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双头人
第二天，阳光明媚，时间来到上午10点。
白鸟医院的走廊上，唐渊拦住给自己妈妈看病的主治医生，
“杨大夫，这个包里是10万块钱，您看那个手术......”
杨大夫是一个40多岁的男性，戴着一副银边眼镜，看起来很斯文。
杨大夫没有伸手接过装钱的包，他面露复杂，双手轻轻地把包给推了回去，
“唐渊啊......你，你还是趁现在赶紧陪着你妈吧。”
“大夫？我，我妈她......”
“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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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躺着一位三四十岁的美妇人，这是唐渊的母亲，夏芳华。
阳光下，她惨白的脸庞透起一丝红晕，她倔强的直起腰，看着唐渊。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儿子——唐渊。
唐渊把一束鲜花放在窗台的玻璃瓶中插好，转过身来，看向自己的母亲，
“妈，我......我出去打工挣了些钱，我们有钱做手术了，妈，放心吧，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唐渊的眼角微微泛红，强烈的情绪在内心里翻涌，但又随着一个空洞快速的流出，这是“虚的力量”。
“妈，杨大夫说了，你这个手术，成功率很高的。”
夏芳华笑了笑，她向唐渊招了招手，
“来，唐渊，过来坐妈旁边，让妈好好看看，陪妈妈说说话。”
唐渊赶忙坐在夏芳华的身边。
夏芳华握着儿子的手，
“说起来，也怪对不住你的，你从小爸妈就离婚了，比起别的家庭，你从小就缺了父爱，我们的家庭，咳咳，是不完整的。”
“妈——我不在意的。”
唐渊摇着头。
“孩子，你听我说，我们当时离婚的时候，你还小，所以你不知道，其实，你还有一个亲生的妹妹，
只不过当时法院判决，把你给了我，把你的妹妹给了你的父亲抚养，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从此再无相见之日，但是没想到，竟然再次相见了，
也许是老天爷的帮忙吧，我当时一眼就认出了她，呵呵。”
唐渊认真的听着。
“你的妹妹没想到，也在这个城市，她现在还是一个初中生，比你小一年级，家庭看起来蛮有钱的，至少看起来比我们娘俩强多了，咳咳。”
唐渊连忙拍了拍夏芳华的后背，帮她顺顺气。
一会儿，夏芳华摆摆手，继续说道：“当时啊，我看到她，我就认出来了，你和你爸长得像，她长相随我......我和她说......她......后来啊......”
夏芳华断断续续的说了有20多分钟，唐渊全程一言不发，他听的很认真，他甚至希望时间能够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他近乎贪婪的享受这一刻的时光。
话的最后，夏芳华甚至用双手扯着唐渊的两个嘴角向上提，
“你这孩子，还年轻，应该多笑一笑，别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多出去走走，交上一些朋友。”
唐渊努力的维持着笑脸，但就是打死都笑不出来，他知道，一个自己生命中最最宝贵的一块，将会永远地缺失。
时光是短暂的。
夏芳华似乎是终于得累了，她睡眼朦胧似的向后倒去，“儿子，答应妈......做一个好人。”
一只手臂无力的从唐渊脸上垂落，他紧紧地抓住这只手，重重的答应了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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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仓市，市警察局。
女法医，蒋青青拿着DNA检测报告，快步的来到联邦搜查科四组，
“张队，DNA的报告有结果了。”
大队长张云生豁然的站了起来，
“什么结果？快说！”
周围的同事也连忙停下手里的事物，把注意力放在这边，这次的案件影响极为恶劣，上面的领导很是重视，给了搜查科四组很大的压力，现在的任何线索都可能形成案件的突破口。
法医蒋青青将调查报告递给张云生，
“我们在现场的DNA对比中，发现了一个陌生人的DNA序列。”
她说着指向调查报告中的一页，
“就是这个，我们通过扫描这个DNA结构，并进行大数据分析对比，发现，这个DNA竟然和一位大仓市黑叶第三中学的初三学生的DNA是完全一致的。”
张云生凝了下神，把调查报告翻在最后一页，一个学生照片出现在眼前，相貌清秀，但是额前的黑色碎发微微遮住双眼，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旁边写着一些此人的个人信息，姓名唐渊，大夏联邦人，男，16岁，黑夜第三中学初三学生，母亲夏芳华，电话XXXXXXXX，家庭住址南华路南华家园小区3楼3单元2楼西户等等......
张云生皱了皱眉，一个初三学生，会是此案的凶手么？这个概率太低了，他本能的不信，但是......
“有查到，他这几天的行动记录么？”
“......好像是，除灵？”蒋青青的语气有些古怪。
除灵吗？
张云生的目光一闪，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陈阳！”
“在，头。”
“夜小柯！”
“是，张队！”
“陈阳，你去酒吧那边，给我好好的检查这几天的监控器记录，看看这个叫做唐渊的学生近期有没有去过天下人间酒吧，
如果有他的记录，那么给我好好的调查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去？和谁一起？见了谁?都干了些什么？我要知道这些信息！”
张云生的目光极为的严肃。
“放心吧头，保证完成任务。”
陈阳说着便拿起外套飞也似的出去了。
陈阳虽然平时不着调，有点流里流气的，但是对于重要事情上，从来就不马虎，是一个可以让人放心的男人。
但是，夜小柯的话，这个大学才毕业没多久的新人......
张云生把目光转向夜小柯，他在夜小柯忐忑的目光中，看了好是一会儿，
“夜小柯，现在给你布置任务，你今天去学校一趟，给我调查唐渊的人际关系，性格爱好等等，随后再去唐渊所在的南华家园小区做一个调查，看一下他最近的家庭状况，邻里关系等等。”
“......”
“你听明白了么，夜小柯？”
“啊是，张队，我保证完成任务！”
夜小柯浑身一个激灵，赶忙敬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
张云生回头看着法医蒋青青，奇怪的问道：“我，有那么可怕么？”
“......”蒋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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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唐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眼神呆滞的看着母亲的容颜。
心里明明难受得要死，甚至是只差一点就会哭出来，但就是哭不出来，心里的那个空洞，仿佛是要把把所有的情绪都统统的卷走......
我的母亲，夏芳华——逝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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