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串联
“初义，你觉得，魔法是什么？”今天只有一位院老过来，另一位院老说是有点事。不过平时就算是两位院老都过来，也基本是一位教上午，一位教下午。今天，已经是林初义开小灶的第七天了。
院老的教学方式并不是照本宣科，他们更喜欢从某个问题出发，然后挑重点进行讲解。至于林初义在途中若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但如果不问的话，院老也就不当回事了。
这样的教学方式对于学生来说其实蛮有压力。因为学生在面对老师的时候会有天然的敬畏感，这份敬畏感是有可能使学生与老师之间出现距离的。
因为敬畏，所以敬而远之。
抹除这种敬畏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时间。
林初义刚开始就是如此。
院老在说到某个地方的时候，林初义明明有些不太能理解，却没有及时发问，结果那一天就过去了。
也幸亏第二天林初义开口问了，否则就只能一直迷糊下去了。
“魔法是什么？”林初义想了想，院老提出这种问题自然是有深意的，所以单从这一点上来看，答案应该不会太简单。
“不知道。”林初义老老实实地摇头，他觉得在这种时候说魔法是精神力、魔力、元素这三者的表现形式，肯定不对。
精神力、魔力、元素，这是魔法三要素，简单来说，魔法本身，是需要这三者协同构成的。一般意义上的魔法师，就是同时具备这三种条件的人。
“很好。”院老看上去很欣慰，他满意地点着头，“魔法，是一种能力。”院老道。
“能力？”林初义想了想，这样说的话，倒也没错。所以点了点头。并不是那种附和的点头，而是恍然大悟的点头。
院老一看林初义的神色就知道，林初义懂了。
“魔法是一种能力，魔法三要素则是构成这种能力的必要条件。就像是我们拿筷子吃饭，首先，我们会需要手，能够灵活使用的手，接着会需要使用筷子的技巧，以及，筷子本身。”院老进一步解释道。
“手就相当于是魔力，使用筷子的技巧是精神力，最后，筷子本身就是指元素了。”林初义类比道。
“可以这么理解。但别把这种理解方式奉为圭臬。”院老提醒。
“我明白，使用筷子吃饭本身是一种比较单纯的行为方式，而魔法虽然可以这样理解，却又比这种行为方式来得复杂。”林初义点点头。
“很好，很好！”院老委实是舒心极了。
一上午的时间，林初义当然不会只听了这么一点内容。
当下午到来，那位光系法神院老居然来了。
林初义本以为另一位院老今天有事的话，应该是由上午的院老直接教一天的。
房间里，有两人两鼠。
小星和星星当然还是守在林初义身边一尺之内的。也是因此，这段时间来的所有课程，小星和星星也受益颇丰。
对于两鼠，院老们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甚至还极其欢喜。
要知道，论理论知识，两鼠自然会逊色一些，可两鼠会说话，是更高层次的存在，有时候问出的问题，能让院老都为之失神。
两鼠既是学生又是前辈，这种感觉，很微妙。
林初心近来并不轻松。
她一直在调查夺走了林初义力量的人。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这种存在，没有人听说过，更没有人见过。唯一算得上跟那人有过接触的就只有林初义了。而接触之后，代价是被夺走了力量。
世上当真有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吗？
可如果没有，那么林初义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呢？羽棠曦雅和艾尔姐姐都亲自检查过，林初义确实是一点力量都不剩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初心想不明白。
“还在为我的事情烦恼？”就在林初心想得入神的时候，林初义过来了。
小星和星星没有进来。
就算是再寸步不离，但林初心肯定不在需要戒备的范畴之内。
而且，相对来说，小星和星星也确实需要有点时间，能让自己稍稍放松一些。
“嗯。”林初心承认。
“辛苦了。”林初义来到林初心的身后，替林初心按摩肩膀。
“你有什么头绪吗？虽然你看上去完全是不当一回事的样子，但你应该不至于真的没当回事吧？”林初心问。
“有。”林初义点头。
“什么？”林初心立即回头。
“坐好了。”林初义扳正林初心的身子，“你知不知道？很多人，都在找答案。”林初义一边按摩，一边问。
“答案？”林初心茫然。
“这么说吧，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林初义如此开头。
“啊？”林初心忍不住又转过身来。
“坐好了！”林初义又把林初心的身子扳正，她侧着身子看自己，自己还怎么给她按摩？
“这个世界，其实是一个破碎的世界，碎片式的世界。”林初义继续道。
“这么说？”林初心又问，但这一次，她没有回身。
“这世上啊，有一种特别的竹子，叫做转生竹。”林初义道。
“转生竹？就是上次在鬼镇下面，结果见到了艾尔姐姐的那一次，你砍掉的那种竹子吧？”林初心有印象。
“没错，就是那种竹子。那种竹子很特殊，每一根竹子，就是一个世界的始末。世界初始，竹笋出现；世界缓慢发展，竹子就生长；世界走向终结，竹子就停止了生长。所以，每一很转生竹，原本都是一个完整的世界发展史。”
“但是我们的这个世界，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在走到某个时间点之后，就不会继续往前走了。”林初义道。
“世界不再往前走了，那会怎么样呢？”林初心问。
“这个问题问得好。”林初义笑，“世界不再往前走了，就会往回退。”
“往回退？世界往回退？怎么退？”林初心立即问。
“你问我怎么退……我想，大概是这样吧。”林初义想了想后道，“我们把世界比作一个圆球，把时间比作一个斜坡。圆球往斜坡之下滚去，但在遇到障碍之后会怎么样？”
“往回弹一点。”林初心答。
“接着呢？”
“但斜坡毕竟是斜着的，所以还会往下滚，然后又碰到障碍。但世界不完全是圆球，时间也不是单纯的斜坡。”林初心道。
“没错，就是这样。所以世界在遇到障碍之后会往回退一段时间，然后继续往前走，接着再在遇到障碍的时候往回退一段时间，如此往复，永无止境。”林初义眼神深邃。
“怎么这样？”林初心皱起眉头，不一会儿，便陷入了深深的不安之中。
“那……那我们，是不是根本无法永远在一起？”林初心回过头来。
“是。”这一次，林初义没有急着扳正林初心的身子，迎着她的目光，点头。
“太过分了吧？”林初心有些无法接受。
“虽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有一点应该是可以预见的。那就是，那个过程并不会造成任何痛苦。唔，也许也会有一点，但对于之后的我们来说，就没什么了。”林初义安慰道：“就像现在。我们只有当下，没有更早之前的一切。我想，那应该不会是什么太让人痛苦的事情吧。”
“你这是在安慰人吗？”林初心都有些无奈了。
“这不算安慰人吗？”林初义恍惚了一下，“其实真要说的话，这样确实糟透了。”林初义苦笑。
“但我们要说的并不是这件事本身，而是很多人都想要找到的答案。”林初义接着道。
“答案？所以是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发生的真相吧？”林初心猜。
“没错。”林初义再点头。
“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林初心不懂。
“这就涉及到另一件事了。”林初义笑。
“什么事？”
“有人把这个世界，比作一座囚牢。而这座囚牢之中，真正意义上的囚犯是我。”林初义道。
“你？为什么是你？”林初心问。
“这就有点说不清楚了，只不过是一些人得出的结论而已。”林初义摇头。
“那……这些又跟夺走你力量的人有什么关系？”林初心问。
林初义眯起眼睛，“如果，所有一切的答案，其实是重合的呢？”
“重合……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整个世界之所以会成为囚牢，其实就是夺走你力量的人在暗中搞鬼？”林初心顺着林初义的死路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是，这一切能串联起来吗？”林初心问。
“怎么不能？”林初义露出自信的笑容，“暗中的人将世界变成了一座囚牢，将整个世界里的所有存在都变成了囚徒。但是人们渐渐意识到这件事情，所以他们希望能够摆脱这种残酷的命运。其中，我应该也算一个。”
“而我可能已经在我所不知道的前提下，掌握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所以暗中的人决定对我采取手段。”林初义觉得自己正在靠近真相。
“所以他们夺走了你的力量？但是……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他们杀了你难道不是更好吗？”林初心起先还不明白林初义还活着到底有多不合理，现在这么一想，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不合理了。
“存在一种可能。”林初义伸出一根手指，“我要是死了，他们会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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