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还没有施舍到这个年轻的城,晨雾笼罩下的月魔显得朝气蓬勃,天未明便开启的城门,来来往往的商队,这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商品,却有一个特别的人,那个叫商皇的人能左右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一切金子都像是他手里的玩物,而进进出出的商队只不过是来寻求这个人的施舍,施舍,听起来很夸张的一个词儿,却没有人能反驳,天下间近七层的金钱全在那个叫彩虹楼的钱庄里,它不光席卷了所有的非游戏者的口袋,还有近九层的游戏者都在这个叫彩虹楼的钱庄里有着自己的名字,和名下的物品,其中当然也包括,赖以为生的金子。

  只有炽翼点头才能让那些疲于奔命的商人们得到想要的利益,虽然那只是他有意在指尖漏出的一点点,却是一个商人或者商行梦寐以求的金钱。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炽翼知道自己根本修炼不了什么武技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疯狂的累积,转手,买卖,其实一切在初始的时候就是这么简单,而经过了几百年的运作,这个原本只是一个炎黄阵营里管理后勤的人,成为了一代商皇,即便是再强大的门派也不得不看这个人的脸色。

  炎黄,一个熟悉到快被他遗忘的名称,那时的炎黄阵营为了拼出自己生存的权利,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阵营开始了百余年的争斗,那个时候一块面饼远比此时的一桌酒席来的实在,可惜,就在无数人死去之后,那个时代已经被深深的埋没在这些非游戏者的记忆里了,每人再去提及,不敢,不想,也不愿。

  清晨总是一个好的开始,百年的时间足以让炽翼建造出一个心仪的城,整个月魔纵横百里,除了为那些商人准备的外城之外,就是三十里方圆的内城,宏伟的建筑自然不必说,内城的正中却是六座算上奢华的楼阁,将那座天魔阁包围在其中,其实这个内城里所有的东西都很奢华,除了奢华还真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就连那地面都是汉白玉石铺就而成。红墙金瓦,亭台楼阁,拱桥流水。

  推开窗,炽翼的住处很不显眼,整个内城有近八万天魔弟子守护,他们却全是自己积攒了几百年的精英守卫转换而成,所有的人都是无上五品的修为,这股力量让人恐惧的同时也让人安心。

  六座高楼里居住的是天魔门的绝对精英和掌权者,其中自然有胭脂,司徒万心之类的人,还有外面为门派专备的管理人,炽翼就在六阁之内,一殿之外修建了自己的住处,这里很安全,炽翼要的只有安全。

  “说你多少次了,早期这么凉,多穿点衣服难道不行么?”一声悠悠的女人声打断了炽翼的沉思,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很多事要自己去想,早起在窗前站上半个时辰是炽翼的习惯,墨绿色的锦绣披风落在肩上,炽翼随手按住了肩膀上的手,自己是个专情的人,和南宫彩虹从一而终是自己一直的心愿。

  不过两层的小楼,小院里种满了彩虹喜欢的花花草草,炽翼喜欢现在的生活,屋子里甚至连点金银玉器都没有摆放,那奢华无度的生活对于此时的他不过是过眼云烟,到头来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总要分个清楚。

  轻轻的柔着手里纤细滑嫩的下手,炽翼迷恋的放在嘴上吻了一下,经历了无数的事情之后,这种平淡简直就是奢求。

  “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么?”炽翼轻轻的将身后的女人拉到身前,揽住她纤细的腰肢,鼻息默默的吸取着那鬓发间的清香。

  “呵呵....都闻了几百年了,还不够么?”娇笑着将炽翼推开,入眼的却是那双深情的眸子,说实话,彩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专心,多少年了?自从自己将他从那些人手里救下到现在已经三百多年了吧,三百多年...即便是石头也要烂了。

  “够?为什么会够?我说过,一辈子都不够的。”说着眼里却闪过一丝歉意,怀里的女人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只是淡笑着握着他的手。

  自己也疯狂过,记得那时两百多年前,那时的自己还不是一个商皇,却已经有了花不尽的金钱,抛下了这个和自己度过最艰难的数十年的女人,去需找男人心中向往的奢靡的生活,一去就是十年,因为金钱,那四年里自己几乎没有一天是和一个女人度过的,沉迷于各种花样的享受之中,几乎将这个女人忘了,他知道她爱自己,也知道金子并不能让那些女人爱上自己,至少不能让她们像这个女人一样爱自己,泛起的记忆瞬间将这个男人淹没,被无尽的空虚击垮的男人回到他们曾经的爱居,四年里玩弄过无数的女人的炽翼却也被她们玩弄着,当付出的点点真情有去无回的时候,当自己心中已经对所谓的情心冷的时候,回到两人的彩虹居时却看见了什么?

  一个默默守在门前的女人,美丽如昔,平静如昔,直到现在炽翼也忘不了那四目相对时,“回来了...”女人眼里泛起的释然和温柔,拂去自己身外的尘土,就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沏茶,端上糕点,轻柔的注视着说着最近的生意。

  撕心裂肺?懊悔异常?震惊也许是最多的想法吧。

  “一切都过去了...”

  清冷的雾气让路上的白影身上的长衫挂上了点点的露珠,天凉了,也许再过数日会下雪也不一定,街上很清静,内城的安静和外城的喧嚣是月魔成的一个特别之处,白影在路边的一株高树下停了下来,翠绿色的树干,却没有一片叶子,要知道现在只是初秋的天,离叶落还要有段时日,碧色的枝条上有的只是淡粉色的小花,娇嫩的花瓣压的枝条都随之低垂,微风起时不时有花瓣落下,事实上整个月魔城的路边都是这种只开着小花的绿树,点点的花瓣落下时却会渐渐的消融,就像雪一样,阵阵的清香让人精神为之一阵,这淡淡的花香能在城外几十里闻到。

  修长的五指抚弄着那犹如翡翠一样碧绿的枝干,又一阵风气,吹开了薄雾,舞起了花瓣,也扬起了那人一头的黑色长发。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喜欢白色,男人身上的每一件衣装都是纯纯的白色,如墨样漆黑的长发在那白衫和白色披风的映衬下显的格外显眼。

  男人就这么一步步走着,除了飞花再无他物的长街上,只身孤影显得些许的落寞。

  浅浅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男人的宁静,一直白虎,通体雪白,身上却有着黑色的条纹,奇异的外边并没让白虎看上去安静些,足有牛大的虎身,锋利的爪和牙,白虎在男人身后停下,低声的咆哮着俯下。

  一双翠绿色的鹿皮小靴落在地上,淡绿色的裙装,翠绿色的披风,就连腰间的束带也是翠绿的碧玉,凸显着来人纤细的腰肢。

  男人回头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女人,却没有什么印象,事实上自己的记性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好,一百年,让很多人和事都被自己的记忆选择了放弃。

  “好久不见”女人看出了他的沉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先开口道。

  清雅的声音让他想到了什么,“胭脂么?”有些迟疑,他还是说出了脑子里的那个名字。

  女人一双眸子闪过一丝黯然,长长的睫毛有些无趣的合上又张开,随手甩出一个翠绿色的锦囊,“路边的花有毒,有备无患。”

  “他就是怒绝杀么?怎么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白虎上另一个一身黑袍的女人开口道,声音很娇媚,让怒绝杀眉头一皱,事实上很少有女人不去修炼点媚功,可是带有媚术的声音却很容易被人认为是有意为之。可是很显然白虎上的这个女人不是有意,因为那张白皙里透着妩媚的脸。

  媚骨天成,黑发下那双眸子里却泛着好奇,可惜,这样的女人在这里并不很出色,媚骨天成的女人也不是很少。

  怒绝杀什么都不想说,被人遗忘和遗忘他人的感觉并不怎么好。

  “没必要,不用多久我就会离开,不会回来。”怒绝杀说着没再去看脚下的锦囊,胭脂抛出,自己却没有接的想法,就这么落在了地上。

  胭脂听到怒绝杀的话脚下一顿,却还是想翻身上白虎,而白虎上的女人却娇哼了一声,跳下白虎时嘴里轻声喝了一声。

  本来温顺的白虎在那一声“去”之后张开满是獠牙的虎口,纵身扑了上来。

  怒绝杀只是淡淡的看着,没有丝毫的动作,等着白虎近身,在他身外飞过,整个身体从正中分成两半,落在怒绝杀身后两侧。

  “灵兽?”怒绝杀有些惊讶的自语道,本来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白虎而已,若真的是那样的话,它根本不敢在自己身前有什么动作,虽然扑了,也死了,可是那凶猛的气势和力道却不是平常的猛兽能比拟的。

  女人脸色一变,“真的这么变态!想走么?你得赔我的宝贝!”

  转身想要离开的怒绝杀闻言也停了下来,淡淡说道:“我赔你性命好么?”

  回身伸手弹出一道黑色的指风,射向女人的心窝。

  “怒绝杀!”一旁的胭脂自然知道这两个人的性格,指风很快,几乎转瞬及至,却在胭脂脸上泛起第一丝焦急之时化作了清风,拂过女人额前的长发,让怒绝杀看清了那双眸子,漆黑的颜色。

  “她是我的好朋友,不要杀她。”说着伸手拉了拉身边黑衣女人的手,女人深深的皱着眉,还是不情愿的扔出了一粒血色的药丸。怒绝杀同样的没接,仍由它落地,滚动开。

  “白虎有毒的,连血都有毒。”胭脂有些生气,没想到百年之后的相见却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知道”事实上怒绝杀根本连呼吸都没有,更不会傻到让丝毫的血迹落在身上。

  “你变了。”嘴角牵动着,胭脂还是说了一句,就这样的分离,让她不甘心。

  “我知道...”身形已经远去,淡淡的声音传来,让胭脂一阵沉默,身边的女人一身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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