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梁兴斥候取令牌，马腾再请为先锋
虽说一众凉州联军未曾将误会彻底激化，但马腾梁兴却是与联军产生了嫌隙，马腾梁兴之间更是成了水火不容的对头。
诸凉州联军皆回各自营中，整顿安抚部下兵将，唯独梁兴早先便已下令让自己部众前去枝阳与姑臧连接官道驻守。
此番姑臧城中之事不了了之，看着漆黑的夜色，梁兴只得暗骂一声，下令让丁宇前去召回自己部众。
却说被李炎故意放走的那员马休部将，连夜奔驰，眼看着隔姑臧已经只有三十余里，一路的疾驰，这员小将也颇为疲惫。
勒住战马，解开背上包袱，拿出临走时李炎赠与的干粮，刚将一块肉干送入嘴中。
“咻！”
“噗！”
一支箭羽迎面飞来，恰好射在这员小将怀中包袱上，也幸得李炎曾予的干粮足够丰富，箭羽射中包袱，已卸去大半力道，这员小将只感觉胸前微微刺痛，不过是被箭头刺破了点皮肤。
突兀的中了支冷箭，这员小将吓得亡魂皆冒，一把甩开怀中包袱，用力一夹马腹便催动战马朝官道右侧树林奔去。
这员小将如此激烈的动作却是将怀中李炎临行前交付的小铜令给抖了出来，这员小将此时只顾着逃命，那还有闲心去管掉落的东西。
却说那射出冷箭的人正是梁兴之前派出去的斥候小队，这一队斥候共计五人，皆是黑衣黑马。
“追！”见马休部下那员小将逃出入树林，斥候小队中为首的那名汉子轻喝道。
然则马休部下那员小将毕竟是占了先机，此时天色又黑，这五人追出去数百步，便已看不见那逃窜之人的身影。
为首的汉子皱了皱眉，挥手示意众人停止追击。
回到射击那员小将之处，捡起地上包裹，那汉子让人点起火把。
扯下穿透包裹的箭矢，将包裹打开，却只是些肉干面饼，并无其他物品。
为首那汉子丢开包裹，沉声道：“你等可曾看清刚才那人身着何部服装？”
其余四人皆是默然摇头。
突然，手持火把那员斥候轻咦了声，蹲下声将地上的小令牌捡起。
“伍长，这里有块令牌。”
为首那员汉子接过令牌，却也认得令牌上的字。
李？这名伍长暗自回想，此番盟军中姓李的将军也就只有李堪一人，难道李堪将军背叛了盟军？
其余四名斥候见到伍长握着令牌陷入沉思，皆是凑上前来观看令牌。
斥候乃是军中耳目，皆是挑选军中识字的精锐士卒组成，一看之下便都认出了令牌上的字。
看清令牌上的字，一员斥候惊呼道：“难道吾等盟军中有人与李炎勾结？”
尚在沉思中的伍长闻言一惊，自己方才只想到军中有哪些将军姓李，却是忘了自己等人此番征伐的对象正是李炎。
想到此处，这员斥候伍长不由得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坚持追击逃走那人。
然则此时后悔也已无用，斥候伍长将令牌收入怀中，喝道：“吾等还是速速回营，此事且请将军定夺。”
一行五人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听着远去的马蹄声，这员逃过一劫的马休部将深吸一口气，提了提早已被冷汗打湿的衣衫，这员小将暗道看来自家主公与李将军所谋事宜只恐已是被盟军得知一二，否则自己怎会平白受到伏击，接下来自己得小心隐藏行踪了。
打定主意，这员小将不敢再走官道，只得牵着战马从山中小路行进。
翌日卯时，姑臧城外人沸马嘶，十余万联军兵马开始集结。
“吱！吱！吱……”
姑臧城厚重的城门打开，马腾领着两万铁骑出城，马休马岱披盔戴甲紧随马腾身后。
姑臧城外联军大营空地上，张横杨秋等人见马腾身后两万铁骑，皆是心中一禀，无愧是凉州实力仅次于韩遂的枭雄，马腾的确是有称雄的资本。
到了大营近前，马腾挥手止住大军，翻身下马，马腾仅只领着马休马岱上前来与诸联军见礼。
众人见到马腾身旁的马休马岱，心中有些异样，昨日只是听闻梁兴所言，此时亲自见到，马休马岱皆是面色红润，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
众人心中不由得又升起重重疑惑，李炎对待杀父仇人之子竟然如此“优厚”，还让他们逃出来了？
不待众人多想，韩遂上前拍了拍马腾肩膀，随即又拉起身旁的马休马岱笑道：“寿成，此番两位侄子能平安归来，真乃上天佑之，此番大军齐发，定将踏平李炎。”
未待马腾开口，马休便道：“侄儿多谢叔父挂念，此番且请叔父以吾父子为先锋，定将破灭李炎，以雪前耻。”
马腾折损联军先锋之时，韩遂为平息盟军怨气，便已下令解除马腾联军先锋之职，此时马休当众提出，韩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这次马休提出为先锋，倒也不是他任性而为，乃是马腾接连几番受联军质疑，此时急需战胜李炎一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马腾见韩遂与众人皆是眉头大皱，不由得上前一步向韩遂拱手道：“盟主且请让吾为先锋，此番如若不胜，吾甘愿受罚。”
“哼！莫要再赔了儿子又折兵！”早已看马腾不顺眼的梁兴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
此言可谓是戳中了马腾痛处，然则马腾只是冷冽的撇了梁兴一眼，却是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坚定的望着面前尚未下决断的韩遂。
“好！寿成前番虽败，但却战心未灭，寿成为先锋，亦不坠吾等联军威名！”韩遂出言道。
众人闻言，都暗自盘算起来，自己等人多为骑兵，擅长于野战，而不善攻城，枝阳虽只是座县城，但却城墙坚实，若要硬攻，必然损失惨重。
为联军先锋若胜了，得不到多大好处，但若是败了，那便会被其余人群起而攻之，之前的马腾便是前车之鉴。
况且马腾自领联军兵马尽数折戟三崖口之后，身上疑点实在太多了，众人也想借此时机看看马腾真实面目。
如此一想，众人一改昨日对马腾的恶劣态度，尽皆笑着恭维道：“副盟主战心雄烈，乃真英雄也，既是如此，吾等又岂能不成人之美呼？”
接着众人转而对韩遂抱拳道：“盟主，此番马将军为先锋，吾等决无异议！”
梁兴见马腾成了“众望所归”的联军先锋将军，张了张口，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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