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内视
随着摩羯宫灯光亮起，玄宫楼外，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欢呼声瞬间响彻整个后山！
此时，后山顶上的人更多了，就连一些天地十二卫的伯子、院长也匆匆赶来，观看这百年难见的景象。
“嘿嘿......涂院长想错了吧！”姜雪衣转身看向身边中年汉子，嘿嘿一笑，道“我们长生闯过了摩羯宫哟！”
中年汉子高高瘦瘦的，魁梧身材、大手大脚，像极了刚从田地里走出来的农民！
戴着一个遮阳草帽，抬起头，盯着摩羯宫里的灯光，仍然难掩其震惊，轻抚额头，叹道“早听说那小子像个妖孽，真没想到，比我料想的还要离谱啊！”
“涂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旁边的风厥，可不敢像姜雪衣那般无理，语气恭敬的问道。
“唉、你们不知道摩羯宫意味着什么！”那位涂院长轻轻一叹，再道“你们试想一下，自从玄宫楼创建以来，足有一百多位天才其子，闯到摩羯宫，但只有十七位闯过这一层，而那十七位前辈，也毫无例外的成为玄宫楼主......”
“啊？还有这样的事？”姜雪衣眼珠一转，假装惊讶道“涂院长的意思是，我们长生，大概率会成为玄宫楼主喽，后面两宫的考验不算难吗？”
“想当年，老夫只闯到第六层的人马宫，后面的考验难不难，老夫也没有感觉，但仔细想想，那些止步于摩羯宫的前辈，摩羯宫的考验应该比后两宫更难吧！”
“咦？”风厥突然有点不解，奇怪道“我可是听说，没有闯过的墨家弟子，还可以再闯第二次、第三次的啊......涂院长、那些止步于摩羯宫的前辈们，为何不再闯一次？想必有了失败的经验之后，第二次闯就容易了吧！”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涂院长眉头微微一皱，苦笑道“根据玄宫楼的规则，如果止步于前面九宫，都有三次闯关的机会，但如果止步于摩羯宫，就没有再闯的机会了......”
“这又是为什么？”
“老夫也不清楚！”涂院长微微一顿，道“不过，老夫也想过这个问题，老夫以为，摩羯宫的考验，应该是选择方面的考验，只要做出了选择，就没有了再选的机会......”
到底是甲申卫的伯子院长，即使没有进入过摩羯宫，其所想也相差无几。
......
第十一层的宝瓶宫里，长生手腕翻转，将宝瓶宫星座图归复原位，一道白光闪过，笼罩在长生身上，将其带到了一个陌生空间！
已经闯到十一层的长生，对各种不同的异空间，早没有了惊讶之情！
可看到这个异空间，瞬间露出一丝惊惧，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这处异空间，是个七八平米的简陋房间，斑驳的墙上溅满了污秽，角落里放着一个肮脏的沙发，那位见了好多次的银发老叟，悠悠地端坐在沙发里！
平房中间是个长条桌子，桌子上铺着一张白布，白布上躺着一个小姑娘！
这个小姑娘，不是小红又是何人？
“老家伙，你非要这样折磨我吗？”一看到平房里的景象，再瞧一眼端坐在沙发上的银发老叟，气不打一处来的长生，失去理智般怒骂道！
这个简陋平房，给长生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和折磨，即使过去了五年时间，这个房间，仍然像噩梦一般，时不时出现在长生心底。
听到长生如此失礼的话，银发老叟眉头一皱，冷道“老朽只是裁决使，裁决你是否通关......至于这处空间，乃是根据你的经历，变化出的熟悉场景，要怪，也只能怪你有这样的经历！”
“哼......”这个平房对长生意义非凡，心底的大部分仇恨和恐惧，都由此而起，即使听银发老叟如此解释，长生的怒气仍未平息，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这个......”眼见小红再次出现，就连银发老叟都觉得有点过分了，微微一顿，接道“宝瓶宫的考验是，查出这个小姑娘的病症，再将其救活，时间还是一个小时......你好自为之！”
说罢，银发老叟的身体缓缓飞起，如入无物般越过墙壁，只留下长生暗暗叹气，心有不甘的挪动脚步，走向平房中间的长条桌子，和桌子上的小红......
再次见到小红，长生仍然无法释怀，可如今，考验在前，也只能仔细观察小红的情形，暗叹一声，幸亏宝瓶宫是救治小红。
长条桌上的小红眼睑闭合、手脚微微抽搐，嘴角流出丝丝涎水，微弱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困难的样子！
长生伸出手指，搭在小红手腕上，感应到小红的脉搏忽急忽缓，再看小红全身，突然想到，这莫非是中了神经毒素的症状？
回想一番医书里有关神经毒素的症状，越来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可到底是不是，还要更加仔细的观察才行！
想到这里，长生左手伸出，轻轻按在小红头上感应起来。
突然，长生脑海里的那粒金芒，毫无征兆的爆炸开来，炸成一团耀目的光芒，直将长生惊得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而脑海里的金芒并未消失，一道道金色光丝纠缠而起，凝结成一株尺余高的金色小树，小树枝繁叶茂，但叶子却呈透明状......
“这是？”长生不由得暗暗一惊，无数木结构的分子凝结成一个长条形态，更多的奇异分子凝结出一个人形，长生将手搭在桌子上，暗叹道“长条状的是桌子？那桌子上的就是小红，难道，自己能够看到小红姐姐身体内部？”
但长生不知道的是，自己并非看到了小红体内，而是感觉到了！
良久之后，长生才静下心来，借着金色小树荡起的层层光芒涟漪，仔细地察‘看’着小红体内。
小红的身体里，救像是用各种颜色的微小圆球凝结而成，微微颤抖、扭曲！
一些淡黑色流动的物质，顺着纵横交错的微血管，流进乳白色的肌肉中，而黑色物质所过之处，将血管和肌肉等，染成淡黑颜色......
结合小红的症状，再看其体内病变程度，长生有了一些判断，喃喃低语道“这绝对是某种神经毒素造成的......不过呢，其体内，似乎还有别的损伤！”
这样想着，长生更加仔细，从头至脚一毫米一毫米的检查下去......
......
朦胧的夜色中，一个黑色身影飞坠而下，突然停在一片紫竹林前，双翅一收，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
女青年刚要进入竹林，竹林里走出一个同样年纪的女青年，女青年快步迎了上来，道“清风姐姐、那小子止步于第几层了？”
名叫清风的女青年脚步丝毫不停，一边走进竹林，一边看向身边的女青年，道“明月、你不妨猜一猜？”
这两个女青年，正是当今巨子的两位侍者，而那位明月，就是给长生传达巨子敕书的那个女青年！
“嗯......姐姐走的时候，那小子刚刚闯过室女宫，三个小时过去了，姐姐这时候回来，说明，那小子止步于人马宫！”明月呵呵一笑，有些惊讶地回道“那小子还真了不得呐，竟然能够闯到人马宫？不过呢，也正因为他没办法修炼内家真气，他呀，绝对闯不过人马宫！”
“是吗？”清风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神色，来不及回答明月的话，快步走进竹林里的摩云洞，来到一位六十多岁的女武者面前，躬身一拜道“清风拜见巨子......”
“嗯、清风起身回话！”女武者回答一声，施施然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有消息了？”
“回巨子大人的话，那小子已经闯过了第十层的摩羯宫......”
“呃？怎么可能？”不等巨子说话，身边的侍者明月惊讶地大叫一声，这才发现自己失礼，赶紧拜道“巨子大人、明月失礼了！”
可惜，齐凤巨子像是没有听到明月的话一般，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喃喃低语道“竟然能闯过了摩羯宫，看来他做对了选择......”
“清风姐姐、你不是在骗人吧？”明月仍然难以相信，可再一想，清风或许会骗自己，又怎么敢欺骗巨子大人，回道“姐姐说一说，那小子是怎样闯过人马宫的？”
“清风、仔细说一说经过......”齐凤巨子也反应了过来！
“经过是这样的......”清风沉吟一下，回道“清风赶到玄宫楼下不久，那小子......长生就闯过了天秤宫，接下来是第八层的天蝎宫，清风的想法跟明月一样！”
说到这里，清风回过头，看了眼身边惊讶莫名的明月，接道“清风也以为，长生绝对闯不过天蝎宫，而果不其然，在考验实战力的天蝎宫，长生的处境肯定会非常艰难，足有好几次，都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步......数次被天蝎宫里的武者打出窗户，可那小子非常非常的坚韧，那种不认输的性格，清风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齐凤巨子和明月两人，也同样震惊于长生的坚韧性格，一个无法修炼内家真气的书院幼子，面对一批又一批的内家武者，是什么样的性格和毅力，支撑着他坚持下来的？
“第九层的人马宫倒也罢了，只是打造兵器而已！”身边的明月突然插嘴道“不是说，第十层的摩羯宫非常艰难吗？就连巨子......”
“明月说的不错，本座当年就止步于摩羯宫！”齐凤巨子淡淡一笑，道“看来，长生那小子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巨子大人、您的意思是？”
“按道理说，清风应该等长生闯楼结束，再来向巨子大人回禀的！”清风接过话头，道“不过呢，清风见长生闯过了摩羯宫，仔细想了想，还是先将情况禀告给巨子大人......清风这就返回玄宫楼，察看接下来的情况！”
“清风、你不用去了，你们准备一下，代替本座迎接新晋玄宫楼主吧！”齐凤巨子说罢，转身走进摩云洞！
留下清风和明月大眼瞪小眼，那个年纪略小的明月仍然难掩其震惊，低声询问清风道“姐姐、巨子大人是什么意思？”
“巨子大人的意思是，那小子大概率能闯过玄宫楼，成为第十九代玄宫楼主......”
“啊......真的假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明月既向往又有点不知所措，似乎从来没有想过，竟然真有人能够闯过玄宫楼！
再想一想，摩羯宫上面，不是还有两层吗？
为什么巨子大人那么肯定，长生就一定能够闯过上面两层，成为第十九代玄宫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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