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岛 > 带血的麻糖 > 17:吹箫人(下)

17:吹箫人(下)


  “刀没扎在你身上你自然不觉得疼。”公子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太疼了,就拔出来呗。”女子满不在乎道。

  “刀是拔得出来,可疤总归是要留下的。”公子淡淡道,透着些许伤感。

  “哟!”女子一脸惊奇:“这都快两年了,你那伤口还没结痂那?你配的什么棒伤药呀,仔细砸了家里招牌!”

  “谁能与你似的,没心没肺。”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怎么没心没肺了?我正不正对您老掏心掏肺吗!”女子煞是认真道。

  公子“噗嗤”一笑:“你就贫你的吧。”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当放着放吧!”女子端着一副老成持重的样。

  “说得容易。”公子白了她一眼。

  “做起来很难吗?”

  公子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目色迷离伤感,叹了声缓缓道:“你不懂!”

  “不至于吧!”女子极不认同:“我这人吧,虽说没有多聪慧过人,但也不是个笨的。你说都没说,怎么知道我就不懂呢?”

  闻言,公子抬眼看着她,略显迷惑。

  女子接着道:“就算我不懂,你说出来也能敞亮些不是。说吧说吧,左右有没旁人。”

  公子垂眸沉思许久,仰天一叹道:“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着就入心了。

  当初爹爹把她带回来时只说认了个女儿,让我把她当妹妹,我原也是这么想的。

  可我们一处长大,一块读书,一处玩耍。日子已久,我眼里就容不得旁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原先她有什么事都与我说,我也从来不瞒着她。可一转脸,她却跟我说她有心上人了,换做是你你能接受?!”

  公子嘴角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淡笑,似嘲非讽,有苦有酸,有愤有怨。

  言语中那万般的柔情,却又掺入那满腹的酸楚,让二人听着也不免鼻中微酸。

  女子却是一副酸倒牙的模样,待得公子言尽,方收起一脸的怪像,叹了声,故作愤慨道:“这么看来,阮姐姐还真是水性杨花啊!”眉目间却隐着丝丝淡笑。

  “不许你怎么说她!”公子恼怒之极。

  可那喷火的眼睛,一碰上女子那双透着隐隐笑意,满是不羁的眸子,顿时便消去了大半的火气。

  二人甚为不解,从那些言语中,以可看出那公子对那位姑娘用情至深,这样的浓厚情意断容不得别人对她有半句的不是,更何况是自己情敌的妹妹。

  “这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发什么火啊?!”女子粲笑着没半点怒气。

  公子愤然道:“这就你我俩人,不是你说的难不成是我啊!”

  “还真就是你!”女子十分跟定。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那话啊?”公子又急又气。

  女子一笑:“就刚才啊,你自己说的。怎么忘啦!”

  “我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公子很不服气,眼中却带着犹疑的目之色。

  “你是没明着说,可你刚才那话里的意思就是那样啊!你自个好好想想,你刚才那话的意思不就是说:

  你和阮姐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十多载。可她跟南宫俊,也就是我三哥,认识了不到一年,就嫁给他了。

  你那话里话外的,不就是说阮姐姐她是水性杨花,见异思迁吗?!”女子咄咄言道,眼眸里却透着丝丝慧黠的笑意。

  公子立时傻了,忙辩解道:“我,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那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啊?”女子紧追不舍。

  “我,反正我说的不是你说的那意思1!”公子完全泄了气。

  女子轻轻一叹,平心静气道:“其实,青梅竹马未必就能缔结连理,两小无猜也可以就只是发小知己。这世间之事最难说清楚的,或许就是缘份了。

  有的人会一见钟情,有的人却是十余载同床异梦。你与阮姐姐在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八载,可她却嫁给认识不到一年的南宫俊,或许这就叫做有缘无分吧!”

  “哼,你就偏着他吧你。”公子依旧是愤愤难平,只是底气已明显不足。

  女子粲然大笑道:“什么叫我偏着他呀,细论起来我与他不过是结义之情,你才是我亲哥。就是偏袒,我也是偏袒你呀!”

  “漂亮话,谁不会说呀!”公子撇撇嘴,不屑道。

  二人这才猛醒,原来这二人才是亲兄妹俩,这就难怪了。

  “这话又说回来,你说是他横刀夺爱,是他拆散了你们。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伯父是让你把她当妹妹,你自己原先也是怎么想的呀!”

  “可,可后来不是不一样了吗。”公子截道,只是语气中明显透着虚。

  “那你跟她说过吗?”

  “什么?!”公子一脸茫然。

  女子道:“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不想把她当妹妹了,你想把她是当女人了?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爱她?你有没有告诉过她,你想娶她?”

  一连三个问问得那公子哑口无言,眼中却已泛出泪光,茫然无措道:“我,我以为她会知道!”

  “你以为!?”女子长叹一声,摇头叹笑道:“你以为她会知道,她就一定会知道?他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心里想什么她都能个知道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曾经对你动过心,可你从未向她表白过。久而久之,她自会认为你对她所有好,也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爱罢了。

  所以,与其说是我三哥横刀夺爱,倒不如说是你亲手把阮姐姐送出去的!”

  此话如当头棒喝,令公子猛然惊醒。

  懊悔与惙怛一顿闹涌上他的心头,犹如万箭穿心般,令他痛彻心腹,却已是欲哭无泪。

  踉跄着退了好几步,呆若木鸡般靠在一棵柳树上,徐徐滑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着自己兄长一副凄惘恻恻的模样,女子亦不忍再语,深深一叹转身坐到了河畔。

  夜幕深垂,凉风骤起,方敏与徐玉庭却不敢有半点挪动,一来怕惊扰了河滩上的兄妹二人;二则毕竟偷听确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许久,公子的神情方恢复如常,许是想通,放下了。长吁了口气,平静道:“丫头,你怎么不说了?”

  “该说的,能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就得看你自己的了。”女子背对着公子懒懒道。

  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字字打在了公子心头。

  公子淡淡一笑,那笑中有悟亦有愧,仰天长长吐了口气,起身朝女子走去。

  女子回头俏笑道:“想通了?!”

  公子淡笑道:“我又不笨。何况事过境迁,我放不放得下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或许更多的是不甘吧,只是再不甘又能如何,如你所说过去的总归要过去。”

  “这才像我哥吗!”女子这才起了身,笑迎上前去。

  “丫头,你今个把握弄到这来不光是为了说这些的吧?”

  许是放下了心结,公子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还有什么阴谋阳谋的都一并说出来吧!”

  “什么话啊!人家好心好意,苦口婆心的开解你,你反倒怀疑起我来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哼!!”女子撅着嘴,佯装一副恼怒的模样,却难掩她那闪躲的目色。

  公子淡然一笑,恭恭敬敬拱着手,躬身道:“多谢姑娘祛除小生多年郁积!”遂敛了笑道:“好啦,说吧!”

  女子目带狡黠,一笑道:“哥,你跟我三哥老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啊!别说阮姐姐了,就是我,夹在你们俩中间都觉得憋屈的慌!”

  闻言,公子脸上立时露出满目的关切,急道:“素,二……二妹,她过得不好吗?”

  “你最了解阮姐姐,你觉得她看到你们俩这样子,还能心安理得的过自己的舒坦日子吗?”

  公子此时亦是满脸愧汗,女子又道:“哥,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让他过得幸福吗?”

  “那你想让我做什么,负荆请罪?还是磕头认错啊?”公子一脸难色。

  “那倒也不必,你怎么说都是他大舅哥,没得让你低头的。何况我做妹子的,哪能让自个哥哥这么难做啊,等着!”女子舒心一笑。

  公子正待发问,女子却已转身跑到河畔一大柳树旁,“燕子钻云”纵身一跃落到树杈上,伸手从树冠里去取什么东西。

  突然,女子扭头朝二人藏身处扫了一眼,二人不禁心头一揪,当下便敛息静气。

  幸好,就只是那一瞥,女子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翻身下树。一手提着三坛子酒,一手拎着仨锦盒朝自家兄长走去。

  “这是做什么的呀?”公子迎上前,瞧着女子手里的东似猜到了什么,挑了挑眉,言语中带着不悦,也透着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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