术是以某片地区为范围施放的话，那么咒术的作用存在就应该是这一整片地区本身。除此之外，咒术可以应用在受术者的身上，以受术者为中心，达成反向影响自然的目的。要是更深入的进行说明，那就没有止境了。
林初义无疑是半吊子。
当然是半吊子。
还是理论上的半吊子。好在林初义现在有不弱的实力，不弱的魔力，不弱的精神力。这是优势。
“看，这里。”找了将近一个上午，找出了十四个极其不协调的地方。一个镇子的区域，虽然是一个小镇，但十四个地方不协调，这还真不算多。而在比较和筛选过后，林初义最终确定了其中最不协调的地方。
赫然是老者背泥土运送去的大木屋。
“这算旧地重游吗？”有时候，世事还真是让人郁闷。
“你打算怎么做？”罗初二问。
“整个镇子一共有十四个不协调的节点，这就说明这里的咒术主要是以这十四个节点作为支撑。只要一个个的挑掉这些节点，那么咒术就会失去运转的能力，一般来说，失效是立竿见影的事情。”林初义成竹在胸的道。
“咒术也要运转？”罗初二好奇，因为她在研究幻术的过程中，尤其是那些笔记上，提到最多的就是运转二字。
“原则上来说，任何力量都需要运转。”林初义笑，“我猜，你看的幻术当中，应该也常提到运转的概念。”
“嗯。”
“这位高手似乎本身并不强大，所以他毕生所学，走的是一条另辟蹊径的道路。也就他最常提到的运转的问题。包括魔法师本身在内，无论是魔力还是精神力，都是需要不断的运转的，只不过这种运转的过程一般很难被人感受到。”
“比如说魔力，魔力的运转主要以魔法师自身的身体为主。不过因为魔法师自身能够产出魔力，所以魔力的运转更多的是一种产出和消耗的关系。只要魔法师产出的魔力大于消耗的魔力，那么就足以支撑魔力的运转。如果反过来的话，那么这种模式下的运转，就将会大量消耗魔法师的精力甚至是影响到生命。”
“而精神力呢，原理上和魔力的运转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产出和消耗的问题。”林初义道。
“假设，如果产出远大于消耗，是不是就能快速强大起来？”罗初二问。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但要考虑客观情况。好比是一根竹子，我们知道竹子本身有许多的竹节。如果我们把每一个竹节视作武者或魔法师的每一个阶段的话，那么在打通这个竹节之前，我们往这根竹子里灌再多的水，它也不可能装下比满了的情况下更多的水。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强行注水。”
“强行注水不是做不到，但注不了多少水，竹筒会怎么样？”林初义问。
“爆掉。”罗初二道。
“就是这样，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打通竹节，以此来实现能够容纳更多的水的目的。”林初义道。
“增加容积。”罗初二了然。
“说完了这方面的问题，我们就回归咒术和幻术吧。”林初义扯回话题，“咒术和幻术本质上就是能量的利用形式，不过无论能量怎么运用，有一点总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能量的消耗。运用能量的过程中势必出现消耗，一旦能量消耗到一定程度，那么所剩的能量就会无法满足支撑咒术或幻术存在的最低条件。”
“但是，若能满足一定条件，实现咒术或幻术所需能量的内部循环，那么不说能让咒术或幻术实现永存于世，至少也能让咒术或幻术持续发挥作用很长一段时间。比如这里的七十七年。”林初义道。
“所以这些节点作用就是，实现内循环。这样的话，只需要切段这种内循环，就能解除咒术了对吧？不过……”罗初二面露难处。
“不过什么？”林初义问。
“不过切断这些节点，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别的不说，至少需要足够的力量吧？”罗初二苦笑，她的天赋不见得好，再加上从小就有病在身，时至今日，虽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但也才区区玄气境而已。虽然眼看着距离定心境只有一步之遥。可这种距离，不跨过去，就始终是质的差距。
“我也想过这些，但我觉得，未必没有投机取巧的地方。”林初义笑。
“哦？”罗初二很感兴趣。
“其他不说，破坏内循环的方法并不只有切断内循环这一种。”林初义道。
“我考虑过你的情况了，所以我想到了一种办法，也许你可以借鉴一下。”林初义走上前去。
木屋很臭，尤其是风迎面吹来的时候。好在这次林初义是带着一定的觉悟来的，所以他没有失态。
他深呼吸了一口，随即屏气，往木屋的左边绕过去。
左边第一根柱子。
林初义在这根柱子下徒手挖了一个小坑。
这里的泥土黏糊，又臭，沾在手上，那滋味……
林初义强忍住恶心，往第二根柱子处过去，在这跟柱子的下方偏右挖了一个小坑。
以此类推，一直到左边的最后一个柱子，林初义弓着身子在大约左边柱子和右边柱子的中间位置挖了个坑。
然后，以相反的方向，林初义又挖了一堆坑出来，最后回到右边的第一根柱子，在这根柱子下徒手挖坑。
接着，林初义又在这右边第一根柱子到左边第一根柱子之间，连着挖了六个坑过去。
直到这时，所有的坑连在一起，就成了一个三角形的样子。
林初义做完了准备工作，来到木屋前中心位置，挖了一条小沟渠，一直挖到木屋所在的小山丘的最低处，与排水的沟渠相连。
罗初二看着林初义的忙活，从看不懂到幡然醒悟。因为随着小坑的逐渐成型，这里的不协调的感觉渐渐有了协调的趋势。直到林初义挖好沟渠，虽然忙活了大半天，但一下子，这里的臭味就散了。
这里的不协调已经被彻底更正。
“这是为什么？”罗初二依然不是太懂。
“很简单，这个节点，自身已经形成了一个内循环。就好比是人自身不停地产出魔力和精神力一样，但另一方面，它也会不断地将产出的精神力和魔力——严格来说应该是维持咒术运转的能量不断地输送出去。”
“可是，这个节点的内循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我想这也是布置下这里的咒诅的人实力不到的缘故。”林初义一点点的分析给罗初二听，“不过布置下咒术的人又很聪明。”
“我不是一共找到了十四个节点吗？”林初义反问，但没等罗初二说话就继续说道：“其余的十三个节点差不多也都有内循环的情况在，可是，除了内循环之外，那些节点也都在往这里输送一些东西。”
“东西？”罗初二终于找到机会插嘴。
“怎么说呢，就是废物。唔……在每个节点的内循环的过程中，甚至包括世上所有内循环的情况，都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出相应的废物，只不过大多都能被合理的处理掉。但这里不一样，这里的废物并没有被合理的处理掉，而是全都集中在了这里。”林初义指着木屋道。
“所以这里才这么臭。”罗初二恍然大悟。
“对，就是这个原因。现在呢，我给那些废物提供了一条沟渠，它们自然的就会顺着沟渠流走，最终进入一个伟大的内循环中。”林初义道。
“伟大的内循环？”罗初二不懂。
“这个世界本身，就有一个伟大的内循环过程。”林初义道。
“这样啊。”罗初二似懂非懂。
“不用想太多的。”林初义见罗初二似乎有点上心了，摆摆手道，“道理明白就够了，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常会用到的内容。”
“总之，我挖的这条沟渠，不仅为那些废物提供了方便，也破坏了这个节点的内循环。接下来，我们只要破坏掉所有的节点，咒术的问题应该就可以解决了。”林初义带着罗初二往距离此处的最近的节点所在走去。
林初义用多种方法演绎了破坏节点内循环的办法，包括挖、填、堵、疏、拦、通、截、改，看得罗初二大呼精彩。
“搞定！”最后一处节点，林初义舒展了一下身子，终于到头了，可以休息了。
“初二，咱们能不能重见天日，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林初义鼓励道。
老者一路跟随，一路旁观，此时，他的目光也带着满满的希冀望向罗初二。
眼前这个脸带面纱的女子，虽然看得出来她恐怕有一些面容上的缺陷，但在现在的老者眼里，所谓仙女，已不作他想。
(https://www.daowx.cc/bqge255846/1833806.html)
1秒记住笔趣岛：www.daowx.cc。手机版阅读网址：m.daowx.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