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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怯懦的爱,不得善终




        “让让!都让让!”几个穿蓝黑校服的少年声音急促,架着另一个身型高瘦的男孩子进了教室。

        本来人不多的教室随着几个男孩儿的出现而吵闹了起来。

        “谢玉书怎么了?”

        “跑三千米的时候摔了。他可能忍了,那么长一个血口子,直接爬起来继续跑,老班都说他为了班级荣誉真是拼了命了。”

        舆论中心的主人公谢玉书垂着头,靠在椅子上张着大口喘气。

        他为了跑步,脱掉了蓝黑的校服外套,此刻只穿了一件t恤,露出两只修长纤细的手臂。

        十五岁的谢玉书人看着有些阴柔,他常年省吃俭用,虽然个子在同龄人中还算高,却透露出一股与之不匹配的清瘦。

        他额前的碎发过长,微微挡住了眼睛,给人一种阴郁感。

        觉得运动会没意思才选择待在教室的同学们因为这一变故而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有人想上去送关心,但谢玉书平时少言寡语,除了极个别同学以外,整个班里几乎没有和他说话超过十句的人,只能远远地观望不前。

        同桌程小军晃着谢玉书的肩膀问怎么了,谢玉书蹙眉,学习委员沈青柳倒是很有眼力见地用纸杯给谢玉书接来了一杯水。

        谢玉书略感激颔首。

        “程小胖,你那手劲大的,要把谢玉书摇断气吗?”

        “切,大家都来看啊!我就说沈青柳喜欢谢玉书,你们看她多护谢玉书啊!”程小军夸张喊闹,沈青柳脸一红,追着他从后门出了教室,一路跑一路打。

        “诶诶!谢玉书,你哥来了!”

        程小军在前门探进头,这一句说话的功夫,已经被沈青柳追着揍了好几下。

        他只能继续“哎哟哎哟”地跑走了。

        教室门外,18岁的男生个头已经超过了185公分。郑锋毫不见外从高一十四班的后门走了进来,见到谢玉书小腿前侧还在冒血,他一言不发地直接将谢玉书打横抱起。

        “晴雨,人我抱去医务室了,你们老师问的话,帮他说明一下。”杨晴雨点头答好,郑锋是他们学生会的会长。

        不过哪怕不是学生会的成员,学校里不认识郑锋的人也很少。他总是在升国旗的时候作为学生代表进行演讲,学校的许多活动也都由他主持,说是风云人物也不为过。

        “你怎么过来了。”谢玉书不在乎腿上的伤,却也没有抗拒郑锋自然而然抱起自己的动作。

        “高一那个姓谢的小狼狗跑三千米摔倒,已经传开了,”郑锋扶着他的背把谢玉书向上掂了掂,鼻梁挂了一副眼镜,透过薄镜片斜斜看了他一眼,“一猜就知道是谁。”

        四十二中只是a市名不见经传的一所小中学,没有好学校的纪律严明,校统考的第一名也只能堪堪排到全市前一百位。

        陈旧教学楼的白外墙攀着丝丝细微的龟裂,老旧的墙面泛着肉眼可见的灰黑色。

        操场还在热火朝天地举办着第39届秋季运动会,红橡胶跑道两侧挤满了人,裁判老师流着豆大的汗珠子,哨子都吹烂了,涨红了脸粗喊道:“抢跑了!回去重来!”

        郑锋抱着谢玉书绕过操场走向医务室,一路上有人小声说些什么“我就说郑锋谈恋爱了”“别瞎说,那是他弟弟。”

        话语被两人尽收耳中,却都选择默契地不去提及。

        “最近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吗?”郑锋开口,俨然像个家长似的问起了谢玉书的功课。

        谢玉书沉默半晌:“我成绩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人不笨,只是没把心思放在学习上,郑锋觉得有些可惜,也知道谢玉书这是无奈之举。

        顿了几秒,他换了个话题,问:“这段时间又去哪里打工了?奶茶店没见到你。”

        “发传单,”谢玉书吸了吸鼻子,“我周末去商场附近,做两天可以拿差不多两百。”

        郑锋打趣说:“怪不得最近觉得你晒黑了。”

        他不会说“这个肯定很辛苦”或者“太累了别干了”之类的话,因为这些客套话无法安慰谢玉书分毫,他压根儿就不会听。

        谢玉书就是这样的性格,哪怕有福利院的资助,他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坐享其成。

        他们每个月其实是可以拿到一笔生活费的,但谢玉书总习惯把那笔钱存起来,花自己打工挣到的报酬。

        “你这腿伤的,什么时候这么有集体荣誉感了?”郑锋换了个话题。

        “班主任说,拿了第一名奖励50块钱。”顿了顿,谢玉书这才瓮声瓮气说出了真话。

        郑锋了然笑笑,摇头道:“我就说……”

        “玉儿,”他最后说,“下次有困难可以来找哥哥。我暑假去甜品店做了兼职,收入还是比较可观的。”

        没有得到谢玉书的回应,郑锋有些灰心,但也只是想着,玉儿他总会感觉到的。

        很多年后,那个和谢玉书分道扬镳已久,已经成为了星级甜品师的郑锋回想起高三那年的运动会,还是会想到谢玉书那个略带疲惫的恹恹眼神。

        孟秋暑意尚浓,毒辣刺眼的阳光从没人打理而疯长的枝桠间洒下来,叶影参差,随秋风摇晃而展来的来信,是少年脚下的前程似锦。

        未尽之言酿成了他经年来无法忘却的遗憾,怯懦的爱,往往不得善终。

        —

        中午,二少和小前妻一起吃了饭。

        “小书,我们公司的女演员颖亮快过生日了,公司要给她举办一场生日会,你到时候帮忙做个蛋糕可以吗?”

        “好啊,”谢玉书正巧在刷微博,盯着屏幕回:“我看网上说,颖亮新剧搭档的是叶丞非,他那个面瘫演技,不会拖颖亮后腿吧。”

        颖亮和叶丞非,两大现役男女顶流合作的新剧,就是鸣鼓文化下一季度的重点企划《甜食男女》。

        这就是夫夫同心吗?

        原啸川对小前妻替自己公司员工说话的行为很是受用,得意道:“确实拖了后腿,不过颖亮那个女主角的人设也有问题,我要求大改了。”

        谢玉书清浅一笑,继而分享了自己遇到十年未见的竹马的事情。

        “我都不知道小黄招的新员工竟然就是郑锋啊,”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越讲越起劲,“他从小就跟我一起长大,直到我高二,他高中毕业了,我们就没联系过了。”

        原啸川边吃饭边认真听着,不时颔首示意。

        其实二少打心眼里羡慕那些能陪谢玉书长大的人。

        他做梦都想回到谢玉书的过去好好疼他爱他,可是时间无法逆转,他只能艳羡那些谢玉书身边的人,感谢他们给予过曾经的谢玉书片刻温暖。

        “那要好好谢谢他。”二少认真道。

        谢玉书想到回原家老宅的那个苦难夜,特意避开了自己和郑锋有一段“竹马情深,爱而不得”的凄美往事,只宽慰道:“放心吧,他现在在我那里工资可不低。我谢过他了,然后他说‘玉儿,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工作’什么的。”

        原啸川纳罕:“他说什么?”

        谢玉书不明白他的意思,重复了一次:“好好工作?”

        “不是这句。”

        谢玉书这才发现了自己的百密一疏。

        咽了咽口水,他紧张道:“玉儿,我知道了……”

        餐厅人少,周遭不是人们一来一往地探讨今天的股市,就是在攀聊哪家奢侈品店有现货包包,配货比是多少。白衬衫黑马甲的服务生们挂着不苟言笑的严谨脸,乍然看着还有些像原总秘书之一的孟娆。

        原啸川的脸色因为心情愀然而变得有些扭曲,几乎是从齿缝蹦出的话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一字一顿地酸道:“怎么还叫你玉儿呢?”

        绝非二少存心找谢玉书的不痛快,只是他自己都没这么腻乎乎地叫过小前妻!

        还“玉儿玉儿”的,原啸川都只管老婆叫过“小书”!

        “我纠正过了!”

        其实是直接一刀两断,用一句“我现在是你的店长”断了郑锋的所有念想。

        谢玉书悻悻道:“然后郑锋他后来就只叫我店长或者玉书,没再那样叫过了。”

        “那他以前都是那样叫你的了?”

        “他要那样叫,我也没办法啊。”

        见原二少仍是不虞,谢玉书把嘴唇抿成薄薄的一条线,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抢先告状道:“你还好意思说呢!”

        原啸川怒中一愣:“我怎么了?”

        “你身为我老公,对我的称呼还没有其他男人叫得亲近,”谢玉书把刀叉虚晃着砸在盘子里,咣当一响,他说:“你几个意思啊原啸川!”

        原啸川对不起,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场【残忍性/裁の打屁股mp4】了……

        二少脸色铁青,顺了顺气,克制着把谢玉书面前那碗没开动过的鹅肝拌饭端了过来。

        他摸摸鼻头,略不自然地喂到谢玉书嘴边,温柔道:“玉儿,宝贝老婆,吃饭。”

        谢玉书愣怔半晌,臊得脸皮都红了,边咽边骂他是“死鬼”。

        ……

        吃饱喝足,把谢玉书送回平野的时候,原二少问了他几点下班,说:“等会儿我来接你。”

        原啸川一只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和前妻甜蜜地紧紧相扣。

        好像这么说听起来有点奇怪。

        也不是没牵过,甚至昨天晚上这只大手还替娇贵的小前妻疏解过夜里常犯的难受病,只是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和谢玉书正经地十指相扣。

        二少呼了一口气,脸上出现不自然的扭捏,眼神也飘忽着不敢与谢玉书直视。

        结婚三年的人连拉个手都会不好意思这种事,说出去真的要被原二少的几个兄弟笑掉大牙了。

        谢玉书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斜睨道:“牵个手搞得跟我强迫你的一样。”

        明明是他自己刚才闹着不想和原啸川分开,装哭一顿后,委屈拉住的。

        小前妻现在惯会装可怜,不是在二少胸口画圈圈,就是低垂着眉眼,嘴巴一瘪便开始假哭。

        原啸川冤枉,手心空荡荡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朝谢玉书的方向试探着伸出了指尖。

        顿了顿,原二少狠下心来,抓住了前妻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玉手。

        人之常情,和前妻冰凉手指相触的那一刻,正人君子原啸川想,他自己还是有些残存良知的。

        否则照谢玉书失忆后天天撩拨他这个劲,现在没挺个大肚子都是万幸。

        “玉儿,乖一点。”

        “我很不乖吗?”

        “……没有……我这几天把工作处理一下,你不是想去那个主题乐园吗?”

        “哪个?”

        “医院回来那天,你说要去的那个鬼屋。”

        “好诶!”

        谢玉书和男人嬉闹的模样尽数落入不远处的郑锋眼底,透过甜品馆的玻璃门看向车内,隐约可见两人的身影。

        一猜也知道,肯定是谢玉书的丈夫。

        他听小黄说起过,谢玉书的先生是原家二少。

        郑锋看着那辆高低也得七位数的豪车沉默了良久,最后他落寞地离开,走进了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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