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路
蓝染不担心平子发现了什么异状，但是该做的态度还是要做的。
于是，在上报了这次支援的情况后，他主动申请了一周的停职。
理由是失职反省。
“蓝染二十席，这次的事情错不在你，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了。”临走前，队员们特地找到他，劝慰道，“而且停职也可以住在队舍的，为什么非要去流魂街呢……”
蓝染朝他抱歉地笑笑：“其实我也有错的，如果我考虑的全面一些，就不会出现小野落单的局面了。”
“再说，我原本就住在流魂街。很久没回去了，这次趁着机会正好回去看一看。”
……
直到出了白道门，走到了流魂街上，蓝染才渐渐收起了脸上的伪装，神情里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无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伪装得越来越自然了呢……
他这次告假当然不是因为他口头上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原因，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好好探查一下自身灵压的问题。
流魂街五十多区的治安原本就松懈，人口分布的也不多。正适合他做些实验，并且还能确保不会被瀞灵廷所察觉。
出了瀞灵廷的蓝染脱下了常年穿着的死霸装，换上了一件青灰色的常服。毕竟穿着死神标志性的死霸装走在流魂街上，显得太扎眼了，这样就违背了他来流魂街的初衷。
一个人的外表和衣着无关，气质好的人无论穿什么都会显得好看。
平时穿着黑色死霸装的蓝染，看上去沉稳又有力。而此时一身常服的蓝染，看上去平白添了几分烟火气。再加上他本身温和的样貌，依然十分好看。
他一边走着，一边开始思索自己身上出现的异状。
那些虚为什么会在他的灵压下做出那种反应？
曾经他也参加过不少和虚的战斗，但是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说起来，这次和以往唯一的不同就是，这次他是单独遇见的虚，而以前都是和队员们一起的。
他蹙着眉头，有些困扰：“是我的灵压出了什么问题吗？”
……
五十四区看上去和十二年前他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蓝染找了几圈，都没能找到他曾经住过的那间小屋。想想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一间小小的破败屋子，早就在岁月的摧残下倒塌了吧。
五十四区治安并不好，街道上也有很多无人居住的空房。他随意找了一间还算看得过去的房子当做住处，打扫了一番后开始研究自己身上出现的问题。
蓝染微微释放出了一丝灵压，仔细分辨着。
他在五番队呆的这几年，接触过了不少虚，虚的灵压他还是很熟悉的。
他的灵压中确实有少许的斑驳，但是这在死神中并不少见。大家都是和虚打交道的，对战、受伤等等，很容易就会沾染上虚的气息。
如果说是因为灵压太强而产生的的威慑，也说不过去。当时他释放的那点灵压根本不足以产生威慑的效果，再说，那些虚做出的臣服姿势又要怎么解释？
如果换种角度思考的话……一般来说，虚会害怕什么？
大部分虚时没有自己独立的思想的，它们只有本能。在本能的引导下做出臣服的动作，那只有一种情况——
当它们面对比自身更高级别的虚的时候。
“这更说不通了吧。”蓝染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间，“我也没遇见过什么高级的虚啊。”
……不对。
他突然停下了动作，瞳孔微缩，像是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他刚到尸魂界没多久，就在这五十四区，遭遇了大虚。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大虚出现的时候正好在他正上方，但是他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活了下来。
蓝染蹙着眉头回忆当时的情景，那次大虚直接破坏了他的锁结和魂睡，差点就救不回来了。
“……难道就是那次，大虚的灵压残留在了我的体内吗？”他敲了敲额头。这么一来，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比如当年和平子真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平子对他的那种莫名的敌意。
还有京乐队长。
这些老牌队长什么场面没见过，应该不会仅仅因为他的灵压强大，而特地注意他才对。
想来只有他灵压异常这个原因了。
他们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灵压中大虚的气息，所以才这么上心吧。
想到这里，蓝染心中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烦闷和戾气。
“怎么会有毫无理由的善意呢，我当年还是太天真了。”他扶着额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浊气，“这些人建议我去真央和瀞灵廷，大概只是想把我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人放在眼皮底下看管着吧。”
他突然觉得之前的那么些年，尽职尽责地为瀞灵廷卖命，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原本的感恩戴德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尽数变成了屈辱和愤懑。
“……说起来，也是我连累了她。”蓝染想起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小小身影。
从来没有过大虚出现在四区的先例，现在想想，大概是那只虚感应到了残留的灵压，所以才追过来的，不然大虚也不会那么巧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算了，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他拉开椅子站起身，往屋外走去，“先解决灵压的问题。”
不做出点什么，不就辜负了那些关注他的人的期待了吗。
说起来，还要感谢他们给自己指了一条路呢。
有力量的感觉真的很好。
……
瀞灵廷，十番队。
“父亲！我今天还有课的！”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副队长室中传出，拖长的尾音里还带着些明晃晃的抱怨。
房间外站着的一个队员小声地问身旁的人：“喂，里面是谁啊？居然这么跟青木大人说话？”
“你是不是傻。”另一人瞥了他一眼，同样小声的说道，“叫青木大人父亲的，还能有别人吗？”
见同伴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他闭了闭嘴，满脸写着嫌弃。
“我这不是刚来嘛……”
两人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大力踹开了。“砰”得一声，惊得两人立刻扭头，笔直地站在岗位上。
“反正我不干！好事都没我，每次有苦差事就叫我来，父亲你真是的。”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少女从房间中走出来。
真央老套的上白下红的装束，硬生生地被少女穿出了英姿飒爽的味道。再加上她明艳大气的五官，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团跳跃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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