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篇 心 思
此时，牙子已有着小女儿的可爱外表，不但自然美已然显现，而且她内心已经懂得害羞了。
淡淡的眉毛；长长的眼睫毛；睫毛下忽闪着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精气十足；红润的面颊；高高的鼻梁……
眼前的牙子，那是一位十分淡雅的清纯妹子！
婶婶几乎看得都呆住了。
“牙子，你说我咋就命苦呢！就养了两个儿子，要是能再有个像你这样的闺女，那该多好啊！”婶婶倒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其实，李掌柜夫妻俩都是喜欢女儿的，可一连出生的都是儿子。
从这一点上，李掌柜夫妻俩还是十分羡慕吕大和刘氏的，人家可是有三个女儿呢！
“婶婶，要不我就做你的闺女吧！”牙子笑盈盈地回应道。
“好！当然好！可你爹爹和娘亲会愿意吗？”婶婶心里虽然很想，但嘴上却只能这样随口说说。
“婶婶，我爹爹肯定同意！他才不会在乎我这个小‘赔钱货’呢！我娘倒是舍不得我！就看我娘愿不愿意将我这个丫头‘分享’出来了！”牙子实话实说道。
“今天晚上，我和你李叔就想跟你爹娘说道说道这事！”婶婶喜上眉梢道，她的心思一下子便开始活络起来。
“哎！”牙子脆生生答道。
“本尊”并不介意牙子能多认识一些古代好人，因为这些好人将来或许能为牙子及其家人带来更多的帮助。
“本尊”认为，收养牙子的吕大一家刚刚踏上正常生活的轨道，而且那真是属于“弱势群体”。如果有了好人的帮助，吕大一家也能更好地融入新的生活。
“牙子，可是这么大的羊腿？该咋处理呢？”婶婶十分无助，她有些为难道。
婶婶拿着刀，可怖地瞧着牙子放在案板上的那条大羊腿。
婶婶一筹莫展，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刀，因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羊腿。
“婶婶只管提要求，我按照你说的来切开它！”牙子爽快地应道。
婶婶把刀递给牙子，她先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指挥牙子将羊腿处理好。
牙子动作十分麻利，只见刀在牙子手中有节奏地“跳舞”。
片刻功夫之后，肉归肉，骨头归骨头。
牙子这“刀工”倒令婶婶十分满意。
婶婶说要熬羊肉骨头汤，牙子便直接将羊腿骨也剁碎了。
婶婶觉得，牙子这孩子可真是个能干的女娃！
竟连“本尊”都十分佩服牙子的“刀工”，堪比星级酒店的“老法师”！
“今晚要多做些饭菜，青云和青山都回来，咱们两家一起吃个团圆饭！”李掌柜站在厨房门口对其夫人说道。
“啊！两个哥哥都回来啦！”牙子听后也高兴起来。
“是啊！估计这会儿也该进镇子了吧！牙子，你待会儿跟你爹娘、姐姐们都说一下，叫大家晚上都来！李叔还要跟你爹爹喝点药酒！”李掌柜对牙子叮嘱道。
“哎！”牙子高兴地答道。
牙子即刻进自家屋里，将李掌柜说的今晚吃团圆饭的事情跟吕大和刘氏说了。
吕大和刘氏自然十分高兴。
“牙子，你让两个姐姐都去给婶婶帮忙吧！煎药这事我自个儿就行！”刘氏吩咐道。
“哎！娘亲，那你慢着点！不行的话唤我一声，我就在院子里砍羊肉！”牙子说道。
“行！我这些天，胳膊腿什么的都养好了，身子舒坦着呢！你们都忙去吧！”刘氏脸色泛着红光，瞧这精神头是比以往好多了。
最近，吕大恢复得也相当不错，他已经能自己起床了。
李掌柜建议吕大不用一直躺着了，最好能恢复性地动一动。
因此，吕大经常用两手撑在床边，竟也能走两圈了。
牙子见到大丫和二丫，便将刘氏的安排说给姐姐们了。
大丫和二丫便一同去厨房，她们要帮婶婶准备晚饭。
刘氏先给自己煎药，然后再给吕大煎药。
刘氏在李青山设计的灶台上煎药，她发现李青山的“手艺”还真是不错。
这柴火也没烧掉多少，药都已经煎好了，可比吕家院子的那个灶台强多了。
用现在的话来说，李青山造的这灶台不废柴火，对于柴火的燃烧利用效率还相当高。
刘氏把吕大的药端到床头去凉着，她叮嘱吕大，等药凉了便记得喝掉！
刘氏的药倒是已经凉好了，她先喝好药，稍息片刻后也去厨房帮忙了。
李掌柜说的吃团圆饭，那就是真没把吕大一家人当外人。
这古时候，只有一家人才在一起吃团圆饭。
当然，吕大一家人也是觉得不应该与李掌柜一家人生分。
更何况，李掌柜确实是好心帮助了吕大一家人。
从吕大一家人的角度，自然是希望能和李掌柜一家人都处好关系的。
刘氏自然也瞧得出，李掌柜一家都是很好的人，那都是看在不想让牙子这孩子再受苦的份上才肯帮忙的。
仅从这一点上，刘氏和吕大便十分愿意和李掌柜夫妻俩交好。
这新鲜的羊肉确实不好保存，牙子索性将另一条大羊腿也劈开，居然也劈出了一大盆羊腿肉。
牙子把这根羊腿骨也剁碎了，拿到厨房去交给婶婶，熬汤时一并煮得了。
牙子将一大盆羊腿肉端给李掌柜，等李掌柜稍微空闲些，便让李掌柜都给腌一腌。
其余的新鲜羊肉，牙子用马儿全都拉到集市上，立时便卖了个好价钱。
卖完新鲜羊肉，牙子感叹，原来这野生山羊肉这么受欢迎哪！
牙子足足卖了一百多两银子呢！
牙子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银钱！
随后，牙子就回百药堂帮李掌柜干活去了。
李青云和李青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牙子成了百药堂里的“中流砥柱”。
渐渐地，牙子也能碾药、包药了，体力活大多由牙子来做。
李掌柜主要负责抓药和买卖药材。
李掌柜和牙子两人一直忙到快要天黑，药店里的事情总算忙得要差不多了。
牙子便帮李掌柜关好店门。
李掌柜让牙子去搀扶吕大进客厅，他打算给吕大身上擦些跌打药酒。
牙子知道，李掌柜的这些药酒对于吕大恢复身体机能肯定是有帮助的。
牙子把剥下来的整张羊皮交给李掌柜处理，然后便转身进了自家屋里。
李掌柜将羊皮撑开晾着，等这羊皮晾干以后，他觉得稍加处理，便可以给吕大做一件羊皮袄子。
吕大身体尚在恢复中，体质比较弱，禁不得风寒，这羊皮袄子正是体弱病人的必需品。
牙子搀扶着吕大去了客厅，吕大坐在椅子上等候李掌柜。
李掌柜拿来药酒，他让牙子出客厅、掩好门。
因为李掌柜要给吕大脱衣服治疗，如今牙子已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得回避一下。
牙子关好客厅的门，便也去厨房帮忙了。
李掌柜让吕大趴在椅子上，只露出身体的关节处。
李掌柜将药酒倒在手心里，对着吕大身上的那些关节处涂抹、揉搓。
这大概是李掌柜独创的治疗跌打损伤的“药酒疗法”吧！
待吕大身上所有关节都被李掌柜“治疗”一遍后，吕大觉得整个人都灵活多了，浑身异常舒坦！
李掌柜建议吕大，尝试着小幅度地弯曲和伸直手、腿等的关节部位。
吕大照做了，他居然能自己站着走了，简直是太神奇了！
“吕大哥，你这段时间还不可大动，不能心急，还得连续这样治疗至少十次！”李掌柜叮嘱说。
吕大年龄比李掌柜稍大，由于牙子的关系，因此双方平辈称呼。
“哎！我懂！就是老这么躺着，怕身上‘发霉’！”吕大说了句农家汉子的话，倒也惹得李掌柜呵呵笑了起来。
“吕大哥，待会你再喝几口这种药酒，驱驱身上的寒气！每天你都可以在屋里来回动一动、转一转！”李掌柜建议道。
“成！我都听你的！”吕大对于李掌柜的“治疗”效果那是心悦诚服。
“郑郎中开的药还是得坚持喝，那是不能停的！咱们今天擦药酒，只能算是辅助治疗吧！”李掌柜侃侃而谈。
“成！我这一天比一天好！得多谢老弟这么热忱照料着啊！”吕大一脸喜悦地应道。
“嗨！我就是帮点小忙！吕大哥能有今天的恢复，还真是多亏了牙子这孩子！牙子采回的那些‘灵药’功效可是不一般，都熬药给你喝了呢！”李掌柜如实说。
“啊！那得糟蹋多少银子？”吕大十分吃惊道。
“吕大哥，这么跟你讲！我做药材生意多年，牙子采回的那些‘灵药’在市面上就是花银子也未必能买到呢！”李掌柜捋着胡须呷了一口茶道。
“啊！”吕大竟然默然流泪了，李掌柜的话他自然是相信的。
可此刻在吕大心里，却想起了以往对这个收养的小女儿牙子的“不屑一顾”，他为此懊悔、自责……
“唉！牙子，这孩子，我终究还是要亏欠她一辈子啊！”吕大埋着头，泪流满面地说。
“吕大哥，莫要伤心！对身体不好！”李掌柜诚恳地劝解道。
“嗯！我省得！我这是高兴呢！为自己能有这么好的女儿高兴呢！”吕大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是啊！牙子这孩子，那是真能干！我看，好多男娃都未必能赶得上！”李掌柜倒是十分赞同吕大刚才说的话。
李掌柜瞧着这么能干的牙子，那是打心里喜欢。
当然，李掌柜的夫人似乎更喜欢牙子。
李掌柜每天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辨识药材的方法教给了牙子。
李掌柜知道，这是他能帮助牙子的最好办法了。
李掌柜认为，牙子自小都是十分独立的，这孩子总是喜欢靠自己力量的，这一点十分难得。
当然，牙子这孩子学东西也是超快，再加上经常进山实地采挖，慢慢地便积累了许多有用的经验。
牙子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好苗苗”，至少目前李掌柜还是这样认为的。
如果可以的话，李掌柜觉得，他和夫人真想认牙子当女儿。
虽然牙子这孩子年龄尚小，但是在药材这个行当里，李掌柜觉得牙子将来必然会是一个“可造之材”！
李掌柜心想，自家二小子是个顽劣的主，估计也只有牙子的“强悍”能“降服”他。
到了两人都长大的时候，李掌柜甚至觉得应该跟吕大和刘氏“提亲”。
李掌柜及其夫人曾经都私下里认为，如果真可以的话，那简直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李掌柜对于今晚的团圆饭那是相当期待！
“本尊”觉得，这古时候的父母们，总是喜欢把孩子们自个儿的事情扛在他们肩上。
只不过，这些也真不算什么，当事人自己并不觉得父母的“用心良苦”，仅仅沉浸在被关爱的幸福和快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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