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篇 踩 点
尽管牙子已经落实了“保镖”人手，更何况还有李青山这位重量级“保镖”随时在场，但是牙子行事当不敢有丝毫大意！
牙子认为，这次需要重点盯防的对手何其强大，当属她平生仅见。
或可以这样说，牙子此刻行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加专注、越渐谨慎！
“本尊”就是一丝不苟之人，牙子更要周密部署，可见她是多么“尊重”这次的对手啊！
是夜，在和李掌柜、李青云、李青山讨论竞价活动流程的时候，牙子又适时做出了一些具体安排。
第一，用于竞价的珍稀药材全部由牙子负责保管。
第二，“老花子”和“瘸子李”带来的人手尽数分散在竞价活动现场的各处，主要“照看”参与竞价活动的买家们，当然重点盯防对象是青峰寨土匪们。
第三，李掌柜主持竞价活动，牙子现场展示珍稀药材，李青山维持竞价活动的现场秩序。
第四，李青云登记最终出价情况，一旦买卖双方价格妥当，现场即进行交易，由李青云负责收钱和开具收条。
第五，买家凭李青云开具的收条，到牙子手中领取所购珍稀药材，钱货两清，买卖达成。
这种竞价活动流程看似简洁明了，实际上操作起来异常繁琐，而且活动现场难免会有些突发情况。
这当是要考验牙子的总控能力，所幸“本尊”擅长此道，相信明日牙子当能把控全局。
“迎客居”就是明日竞价活动的举办地，今晚“迎客居”可以说是客满为患、“暗潮涌动”。
王掌柜倒是一个会“打广告”的生意人，他提早数日便将“百药堂珍稀药材竞价会”的巨大横幅挂在“迎客居”的大门口了。
“本尊”觉得，王掌柜在那古时候倒算是一位特别会招揽生意的“酒店老板”啦！
有了“百药堂珍稀药材竞价会”这个噱头，王掌柜对于这几日的客流和生意十分“知足”，当然这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以这样说，王掌柜这几日竟忙着收钱呢！他大概连正点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吧！
而且，今晚王掌柜的“迎客居”将会迎来一位重要的“客人”——百药堂的李掌柜，也是这次竞价活动当仁不让的“超级主角”。
对于竞价活动的举办现场，李掌柜等人自然要提前进行一番“视察”。
当然，这次“视察”也是牙子建议和安排的，通俗一点说就是“踩点”啦！
李掌柜和李青云父子俩坐着华丽高贵的马车，李青山和牙子两人骑着高头大马，这一行四人在聚龙镇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迎客居”。
王掌柜自然十分殷勤地为李掌柜等人引路。
凡是李掌柜等人提出的要求，王掌柜都责令跟班的小二立即想办法解决。
暂时不能解决的，王掌柜便让小二先记下来，并承诺稍后一定尽快解决。
牙子和李青山趁机仔细勘察了竞价活动现场的角角落落。
牙子心里盘算着，还有哪些没有想到的安全保卫措施。
牙子发现，竞价台位置头顶上有几根粗大的房梁，那上面倒是极容易藏身呢！
而且房梁所在的位置居高临下，牙子估计从房梁上面正好能俯瞰整个竞价活动现场。
牙子打算让“老花子”的几位拜兄都藏身在房梁上面，他们可都是擅长此道的行家里手，定能防止贼人们万一“钻空子”。
而“老花子”和“瘸子李”等人皆可混在那些买家的人群里去，随时探查买家们的各种可能举动。
李掌柜和李青云、李青山“视察”完毕活动现场，基本表示满意。
王掌柜又十分客气地将李掌柜等人送离了“迎客居”，牙子当即也随着大伙儿一道走了。
只是，牙子半道上又折回了“迎客居”后院。
这次牙子可没有骑马儿，她让李青山把马儿拉回去了。
牙子一身夜行衣打扮出现在“迎客居”后院，她要干吗？
原来，牙子竟想要打探一下今夜住进“迎客居”的都是些什么人。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牙子认为，今夜住进“迎客居”的人大都是准备参加明日竞价活动的买家们。
这些买家来此难道仅仅为了图个新鲜、瞧瞧热闹？
那也未必，牙子倒是对这些买家来此的目的十分感兴趣！
牙子远远瞧见，青峰寨大寨主带着两随从住进了“迎客居”，紧接着刀疤脸王二耙子叔侄俩也住了进来。
哈哈哈！这些都算是“老熟人”了嘛！牙子瞧见“老熟人”，心中也是一乐。
可这似乎还不算完，眼瞅着都快到深夜了，又住进来四五个“富家阔少”。
“富家阔少”自然囊中多金，王掌柜颠颠地陪了一个又一个，真是“乐在其中”啊！
此刻，“迎客居”的王掌柜对百药堂的李掌柜那是感恩戴德！
今夜的这些好生意基本上都是因为李掌柜要举办的竞价活动吸引来的。
因而，王掌柜十分大气，他免费提供竞价场所和茶点，为的就是让来参加竞价活动的买家们都觉得“迎客居”的服务够贴心。
当然，王掌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也真是懂得经营之道，不然“迎客居”如何能在天山地区“声名远播”呢？
“王掌柜，好久不见！”阮二这厮居然也来“凑热闹”了。
“哟呵！阮二爷，可有些日子没见了，真是贵客临门啊！”王掌柜笑脸迎合着这位官家爷爷。
“怎么？王掌柜，不欢迎我来？我最近照顾你生意的次数太少？”阮二神情略显不快道。
“哪能呢！阮二爷，快请进！我自然是热烈欢迎！”王掌柜笑得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一雅间！”阮二悻悻说道。
“好嘞！上好的雅间！最好的位置！阮二爷，楼上请！”王掌柜立马陪着阮二直接上楼了。
“阮二爷，这是在下孝敬丁大人的一点小小意思！”王掌柜从袖子里抽出一张三千两银票直接塞向阮二手中。
“去去去！丁大人不缺你这点小小意思！”阮二似乎刻意要拒绝王掌柜通过他贿赂丁大人。
“阮二爷，别生气！小的哪能忘记你的功劳呢？你的那份这就补给你！”王掌柜笑嘻嘻地跟阮二小心陪着不是。
“我不过是个办差的！自然当不起王掌柜厚爱！”阮二阴阳怪气道，他最听不惯王掌柜那一个“补”字。
阮二虽然“敲打”了王掌柜两句，但是已然没有拒绝王掌柜好意的言辞了。
其实，王掌柜递出的三千两银票自然是给他的，只不过王掌柜暂时找了一个丁大人的借口而已。
王掌柜哪里见得到那个丁大人嘛！这银票入了阮二的口袋，那还跟那个丁大人相干吗？
只是，阮二就是一个混蛋，他也没仔细斟酌王掌柜的意思，大概也是会错意了，还以为王掌柜忘记了给他的那份好处呢！
但是，王掌柜立马很上道，他大概听出了阮二的弦外之音，原来竟是“嫌少”吧！
王掌柜以最快的速度摸出两张银票，每张都是三千两，一共六千两，直接塞进阮二手中。
王掌柜加倍给阮二银票，并没有博得阮二这混蛋的一丝好感，倒是令阮二彻底误解王掌柜了！
阮二这厮倒也不含糊，他手里攥紧银票，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便自顾自地进房间了。
“啪”的一声，阮二竟立刻关了房门。
王掌柜本意是想要进房间跟阮二解释两句的，却无奈吃了“闭门羹”，傻傻地立在门口，神情有点僵住了。
“敢跟老子耍花招！过河拆桥，小心狗命！”阮二故意在房间里将“敲打”王掌柜的话吼得那么大声。
阮二分明就是在提醒王掌柜，不但要懂得孝敬丁大人，还要记住孝敬他这个曾经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王掌柜听了阮二的话，心中明白了八九分，顿时心里一个激灵。
这当官的，不论职位大小，可尽是贪钱的主啊！
王掌柜心说，这一个个都是“无底洞”啊！没有一个不是“贪食的蛇”！
“王掌柜，我家阮老弟是住这间吗？”青峰寨大寨主的突然到访打破了王掌柜的郁闷沉思。
“是是是！大爷来啦！阮二爷刚才有点……”王掌柜神色有些尴尬，但也立即点头哈腰地招呼青峰寨大寨主道。
王掌柜能在聚龙镇上开店发财，这黑白两道的人自然都得罪不起。
王掌柜今后想要继续在聚龙镇上发财，还真得靠黑白两道的人一直“帮衬”着哟！
“哈哈哈！阮老弟，还在生气呢？”青峰寨大寨主笑哈哈地推门进去，一眼瞧见阮二脸色不大好看，便调侃了他一句。
青峰寨大寨主兴许瞧见了阮二故意给王掌柜脸色瞧，他此刻倒是乐意当一个“和事老”。
更何况，王掌柜这种生意大户从来也没亏待过青峰寨，每年都定时交给青峰寨巨额“保护费”呢！
“王掌柜没有什么眼力见儿！我替他陪个不是！阮老弟大人有大量，就当个屁把他给放了吧！”青峰寨大寨主毫不见外地坐下来，他自顾自地倒茶、喝茶，压根儿就没拿自个儿当外人。
“算啦！我倒也不是像王掌柜那么小气的人！”阮二直接甩给站在门口的王掌柜一句尴尬话。
王掌柜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也不太好意思待在这里了，只好朝屋里的两位“煞星”赔了个笑脸，便闪人了。
王掌柜心里清楚，青峰寨大寨主找阮二，肯定有要事商量！
王掌柜门清着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王掌柜才不会站在门口遭阮二这厮的厌恶呢！
牙子可是瞧得明白，既然阮二和青峰寨大寨主都来聚龙镇了，她估摸着清虚观那边的防御压力就小多了！
瞧着眼前这阵势，牙子心里倒是对于“漂亮娘亲”她们的处境放心多了！
“本尊”庆幸，牙子今夜当是来对了地方。
阮二和青峰寨大寨主，牙子想要算计的这两大对象，今夜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牙子岂能放过如此良机？
是继续探听消息？还是果断采取行动？牙子心里仔细盘算着。
这贼人们的首脑可都在“迎客居”，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
今夜，难不成牙子就想要除掉阮二和青峰寨大寨主两大“贼首”？
不成！牙子细细思量，这事还真不能着急！
牙子分析，青峰寨之所以能盘亘天山地区数十年，其根基在于“财源”二字！
牙子觉得，如果不能从根本上断掉青峰寨的“财路”，即使她今夜除掉一个青峰寨大寨主，那明日便会出现另一个青峰寨大寨主！
此外，如果今夜盲目行动，势必会打草惊蛇，就是阮二背后的那个丁大人岂肯“善罢甘休”？
保不准那个丁大人会更加重视“清虚观”，还会派更加厉害的角色继续来此“捣鬼”！
牙子以后要想将所有贼人“一网打尽”，难度可就更大了！
因而，牙子一念至此，便放弃了即刻采取行动的想法！
不过，在“本尊”智慧的提醒下，牙子立时便有了新主意。
牙子的新主意可以说是非常给力的，假如实施得当，阮二和清峰寨大寨主极有可能“吃不了，兜着走”呢！甚至，这官匪勾结的局面或要就此改变！
相信“吃瓜群众们”都想知道牙子的新主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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