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苦战
刚刚渡过河流，哲法的队伍正有条不紊地前行着。年轻人思索着，如何干掉那名圣域魔法师，对方如果躲在城堡里不出来，那么米卡拉首先就无法攻击对方。
“头儿！”走在队伍最前端的萨鲁法尔突然喊道。他胯下的座狼停住脚步，正对着前方不可预知的黑暗低吼着，花椒这是在预警，天生的兽性让它立刻感知到危险的存在。
哲法皱了皱眉头，对方居然敢离开城堡与自己作战？
“米卡拉！”哲法回头，对女骑士喊道：“准备战斗！黛儿，璀璨星幕！”
星空美女法师立刻吟唱咒语，璀璨星幕。这种毫无攻击力的咒语能够在漆黑的夜晚点亮一片区域的天空，让咒语范围内的区域被繁星笼罩，星光下哲法的视野将不再有任何阻碍。
“在那里！”有了光线，花羽最先发现目标。少女有些反胃恶心，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畸形丑恶的怪物，鹰身人的血统让她的视线清晰无比，她分明看出那是一具具蠕动的尸体，还有血肉拼接的缝合怪物。
龙血侏儒瞪大了眼睛，夸赞地喊道：“头儿！这是血肉诅咒，是深渊的力量！金币在上，人类中居然有人掌握如此可怕的深渊力量？！”
深渊的力量？
哲法又一次听到这个名词，他隐约想起了自己在石锤部落的遭遇，那群变异的兽人。
来不及想这些！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米卡拉为所有的露琪亚骑士和盾战步兵们施加战争祝福，柔和的金光笼罩在每一个人的盔甲上，有了这些祝福，士兵们的战力再一次得到了提升。
但是，当血肉怪物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内时，他们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声咆哮，来自最先发现哲法等人的巨型缝合怪物。它是由无数残肢断臂组成的缝合物，哲法甚至无法判断它刚才发出的咆哮到底是从身体上的哪一个头颅的口中发出的。
“盾战步兵！列阵！”哲法大声传令。
“这…这太可怕了！”领主的命令没有得到很好的执行，已经有三五名士兵丢下盾牌转身逃跑了。这些投机者在性命攸关时选择了哲法，此刻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退缩。
轰！轰！轰！
一连串的火球术在逃兵身上爆炸，只留下几具焦黑的尸体，哲法冷冷地看着这群战斗意志薄弱的步兵，他们身后的露琪亚骑士早已经做好了冲锋准备。
这就是精兵与垃圾之间的差距？
哲法冷冷一哼，大声说道：“任何人！在战场上逃跑，其结果都只有死！”
没有人敢直视哲法的目光，他就像一头咆哮的巨龙，刚刚碾碎了五个弱小的生命，年轻人继续说道：“现在！所有人，站到我身后！跟随我！我为你们开路！”
所有的士兵都愣住了，包括露琪亚骑士。当他们醒悟过来时，哲法已经纵马来到了队伍的最前端，而留给他们的，只有背影。
哲法看着已经向自己狂奔而来的血肉怪物们，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没有狂妄、没有骄傲，就这样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敌人，判断适合自己冲锋的最佳时机。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年在老强尼的书房内看过的关于瓦伦萨?所罗门的书，传奇国王的书，红森真正军神的书。
“优秀的将领，永远都应该站在队伍的最前列，把胸膛留给敌人，把背影留给战友。他们只会喊‘跟我上！’，而不是喊‘给我冲！’。要知道，这两者的差距是巨大的。”——瓦伦萨?所罗门著，《至我的将军们》。
“跟着我！冲锋！”
哲法的吼声震天动地，只有黛儿注意到少年可以使用了扩张声音的魔法。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犹如山岭巨人的咆哮，成为这战场上唯一的声音。
整支军队，都义无反顾地跟着自己的主人，向那丑陋、笨重、畸形的怪物们发起了冲锋。那些刚刚投降哲法的士兵们，第一次感受到身为军人的荣耀，他们开始相信，自己也可以成为战场上无惧死亡的勇士。
真正的勇士！
星空魔法师在两军碰撞前先降下了一颗夜火流星，这是星空魔法师在夜空下能够施展的最强圣域咒语，毕竟她的等级还停留在十五级。
流星击碎了大地。四分之一的血肉怪物永远地化作了灰烬。这战果瞬间鼓舞了军人们的气势，他们呼啸着冲向敌人，最前接触到那只巨型缝合怪物的是哲法。
他的剑刺入对方的身体，快速地舞动，也不知道削去了多少肉块，但丝毫不影响怪物的反击。米卡拉加入战局，她的战枪将缝合怪物一次次洞穿，但似乎根本起不到作用。
缝合怪物无视自己的伤口，一次次甩动着身上的血肉，化作巨型的长鞭扫动着更战场。
那些尸体变异而来的人形怪物，在骑兵的第一次冲锋后被切倒了一大片。紧随之而来的盾战步兵提气手中的斧头和剑，将怪物已经扭曲的身体再次分解。
战争似乎进入了一面倒的局势。
“没有用！？”
哲法最先发现了问题。所有切割出来的伤口对这些怪物来说都是无效的，那些从怪物身上掉落的肉块，它们只需要捡起来就可以立刻粘在自己身上。
当第一次冲锋结束，骑士们已经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发起攻击时，他们发现自己的敌人一只也没有减少。
而盾战步兵，已经开始出现伤亡了。
短暂了接触，哲法这边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白费的，只有黛儿那记夜火流星干掉了一堆怪物。
“砍杀没有作用！我们需要魔法！”米卡拉大声喊道。“强化我们的武器，哲法阁下！黛儿小姐！”
两位魔法师立刻明白了，他们同时吟唱咒语，一道道火焰首先覆盖在以米卡拉为首的骑士们的兵器上。当所有的骑士武器都完成了附魔强化后，哲法和黛儿又开始为盾战步兵和自己的追随者忙碌灼热武器！
这是一种短时效的增幅魔法。它可以让普通的武器上附着魔法的伤害效果，犹豫夜火流星成功击杀了一些血肉怪物，哲法和黛儿相信火焰可以对它们造成伤害。
“头儿！有效果了！”萨鲁法尔用自己的战斧砍倒了一头血肉怪物，战斧上的火焰附着在怪物的伤口上，持续的灼烧着对方，那伤口再也无法愈合，掉落的肉块也很快在魔法火焰的燃烧下化作灰烬。
花羽也通过灵魂卷轴传递信息：“效果很好，一刀一个。”
哲法苦笑，虽然找到了破解敌人的办法，但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自己和黛儿，为几百人完成了灼热武器的附魔，他们俩都耗光了自己的魔法。
哲法只得守护在黛儿身边，为自己的长剑也附着一次灼热武器，看着追随者和士兵们一个个解决对方。
这是一场壮烈的消耗战。
当一切结束，米卡拉的火焰战枪烧尽了巨型缝合怪物的最后一片躯体时，战场上还站着的人，少了许多。
露琪亚骑士战死十人，这是惨痛的损失。这些从露琪亚骑士团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各个都有冲刺圣域的潜力，他们都是至少十级的真正精锐。
盾战步兵，只剩下一百人。他们沉默地集结在了一起，胜利让他们的目光更加坚定，但死去的战友和这些可怕的怪物让他们无言。
“各位，布雷顿城堡中或许还有更可怕的存在。”哲法对所有人说道：“但是，从今天开始，这里是你们的家，也是我的家。这些来自深渊的诅咒、恶魔的力量，必须被终止！”
哲法的声音落在每一名盾战步兵的心中，如重锤般。他们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才是双子爵领的原住民，而子爵的城堡中孕育着如此可怕的力量，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将终日生活在恐惧和阴影中。
哲法；卫斯理。
跟随这个人，才是他们生存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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