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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荷花诞


  酉时一刻,祝寿的酒宴就在内宅东华厅与天香楼里同时开了席。

  因方敏素好清静,故在东华厅里只摆了一桌,请的都是较为亲近的人。

  余下漕帮众人则去往天香楼,由鲁元吉和程鸿生在那照应着。

  夕阳西下,东华厅内一派喜兴。

  在酒宴上,徐玉庭、徐玉容、郝邵阳三人这才认识夏侯宇稚气洪秀娘,其女夏莲儿,与方千运的小徒儿裴弘叔其母。

  一桌子的荷宴喷香诱人,推杯换盏间几人相谈渐欢,席上笑语不断,欢声时起,近初更方才散了宴。

  只是方敏几人兴致未减,遂相邀着出府游玩。

  若说白日的荷花诞是文人骚客的雅趣闲情,那夜里的荷花诞便是平常百姓的世俗生活。

  放荷灯,赏荷灯,猜灯谜,观荷灯舞,拜荷花仙,还有些个游玩的活动让荷花诞上的夜市热闹非凡。

  就连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们,都互邀密友出外游赏,无形中也让才子名媛们有了相识之机。

  各商铺、屋院门前都高挂着各家扎制荷花灯笼,既照亮了城里的条条街巷,也显示了各家媳妇、女儿的巧手。

  空中不时炸开的烟花,让夜城平添几许妖娆。

  四人一路游玩喜乐,放荷灯,赏灯舞,游兴愈浓。只是逛了约摸还不到半个时辰,徐玉容就嚷嚷着脚疼,嘟囔着嘴说什么都不跟再往前走了

  。

  徐玉庭却甚感为难,一来郝邵阳和方敏此刻兴致正高,又是自己先提出出府游玩的;

  二则他心知自个这妹妹在家中素来骄纵惯了,吃不得苦,受不得累,但凡有一星半点不合意的,不管谁在跟前当下就给人脸子看。

  又是位说不得的主,正寻思着要不要让二人先走,方敏却似看出了什么,灿笑道:“徐少侠,郝少侠,我有些饿,不如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吧!”

  “好哇!”徐玉容听得又能吃又能歇脚,自是高兴。

  徐玉庭却是一脸歉意的向方敏投去谢忱的目色。

  方敏嫣然一笑,颔首回应。不想,这无心之举,却让徐玉庭欣喜若狂。

  原来徐玉庭对方敏倾慕已久,只是一直苦无机会对其表白。

  加之方敏其性内敛温和,相处多时对自己虽一直是以礼相待,但始终似隔着一层什么东西,怎么也看不透。

  今夜相邀出游,原就有意寻机对她表露心迹。方敏这一笑,倒让徐玉庭定下心来。

  而郝邵阳那原一听得徐玉容喊着“脚疼”,就已是心疼得不得了,只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听方敏这么一说自是同意。

  四人寻了一小食摊,点了几样吃食,边吃边聊也边做个各自的打算。

  正这时,打食摊前走过七、八个八、九岁说说笑笑的男孩,四人左侧那桌的少年喊道:“阿财,喜福,狗子。”

  其间较大的一个男孩转身回头道:“是吴生哥啊!”

  “嗯,是我,你们这是要上哪去啊?”少年起身好奇道。

  另一男孩道:“吴生哥你不知道啊,鸣凤、鸾喜和祥云三个班子在城南那,搭台打擂呢,我们这就要赶过去呢,你去不?”

  “去!”那叫吴生的少年丢下几枚铜钱跑出食摊便随着几人往城南去。

  徐玉容的心思顿时活分起来,喜笑道:“个,方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吧!”

  “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方敏淡淡笑道。

  闻此,徐玉庭也道:“我也不好那个,邵阳你和蓉儿去吧!”

  “好哇!”郝邵阳正求之不得。

  “那好,邵阳哥哥我们走吧!”徐玉容可不管那么许多,只要有人陪她玩就行。

  可二人这一走,徐玉庭与方敏之间却一下没了话。

  方敏文静,素来少言,原先四人相处时,多是徐玉容或郝邵阳先起的话头。

  没了徐玉容、郝邵阳在旁,二人间顿时冷了场。

  徐玉庭甚感尴尬,虽然早就盼着有这么一日,可真到这一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先说什么?怎么说?打那说起?!心急如焚,又嗫嚅难语。

  方敏也觉得很不自在,孤男寡女深夜独处,出行在外深感有悖礼数,甚为不妥,正待启口返回漕帮,不料徐玉庭却先道:“方姑娘,我听说城西那的灯会很是热闹,不知是否可以带我去看看?!”

  “好!”见徐玉庭开了口,方敏亦不好推脱,便应了下来。

  闻言,徐玉庭顿时喜上眉梢,立时起身,“那,那我们走吧!”

  说话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方敏。

  方敏把手一缩,蓦然一怔,惊诧看着徐玉庭,心中似有所觉立时低下了头,脸上绯红顿显。

  徐玉庭也是方寸大乱,自知莽撞了,脸上一讪,忙拱手道:“方姑娘,我、在下,一时高兴,失礼之处还望,还望姑娘海涵!”

  稍稍平复心情的方敏,深吸了口气道:“没关系,我们走吧!”

  “哎!”徐玉庭心中原是十分忐忑,就怕方敏会因此怪罪自己,听到这话方缓了口气。

  只是一路上二人却在无言语。

  方敏刚才的反映完全打乱了徐玉庭是心绪,把刚刚想好要说的话,一下都抛到了脑后,懊恼之极。

  而方敏此时也是心乱如麻,徐玉庭先前的举动已让她觉察道了,徐玉庭对她的心意。

  可她自己既毫无半点准备,对徐玉庭也无半点意思。

  何况徐玉庭并未表明,纵然他亲口说出来,自个身为女儿家又当如何回绝,实令人作难。

  一时间,二人各怀心情,缄默而行。

  临近灯会会址,路人减少,二人愈发尴尬。

  为打破僵局,徐玉庭似自言自语般讲起江湖上的奇闻异事,方敏知道的便答上一两句,不知的则闭口不言。

  一来一往间,二人仍是十分的生分。

  灯会会址前方不远,那片稀疏的林子里,停满了车马小轿,另一旁那间简易茶寮里也满坐着仆役小厮。

  灯会里人头攒动,却不似市井那般的嘈杂,只是叫“好”之声不时在会中四处响起。

  身处此境的二人,渐渐放下了一直紧绷着的心。在会上逛了几圈,一连拿了好几个彩头,见夜渐深沉方尽兴归去。

  归去途中,二人聊性渐起,话题也多了起来。正聊到兴头,一曲箫音却让二人不由得静下心来。

  箫声悠扬,曲韵唯美,二人听着曲调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处荒凉的皋地上。

  皋地前方是一条河,灯会会址就在对面的河滩皋地上,上万只灯笼映红过来整条河床和这边的河滩。

  在自己下方的河滩上一位白衣女子面河而立,箫声正是从她那传来的。

  随着箫曲,二人似乎来到一处云雾缭绕山谷中,谷中溪水涓涓,鸟雀啼鸣,一条蜿蜒的小径直通密林深处。

  路的尽头是一大片平整的草地,草地右前方是由六条十余丈高的大瀑布冲刷而成的大湖泊,银瀑飞溅,烟波浩渺……。

  突然一阵掌声将二人一下从曲中拉了出来,二人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一坐在了杂草丛中,高密的蒿草恰好挡住二人身形。

  舒了口气定睛一看,河滩上已多出一位身着靛蓝着束腰紧袖长衫的男子,男子二十三、四,模样周正,就在女子右后侧。

  见状,二人脑中竟都冒出一个词“桑中之约”,又不觉脸上一酡,正打算起身离去时,男子笑道:“河畔独立,伊人吹箫,却不知所为何来啊?!”

  箫声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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