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最后的绽放
“什么决定？”
欧阳语冰在我大喘气的时候，下意识脱口问道。
我：“他们准备将徐明冉的基因提取出来后大量复制，然后以一种RNA病毒作为载体，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大规模扩散感染，帮助人类进化。”
我并没有提及实验室被盗一事，只说了，“灾难降临前夕的那场大雪就是帮助这种携带了徐明冉特殊基因的RNA病毒进行扩散感染而人工降雪的。”
……
再次提及这个话题，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大家都知道那场大雪之后发生的事情，那是在场所有人的亲身经历。
从下雪那天一直到今天这一刻的这段时间里，在座的每一位都或多或少经历了或轻或重的悲剧。
没有一个人能够轻松地面对这样的问题。
所以在得知这场灾难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的时候，没有人还能笑得出来。
至少，我是愤怒的，也是自责的。
欧阳语冰突然打破了这沉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去看她，却能感受到欧阳语冰眼神的锐利，“你觉得呢？”
一对粉色的羽翼在我的身后无声张开，我也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欧阳语冰的面前。
“……你也是天使……”
“她们说，我是她们的王，我无所不知。”
……
别墅再次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欧阳语冰：“既然你是天使王，你知道这位天使被囚禁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将她救出来，为何还要找我？”
我勾起一边的嘴角，“冰，我以为，以你的智慧，你应该知道我为何找你。”
“不，我不知道。”
欧阳语冰的回答斩钉截铁，且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我能理解她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
欧阳语冰一定是想到了我之前的刻意接近，甚至更远一点，她可能还会意识到十二影人的死是我所为。
欧阳语冰是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所以对我心存芥蒂。
我只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不知道总司令部的人为何要囚禁徐明冉，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囚禁徐明冉的人至少对天使的态度是不友好的。如果贸然行动，我担心徐明冉的安全。所以我才会找到你。”
“你觉得我会帮你？”
“对，我觉得你会帮我。”
欧阳语冰闷笑一声，垂下眼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在谋划这件事了吧？我真傻，我还以为你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呢！呵，怎么可能呢？你是高高在上的天使王，而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何德何能，怎么会有幸成为你的朋友？”
我并没有否认，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否认只能让我看起来更加虚伪。
“对不起，最初我是想要利用你才会靠近你。只不过，与你做朋友一事与此关系不大。我欣赏你这个人，所以才会想要和你做朋友。否则我没必要找你。你的妹妹，欧阳晴雪，更容易受人利用。”
欧阳语冰笑得有点难看，“那我还应该谢谢天使王的欣赏了，谢谢你将受人利用的机会摆在了我的头上。”
欧阳语冰的话，让我意识到自己刚才提起欧阳晴雪的话有点过于直白了，连忙缓和下来，想要照顾一下欧阳语冰的情绪，“……冰，我不想利用你，所以才会将一切和盘托出。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做，要不要帮我，都由你自己来决定，我会尊重你的选择。没有人会干涉你的选择。”
欧阳语冰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有的选吗？我可以选择不帮你吗？”
我再次强调，“冰，我尊重你的个人意愿。”
欧阳语冰咬了下下嘴唇，“如果我拒绝你，那我还是个人吗？”
果然，我没有看错人。欧阳语冰的正义感与责任心，使得她一定会加入我的阵营。
欧阳语冰的人生观、价值观决定了她是属于天使的。
这是天性，不可磨灭。
当然也不排除，欧阳语冰也是某位天使的天使之心容器的可能性。
虽然明白了欧阳语冰的意思，我还是要多问一嘴，“冰，我希望你可以多考虑考虑，想清楚了。我没有见过你父亲，我并不知道你父亲对待天使问题的态度，也许你帮助我就是与你父亲为敌，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帮助我吗？”
欧阳语冰想了想，“……如果没有我的帮助，那个天使，可能会死，对吗？”
我不置可否。
欧阳语冰：“天使王啊……你能告诉我，你们天使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我想起艾米丽初觉醒时候传输给我有关天使的资料，而脑海中却突然涌现出一句话来：“我们天使是一种以永恒的生命来贯彻正义、守护人类不被邪恶侵蚀、守护弱者不被强者欺凌的存在。我们天使要帮助低等文明建立他们需要的、符合正义的生存秩序。”
这句话说的有些太过官方，不亲民。
但我还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正巧，这个声音更加符合我的心性。
“天使生来是正义永恒的化身；
维护正义是我们永恒的使命。
只要尚有人类在战斗；
吾愿奉上永恒的守护，协助他击败邪恶！”
所以我告诉欧阳语冰：“无论面临什么样的灾难，只要尚有人类在战斗，我们天使愿意以永恒的生命来奉上永恒的守护，为他拔剑，协助他击败邪恶！此生不灭，至死不渝！”
欧阳语冰释然了，“所以，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何况我与总司令之间的亲情，早就在权利面前被消磨殆尽了。”
“灾难之后，总司令的能力超群，但他的脾性却越来越暴戾。外人可能不了解，但身为欧阳家的大小姐，我清楚得很。我的父亲，早已不是我的父亲，或者说，他已经不再是个人。他就像恶魔一样……”
“恶魔，就是你们天使口中的邪恶吧？”
欧阳语冰的眼眸中有几分受伤的痕迹，大约是想到了不太好的过往。
我抬起手，为她刷了一道清心咒。
天使形态所释放的清心咒，泛着一丝金色的光芒，充满了神圣的力量。
欧阳语冰整个人都被金芒包围着，只有一瞬，很快散去，恢复了正常。
欧阳语冰也恢复了正常，甚至脸色也有了几分红润。
“谢谢。我决定了。莎莉，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愿意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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