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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心意


  战技从来都是最能显现一个人本性的。[燃^文^书库][www].[774][buy].[com]{首发}

  譬如李源,总是改不掉前世那种有缝就钻有便宜就占的油滑性子,不肯拘着自己的心,因此跟李崇矩夺铜板时不仅手脚并用就连满嘴牙都呲起来想要从老爹嘴巴里夺铜板。

  没人会觉得李崇矩是个刻板的人,笑得温煦,说话柔柔的,哪怕跟最蛮霸的盗匪头子都能耐着性子试着讲道理。看不到一方城守的威严。

  然而他的心是最方正的,圣贤教诲是他舍了性命都会去执守的。高瘦单薄的身体里支撑堆砌着最牢靠的基石。

  外圆内方就是他这种人。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李崇矩漫声吟哦,手中长枪蓄势不发。一股磅礴的威压从他的体内澎湃散逸出来,仅仅余波的冲击便吹得李源和董忠福连连后退。

  宋道人大惊失色,心中对癫和尚得偈语又多信了三分。

  最开始打算投身李崇矩门下时,他以为这位潜龙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正气书生,心里很有些自矜自傲。

  等到城主府前一枪摘了随军修士的首级,宋道人赫然发现李崇矩竟然是一名修体修到最高境界的神将。

  体修的路一言而蔽之便是简单粗暴,吸纳天地元气入体,一点点锻打出杂质,压缩锤炼凝实进,将皮肉筋骨乃至神魂一点点一点点的同化,然后便是又一轮的吸纳。

  整个过程像极了铁匠铺子里打铁,简单粗暴而又无比的枯燥乏味。

  炼皮、炼筋、炼骨、炼魂,一路锻打糅合,直至炼魂大圆满,体修一路走来并需要什么悟性,反而像宋金刚那样的一根筋缺根弦走得更加顺畅。

  然而炼魂跟神将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不是在力量和真元方面的飞跃,而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上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蜕变。

  通俗来说便是神将仅仅比炼魂大圆满多了一点点“悟”。难以言说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譬如宋金刚一拳打在杨凯峰的身上,杨凯峰丝毫无损,而宋金刚则断掉了胳膊。并非震断的,杨凯峰悟到的是对力量的凝实,分毫不流失浪费,甚至是吞噬。宋金刚的胳膊便是被吞噬的力量硬生生扯断的。

  方才的战斗中钱山钱海两名炼魂巅峰体修全都一沾即走,绝不敢出第二招,倘若不是聂远这位阵师掩护指挥他们连一招都撑不过去便会被摘了首级。

  此时一击还未施出宋道人震惊的发现哪怕在神将中李崇矩都称得上傲视群雄的角色,因为他“悟”的更高级更纯粹。

  “圣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从这句话中便可以明白李崇矩已然将从经史子集中学得的圣人教诲化为了自己独有的“悟”。有了“道”的意味。

  阵外聂远疯狂地往阵盘中输入着真元,哪怕是李崇矩找不到阵眼,手中的枪尖背离着自己站立的方向,然而仅仅是散逸出的真元便将阵旗激荡地如同怒海中的小舟。

  “咄!”

  聂远手指飞快的拨动着阵盘,只是还没做好最后的调整,一声炸雷便从耳边响起。

  噗噗噗……,六十四杆阵旗一根根爆成了碎屑,炸飞起漫天的沙土。一股凌厉的杀机衔尾追杀,刺破阵盘直插聂远的灵府,直接将他的心脉绞碎。

  李崇矩举枪缓缓回转,面向聂远。

  这名颏下留着山羊胡,手里端着阵盘的中年阵师满脸愤恨和不甘地瞪着李崇矩。一仰头喷出满天的鲜血和碎肉。

  钱山钱海亡命奔逃,同为体修,他们更能感受到李崇矩散发出的排山倒海的力量。驾着小木船海钓然而拖出水面的却是一头巨鲸,兄弟俩人再也找不见丝毫的勇气。

  噗噗,两声轻响,兄弟俩穿的明光铠上,沿着胸部裂出一条细线,鲜血滋飞。俩人怒吼着,飞奔着,断为两截。

  李源默然,他知道李崇矩这位便宜老爹很厉害,却从不曾想过半路出家的都能厉害到这种程度。

  当李崇矩四人从阵法中显露出身形时,奚阳城残余的城卫们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李崇矩长枪一指,率先攻向前方。箭头飞飚,整支队伍再次滚滚向前。

  福王满眼呆滞地坐在中军帐的虎皮帅座上。中军帐里满地狼藉,到处是福王杂碎的桌椅碗碟碎片。

  树倒猢狲散。元山六杰悄没声地溜了,信誓旦旦的孙明瑞和封俊也不见了踪影。现在敌人已经杀到中军帐了,花费了重金招揽的高手们竟然一个露面的都没有。

  “杨凯峰,你这个奸臣伪君子,懦夫,你不得好死!”福王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心里最恨的却是杨凯峰。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从小便随侍在自己身边,一路扶持着走来的发小也会叛离。

  福王并不知晓杨凯峰已经死在了白灵的暗算之下。

  至于白灵和宋金刚,打从开始他便瞧不上这俩人,籍籍无名,古古怪怪,南蛮大山里能有什么真正的绝世高人?

  福王无比后悔着,悔不该将端木洋赶走,倘若有他坐镇,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十万人的营寨被四千人打个透心凉的状况。更不会出现整个大营乱成一锅粥,争相逃命,连福王的亲卫都被冲散了。

  更后悔将全部的嫡系亲卫游骑营派到了儿子身边,虽然折损的人数不多却在自己盛怒时下令全部处死了。以至于身边没有一个亲卫想到过来护卫,将福王一人孤零零忘在了中军帐中。

  不是不想逃,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逃,该往何处逃。

  一柄长枪挑开了门帘,一名脸上无须的青年踏进中军帐,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孩童。眨眼间一群恶鬼一样地兵士将中军帐塞得满满当当。

  血腥气直冲天灵盖,福王都要吐出来了。福王端坐在帅座上,勉力维持着皇家的威严和骨气。

  皱着眉头扫视一下,散兵游勇!福王心底里鄙夷着。这些兵士瘦且矮,完全没有自己麾下兵士高壮雄武。

  难道李崇矩不读史书吗?之所以从来都是北人往南打,而南人从不能往北攻的根本原因便在于,北人身高力大,南人瘦弱力小吗?身大才能力不亏。

  再说这些兵士面带饥色,如何岂不有碍军威军容?

  自己就是被这帮人打败的吗?

  福王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啪!一只小手在眼前晃一晃,打个响指。

  福王嫌恶地一声怒喝:“放肆!”

  李源微微一个愣怔,有些搞不清状况,回身环视一眼,没错,身后站的全是自己人。

  “放尼玛的肆!”李源跳起身来,抡圆了胳膊,一个大耳瓜子抽向福王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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