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以气御器
天地十二卫的防御，绝对算得上是守卫森严，但可惜是，这种森严程度，也只是相对外人来说！
对于鸠无常这样擅长隐匿、又清楚内门所有禁制的伯老来说，再森严的守卫，也徒有其表。
鸠无常一连越过三条隐秘防线，二十多分钟，就到了烁今书院所在的后山，暗暗隐藏身形，等待潜入书院的最佳时机......
可惜，鸠无常并不知道，尽管他隐匿潜行的本事非常了得，但也并非没人发现！
巍峨的玄宫楼里，正有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夜幕之下，两个夜巡其子，在玄宫楼下汇合，彼此打过招呼，转身走向远处！
眼见于此，鸠无常暗暗冷笑，突然现出身形，脚下一点，就跃出五六米远！
越过了十二玄宫楼，站在后山边缘，看向山下幼子所住的石窟！
可就在这时，玄宫楼下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黑色身影！
黑色身影没有任何遮挡，却看不清容貌，就像是一片浓雾遮住了来人面容。
“呃......”鸠无常突然发现了一身黑衣的来人，嗖地转过身，面对面的注视着玄宫楼下的黑色身影！
神色暗暗一惊，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自己被人发现了？
这位是谁？难道是那位齐凤巨子？
不可能，公输执座已经前往紫竹林，设法阻拦齐凤巨子，那么，此人又是谁？
黑色身影可不管鸠无常心念电转，淡淡地男声响起，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从此以后，不得靠近书院，否则，老朽亲手毙杀了你......”
“是吗？”听到是男子声音，鸠无常瞬间明白，来人不是齐凤巨子，也不是公输前辈的老对头，心里暗暗放松下来，冷哼一声左袖轻甩！
嗡地一声，鸠无常的衣袖中，同时飞出六柄飞刀！
嗖嗖嗖地声音响起，飞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越过十几米距离，射向黑色人影，将黑色身影的身周大穴悉数封住！
于此同时，鸠无常脚下一弹，飞跃而起，手腕翻转，亮出一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兵器，速度极快的刺向来人！
想必鸠无常也知道，绝不能和黑色人影过多纠缠，一出手就是杀招......
出乎鸠无常意料的是，黑色人影淡淡一笑，脚下未动分毫，衣袖轻甩之间，一股雄浑的气劲突然发出，就像是一张大网，轻而易举的笼罩住六柄飞刀！
而这时，鸠无常已经飞跃到黑色人影面前，手里的兵器也堪堪斩上黑色人影面门！
“呃、这是......”鸠无常脸上，刚刚现出一丝喜悦，却瞬间化为不可思议！
黑色人影手腕翻转，六把飞刀嗡地飞起，悬停在空中，组成一个奇怪的杀阵！
衣袖轻轻一甩，鸠无常只觉得一股霸道无比的巨力传来，手里的兵器再拿捏不住，嗖地飞出十几米远！
如此一来，鸠无常前胸十余处大穴，一一暴露在黑色人影面前！
黑色人影淡淡一笑，左手变指为掌，轻轻的按在鸠无常胸前！
瞬息之间，鸠无常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比冲来的速度更快，向后飞出七八米远，却并没有摔倒，而是怔怔的站在了原处......
从鸠无常发起攻击，再到退回原处，只不过用了两秒时间！
其脸色变得一片惨白，摸了摸自己前胸，自己并没有受伤，但头上的冷汗却涔涔落下！
这才知道，黑色人影的实力已臻化境。
继续攻击黑色人影，鸠无常自然是不敢，但心里也拿捏不定，自己应该一走了之，还是束手就擒？
一走了之？自己能不能离开？
但如果束手就擒，黑色人影询问自己来意，自己该怎样回答？
就在鸠无常心念电转之际，黑色人影的衣袖再次甩动！
六把飞刀倏地越过七八米距离，出现在鸠无常面前，静静地悬停在空中，飞刀刀尖指向鸠无常！
“以气御器？前辈饶命！”鸠无常哪里看不出，眼前这位看不清容貌的黑色人影，其武学高深的程度，绝不是自己能够比拟的，不由自主的身躯一矮，带着颤音说道。
好在来人并没有斩杀鸠无常的意思，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说道“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你还有没有异议？”
“晚辈不敢......”鸠无常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身形再次一矮！
“好”来人说声好，鸠无常面前的飞刀，纷纷落在地上，淡淡地继续道“收起你的兵器，马上离开......”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鸠无常慌忙捡起地上的兵器，丝毫不敢多待，身形一转就要离开！
只听来人淡淡地声音响起“回去之后，转告公输野，别再打长生的主意......长生不会与他为敌！”
“晚辈明白、多谢前辈......”鸠无常这才知道，此人不但知道自己的来意，竟然还知道公输野的决定，脊背上冷汗直冒，头也不回的飞跃而去！
直到鸠无常隐入黑暗之中，黑色人影这才暗叹一声，看向幼子所在的一排排石窟，低声呢喃道“小长生、你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千万别让老夫失望啊！”
之后的日子，公输野和鸠无常再没打过长生的主意，直到几年之后，那一场生死拼杀......
......
此时，长生并不知道，自己又一次面临生死危机，却被陌生人轻易化解！
正坐在石床边，默默地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自己明明已经掀翻了内门其子，也进入了内门，却没有任何一位内门伯老收录自己！
再苦修五年，又如何？
再挑战别的内门其子，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书院藏书阁里的书籍，自己已经翻得差不多了，还苦修什么？
倒不如就此离去，也免得身处墨家旋涡之中！
可就在长生暗自苦恼之际，其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
独闯十二玄宫楼......
这个声音出现极其突然，像是有人在长生身边耳语，又像是凭空出现在长生脑海！
“嗯？”长生露出惊讶神色，拍了拍脑袋，暗骂自己一声，怎么将这件事给忘了？
只要闯过了十二玄宫楼，不但想进哪个内门，就进哪个内门，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而且，还有一些别的好处。
自从进入烁今书院，对于十二玄宫楼，长生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据说，自从那位唐初名将李靖，建成十二玄宫楼之后，自封为玄宫楼楼主，而且立下规定，只要闯过了十二玄宫楼，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玄宫楼楼主！
当然，成为玄宫楼主的前提，必须是上一代楼主离世之后，才有继承楼主之位的资格。
好在从唐初到现在，千余年时间，也只出现了十七位楼主，上一代玄宫楼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闯过十二玄宫楼，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第十八代玄宫楼主！
不但其地位尊崇无比，而且到时候，自己再进内九门，哪一位伯老胆敢阻拦？
可是，据说十二玄宫楼的考验非常艰难，真的想闯玄宫楼，还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次日一早，长生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风厥和姜雪衣！
没有任何意外，姜雪衣嗖地跳起来，手里的豆浆碗都带翻了，却不管不顾的惊问道“长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长生既然这样说了，那肯定不是开玩笑！”风厥也有几分意外，但并不像姜雪衣那般惊讶，笑道“我也听说过十二玄宫楼的事，若是真的闯过了，长生不但能够如愿进入内门，而且还是第十八代玄宫楼主......”
“哎哎哎、打住、打住......”姜雪衣撇了撇嘴，拦住了风厥，道“风大哥、你知道玄宫楼主意味着什么吗？”
“嗯？”风厥和长生同时一愣，问道“难道说，玄宫楼主还有别的意思？”
“哼、什么都不知道，就想着闯玄宫楼？”姜雪衣撇了撇嘴，压低声音道“这么说吧，迄今为止，整个墨家也只出现过十七位楼主，这个你们应该是知道的！但你们知不知道，那十七位楼主，最后都是什么身份？而玄宫楼主，为何深受墨家弟子尊崇？”
“不知道......”长生坦白的回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雪衣、你说来听听！”风厥也挠挠头，不好意思的回道。
“首先，那十七位玄宫楼主，最后都成了墨家巨子，无一例外......”
“啊......”风厥大惊失色的看向长生，可瞬间反应过来，接道“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是巧合，也不是巧合......”姜雪衣卖了个关子，道“当然，就算是玄宫楼主，也要靠自身实力和威望，才有可能成为下一代巨子，这个自不用说......但是呢，你们或许不知，玄宫楼里藏有数百部高深武学秘笈，和数万部各学科高深书籍！这些书籍，其中一部分，是创建玄宫楼的李大将军私藏，还有一部分是历届楼主所藏！这些书籍，只有历届玄宫楼主，才有资格查阅和保管，就连墨家巨子都无权查阅，你们说说，有了这些高深武学秘笈，想要成为下一代巨子，岂不更加容易？”
一听到高深武学秘笈，长生瞬间下定了决心，嗖地站起身，道“我决定了......我要闯玄宫楼！”
“长生、你先听我说完嘛！”姜雪衣神色一暗接道！
“雪衣、你不用说了，再听你说下去，我心里会畏惧、犹豫......”长生叹了口气，道“我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我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风厥默默点了点头，突然笑道“雪衣、你说，假如我们这些书院幼子，真的有人能闯过玄宫楼，你觉得应该是谁？”
听风厥这样一说，姜雪衣不由自主的看向长生。
“这就是了，你也觉得，只有长生才有这种可能吧！”风厥淡淡一笑，道“我也觉得，只有长生才有一丝可能，而且，正如长生所言，长生确实没有别的选择......雪衣、你还是别劝了！”
如此，姜雪衣也沉默下来，三人各自品着清茶，想着心事......
或许独闯玄宫楼艰难无比，或许其中充满了无数危机，可正如长生所说，长生确实没有选择的余地！
接下来的半个月，长生频繁地出入藏书阁，寻找着关于十二玄宫楼的介绍书籍，也将一应学科书籍，重新翻阅了一遍！
不管天文地理、星象八卦，还是建筑哲学，长生一本一本的翻阅下来，如饥似渴般，领悟书中知识。
一些同样查阅资料的书院幼子，眼见长生一目十行的阅读书籍，无不看怪物似的盯着长生！
风厥和姜雪衣也没有闲着，利用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不断地请教书院老师，询问有关玄宫楼的事！
尤其是那位谷院长，风厥和姜雪衣两人，不厌其烦的向其请教、询问，只希望能帮长生一点忙。
在风厥和姜雪衣的帮助下，长生对于玄宫楼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和全面！
而这段时间，风厥和姜雪衣两人，既没有前往甲子卫报到，也没有回家，一直陪在长生身边，不断地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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