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午的太阳有些猛烈,让四周的树林都失去了本应该有的生机勃勃的翠绿色,变成一片暗淡,官道上人来人往,有着自己的事情,有着自己的生活和追求,有追求的人很好,能为追求而追求的人更让人感到幸福。车流里一匹骏马踏着小碎步跑了出来,身后的逐月城渐渐失去了影子,可是来往的马车却不见少,这条道是逐月城到月魔城的一条最大的官道,而月魔城因为一个叫炽翼的人存在而早已变成了这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商道大城,这样也许是炽翼有意为之,也许是那些商人有意为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这匹马,虽然看上去很粗壮,却依然不能改变它普通的本质,它跑不了多块,这是识马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而拥有一匹这样的马的主人,自然不能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角色,这样的观点是人的习惯所为,也是常识所为。一辆辆马车穿梭而过,对于它却没有多看一眼,它普通的连让人放在心上的必要都没有。

  马上的人一身黑色的铠甲,看那细腻的纹理明显是用几种莫名的丝编织而成,却隐隐泛着金属才有的光芒,同样黑色的披风即便在这样泛起土尘的沙路还是一尘不染,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它的珍贵,珍贵的不是材料,而是制作它的人,一种叫天衣无缝的手艺可以将真丝织成的衣衫具有驱尘的功效,那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是时至今日,天下有这种技艺的人还是少之又少,仅有的那几个人,也是被各个大势力掌握。

  这并不奇怪,他们可以将一生的精力都放在这种生活技艺上,武功自然不能恭维,而这也注定了他们和大势力之间的相互利用的关系。

  离逐月成越来越远了,马儿渐渐跑得快了起来,那人浓墨一样的长发也开始随风而舞,一直到腰际的长发飞起来很好看,特别当它的颜色是那么不同的时候,黑色的长发自然是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有的发色,可是却仍是有人频频的看向那随风舞动犹如火焰的长发。那感觉....诡异?一个马夫无奈的将头转了回来,他也被那人的头发的样子所吸引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是有趣...”马夫无奈的叹了口气,当他看向那长发的时候脑袋里却冒出了这个根本很少用到的词儿,诡异。

  “可惜,不知道有这样一头长发的人是谁。”车夫叹了口气,扬起手里的鞭子,让马跑得快些,逐月城的货物一送到,自己就可以回家,想起家里那口子的模样,车夫嘴角悄悄的抿起,那是让人羡慕的幸福。事实上他却没有清楚想过,为什么他能清楚的看见那人的头发的舞动却看不清他的脸。

  马上的人自然是怒绝杀,他打算和炽翼商议一些事情,对于外面,炽翼明显比他知道的更多,然后,马上的怒绝杀感觉不到一丝的颠簸,伸出手掌仔细的打量着,“真的不救她么?”怒绝杀被心里突然出现的一个念头弄得一惊,感情,他曾经试过去控制,不过那更像对自己的摧残一样,怒绝杀不喜欢这种少了些什么的陌生感,想来这样一个人,别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对自己除了惧怕还会有什么?天意弄人,自己竟然修炼出来了那情海怨影,而和几个女人发生了不多不少的交集,这样不好,怒绝杀对自己说,可是比起不受控制的感情,他更受不了让别的东西控制。

  伸手摸了摸自己脸颊,这一切不是他所想,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并不相信在时间成为永恒之后,感情还会长青不老,不过他却可以回避了那个所谓的情,那是一丝留恋,一点的牵挂,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如果连那一点东西都没有了,自己还是不是人。

  人性,那是个好东西。怒绝杀嘴角牵动着流出了一丝笑意。可惜在这里不需要太多,那东西救不了人,也救不了自己。

  丢弃了的还能捡回来了么?紧紧的攥紧了手,身外的一层薄薄的黑雾悄然的涌进了坐下的马身体里,本来在小跑的马浑身忽然一紧,眼睛渐渐被血色代替,速度开始疯狂的增加,一直到化作了一道光影,它在疯狂的跑,疯狂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马上的怒绝杀忽然转身倒在了马背上,飞驰的黄马竟然没有一丝的颠簸,让它的主人就这样的看着天上的风景。

  “天黑之前我要到月魔。”怒绝杀小声的嘀咕着,嘴角露出一丝慵懒的笑意,竟然有些困了。本来炎热的空气带来了阵阵的劲风,狂风卷起长发拍打着他的脸颊,有些疼痛,不过之后却痒痒的很舒服。半日,即便是宝马神驹也不可能从逐月城到月魔,可是怒绝杀身下的马却做到了,一路上的行人根本看不清马的身形,它更像是在飞。

  阵阵的嘶吼声从马嘴里发出,它的一跃竟然到了惊人的十米,阵阵的黑雾开始在它身外涌动,将它染成了漆黑的颜色。怒绝杀用强横的真气强行淬炼了它的血脉和肌肉,那是一种对杀人手段的另一种诠释。

  日薄西山,带着一路惊呼的一人一马已经来到了月末城外。怒绝杀轻轻的跳下马,走进城,任由身后一阵惊呼声中,血肉横飞。

  守卫刚要出手向怒绝杀问要通城文,却被飞来的一段肠子直接抽在了伸出的胳膊上,一阵刺痛传来,胳膊断了!守卫满脸冷汗的皱眉惊讶的想着。

  抬眼向十丈外的那个前坑看了眼,连忙又回身找寻那个带来这匹马的人,却哪里还能找到踪影?

  飘舞着落在了天魔阁的最高层,换去了自己一身的黑衣,躺进了水池里。很显然,这里天天有人打扫,就连那一池的水,也是清澈无比。

  水流汇成的水龙在他的周身盘旋转动,却连一片水花都未扬起,这一刻就连那水都仿佛活了一般。

  看着楼顶的水晶,天魔阁一共只有三层,最高一层用来给怒绝杀居住,下一层则是一个巨大的水池和多到几百件的各式衣服。

  那水晶发出点点的光芒,即便是外面的阳光也无法掩盖住它们轻柔的光芒,那无数的水晶像是星星,实际上它们就是被当作星星来安排的,这座天魔阁没有价值,也就是它无价,怒绝杀不会相信炽翼会这样做是为了讨好自己,显示自己的财富则更是不必。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他的名字,说起来,自己虽然还有许多的游戏者记在心里,名气却根本无法和这个商皇相比。

  时间无情的带走了世人的生命,却也同样带走了他们的恐惧,和伤痛。所有人都希望不再被它束缚。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的多愁善感?

  伸手按了下自己的胸口,怒绝杀突然微笑着开口道:“进来吧。”

  娇小的身影从门外闪入,是七,怒绝杀离开的时候,她却还在这里等着,她不知道怒绝杀喜欢自己做什么,所以没有怒绝杀的吩咐,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会说,一件事都不会做,事实上除了一些基本的活儿之外,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仆人,她没有一个优秀仆人应该有的眼力。

  怒绝杀笑看着走近的女孩,个子没有长多少,还是那么娇小,可是身体却丰满了许多,那对乳峰随着她轻巧的脚步一颤一颤的,足以引人遐思了,一双小脚赤裸着,一根根小巧的脚趾在那水晶的映衬下显得晶莹的透明。

  七将手里的一套雪白色的长衫放下,看见水里的人正在笑看着自己的胸脯,脸上一阵火热。轻轻的唤了声,“主人”站在一边。

  “外面有了自己的身体,感觉好么?”怒绝杀懒懒的揉了揉脸,问道。

  “感谢主人的再生之恩,七......”少女说着就要跪倒,怒绝杀却挥了挥手打断了。

  “你很乖,乖的让我顾及。”怒绝杀还是同样的笑,今天他的心情却不见的多么好。

  “主人!”七还是结结实实的跪了下去,虽然她感觉不到怒绝杀语气里有什么责问的意思。

  “当初然你去圣门不过是想让你有一个安身的地方,听说陆无华曾经给你去过一封书信,可有此事?”

  怒绝杀没再让跪在自己手边的少女起来,他是一个胆小的人,说好听是谨慎,当初自己陷入心魔里无法自拔,却没有在意这件事,那天由斩帅提起这件事,才觉得真的很蹊跷,也许自己根本就没将这个女孩放在心上吧。她并没有觉得她跟自己回来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东西。

  “没有主人的命令,七什么都不敢做,而且主人也应该不喜欢所谓的搭救。无华先生确实给七去过一封信,说要让七打探您被囚困的地方,可是七很无能,百年里竟然没有一点消息。不过我也劝过无华先生,既然助燃没有事,那就一定是自愿被囚禁的,我们去了也无法改变您的心意。”七说话很平静,重生的感觉虽然美好,可是她在这个人面前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么?想着将目光落在了怒绝杀的脑后,却又连忙的受了回来。

  “我不相信你愿意这样,当初我那么折磨你,你应该恨我才对,就算恨已经没了,也应该躲着我。这是常理,不是么?”怒绝杀说着站了起来,身上的水珠开始一个个的分散开去,一滴不剩。

  “算了,不说这件事了,你去和胭脂说一声,就说我要去见她。”

  自己不是有传音的人了,说些什么还真需要一个仆人,怒绝杀将腰间的白玉要带轻轻扣上,笑吟吟的看着转身离去的七。

  “恩,呵呵......的确长身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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