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麦克白的请求 上

　　带着老伊万留下的馆长印章，哲法来到了亚德里亚城政办公厅。这里是除了红森尖塔外处理首都日常行政事物的地点，哲法要在这里办理相关交接的手续，作为最不起眼的联邦共有财产，哲法立刻便完成各项手续的流程，正式成为了受雇于联邦政府的一名图书馆馆长。

　　“你的薪水将由联邦魔法学院发放，这里是预付一年的份额，是芙蓉院长提前安排的。”办事员取出一张魔法卡片，这种用魔法水晶打磨的卡片是非常方便的交易工具，他能够代替金币在亚德里亚乃至红森联邦境内的绝大地方使用。

　　卡片上浮现的数字炫耀着它的价值，一万两千金币。

　　这笔钱对于哲法来说也算是个极大的数字了，几乎没有收入来源的他如今终于能够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至于木法沙则根本不需要领取薪水，他本就出身不凡，虽然暂时躲在国立图书馆，只不过是向世人表达一种态度：他宁愿放弃一切也要坚守自己的信念。

　　“去好好吃一顿吧！”哲法自言自语道。他所谓的好好吃一顿，就是在薇薇安的狂想曲旅店给自己点上几盘烤肉，再来些甜酒。少年经常想念在黑岩村的时光，他每周都有那么几天需要外出狩猎，而所得的食物大多都是简单的烤一烤，撒点盐便可以吃了。

　　这里的烤肉是由巴蒂烹饪的。自从狂战士完成了狂化修炼之后，实力提升一路高唱凯歌，终于顺利达到了七级，在没有强者指引的前提下能够达到这样的水平，已经足以自傲了。薇薇安的等级竟然达到了九级，这一点更让哲法吃惊，女刺客的天赋并不比她的容貌差。

　　“你最近过得很不错嘛。”薇薇安亲自将烤肉和低度数的甜酒端给哲法。双胞胎姐弟虽然与哲法并不如黛儿和木法沙般那样亲近，却也算是他在亚德里亚城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了。随着老伊万和芙蓉教授他们的离开，阿依达被家族禁足，哲法越发珍惜起身边的朋友，也开始怀念源自约克镇的安苏和维克多。

　　不知道下午茶吃得好不好。

　　烤肉就在眼前，哲法却想起了酷爱烤肉的血歌魔熊。五年过去了，现在的血歌魔熊如果成长顺利，应该体形超过十米了吧？维克多，肯定是圣域了吧？不知道安苏和他相处的如何，‘少女与熊’佣兵团现在怎么样了。

　　哲法突然觉得，自己如果将来要离开这里，应该先会约克镇看看。尽管秘蓝之舞的秘密好没有解开，但哲法这几年的苦练让他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可见的未来他的实力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唯一让他不放心的，还是老伊万一行人。

　　苍鹰公爵的大军已经向着东方开进，接近二十万人的庞大军团，集结了来自全国各地愿意支持他的力量。最终在苍鹰公爵的麾下一共集结了七名下位传奇，另外还有一百位圣域，这使得红森上下都十分看好苍鹰军团的出动。

　　他们也许毁灭不了帝国，但他们一定能为联邦带来足够的利益！舆论人士如此分析道。

　　当苍鹰军团向东部挺近的同时，一支气势低落、沉默的队伍也向着联邦的西线进发。铁盾麦克白的好友，巨剑公爵拜伦，已经率领着自己的大军前往国境线上，随时防备可能前来偷袭的神圣双子帝国。

　　只要西线不太吃紧，麦克白是可以不用亲自上场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召唤毒牙伯爵阿诺。一人一骑就这么静悄悄地来到红森尖塔，沦落为伯爵的阿诺斯密斯如今已经是光杆司令了。麦克白留给他的伯爵领几乎是一片原始森林，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卫兵和侍从照顾毒牙的生活，这种日子阿诺一过就是五年。

　　“你找我？是要把议长的位置让给我吗？”阿诺一出现就忍不住嘲讽麦克白。他们的关系，是从当年跟随瓦伦萨就开始了的，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上下层级的感觉，或者说旧的十公爵都是如此。

　　“可以，只要其他八个人同意。”麦克白端起一杯茶，不温不火地说道。黄金公爵虽然这几年声望地位有着大幅度的提升，但实力摆在那里，而且支持苍鹰，自然入不了铁盾的眼。

　　“哼，说吧，叫我来干什么？”阿诺自己搬起一把椅子，都在麦克白面前，一屁股坐下去翘着二郎腿问道。

　　“如果西线有动静，我就必须过去。当我不在这里时，需要你必须替我坐镇亚德里亚城。”麦克白的答案出乎阿诺的意料。

　　“为什么是我？”十公爵中，有的是紧跟麦克白脚步的人。阿诺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得到谁的信任，自从瓦伦萨国王死后。

　　“在你们眼中，我不是疯子吗？至少，是一个不值得亲近的人。”阿诺冷笑着说道。大概只有苍鹰海德里，在得知自己每年会去为瓦伦萨扫墓后，对自己的感观好了些。阿诺不怪别人，自从瓦伦萨死后，他便深陷在悔恨和疯狂之间，他怨恨一切亲近过瓦伦萨的人，但他更怨恨那些背叛了陛下的人，包括他自己。

　　铁盾沉默片刻，他无法在这个问题上和阿诺聊什么，他明白阿诺的心思。但经过五年的沉静，毒牙已经变了，他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在冷漠和阴毒之间，是有着显著的差距的。阿诺斯密斯，已经不是那个疯狂的毒牙了，他的心找到了一个支点，撑起了他双面的性格，如今的阿诺，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托付和信赖的传奇剑客。

　　但问题是，阿诺并不接受麦克白的好意。

　　“我拒绝，因为你已经犯下了第二个错误。”毒牙伯爵说道。“你明白海德里要走的路，那确实是陛下曾经要走的路，没有你的支持，海德里极有可能失败，而这种失败，是红森无法承受的。”

　　阿诺的话语犹如撕开了麦克白严肃的假面，铁盾公爵的手微微颤抖，连茶杯都无法握住，那香溢的红茶抖落出来不少。

　　“或许，一旦战事不利，他就会立刻回来。”麦克白的理由十分牵强，他不是不知道苍鹰的决心。但没有自己的传奇神盾，即便海德里已经成为中位传奇，也不可能打败光辉思兰的查理曼奥古斯陛下。

　　“是吗？”阿诺的问题仿佛是对麦克白说的，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他站起身来走到红森尖塔的窗台边，俯视这个他许久不来的地方。

　　“具体点，你如果离开，需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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