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三个故事

　　小精灵说族长带着精灵们去了远方狩猎，要等到日出回来。

　　这可不好办了，北半球的极昼有半年的时间，我们岂不是要在这该死的结界里等上半年！

　　“我们出不去了，要不了半年人类就会来到这里。”狼王说。

　　我们面的着的树本就很高，看久了便会发现树在悄悄得长高。以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它就真的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这里没有时间刻度，听到我们需要忍耐半年时间，两个小精灵完全傻掉了。

　　狼王时不时偷瞄我们一眼，似乎也在思考要不要吃了我们。

　　“不如，我们每人讲一个故事。打发一下时间。”我说。

　　狼王无动于衷，好吧，它并不想参与。

　　哆莉亚是姐姐，在这种时候极力想表现出自己的镇定，于是哆莉亚开始讲了第一个故事。

　　“我就来讲这生命之树的故事吧，这也是妈妈讲给我们的。”

　　相传最早精灵是从生命之树上诞生的，当精灵们掌握了可以感动上帝的歌声时他们就可以通过生命之树进化为天使，生出一对圣洁的翅膀。那个时候人类和精灵是能够共存的，当时的人们并不羡慕精灵，因为在人类的传说里善良的人类死亡之后也能成为天使。可是不论是人类成为天使还是精灵成为天使这种说法都没有什么证据，因为一旦成为天使将离开这个世界，没人能证明他们是真的成为天使了还是已经死了。

　　于是开始有一部分人怀疑这种传说。当时有一个叫“新海”的人，执着证明这两件事。彻底引发了人类的大辩论。人类也听说过生命之树的事，但是从未有人真正见过。新海认为，如果能见到生命之树，就会解决大家的疑问。

　　但是生命之树生长在伊甸园，人类是无法抵达那里的。于是新海与人们商议修建可以通天的高塔，没错就是巴别塔。

　　人类想要重回伊甸园，上帝听了非常愤怒，人类竟然怀疑他。于是上帝变乱了人类的语言，使他们互相不能沟通。虽然各种经书上都这样记载，虽然传说是人类怀疑上帝的诺言才修建了巴别塔，但是在精灵的传说里，上帝变乱人类的语言还有另一个用意。

　　人类沟通的方式相当的多，不局限于语言。说是变乱语言，实际是变乱的人类的想法。

　　开始有人对修建这样的塔产生疑问，教徒们指责修塔之人对上帝的质疑，参与建筑的人因浩大工程力量不足。提出的人都是权贵之人，劳动的人都是黎民百姓，日子越过越穷，苦役越来越多，终于，人类之间爆发的战争，因为修塔而产生的积怨与分歧爆发。

　　于是那座巴别塔半途而废，人类陷入了战争之中，随着战争愈演愈烈，精灵们也被卷入。

　　于是人们之中开始传言是精灵们蛊惑了他们使他们之间发生战争。矛头一旦指向精灵，人类又开始齐心协力。

　　精灵苦于战争，再唱不出好听的歌。后来人类找到了精灵们的生命之树，不是伊甸园那一棵，是将精灵引向伊甸园生命之树。精灵只有通过那棵树才能进入伊甸园的生命之树，相当于一个传送媒介。

　　这就是精灵们喜欢栖息在森林中的缘故，当时有一片森林，每一棵都是精灵们的生命之树。精灵由那里诞生，又由那里重返伊甸园。只有通过精灵之路才能进入那片森林。那时候精灵们毫无防备，被人类骗得了精灵之路的进入方式。那片森林被入侵，人类将那里烧成灰烬，精灵们四散而逃。逃到世界各地的精灵们开始在山川、湖泊、海洋、冰川等人烟稀少的地方。于是就像人类被变乱的语言一样，精灵也变成了不同的精灵。水精灵、光精灵、森林精灵……只是，所有精灵都本能的躲避人类，所以人类很少发现精灵。

　　这只是他们一族精灵的故事，到底有多少真实性也没法考证。

　　这个时候瑞莉亚竟然睡着了，于是只能由我来讲第二个故事。

　　“那么，我来讲其余两个故事吧。”我说。

　　第一个故事是一个真实的事件，在很久之前，我还没有出生的年代发生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案件。或者说是海难。当时一艘船遇到了巨大的海浪，船沉没了，一名船长、两名船员和一个叫理查德帕克的男仆逃上了救生艇。

　　他们在海上漂流求救，但是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任何路过的船只，也没有遇到小岛。直到他们的食物和水消耗殆尽也没有看到任何希望。这个时候，理查德帕克病倒了。其中一人提议抽签决定牺牲谁，变成大家的食物。这样剩下的人才能生存下去。但是另一个人拒绝了。之后又过了两天，那个提议抽签的人用刀子杀了昏迷不醒的帕克。拒绝抽签的那个人在那时并没有表态同意或反对，那个人便以为他是默许了这种做法。剩下的三个人吃掉了帕克的尸体，不久之后他们就获救了。

　　获救之后他们将这件事讲了出来，震惊了世人，有人认为这是属于公海谋杀。也有人认为就他们当时的生存环境来说，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受法律约束。总之，经过全民辩论之后法庭最终判决了三人死刑，后来女王将他们宽赦至刑期6个月监禁。

　　这个案件一直讨论到我读书的年代，也是法律上的一桩经典案例，学生们依然各有各的观点。

　　这个故事讲完之后，我们之间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哆莉亚小心的看着那头狼，做着提防。

　　我本以为狼王一直在睡觉，没想到，它却说话了：“继续讲下一个。”

　　下一个故事是我看过的一个电影，大概是以那桩案件为原型，讲述一个少年遭遇海难，与一头老虎逃到了一艘救生船上。他们的经历更像是冒险旅程，虽然也是一路艰难险阻，但是结局是他们谁也没吃掉谁。最后遇到了陆地得救。

　　听过这个故事之后，哆莉亚说：“后面这个似乎是前一个事件的理想化。”

　　“所以你是在说我们现在的情况有两种选择？”狼王抖了抖银色的身躯，站了起来。

　　我和哆莉亚立即反应，跳到距离它更远的地方。

　　“嘿，小精灵，你可要搞清楚了，你旁边的那个人的想法。”然后它对我说：“你是在这两个故事之间犯难，到底要以那种方式对待现在的情况。吃了我？还是不吃我？”

　　哆莉亚却说：“你不是也在这样想？”

　　是共存亡还是牺牲掉一方延续另一方的生命？

　　“你先说一开始不攻击我们的目的。”我做好防御的姿势，问狼王。

　　“因为有出去的方法。”

　　“出去的方法和我们有关？”我问。

　　“烧掉生命之树。”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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