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黄金之子

　　当哲法独自一人待在图书馆时，也不会觉得寂寞和空虚。要看的书实在太多了，特别是当老伊万已经开始强制指定他必须优先阅读的书籍，哲法不能偷懒，他面临着虽然没有进入魔法学院，但也必须经历的阶段。

　　考试。

　　这个词对所有魔法学院的学生来说，都是能让天空暗淡、河水倒流、大地崩裂的噩梦。他们畏惧考试、期待假期，整个魔法学院只有一个人能够抱着享受的心态面对这个词语。

　　黛儿。

　　哲法考试的难度超越了红森联邦魔法学院的最高标准。由伊万出题，圣域双人组直接参与考核，尽管题目可以千奇百怪，但都还是有一定的共同点或者局限性，就是在某种限定的条件下从汤姆和杰瑞的手中生存下来。

　　哲法识别不出圣域老头凝结出来的杀气是多年在战场积累的还是真会对自己下死手，这个答案即便哲法用所有积蓄买来的麦酒也无法撬开老圣域的嘴。

　　为了生存，哲法学会了走后门。

　　这一次老伊万在临走前留下的题目很简单：如何在一分钟内让一名三级魔法师打破六级骑士的斗气护盾。

　　这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

　　越级挑战是只存在于那些贵族子弟身上的传说，他们确实能够用祖传的史诗甚至传奇兵器击败等级高过自己的敌人。但老伊万的命题是存在于装备空白的前提下，要求哲法仅仅以吟唱所掌握的咒语强行轰破汤姆以六级斗气凝结的护盾。

　　哲法已经在脑海中翻阅了自己所掌握的所有能够释放的咒语，他坚定地、肯定地、百分之一百地确定，没有任何一种三级魔咒能够攻破六级斗气护盾。

　　无法通过考试的惩罚是很重的，老伊万的怒吼能够将哲法直接震昏过去，最让哲法无法接受的时，每一次自己考试黛儿都会无一例外地在场。

　　这种巧合很不正常，哲法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终于决定向薇薇安负债，以换取足够多的麦酒。这一次，汤姆和杰瑞的后门被他打开了，尽管哲法向尽量减轻债务只尝试宴请某一个人，但形影不离的好战友绝对不愿意卑鄙地独自享用麦酒，庆幸的是他们为哲法解惑了。

　　是伊万科夫先生，敬爱的馆长既知道哲法对美丽的黛儿那种朦胧的情义，也明白黛儿比一般人更期待考试，她总是习惯于通过这种行为展示给世人看，她那隐藏在美丽外表下得到智慧与才华。

　　所以，每一次哲法未能顺利通过的考试，最后都会由黛儿指导，传授他相应的技巧或者窍门。

　　事实上老伊万出的题目很少有能用蛮力解决的，这要求哲法具备更丰富的知识和更灵活的大脑，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芙蓉教授指导黛儿的方式是根据少女的智慧和才华妥善引导和开发，那么伊万科夫训练哲法的办法就是全方位地碾压和蹂躏哲法。

　　黛儿在通往传奇的大道上迎着阳光奔跑，哲法在重返人间的地狱里苟延残喘。

　　“黛儿……”哲法翻过一张书页，却有些走神，如今每一次考试出现困难，他都会想到天才的魔法少女。

　　“你发现我了？！”一声惊呼从哲法背后传来，黛儿绕过少年坐在了他书桌对面，嘟着嘴不满道：“我已经施了息声咒语，你应该听不到任何声音才对。”

　　“额，我以前比较擅长打猎。”少年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恰好在思念对方，但他的解释却更加激怒八级魔法师。

　　“在你眼里我是一头山猪？还是一头魔熊？！”少女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恨不得把这个半大男孩的冻成一座冰雕，然后带回学院作为自己冰霜系魔法考试的作品。

　　打闹声飘荡在图书馆的墙壁和穹顶上，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乐园，就连芙蓉教授也已经数日没有出现，仿佛没有老馆长的国立图书馆引不起她的兴趣。

　　“美丽的黛儿，能在这种，嗯，偏僻狭窄的地方见到，真是让我惊讶。”第三个声音响起，一连串脚步声紧跟着进入图书馆，少女与半大男孩被迫安静下来。

　　“马佛帕克。”黛儿面色渐冷。

　　年轻男子带着一脸优雅的笑容走上前，但那身浮夸到至极的纯由金线织成的长袍、以及他眼中偶尔洒出的淫光破坏了这一切，连哲法都能感觉到来自对方的邪念。

　　“这是你的？玩具？我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爱好美丽的黛儿，显然这个孩子还不算是个真正的男人。”

　　“闭嘴，马佛。”

　　“我更希望你能称呼我为亲爱的的马佛，或者子爵阁下。”

　　“凭借父亲的余威换来的爵位不值一提，至少罗曼的爵位就比你来的有份量。”

　　黄金之子脸色一变，他多年深居亚德里亚城，靠着父亲黄金公爵的庇护确实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练，而苍鹰之子至少在这一次光辉思兰帝国的入侵中露过脸，帮助他的父亲解决了一些扫尾的麻烦。

　　“不论如何，至少我享有爵位，并且将来一定能够顺利继承父亲的位置，不论是爵位还是官位，一名出色的财务大臣，是不需要出现在战场上的。”

　　马佛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局面，他的回答滴水不漏，显然财务大臣也从来没有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拥有多么强大的战力，但红森严格的制度要求公爵必须是至少下位传奇高手。这说明在黄金公爵肥胖忠厚的外表下也有着惊人的战力，哪怕有人质疑他或许是史上最弱传奇。

　　马佛子爵更进一步，露出胜利般的微笑：“而你，我亲爱的黛儿小姐，当你从学院毕业的那一天，希望你能在脱离芙蓉教授的庇佑之后继续如此骄傲。”

　　“这不用你关心，马佛。”黛儿的家族是保皇派，在最后一战中为瓦伦萨奉献了自己的生命。黛儿的家族就此沉沦，但她家族的无畏至少换来了包括芙蓉和伊万科夫在内的老一辈红森传奇的同情，黛儿就是在这种庇佑下成长起来的。

　　所以她骄傲并努力着，因为她知道，根据红森宪法，当她在魔法学院结束了自己的学生时代之后，必须立刻就职开始工作，以报答红森联邦魔法学院对她多年来的免费培养。

　　而她工作的地点，除去自行选择之外，必须优先服务于联邦，也就是服务于十公爵中的某一位。比如进入某一个军团当然战斗魔法师，也可以是进入财务厅成为黄金公爵的秘书。

　　“等你进入财务厅后，希望你还能像今天这样抬着下巴和我说话。”马佛乘黛儿不注意，轻轻点了点美女魔法师的下巴。显然，为了得到黛儿，马佛帕克早已经计划好了，但黛儿最多还可以躲在魔法学院四年，尽管她已经提前完成了大部分学业，但她毕竟才十六岁。即便是红森宪法，也不能要求她强制离校开始工作。

　　四年，对于马佛子爵来说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期。

　　他总是忍不住主动出现在黛儿面前，但天性使然他对黛儿的垂涎仅仅停留在那动人的容貌上，他总是将自己的**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而黛儿也毫无保留地以自己对他的厌恶回应对方。

　　“黛儿宁愿去当佣兵，也不会去财务厅。”哲法站了出来，他还不是很清楚情况，但也能明白黛儿的心情，这个男人最好立刻离开，否则黛儿会更加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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