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道貌岸然

　　蒋永生想要钻进爷爷的怀抱里，那一定是很温暖很温柔的地方，就当蒋永生即将触碰到爷爷的那一刹那，腰间的破灭突然强烈的震动了一下，蒋永生的左手手腕一阵剧痛，头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蒋永生一下子清醒了。

　　爷爷，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再一看，那副温暖的画面已经消失了，蒋永生的眼前，赫然是一具具吊死在天花板上的干尸！

　　他们身着这格式各异的服装，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已经风干，有的膨胀如巨人。

　　而蒋永生的面前不到一拳的地方，一条血淋淋的吊带，从天花板上垂下来，蒋永生只要再往前一步，头颈就会伸进那个吊带中，然后成为一具在天花板上风化的干尸。

　　该死！要不是破灭突然震了一下，恐怕蒋永生现在已经死了！对了，程浩然呢。

　　蒋永生焦急的四下寻找，目光穿透层层叠叠地尸体，在一个角落里，蒋永生看到了程浩然，他也中招了，此时满脸堆着笑，要往眼前的吊带里钻。

　　蒋永生过去朝他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程浩然惨叫一嗓子，然后迷离的目光回复了清澈。

　　“怎么回事儿！”

　　“李老头儿已经死了，那个尸婴没了寄主的约束，现在大肆的害人。”蒋永生指着满屋的尸体，他们挂在天花板上无风自动，像是一串串诡异的风铃。

　　“李老头儿已经死了？可是他刚刚还……”程浩然有些不理解，就在这时候，蒋永生突然听到屋子里有沙沙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产生的。

　　蒋永生一手捂住了程浩然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巴，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让身体里的阳气不要外泄比较好。

　　与此同时，蒋永生握紧了手里的那把破灭，程浩然什么都听不到，但是看到蒋永生一脸的严肃，他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沙沙，沙沙，那声音越来越近了，于此同时蒋永生在一片模糊的黑暗，里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向蒋永生他们爬过来。

　　蒋永生很是紧张，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妈的，为什么这种凶残的事全让蒋永生碰上？

　　从小到大蒋永生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儿！那个大头婴儿的身影越来越近了，蒋永生吞了一口口水，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想要拔出破灭来。

　　可是它在鞘里纹丝不动，像是长死了一样，蒋永生越是着急，就越是拔不出来，那个尸婴看着蒋永生一脸的焦急，很是享受一样。

　　突然，蒋永生想起来了师傅曾说过：“要开刀刃，首先要念那个决……”那个决，是什么来着？

　　该死该死！蒋永生现在大脑里一片空白什么都记不得了，那个尸婴看蒋永生没了法子，头一歪，冲蒋永生扑了上来。

　　“你丫愣着干嘛！”程浩然大喊一声，然后胡乱抄起手边儿一片碎掉的玻璃，朝那个尸婴丢了过去。

　　“你顶一下先！”蒋永生对程浩然说着，他的阳火很盛，在黑暗里蒋永生能看到他头顶隐约有三盏灯火在闪耀着，所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事。

　　程浩然也是条汉子，没有一点儿害怕，蒋永生暂时退到他的身后，闭上眼睛想着那具口诀。

　　那一天师傅的样子一点点浮现在蒋永生的脑海里，蒋永生看到他接过那柄匕首，然后难得的一脸严肃的屏住心神，念到：“天杀归天，地杀归地，年杀归年，月杀归月，请尊助我，杀天杀地杀人间。”

　　“我擦，你行了没有！我这儿快撑不住了！”程浩然的叫声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听起来格外凄凉，可是蒋永生心里已经没有了当时的惊慌，蒋永生稳了稳心神，走到了程浩然前面。

　　那个尸婴的脸上有一条很长的伤口，看样子是被程浩然扔过去的碎玻璃划伤的，它现在暴躁的很，粘稠的尸水从伤口中滴落，凝聚在地板上，冒出一股恶臭的黑烟。

　　“天杀归天，地杀归地，年杀归年，月杀归月，请尊助我杀天杀地杀人间！”蒋永生念着那句决，手中的破灭像是有了感应一样，嗡嗡的响着。

　　蒋永生握住了剑柄，将全身的力气压在了右手上，用力一拔，随着刷的一声，那柄破灭被蒋永生从剑鞘之中拔了出来！

　　蒋永生看着那通体散发着盈盈光泽的破灭，心里不知为什么充斥着杀意，蒋永生的手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被破灭操纵着，双手将它举上了头顶，然后，斜着斩了下去。

　　嗡的一声巨响。

　　眼前白光一闪，蒋永生看到那个尸婴在破灭的剑气之下，连哀嚎都没来的及发出一声，就化成了满地的尸水，和滚滚的黑烟。

　　而破灭的光芒，非但没有被尸婴散出的黑烟熏染，反倒更耀眼了。

　　蒋永生几乎控制不住破灭，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它重新收回了鞘里。

　　“我靠！蒋永生，你小子刚刚太帅了！那个剑呢，借我玩玩儿！”程浩然在蒋永生身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蒋永生熬不过他，将破灭往他怀里一丢。

　　程浩然根本没想到，看起来小小的破灭能有那么重，一下子晃了手没接住，被破灭砸在了脚上，痛的泪都出来了。

　　尸婴灭了之后，屋子里也没那么黑了，月光透过一些缝隙，也渐渐的洒进了屋子，程浩然看着满屋狼藉，还有天花板上挂着的尸体，咂咂嘴：“李老头儿看起来道貌岸然的，没想到这么变态啊。”

　　“别胡说，那不是他做的，趁着天还没亮，我们快走吧。”蒋永生说着，程浩然显然也不想呆在这么一间，令人毛骨悚然的屋子里，蒋永生他们走了出去。

　　看看表，此时正是晚上三点，没有通向城市里的车，蒋永生他们两个在公交站那里坐到了天亮，然后搭着首班车，回到了学校里。

　　不久，李老头儿家的尸体就被人发现了，李老头儿其实从蒋永生他们在医院里，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之后他身上寄居的尸婴操纵着他，将过往的人引到家里，然后诱惑他们悬梁。

　　之前之所以没有人发现，是因为那个尸婴布了结界一样的东西，那股尸体腐烂产生的臭味儿，也传不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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