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声的雪开始了飘洒,这是他看到的第一场雪,百年里的第一场雪,满天飘舞的雪花却更加映衬出四周的一片死寂,再过几天就是那个盛行了百年的灭魔节,灭魔...真不是个难听的名字。

  将在手心上盘旋许久的雪花抛开,抬眼向灰色的天空看去,清冷的风还不是很烈,刚刚的初冬天气还不至于让河水结冰,披散的黑色长发佛起,看着舞动的雪花在水面默默的消融,黑色的衣服显然不是一般的货色,即便是雪花也不能在上面停留片刻,一种不知名的材料赋予了这件战袍一样的的衣物一种金属光着,闪亮的黑色,还有其中夹杂的银色交相辉映,华丽而威严。

  嘴角有些抽动,还是笑了出来,怒绝杀回身看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叫宵尘的女人,这个比自己晚进入这里百年有余的女人却有着一身不错的修炼,显然已经有了无上的修为,许多人都知道无上的修为的起点很重要,可以选择的话,所有人都会选择无上五阶的心法继续而不是一阶,那就代表着要比别人多走四个阶段的路,可是怒绝杀也许会选择无上一阶,其中的奥妙和别人说了,他们也不会了解,毕竟一步步靠着自己的融合走到今天的地步的人真的不多,许多人都是死了之后直接修炼天九内功,紧接着就是无上的内功,,无形中比从原点开始的人少用了一多半的时间,甚至许多人都是自杀直接重新来过。

  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披风轻扬,两人消失在雪影之中。

  “这里就炽翼大人府上了,宵尘告退了。”女人听了怒绝杀“嗯”了一声,不觉之间心中泛起一阵无奈,和轻松,这是怒绝杀和自己说的唯一一句,虽然只有一个字而已,站在他面前的感觉很难受,说不出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的连呼吸都会忘记,而宵尘确定对方连一点动作都没有。

  推开门,长靴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眼前是一栋两层的小楼,院子里有一条小河流过,上面盖了一座精致的石桥,楼前的花草已经枯萎了大半,灰沉沉的天空下,一声声笑声传出。

  “绝杀来了么?”正门推开,一身蓝色锦袍的炽翼走了出来,上前拉住了怒绝杀的手,直接领大厅。

  “含亦舒,你知道这个女人吧,她找你好像有什么事情,和她一起来的还有紫颜,对了,骨头也在这。”炽翼拉着他停在二楼的书房门口,脸上泛起一阵怪异的颜色。

  “我就....呵呵,我去吩咐人准备饭菜,这个冯艳骨的魅功大哥可是消瘦不起啊。”

  怒绝杀无声的笑,事实上冯艳骨连他都不会去见,和自己拥有情海怨影刻意躲开女人一样,骨头的魅功修炼出的这种和情海怨影极其类似的一种特效,应该比自己曾经拥有的那个还要厉害,无声无息之中任何异性都会着了她的道,甚至所谓的情识多么的低都没有用。

  这也让天魔门的副门主很是尴尬,推开书房,阵阵的温热的香气飘出,这些根本不会插手游戏者的江湖的人显然过着和他们不同的生活,高居的地位让他们很逍遥,至少怒绝杀是这样认为的,也有了切身的感受。

  屋子陈设颇为豪华,正手端坐的是两个女人,不对...怒绝杀眯缝起眼睛看着那个和自己对视的很像女人的男人,他的美貌比之自己和那个秋月白都更胜一筹,比之见过的那个蝶也不遑多让,怒绝杀承认自己的样子很女人化可是没有人会认错自己的性别,就算是瞎子也不会,可是眼前这个人却是从骨子里透出的阴柔,让人着迷,应该不浅的媚功修为。

  一身如雪的丝织长袍,衬托出胜雪几分的白皙肤色,白色的头发高高挽起,几丝顺着双鬓垂下,弯眉如画,眼波似水,翘挺的鼻梁下连那张嘴也似女人般的小巧。整个人犹如笼罩在光色之中,让人不敢逼视。

  此时的几人都没了声音,那个人更是看着怒绝杀的连,妙目连连闪烁着光彩,他身边是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含亦舒,那个有趣的女人。

  右边是彩虹,她旁边坐着的是冯艳骨。对首还有一个女人,却是胭脂。

  怒绝杀为突来的安静露齿一笑,貌似自己不算受欢迎。

  “找我来有什么事?”怒绝杀将胭脂身边的最后那个座位拉到身下,端坐着问着含亦舒。

  有诸多美女的比较,让含亦舒本来就不算很出色的样貌更显普通,轻轻一笑,那恬静的样子却让人不忍忽视这个女人。

  “确实有一件事,你的这件宝甲是舞作的吧,真是很配你的气质呢,她为了这件衣服可是让轩辕都险些哭出来了,你可要好好的谢她才是。”说完看到怒绝杀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自己也正色道:“轩辕很想求你一件事。”

  “说”怒绝杀很安静,他总是这样安静,就像死一样的安静给人以无边的压抑之感,这也是宵尘在他面前连喘息都会忘记的原因。

  怒绝杀就这样转动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色指环,抬眼凝视着眼前的女人,静待下音。

  “你是不是要找无尘报仇?帝君请你放过他。”

  “无尘?...”怒绝杀沉吟着闭上眼,“无尘必须死,如果他能在我面前自刎,或许我会放过他的...伏魔寺,否则我不惜杀上轩辕山,灭了它。请你回去告知轩辕。”

  怒绝杀一席话说得很轻,却让人不能忽视其中的血腥。

  说完一席话的的怒绝杀伸手接过冯艳骨到手边的酒杯,墙壁上的水晶放射的光芒在虎魄色的酒浆上泛起艳丽的颜色,怒绝杀盯着杯中酒水出现的阵阵波纹,一言不发。他就是这样的人,对于那个曾经要将自己围杀的人,他不会放过,即便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放过。

  “看来我们只能让小无去逃命了。”两人对视着,紫颜笑道。声音含很轻,很柔软,让人舒服,让怒绝杀深深的皱着眉,他不讲这个人放在眼里,虽然知道他有着不浅的修为。

  “难道不能有别的方法么?这一百年你还没有...”含亦舒顿了下来,她不想激怒这个屠夫一样的疯子。

  “还是没有自知之明是么?”怒绝杀扯动着嘴角,深深的看了含亦舒一眼,接着说道。

  女人刚想说什么,却被怒绝杀打断,“圣门也会消失,过些时日我会亲手将她们杀死,我已经告诉了红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会在一年之后在圣门等着我。”怒绝杀说着不理几个人的目瞪口呆,起身走到窗边,推开,让寒风吹进来,他不喜欢几个人身上的香气,不论什么味道都让他不舒服。

  窗外一片银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时有雪花顺着寒风飘进屋子,融化成水滴,融进地上的白色虎皮地毯里。

  怒绝杀找不出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妥协?忘记?怒绝杀不会妥协,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即便眼前面临着不可为的事,就像根本不明白那个词的意思一样,或许根本就不知道。忘记?不,怒绝杀想记住所有的事情,没有好的回忆就记住坏的,而事实上,杀了他们并不是多么坏的事情。

  “也许要请帝君来劝劝你。”含亦舒被忽然的无力感击垮了,几乎呢喃着说了一句,心里准备的许多说辞都在这一刻消失了,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为什么他要有这样的想法,一个恨,根本无足轻重的恨却能在他心里放上一百年却丝毫不减。亦舒从来不怀疑他说的话只是恐吓,这个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难道真的要像紫颜说的那样,让无尘跑么?

  “帝君?不用拿他来吓我,我倒真想见见这个人。”怒绝杀连头都没回的淡声说着,嘴角泛起一丝狰狞的笑意。

  紫颜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人的自言自语,在秋月白那里经常听到怒绝杀三个字,所以也出于好奇跟着含亦舒来到这,没想到他比之秋月白说的狂傲有过之无不及。

  含亦舒苦恼的喝下眼前的酒,气鼓鼓的闭上眼睛,怎么办?真想不出那么乖巧可人的若雪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人!没错!若雪...如果传闻是正确的话,或许若雪是唯一能帮上自己的人了,百年里,在轩辕山上两个人情同姐妹,若雪乖巧可爱,而且还做了一手好菜,想来她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请求。

  “我可以放过他们中间的一个,你自己选。”忽然想到了什么,怒绝杀低下看着雪天的头,说道。他想到了轩辕,自己好像还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

  “很难选择,我回去问问帝君之后,会答复你的,要去轩辕山的话可以问问胭脂她们,你自己是找不到的。”定下心计的亦舒回答道。

  “好”怒绝杀转身出门,向自己的天魔阁走去。

  含亦舒无所谓的看了身边的美绝的男人一眼,“怎么只说一句话?我们的东方不败先生也被他震住了么?”

  紫颜不顾含亦舒的讽刺对着身边前的冯艳骨眨了眨眼,让一直不说话的白骨一阵失神,“我的好妹妹,刚刚说到哪了?对了,那个魔到底把怒绝杀怎么样了?”

  .........

  含亦舒默默的走出门,回到楼下炽翼给自己准备的房间,同样的推开窗子,一阵冷风却让消瘦的娇躯一阵颤抖,不过精神也为之一震,凄凄如银的雪光映进房间,罩在那张白皙的素颜上,泛着清冷的光泽。

  “怒绝杀......”纤纤玉指在窗台前的积雪上滑动出他的名字,由自己掌管的轩辕榜看来,这个怒绝杀真的用百年到了前三的地步,由于天赋异禀,她没有修炼内功的资质却修炼了另外一种奇功,可以彻底感觉到对方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内力修炼的路线和运用时可能使出的招式都能看穿,这个怒绝杀论起单人对决,也许还不是独孤求败和秋月白的对手,甚至楼上的紫颜和妙笑儿都会将他打败,可是...比武和生死相博永远是两个概念,论起杀人的手段和技巧,谁能在这个人之上?

  没错,久居轩辕山上的他们都曾经杀过不止万人,可是即使当初面临的敌人多么多,也没想过将自己的武技修炼成怒绝杀的样子,专为杀人而生,记得自己第一次听说他的万骨枯多么厉害时,还不怎么相信,可是没想到那样的纯粹为了屠杀而存在的招式竟然真的出现在他的手里,就算是当初的月浪也没有将血海扶身改变成那个样子。

  “论起杀人的速度,可真是世上第一呢,纯粹的杀人机器啊...”雪色下,女人的嘴角抽动着。

  屠城,灭门,这些事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干得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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