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生也不值，死也不值
2113年1月13日。
星期二。
一大早，自打从滨城一中退学之后，江小白接到过班主任老师孔汐三次电话。
前两次都是劝说江小白不要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退学决定，还说如果江小白想要重新申请入学，她可以在学校帮忙疏通。
今天是第三次。
总算没有再提重新上学的事。
滨城市滨江渔业公司？
江小白知道这家公司，是滨城本地一家规模很大的渔业公司，几乎垄断了滨城市面上的渔业生意，特别是穿滨城而过的那条松花江，几乎成了滨城市滨江渔业公司自家的养鱼塘。
“是这样的，高三年级的郑老师和滨城市滨江渔业公司的领导层有些关系。我从他那得知滨江渔业公司要招聘一名总经理助理的消息，就向他推荐了你。”
孔汐在电话中解释自己这个电话的目的。
听到这个消息，江小白有点疑惑，心说滨江渔业公司招聘，整个滨城多得是愿意去的人，怎么能轮到自己？
毕竟江小白现在对外的身份并不是觉醒者，只是一个没有通过滨城市血脉天赋委员会检测中心血脉检测的普通大块头。
“孔老师，谢谢你的推荐，不过……”
江小白刚想拒绝，话说到一半，小白妈从厨房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声，凑到江小白身边，低声问道：“小白，咋回事？听你们孔老师的意思，是你有可能到滨江渔业上班，而且还是什么总经理助理？
孔老师，我们愿意去。孔老师，我们愿意去。”
不等江小白向小白妈解释这事儿并不靠谱时，小白妈已经一把从江小白手上夺过电话，对这电话那头说道。
瞧着小白妈隔着电话还堆着笑脸，江小白心中叹了口气，心想着自己老妈为了自己这个儿子，可是操碎了心啊。
先是张罗着给自己娶媳妇为江家传宗接代，这时候逮到一个好工作的机会，也不管是不是吞得下，先咬一口再说。
“行，小白愿意去就行。这样，滨江渔业公司的人今天下午一点钟会在晋江宾馆2113房间对已经通过初审的人进行面试。小白下午直接过去就行，到哪就提是郑老师介绍过去的。”
或许是身为教师的原因，即便孔汐身为觉醒者，但对于普通人，特别是自己的学生和曾经的学生，并没有一般觉醒者那样高高在上的冷漠。
“好的，谢谢孔老师。”
在小白妈的眼神监督下，江小白只能点头答应。
见江小白点头了，小白妈这才笑逐颜开，掰着手指头数如果儿子江小白真能到滨江渔业公司上班，能带来多少好处。
排在第一条的就是江小白以后娶媳妇不用再以那些珍贵的灵食开路了。
吃早饭的时候，江小白也想通了：既然自己接受不了那种带着小白妈小白爸躲到一处无人的地方靠着喘气猥琐发育的枯燥生活，那就只能融入到正常的社会生活中去。
砰砰砰！
早饭还没吃完，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不，是砸门声。
小白妈小白爸彼此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地瞧了江小白一眼，以为是江小白惹出了什么事。
毕竟一次猎获两只东北兔的事，听着玄乎。
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
又没做亏心事，江小白当然得开门。
不过，在起身走向门口的时候，江小白示意小白妈小白爸往后退一退。
江小白是担心那个在松北指使人对自己出手的人又有动作了，害怕对方突然出手伤了小白妈小白爸。
可一开门，并不是。
门外是两个和小白妈小白爸年纪差不多的中年男女，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胖墩！
“你，就是你，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见门开了，那个少年胖墩伸手指着江小白，厉声质问说道。
随即反应过来眼前的是个两米五高四百多斤的大胖子，不由得暗暗往那对中年男女身后躲。
“怎么回事？”
打量着眼前的几个人，江小白就知道这事儿和之前松北的事儿不一样。
只不过弄不明白从哪又冒出个“姐姐”来，心想着难道我是你姐夫，你找我要你姐姐？
皱皱眉，江小白挡在门口，拦住几个人冲进屋的线路，皱皱眉头问道。
“这是不是蔡西凤家、你是不是江小白？”
中年妇女瞧了江小白身后的门派一眼，然后问道。
蔡西凤是小白妈的名字。
估计是在屋里听到了有人招呼自己的名字，小白妈疑惑地从屋子里出来，瞧见眼前的几个人，认识。
“哎呀，是瑛霞呀，快进屋，快进屋。”
小白妈招呼着。
“你还我姐姐！”
似乎知道江家主事好说话的人出来了，刚刚已经躲到中年妇女身后的那个少年胖墩又冲着江小白来劲了！
“瑛霞，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白妈瞧瞧对面的中年妇女，又瞧瞧那个似乎要冲上来和儿子江小白拼命的少年胖墩，十分不解。
“怎么回事？呜呜，你还问我怎么回事……”
小白妈不从屋里出来还好，出来一搭话，对面那个中年妇女竟然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我可怜的女儿死啦，我可怜的女儿纯琳死啦！”
江小白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刘纯琳提到过的父母和弟弟。
只不过，刘纯琳怎么死了？
虽然与刘纯琳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一个曾经共处一室并且昨天早上还在一起的人这就死了，江小白心里也很感伤。
只不过，江小白想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啊！
“瑛霞，你别急，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纯琳她……她怎么就死啦？”
等在滨城市岗南巡警分局接受询问并瞧见了刘纯琳尸体的时候，江小白就知道可怜的刘纯琳究竟是怎么死了：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抓伤咬伤造成的伤口遍布全身，两百多斤的身体，被割去了那几快最占重量的肉，怕是只剩下一百多斤。
全身上下每一处致命的伤口，但这些伤口加在一块，足以让刘纯琳失血而死！
“不行，你还我姐姐，你得为我姐姐的死负责！”
江小白已经解释清楚了，昨晚刘纯琳并没有到江家来，自己也没见过刘纯琳。
但刘纯琳的弟弟刘纯仁就是一口咬定江小白得为他姐姐的死负责。
“说吧，得多少肉你们家才能不追究这事？”
江小白叹了口气，问道。
“十斤，不，十五斤！”
刘纯仁脱口而出“十斤”这个数，很快，又改成了十五斤。
“好，我给你！”
江小白神情平静。
但转眼间，一个巴掌朝着刘纯仁抽过去！
“啪！”
刘纯仁直接被抽趴到地上，脸上立刻红肿一大片，几颗牙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你干嘛……”
见到儿子被打，刘纯仁他妈尖叫一声，却被江小白一个冰冷的眼神吓的把剩下的话全咽回去了。
瞧也不瞧钻到桌子底下不敢出声不敢起身的刘纯仁和呆在一旁的刘纯仁父母，江小白扬长而去。
心中替刘纯琳不值。
生也不值，死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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