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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二货


  李源策马杀到了李崇矩的身后,梗着脖子不理不睬却守在了他的身后。[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燃文书库(7764))四人阵型翻滚向前。

  四个人冲杀着,不久便踏进了阵旗围拢成的圆阵。

  “起阵!”聂远一声大喝,手指拨弄着阵盘,体内的真元缓缓注入阵盘,一杆杆阵旗沉入地下。淡淡地烟雾迅速弥散开来。

  正向前突击着四个人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豁然一变:

  耳中再听不到厮杀哀嚎,一片沉寂,静地听得见自己和同伴的心跳。眼前迷迷蒙蒙,再看不清三步之外的景色,天地间只剩下脚下那块黄沙地清晰可见。

  李维被两只利爪挟持着坐在了浓汤里,屁股一沾锅底,李维倒抽一口凉气,要熟了。

  提神醒脑,这下李维不眯瞪了。哪怕已经火上房了,境况前所未有的糟糕,李维终究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既没有挣扎哭闹也没有绝望地放弃反抗。

  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荒凉,放眼望去没有一丝的绿意,光秃秃,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找不到,盛着李维的这口石锅没准就是可以找到的最大的一块了。

  目光所及全是一片惨白,褶皱微微起伏,虽然荒谬绝伦,但是李维直觉自己落进了一头洪荒巨兽的肚子里。

  “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讲一下外面的事情?”李维故作淡定的想要分散它们的注意力。

  三个神魔一样无敌的存在可怜巴拉地这么围着汤锅,显而易见的它们都被困住了。不能漫天许愿说帮他们脱困,因为这明显不在李维的能力范围内。

  “闭嘴。”神圣巨龙一声断喝,很是不耐烦的样子。灵吸怪则满眼戏谑地欣赏着这个渺小人类的拙劣蛊惑,在这个玩弄灵魂的大师面前阴谋神马的全都是浮云。凶名最炽的星兽微微露出点好奇的意思便被神圣巨龙一声咆哮给吼成了呜呜叫的小狗崽。

  “守好自己的本分,肉!”神圣巨龙说完还捏着李维在汤锅里来回涮了几下,荡起满锅底的草根树枝,十足十涮火锅的架势。

  “卢比奥,起来了,要煮熟……。”喊到一半李维就愣住了,明明只是在心中默默呼喊的,嘴巴都没有张开一条缝,可是声音却清晰地回响在空气中。

  “卢比奥是谁?”神圣巨龙疑惑地四下里搜寻着。

  李维打个哈哈:“没谁,跟我一块玩的兄弟,以为他跟我一起掉进来了呢。话说这跟你有毛的关系啊,爬虫!”

  爬虫是龙族最通用的脏话,神圣巨龙一愣神之后便勃然大怒,咬着后槽牙沉声说道:“有胆就再说一遍。”

  “你妈个蛋。”这下舒爽了,李维一贯觉得这么骂才够劲够味。

  神圣巨龙的金黄色竖瞳放射着冷酷的光芒,将李维的肩膀捏地卡巴卡巴直响:“小子,看在你是几百年来第一个客人的份上,我,仁慈的奥哈巴姆慷慨地给你一个机会,容许你收回你的妄语。”

  “巨龙都是天生的小心眼。好意思腆着脸装豁达,你丫已经无聊的没龙性了?但是我还是礼貌的答复你。贝拉妈妈常说:‘在绝境中唯有勇气才是值得赞美的美德。’所以……,英雄饶了我吧。”李维谄媚地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神圣巨龙被李维婉转曲折的求饶逗乐了,得意地将他拎到近前,准备美美的奚落一顿出口恶气,大嘴刚刚张开便听到“呸”的一声。

  傻愣愣地看着鼻子前的李维一口吐沫吐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温温黏黏的一小滩落在了舌尖味蕾上,神圣巨龙不自禁地喉结上下滑动,一口唾沫咽下喉咙深处。

  “你妈个蛋。”李维清脆的骂声再次响起。

  “我杀了你!”

  李维渺小的身躯瞬间淹没在锋锐的利齿间。

  千里之外,银龙伊莎贝拉丝毫不晓得自己的养子即将命归黄泉,她正抱着双臂站在一块礁石上。海浪拍空,疾风吹得那袭白色长裙烈烈作响。

  天地间只有自己孤独地站立着,虚弱和无助如同扑面而来的巨浪,几乎要压弯了伊莎贝拉的双膝。飘摇的银龙倔强地钉立在礁石上。

  变形人形,没有那身移山倒海的力量和近乎无法穿透的鳞甲伊莎贝拉难免会从心底泛起些许软弱感。但是十多年来她却基本上都维持着这样白衣飘飘的纤弱身躯,只为方便照顾李维。

  现在茹苦养大的孩子铁了心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这段纠结的亲缘即将告一段落。至于这个所谓的试炼伊莎贝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手把手用心教了十多年平趟龙岛本来就是最顺理成章的事情。

  阳光洒满身上,却留不下一丝的温暖。微涩的海风呼啸着,冷冽地如同命运一般。

  阳光、海岛,神似十七年前那场宿命的邂逅。

  碧空万里,红日初升。

  海岛上天亮得早,此起彼伏的海鸟声已经有些恹恹的了。椰林浓密,秋露微凉。

  方圆几十里的小岛密林覆盖,一个山石搭建的小院就掩映在靠海的林间。阳光洒满小院,微咸的海风轻轻摇荡着屋檐下成排的鱼干和吊兰,风铃清脆。

  风铃下一个七八月大的男婴正仰着脸,伸着几个小肉窝的小手奋力地去抓摇摆的风铃。男婴肉呼呼的小身子全都靠在了没有上漆的婴儿床上。

  这座船型的婴儿床做工手艺粗糙,一看便是生手做成的,但是却打磨得细致光滑,没有一个毛刺尖角。最怪异的是船头的撞角处牢牢镶嵌着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清色的水晶头骨。

  这枚水晶头骨圆润光滑没有一丝的划痕,宛若天成。眉骨高耸,眼洞深幽,牙齿粒粒排列整齐。不论是莹润的光泽还是个头大小,像极了食人魔们秘法炮制缩小了的骷髅头。只是但凡有些眼力的人都不会将它混淆成食人魔们的艺术品。

  不仅仅是水晶那种晶莹剔透的材质,更因为这枚水晶头骨给人一种深邃迷幻的感觉,一种奇异的温暖。光线在空洞的眼眶里散射成了悠远的星空,苍白紧咬的牙关让你不自禁地想到高高隆起的咬肌,眼前浮现出一位即将踏上新的征途的坚忍决绝的勇士。

  阳光穿过水晶头骨,开屏的孔雀一般,在空中折射出大蓬的绚丽光带,光带轻柔地摇曳着,如同生机盎然的珊瑚礁上随着海流轻轻摆动的斑斓珊瑚,美不胜收。

  只是见惯了这等奇景的小屁孩更热衷去追逐摸得着,有声响的风铃。扒拉着婴儿床的栏杆,露出两颗米粒大的小牙儿,花瓣一样的小嘴不得闲,翻来覆去地嘟噜着:“爸不,爸爸,不吧……”半个多月了,小屁孩不厌其烦地用这个强调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

  婴儿床旁坐着的是他的妈妈,一个温婉若水的女人。此时她正望着手中的木刻玩具呆呆地出神,一抹忧愁笼罩眉心,一行清泪无声流淌。

  “扑棱棱”一蓬海鸟惊飞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飞快地抄起魔杖,女人一跨步将婴儿护在身后,警惕着海鸟飞起的位置。

  这个荒芜的小岛并非看起来那么的安静祥和,丛林巨蜥,林豹,甚至偶尔还有海族出现。同样如果被这个女人弱不禁风的表象所迷惑的话一定会付出血的代价。这有小屁孩依旧不知疲惫地追逐着身前的风铃,嘟噜着:“爸不,不爸”,口水横流。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女人才松了一口气,放下魔杖,擦干泪水,抬手捋顺额前的碎发,将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屁孩抱在怀里。轻柔地儿歌声中没有玩够的小屁孩在妈妈的怀里扭成了麻花。

  狸猫一样的脚步声中一只骨节粗大的赤脚踏出椰林,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身粗布短打,肩上的木棍挑着两只拗断了脖子的海鸟和三个新摘的椰子。唯一贵重的便是背后那把鲨鞘长刀了。

  三十余岁的青年手脚粗粝,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到成熟猎人的影子。偏偏整个人身上满满的都是书生气,晒得黝黑的脸庞更是清秀的很。

  来不及洗漱,丢下猎物,年轻的爸爸就嬉笑着逗弄着小屁孩,一边轻轻地握住妻子的手。女人回握住丈夫的手,温情在流淌。

  青年正要开口时猛地感觉手被妻子攥得生疼,多年养成的默契让他立即进入了警戒状态。女人感到了一阵莫名的惊悸。

  妻子出身于一个煊赫的预言师家族,虽然没能成功觉醒预言血脉,但是对危险的敏锐直觉却流淌在她的血液中。凭借这种强大的直觉让他们一次次逃离危险的边缘。

  什么都没有发生,岛上的海鸟依旧嘈杂喧嚣着。许久之后青年解除了戒备,年轻的妻子也怀疑自己的预感又一次的失灵了。

  青年怜爱的看着妻子哭红的双眼心底不禁叹息:“一定是忧思过度,苦了她们娘俩了。”

  小夫妻被发配到这个荒芜小岛上镇守时,依循惯例,他们的大儿子阿虎作为人质被留在了祖宅。

  刚想去劝慰一下妻子,耳畔却突然传来小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急忙转头却骇然发现:

  无数的血丝正从他两眼的眼角开始飞速蔓延,转眼间两只漆黑的眼珠变成了猩红色,恍若恶魔的血瞳,十分人。两道刺眼的血水从眼角蜿蜒而下。

  男孩的脸都被抓出纵横的血道子。

  孩子的父亲惊呼一声,急忙上前检视。而孩子的母亲却提不起一丝的力气,恐惧地抖成一团。

  在她的家族内部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猩红血途。这是预言血脉最为特殊的一种觉醒方式。

  当命运的大门缓缓合拢,冥神的死亡镰刀挥舞着斩向脖颈的最后时刻,预言血脉的大门轰然敞开。

  他们是命运之神的弃儿,注定了步步杀机。冥神是他们的债主,唯有无尽的杀戮和数不清的灵魂才能稍稍取悦一下冥神,稍稍延迟最终的审判。

  凡是觉醒了猩红血途的预言师都被称为猩红预言师,是等同于死灵法师的全民公敌。

  数千年来不乏趟出一条血路的猩红预言师,却从没有一个打碎命运之门,最终全都不得善终。

  在东方大陆有一种命格可以跟它类比,天煞孤星。

  这注定了是一条鲜血流淌的不归路。

  这个孩子觉醒的赫然便是猩红血途。

  更让年轻母亲浑身冰寒的是下一刻即将砍向她儿子脖颈的死亡镰刀,而她却看不到致命的危险来自何方。

  短短的一瞬却漫长得如同一辈子,年轻的母亲遽然惊醒,门齿狠狠地咬穿了下唇,鲜血长流,剧痛让手脚恢复了力气。

  一把将惊呼的丈夫推开,年轻的妻子飞快地激活了婴儿床上的防御魔法阵,然后又取出所有的魔法材料在婴儿车下布置出一个个魔法阵:净化,治愈,祛邪……。

  被泪流成河的妻子一次次奋力推开之后,青年明白了她的绝望,不去管婴儿车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青年静静的盘坐在她们娘俩身前,出鞘的长刀平放膝上。

  直到将所有材料和魔力耗尽年轻的母亲才虚脱地瘫坐到丈夫的身边,将整个身子倚在他的肩上。珍爱的魔杖都插在了法阵的中央,她已手无缚鸡之力。

  孩子已经累得昏睡过去了,睡梦中小小的身躯痛得时不时地抽动一下。

  青年揽过妻子的头,轻声低语:“过几天我们一家三口回祖宅去看虎子。穿上你最喜欢的那件碎花长裙……”

  呢喃声中一个传送门似缓实快的出现在小院里。这个传送门极不稳定,宽广的方框不停的扭曲,电芒一样的空间裂隙嗤啦啦地乱窜。

  如同戳破了的气球,浓墨一样的死亡气息瞬间冲刷过小夫妻的身体。两人的身躯肉眼可见地脱水干瘪,两手紧握着共赴黄泉。

  一声低沉的咆哮从传送门的另一侧传出,剧烈的震颤中一颗硕大的龙头咆哮着从里面挤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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