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守护
林初义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艾尔，问问她她的梦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经过充分的考虑之后，林初义意识到，只有先搞清楚艾尔做的梦的具体内容，才能做出相应的布置。
单单一个好奇心的提示，实在是让人头疼。
这也是让林初义苦恼不已的问题。他本有心过问一下所有元素体质者的事情，因为他自己就是元素体质者，而几乎所有的元素体质者，似乎都不得善终。已知的所有人中，仅仅除了陈星夜例外。虽然之前公爵夫人送来了许多资料，但那些资料里，并没有能让林初义解惑的内容。
“可惜啊，想找艾尔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林初义自言自语道。
“我刚刚是不是又好奇了？”林初义又一想，不算懊恼，又胜过懊恼。所有的问题都是潜在的好奇，诱引着人去追寻答案。
“那怎么办？睡觉？”林初义觉得，恐怕除了睡觉，他是真的无法去做什么了。但是睡觉也有问题，万一做梦了怎么办？万一对梦到的东西或内容好奇了怎么办？
林初义抓耳挠腮，难受极了。
“无论如何，首先，要尝试找到艾尔。”林初义终究是下定了决心。
“初心，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林初义赶紧去找林初心。
“商量？什么？”林初心一边梳理着灵犀的皮毛，一边回头问。
“嘻嘻。”不知道为什么，灵犀也看了过来，然后对林初义咧了咧牙，貌似是笑了笑。
成精了？
真要说的话，其实魔兽本身就是一种成精的表现吧？
不管了。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艾尔做的梦，然后因为担心我，就让她姐姐来嘱咐了我一下。不过那嘱咐很难懂，就一句好奇心嘛。所以，我打算去找艾尔，去亲口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否则，一句好奇心，实在是太限制人了。”林初义道。
“也好。”林初心点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一方面自然也是担心，但这种担心，很别扭。另一方面，那含糊不清的用词，林初心甚至担心那位艾尔姐姐到底有没有说明白艾尔原本想说的话。要知道，传话这种过程，是很容易让传话的内容有所变化的。变化的幅度具体往往会因为传话的次数和间隔的时间而波动。
反正，林初心就是怀疑，谁让艾尔姐姐说的实在有些离谱。
去找艾尔亲口问问也好。
“那你知道去哪里能找到艾尔吗？”林初心问。
“我只能试试，现在还不知道行不行。”林初义不确定道。
“试试？怎么试？”
“我只能参考第一次见到艾尔时的情况，尽量试试吧。”林初义道。
“第一次见到艾尔时的情况……你的意思，你要再体验一遍濒死的感觉？”林初心看着林初义，从林初义的眼里看进了林初义的心里。
“没有没有。”林初义连忙解释，“濒死是不可能的，我没那么傻。我的意思是，我可能会试着回忆当时的感觉……反正我现在也说不清楚，我也不知道待会儿会怎么样。”林初义也为难。
“反正，总得试着去做吧，总比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强。”林初义道。
“可有危险怎么办？”林初心问。
“危险……不至于吧？”林初义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小姐若实在不放心，不妨让老身来为姑爷护法吧。”就在这时，这里出现了第三个声音。
灵犀并未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不过是看了看突然出现的老妪，随后就继续享受林初心的服务了。
林初心手里的刷子依然在梳理着灵犀的皮毛。速度适中，力道适中，极有耐心，简直就像是女孩子打扮自己一样。
“也好。”林初心道，却没有看老妪。
林初义觉得林初心和老妪之间，似乎有点奇怪。
“去吧。”林初心回头对林初义笑了笑。
“姑爷，这边请。”老妪指路，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一样。
“哦。”林初义心中虽有疑虑，但千头万绪，又不知以何为始，以何为终。只好先跟着老妪走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之后，林初义对老妪点了点头，示意拜托老妪了。老妪笑了，苍老的面容也因此绽放出一些美好。
林初义盘坐在穿上，双手置于双膝一侧，精心定神，开始回忆起当初的感觉。
而另一边，第二位老妪却出现在了林初心的身边。
“小姐。”老妪恭敬道。
“找我有事吗？”林初心毫不意外。
“小姐，夫人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老妪不甘道。
“娘？娘的什么事？”林初心问。
“夫人在怀上小姐之后，本不至于难产的，是灵宫的人……”老妪的脸上浮现出悲痛。
“灵宫？曦雅的人？”林初心这才回过头来。曦雅成为了灵宫宫主，这事林初义曾对林初心提起过。
“当时，现在的灵宫宫主还未归来，所以不能算是那位的人。”老妪道。
“然后呢？”林初心继续梳理着灵犀的皮毛，漫不经心的。
“夫人怀胎九月之际，却被灵宫的人找上门，硬说夫人不得在此世逗留，咄咄逼人。夫人说情道理，也苦苦哀求，但灵宫之人偏偏冥顽不灵，夫人无奈，只能与灵宫的人斗了一场。虽然击退了灵宫的人，但也因此身负重伤。若非如此，凭夫人的实力，又怎至于难产而亡？”老妪道。
林初心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那个灵宫的人是谁？”林初心之后问。
“灵宫，疾魂。”老妪恨恨道。
“不是已经死了吗？初义解决的。”林初心回身看向老妪。
“小姐，您的意思是，到此为止？”老妪不敢置信地看着林初心。
“不然呢？诛灭灵宫？做得到吗？”林初心反问。
“可是……”老妪有太多话要说，想说，甚至于必须说，不吐不快。
“够了。”林初心却直接打断，不给老妪机会，“初义与曦雅关系匪浅，我若执意与灵宫为敌，只不过是平白让初义为难罢了。”
“小姐！那夫人呢？夫人的仇，就这么算了？”老妪喉中酸涩，语带哭腔。
“我敬您服侍我娘多年，是长辈。但你若非要我以与初义反目为代价去做什么，恕难从命。”林初心坚定道。
“好，好，好……”老妪凄然，语气悲凉，“既然小姐心意已决，老身也就不再劝了。”老妪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老身虽然年迈，总也还有点余力。”老妪失望地转过身，走开。
一步，两步，三步……老妪其实还存了几分期待，只要小姐喊住自己。
但身后并未有挽留的声音。
失望的阴霾越来越浓，老妪摇了摇头，眼中更加坚定。
房间里，守护林初义的老妪看着林初义，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小姐不惜做到那种程度。
“你走吧。”林初义忽然睁开了眼睛。
“什么？”老妪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让初心为难了，所以我讨厌你。”林初义看着老妪，直白的道。
“你知道？”老妪这才明白，原来林初义根本没有放心。之所以故意回来房间，假装需要她护法，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所以实际上，他一直都在注意着林初心那边的情况。所以，刚才她与林初心所说的那些，恐怕都已被听了过去。
“初心从未感受过母亲的温暖。就连你，也只不过是忽然出现在青吾丘的一个守墓人罢了。初心愿意接纳你，无非是她生命中始终有一个空缺，你虽不是她的母亲，但你的出现毕竟填补了一部分她生命中属于母亲的空白。”
“其实如果就这样，你们的关系固然不会再进一步，但也会一直维持在一个很好的范围里。可惜……”林初义惋惜道。
“可惜？”老妪正听着，就见林初义顿了顿。
“可惜你破坏了那一份美好。罢了，总归还是该感谢你的，你走吧，再也别回来了。”林初义道。
“你可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老妪问。
“我当然知道，不知道的是你。”林初义遗憾的道，“初心的生命里几乎没有过母亲，而她的父亲，也极少对她表示过属于父亲的爱。这使得初心的心灵，养成了敏感又脆弱的状况。可你倒好，借着初心母亲的名义，要初心去做她并不想做的事情。”
“你懂什么？要不是灵宫，夫人怎么会死？夫人一直都在期待着陪伴小姐，因为当年就有人曾经预言，小姐命中有劫，所以夫人一直都放不下心。但她做不到了，她做不到了，你懂吗？”老妪激动起来。
“我知道，但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初心。别说是你，就算是初心的父母亲自站在这里，也不行！”林初义本是盘腿坐在床上的，这会儿便从床上下来了。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老妪笑了，流着泪的笑。
“是啊，你们都为了彼此着想，只有我，是恶人。不劳烦你们了，我自己来就是了。”老妪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叹尽了半生的辛酸。
“站住。”林初义道。
“你还想如何？”老妪已神色不善。
“你刚才说，有人预言初心命中有劫？是谁？”林初义问。
“以一己之力算尽千年的陈星夜。”老妪颓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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