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叹息

　　反问道。

　　“唉！穷乡村女，公子就别挖苦我了。”碧霄，偷望着眼前人，但又望不见对方的那张俊俏的脸。

　　“好了，我不说。”王哲，于是不再多说。

　　“哎呀！外面秋霜，倘若公子不嫌弃，就到寒舍一坐吧！”感受着阵阵寒意，碧霄显得十分殷切。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碧霄推门而入，连忙点了一盏油灯，淡淡的火光在寒风中摆动，一闪一闪地颇为昏暗，但仍能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她随后又急忙沏茶，淡淡的茶香绿烟漂浮，溢满了这个简陋的房间。

　　“公子，请！”碧霄摊了摊玉手，轻笑道。

　　“多谢了！”王哲与之碰杯，同样十分恭敬。

　　“小女子不知世间事，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不知公子尊姓大名，能否见告？”碧霄低头凝望着桌面，借助着点点的星光以及一些光泽，几回偷看着眼前人。

　　“王哲！”

　　“哦！那我叫你王公子可以吗？”碧霄。

　　“碧霄姑娘，你叫我王哲便可。”王哲直言道。

　　“哦！好吧！王哲。”碧霄的眼里闪烁着丝丝的喜悦，在这尘世上，她终于遇到了一位知音客。

　　门外秋霜风雨，乱叶飞舞，花影摇弄，使人夜里难寐，只能独听秋虫。忽然间，又听大雁哀鸣，惊叫长空。

　　声声的悲叹，感触故旧难逢，可恨隔关山千重，长记少年心中，千般话。

　　王哲摇了摇略为昏沉的头脑，他在顷刻间猛然想起了王樱雪，那个有着倾国仪容的绝代少女，又不失骄傲，温柔又不失坚强。她对众人的追捧都拒之门外，唯独对这一无所有的少年情深义重。

　　王哲不能辜负王樱雪，但又不能受此束缚，对着眼前的纯朴少女，他情心牵动，却又不敢就此表露，因此只能默默沉思，百愁难解。

　　“王哲，你怎么了？”望着陷入沉思的少年，碧霄好心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点头痛而已。”

　　王哲摘下面纱和面具，当他凝望着眼前的女子时，他几乎将碧霄错认作是王樱雪。

　　“啊！玉树临风，好一个翩翩君子呀！”碧霄，暗暗一笑。她看着少年的模样。

　　“碧霄姑娘，我这一晚能否在此留宿？”

　　“只要你不嫌弃便可。”碧霄。

　　“那多谢了。”王哲拱了拱手，客气地道。

　　“区区小事，你又何须挂齿。”

　　“时候不早了，姑娘赶快回房间歇息吧！”

　　“那王哲你呢？”碧霄不解，于是问道。

　　“我嘛！在桌面上暂作休息就可。”王哲，表现得很随和。

　　“嗯！那好吧！委屈你了。”碧霄，奈何地方窄小，也就只能这样了。

　　透过帘栊，可以看见外面风雨交煎，把杂物吹得东倒西歪。由于这里接近江边，江风尤为猛烈，因此使江浪更加汹涌澎湃，难以平静。也正如王哲此时的内心，沥乱不已，杂乱无章。

　　自从离开了神族后，与王哲有瓜葛的人物都与他失去了联系，他们或许继续留在神族，或许逍遥世外。王哲有些后悔自己的不辞而别，徒令到那朝思暮盼的少女空对苍穹。

　　“樱雪，对不起了，或许这一生中，我们都难以皆老白发。”

　　恰在此时，碧霄也窃听到少年的喃喃自语，原来这超凡脱俗的少年早已有心上人，而她自己却只不过是多情罢了。

　　碧霄，原有的几分困意，却在方寸间消散不见。

　　她仰望着头顶上的砖瓦，听着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心里苦苦的，好似夜半敲碎心灵，梦犹未醒一样。她真希望，来年还能再见双飞燕，在江边独向檀郎认。只可惜这一切，都已成虚幻。

　　次日清晨，江边上浓雾一片，看不见远处的高山，也望不见遥远的天渊，只有隐隐约约的渔火光，在黯淡的天际下若隐若现。这就是渔夫的生活，每日都过得十分艰苦，长年都要为生计而忧心。

　　王哲很早地醒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原本平伏的内心突然间怦怦直跳，一抹不安随即油然而生。随即整装待发，戴上面具和帽笠，匆匆地走到屋外。沿着江边行，王哲终于找到了碧霄，她正在江边浣纱，尽管现在风啸，她都毫不在乎。

　　“唉！红颜花貌病恹恹，父母双亡暗自怜。未解浣纱人薄命，清流犹自映婵娟。”碧霄挽起素袖，喃喃自语道。

　　“凄然，凄然！人羡我碧霄，却身世寒微，遭战乱复何言，怎似男儿，立志鹏程远，建功不负好华年。戍边守疆英勇为国邦，女子有志难如愿。春归去，花凋谢，罡风恶，新枝嫩，飞花片片舞散风前......”

　　“日来于江畔浣纱，午夜梦回悲世乱。”碧霄挥了一把热泪，便继续低头浣纱。

　　“嗯！这女子真不简单啊！要是我感觉没错的话，她一定是非凡的人物。”王哲在心中感叹道，对于少女的自吟，他便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小溪流水潺潺，并且清澈见底，可以看见水底中的鹅卵石，清冽的溪水不息不歇地流向远方，无穷无尽。

　　王哲小心地走上前，轻声地呼唤道：“碧霄！”

　　“哦！王哲。”碧霄暂收泪眼，随之带着满脸的欢喜。

　　“碧霄，你怎么了？好似看见你心事如麻乱。”王哲问道，但事情的大致，他也大概猜到。

　　“王哲，你应该不知道吧！魔族又要入侵了。”碧霄眉黛微蹙，便指了指远处的山脉。

　　“哦！碧霄，你亦无需惊慌，种族的斗争，就是这样的了。万事之中，自有定数。”王哲不知如何慰解，因此只能含糊地解释道。

　　“我只叹息自己只是一个穷乡村女，不能像修道之人一样斩妖除魔，而只能在此空负华年。”碧霄叹息道，那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并非好受。

　　“碧霄，其实你也无需叹息，你大可以到门派里修炼，早日成为一名修道之人。”

　　“怕只怕像我这样的柔弱女子，只会成为门派中的笑话。”碧霄觉得自愧不如，而脸上也尽是怯意。

　　“碧霄，我看你冰雪聪明，天赋定然不低，倘若到了门派之中，一定会有一番修为。”王哲鼓劲道。

　　“真的吗？”碧霄变得无比喜悦，满脸的愁容亦一扫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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