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篇 辞 行

　　是夜，牙子独自在厨房里用饭。

　　牙子是真饿了，竟然把干娘热好的饭菜“一扫而光”！

　　牙子将一切都收拾停当后，本打算直接回到姐姐们的屋里去歇息了。

　　牙子知道，吕大一家人此时已经睡下，她可是十分想念姐姐们的温暖怀抱哟！

　　大丫今日兴许受到了一些惊吓，此刻牙子倒是很想抱着大丫睡呢！

　　更何况，牙子心中其实也在“打鼓”，这从今往后可以睡在姐姐们怀抱里的机会怕是少之又少了吧！

　　这时，牙子一眼瞥见李掌柜和李青云、李青山爷仨仍然在客厅里等候。

　　牙子觉得，干爹一家人真是“可爱”极了，“本尊”建议她还是应该去跟他们打一声招呼。

　　于是，牙子又折去了客厅，那里也有关心她的亲人们。

　　“干爹，大哥，二哥，这么晚了，你们咋还没歇着呢？”牙子进入客厅问候道。

　　“爹说一定要等你平安回来，大家才能睡得安稳！好在娘刚刚来过，说你已经回来了！”李青山见牙子进来，便欣然解释道。

　　“谢谢干爹和哥哥们关心！”牙子心里颇为感动，便朝大家盈盈一礼道。

　　“牙子，回来就好！快来身旁坐下！”李掌柜面色和煦道，他慈爱地瞧着牙子。

　　“是啊！牙子，青山都跟我们讲了，你今日的计谋真是相当不错哩！”李青云点头称赞道。

　　“呵呵呵呵呵呵！”牙子只笑不语。

　　“本尊”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得意，这是在古时候，像牙子这么小的女娃，能有这样的计谋当属“罕见”吧！

　　“你这孩子，真是够胆大的！就是老李我也不敢撒这么大的谎啊！”李掌柜口中虽然略带责备语气，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夸耀之意。

　　“干爹，今日是为我爹和我姐报仇！我不得已才冒充土匪头子，就想吓吓那地主恶霸！现在觉得其实也没啥！”牙子去李掌柜身旁坐下，一脸坦然地说道。

　　“嗯！牙子有气魄、有胆识！你还懂得跟你二哥商量合作，这一点十分难得！”李掌柜继续赞赏道。

　　“本尊”觉得，牙子身上的“奇特”之处颇多，在那古时候却也不便过多解读！

　　“干爹！我正好有事想跟您商量！”“本尊”提醒牙子，赶紧转移话题，不然今晚又要唠个“没完没了”。

　　“哦！牙子，你有事尽管说！”李掌柜怜爱地瞧着牙子。

　　李掌柜听李青山回来跟他讲今天发生的那些事儿，他简直被牙子的勇敢与机智惊呆了！

　　这不愧是大家闺秀才能有的气魄和谋略啊！

　　当初李掌柜认识牙子时，这个小女娃还是那么弱小、敏感、天真！

　　然而，这才经过多长的时间哪！

　　今天，牙子这孩子却“一鸣惊人”！

　　“干爹，我想练功！”牙子脱口而出。

　　“好哇！干爹支持你！我明天就去请一名拳师专门教你！”李掌柜认真应承道。

　　李掌柜估计，今天是大丫被欺负了，牙子想学点拳脚功夫之类的，今后好用来防身。

　　“爹，您真没明白小妹的意思！一般拳师的功夫恐怕还不如我吧！岂能教小妹？小妹是想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李青山倒是直白准确地表达了牙子心中的愿望。

　　“嗯！嗯！嗯！”牙子使劲地点着头应道。

　　在牙子欣喜的眼神中，对这位“武痴”二哥满满的都是赞赏。

　　“这样啊！干爹认识的人倒也不少，可大都是些生意人……不过或许有人推荐一下，要学一身‘绝世武功’也不是没有可能……”李掌柜摸着下巴的胡须沉吟道。

　　“干爹，这倒不用您操心！我有地方学哦！”牙子笑眯眯地打断了李掌柜的话。

　　牙子清楚，这位干爹恐怕也得托人去四处打听，没准还真能找到合适的“高人”教她“绝世武功”。

　　可是这样大费周章，肯定要耽搁一些时间，万一被仇家寻上门来，牙子仍然没能学会“绝世武功”，家人们岂不是会十分危险？

　　于是，牙子当机立断，她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去找“漂亮娘亲”。

　　牙子相信，“漂亮娘亲”肯定会尽心尽力地教导自己，这也就是“本尊”的一点点小心思而已。

　　但是，牙子可没打算告诉李掌柜一家人，这“漂亮娘亲”已经被她找到了。

　　因为万一这事被仇家知晓，说不定会将李掌柜一家人也牵扯到自家的怨仇之中，所以“本尊”提醒牙子暂时还是不要讲明。

　　“牙子想去哪里练功？”李掌柜神色关切地问道。

　　“清虚观！”牙子直接回答。

　　“你要去道观练功？”李青山问道。

　　“对！救大姐的那位女侠住在那里！”牙子如实回答道。

　　“哦！你真见着那位女侠啦？”李青山惊讶道。

　　“是的！她已经答应教我武功啦！”牙子笑着解释道。

　　“真的啊！那太好了！小妹真是好机缘！小妹的学武能力超级‘霸道’，我相信你一定能练成‘绝世武功’！”李青山欣喜地为牙子打气道。

　　“是啊！那天我也是亲眼所见！小妹居然那么快就学会了青山的棍法和防身术呢！”李青云也言之凿凿道。

　　“好吧！如此甚好！”李掌柜神色稍微安定些道。

　　李掌柜觉得牙子不会说谎，因为大丫回家说过是一位女侠救了她，李青山回来也是这样描述的。

　　只不过，牙子并没有将那位女侠就是“漂亮娘亲”的这层关系给说透了。

　　牙子倒是很会“糊弄”李掌柜父子，但也句句属实。

　　“干爹，我打算离开一段日子！养母一家子，就请干爹代为照料。”牙子立时便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牙子，不要见外！这都是一家人了，相互照顾也是应该的！要不，让你二哥陪你同去？一路上也能有个照应，我们也好放心些！”李掌柜诚恳道。

　　对于牙子独自去学武，李掌柜心里显然还是有些担忧的。

　　“干爹，我深夜来此跟你说这事，就是不想让养母一家人知道我为了练武而出远门，不然他们也会担忧的！二哥功夫厉害着呢！我想，有二哥守护在家里，我才能放心离开！”牙子机敏地拒绝了和李青山一道出门，顺带还把李青山给夸了一通。

　　李青山听后，这心里倒是十分受用。

　　其实，牙子也不能预判，此次出门去清虚观，到底是福还是祸。

　　牙子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家里的所有亲人们！

　　更何况，有李青山在家里，这两家人至少还是会安全些吧！

　　对于牙子能有这样的想法，李掌柜倒是频频点头，他觉得牙子的考虑也是极为周全的。

　　“好吧！正巧你大哥明早要出去做生意！要是养母一家人问起你来，我就说你跟大哥学做生意去了！这样可好？”李掌柜说出这个善意的“谎言”，同时也是在征询牙子的意见。

　　“当然好啦！干爹费心了！”牙子爽快地应承道。

　　“小妹，这银票你带身上。山高路远，拜师学艺没钱可不成！”李青山把今晚得来的三千两银票全都塞给牙子。

　　“这可不成！这是二哥你‘行侠仗义’应得的报酬，我怎么能要？”牙子一口拒绝道。

　　可是，这李掌柜和李青云也一同开始劝牙子带上，万一路上“救个急”也好。

　　尽管牙子此刻的身家可以用“富有”来形容，但为了能让李家这爷仨放心，牙子不得已还是拿了五百两银票。

　　牙子的解释是一路上有这五百两也就足够了，而且牙子还瞎编了一个理由，就是那位女侠已经讲好不会收取拜师学艺的“费用”。

　　如此说好后，李掌柜爷仨才稍稍放心些。

　　“二哥，我要特别拜托你一件事！我的两个漂亮姐姐今后出门，就有劳你多护着些了！”牙子笑盈盈地对李青山说道。

　　“小妹放心！大丫、二丫往后出门，我都会明里暗里跟着去！保证让她俩安全往返！”李青山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也对看护家人开始上心了许多。

　　“嗯！相信经历了今日的事情，两个姐姐也会自己小心些了！她们最多就是出门去交些针线活计！”牙子道。

　　“青山，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丫和二丫交活计时，你就跟着她俩吧！她俩想逛街买东西，你也跟着她俩吧！这两个丫头不出门时，你再去读书练功……”李掌柜又给李青山安排了一大堆的“跟班”活儿！

　　对于李掌柜的安排，牙子和李青云也听得直乐，唯有李青山一脸“苦瓜”样儿！

　　不过，牙子却教给李青山一个办法。

　　如今，虎子已经长得十分“威猛”。

　　牙子觉得，可以让虎子经常跟着大丫和二丫出门。

　　有这样一条凶猛“猎犬”时刻守护在大丫和二丫左右，那坏人也不敢随便下手吧！

　　李青山觉得，牙子的这个主意很不错，他今夜也对这“跟班”的身份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李青山甚至打算明天就开始训练虎子当好“跟班”！

　　接下来，牙子又同李家这爷仨聊起了今后的一些打算和安排，直至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才各自回去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牙子在刘氏的枕边放了五百两银子，这银子足够一家人好些年的花销呢！

　　牙子还留了一张条子，大体是让吕大一家人都知道，她是跟李青云出门学做生意去了，让刘氏和姐姐们都放心。

　　牙子没等刘氏和姐姐们醒来，便收拾停当出发了。

　　小背篓、锄头，当然还有李青山送给牙子防身用的那柄利刃，一些干粮，一些换洗衣物。

　　小背篓的包裹里装了一个麻袋，那麻袋里胀鼓鼓的，装着牙子昨夜“行侠仗义”得来的钱财。

　　由于这些银钱数额实在“巨大”，牙子一时间也来不及找个银号存下，因此她便打算直接带在身边，反正古时候那些银钱其实也没多重。

　　牙子是穿着一身进山挖药材的装束出门的。

　　牙子的这身装束倒是令虎子“兴奋不已”，它拼命地摇晃着尾巴，还想和往常一样，跟着牙子“亲亲热热”地进山“打猎”。

　　虎子自从吃了三个混蛋的那玩意儿后，似乎长得更加“龙精虎猛”了些！

　　牙子感慨，这真是吃啥补啥啊！

　　以往牙子每次进山，几乎都要带上虎子，这次却只是拍拍它的脑袋就出门了，这令虎子眼中失落之色尽现。

　　“本尊”觉得，虎子肯定没想到牙子是来跟它辞行的，它更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位小主人时，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牙子没有再打搅干爹一家人，毕竟昨晚李掌柜一家人都睡得比较晚！

　　牙子刚离开家，李青云倒是也动身出远门了。

　　李青云雇了马车，他这次外出是李掌柜交代的，要他考察一下，外地有没有可能开百药堂的分店。

　　聚龙镇虽然繁华，可毕竟只是一个小镇，李掌柜就打算把药材生意做到外地去。

　　只是这药材来源倒成了一个大问题，它长期困扰着李掌柜拓展药材生意。

　　李掌柜开分店的想法倒是非常好的，可谁又知道，将来能为他实现这想法的，竟是牙子这孩子！

　　然而，牙子此刻的目标却是去练就一身“绝世武功”！

　　正所谓“机缘巧合、造化弄人”，李青云外出做生意是李掌柜“有心栽花”，牙子外出学武功却是李掌柜“无心插柳”。

　　“本尊”觉得，“吃瓜群众们”将来自然会清楚，牙子这孩子真是练功、做生意两不耽误！

　　牙子十分“低调”地离开家，像往常进山一模一样的早。

　　吕大一家人起先还没怎么觉察，直到刘氏瞧见了牙子留下的条子。

　　“娘，你别担心！那个小东西有的是本事！就让她出去闯一闯吧！”大丫劝说道。

　　“是啊！娘，牙子比我们两姐妹都强！真没啥事情能难倒她！”二丫也扶着刘氏的肩膀安慰道。

　　“唉！牙子这孩子，我还是喜欢她小时候的那个乖模样！晚上都暖暖地睡在我怀里！”刘氏怀念道。

　　“嗯！这倒是真的！那个小东西每天都还要求我和二丫轮流着像娘一样搂着她睡觉呢！”大丫顺着刘氏的话说。

　　“是的，牙子每晚做梦，还说梦话，喊娘喊得有哭有笑呢！”二丫笑呵呵地附和说。

　　“那是牙子在想她亲娘啊！就是不知道当年那女子还在不在啊！多希望她还活着，至少瞧一眼长大后的女儿也好啊！”刘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说妹子，这好好的，你竟哭啥！还是牙子这孩子说得对，叫我这个当干娘的经常跟你这个娘也唠几句！我瞧着妹子这眼泪也真是不值钱，日子过得好了，高兴起来怕是也要流泪吧！”李掌柜的夫人这时进屋了，她笑着调侃刘氏道。

　　“婶婶说笑了，我娘哪怕是一天见不着牙子，心里就想啊！昨晚牙子回来，娘睡着了，没瞧见牙子。今早牙子走得早，娘还没起来，又没瞧见牙子！这可是一连两天都没瞧见牙子了，于是就想得哭了呗！”大丫盈盈一笑道，倒是很好地回应了李掌柜的夫人。

　　李掌柜的夫人瞧着大丫和二丫这两孩子，真是越长越美，这以后出门还真是得注意呢！

　　“姐姐来啦！就别取笑我这性子了！怕是不容易改了！越发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总怕愧对了她，而牙子越大，我这心里也就越怕……”刘氏说着说着，又要开始抹眼泪了。

　　“我说妹子，咱俩还是聊点正事吧！青山跟我说了，今后大丫和二丫出门去布庄，他都要跟着去的！就是两个丫头出门去逛街，青山也是要跟着的！这是牙子特别嘱咐的！”李掌柜的夫人刻意转移了话题道。

　　“成！那就有劳青山这孩子了！青山这娃儿一身功夫练得好，有他跟着，咱们也都放心些！大丫、二丫，你俩出门前都跟青山说一声啊！”刘氏嘱咐两个丫头道。

　　“哎！知道啦！”两个丫头都十分听话地应道。

　　李掌柜的夫人瞧着眼前这两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小美人，她心里也是醉了！

　　“本尊”觉得，那古时候的“保镖”头等大事便是保护人的性命，当然保护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这当是“保镖”心里十分乐意的事了。

　　李青山如今当是那古时候最幸福的“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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