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一片狼藉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自己正以一个跨坐的姿势坐在邵南的腰上。因为穿的少，我明显感觉到他某一个部位的变化。我尴尬的想要下来，却被他牢牢的扣住腰际动弹不得。
哪怕是在黑暗里仍然能察觉出他灼灼的视线，“你今天一直都在我上面，这是怪我平时都太强势了，所以打算反客为主一回？”
“我……”我想说爷你真是误会了，可邵南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确实重新完成了今天下午被打断的事情。
第二天起床吃过早饭，邵南就去上班了。临走之前他扔给我一张名片，我拿起来看了看，不解的问，“这是干什么？”
邵南没什么表情，“自己打电话，换锁。”
唔，我的心里乐得就像开了无数朵花儿似的。
我也没觉得他这是给我台阶，也没有顺坡就下。当机立断打电话叫来工人来把锁换了，有的时候该出手时就出手，对于胡静这种人，越是忍让她就越是过分。必须要做点儿什么来提点着她。
果然邵南出差没两天，《盛妆》的导演重新把我们这些演员和工作人员召集到一起，出乎意料的，开会的时候我见到了陈旸。
我看到他又惊又喜，他微笑着看我，用了一句经典台词，“iamcomingback.”
我撇撇嘴，“你不如说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如果非要说好事多磨，那我确定这部电视剧一定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才拍了一个星期，mary就来片场找我，给我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进程，“拍戏的进度先停一停，你和陈旸先拍一些宣传片，之后就去各地做宣传。”
我表示不解，“为什么？”
同样不解的还有mary，“唉，谁知道啊，邵总不在，公司现在都由spring管，行程都是她安排的。”
不知道是不是犹豫这部戏托了太久的原因，整个剧组的人都呈现出一种人口老龄化的状态，我看着似乎不甚上心的导演和各色灯光师道具师，有点儿摸不准为什么spring会安排我和陈旸去跑宣传片而先拍其余演员的戏份。
对于这种拖延拍摄周期损耗金钱的方式，我觉得浪费了邵南投资的钞票，于是我决定去找她问个明白。
去的路上我还在想，是不是太把公司当自己家的了？
不得不说circle被邵南管理的真是井井有条，哪怕他出差了整个公司还是一片忙忙碌碌，而spring一点儿都没有山中无老虎的表现，仍然低调的坐在她那张小办公桌前。
spring这个名字我怎么叫怎么觉得拗口，记起之前邵南曾经叫过她的大名罗菲，于是问，“罗秘书，为什么现在剧组不需要我们拍戏，而是先出去做宣传？”
spring抬头淡淡打量我一眼，“这是其他投资商的意思。”
其他投资商？我脑子里冷不丁的冒出胡静的名字。要说是别人，我可能还不理解。但一说胡静，我大概就了解她要做什么了。
我略略思索，谨慎的询问，“除了我和陈旸，还有谁去啊？”
spring拿起桌上的笔记本翻了两页之后啪的一声合上，“没有了，就你们两个人。”
我点了下头表示知晓，出了circle的大楼，我看一眼车水马龙的大街，又瞟一眼楼上半打开的窗户。
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胡静这不就是明摆着想让我和陈旸继续传出绯闻么？虽然这对于电视剧的宣传确实是个噱头，可我总觉得她的目的没有这么简单。十有八九，她是冲着我来的。可能觉得我跟陈旸传绯闻，会让邵南跟我之间再一次生出芥蒂。
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而我在这个圈子里涉猎未深，还有一些棱角没有被磨平。说实话，我挺讨厌看别人的脸色，尤其是胡静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仰仗着背后有邵南，所以不甘愿任由她摆布。
人都有劣根性，只不过可大可小而已。
左想右想，我还是决定给邵南打个电话，
电话那边儿似乎很嘈杂，一并他的声线也有些笔直生硬，“怎么了？”
本来不想在他忙的时候跟他说这些事情，可忍不住还是开口说：“我也要去跑宣传了。”
他嗯了一声，等着下文。
我有点儿闹脾气的意思，“我不想去。”
他的口气似乎是在哄我，“听话，公司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做，嗯？”
“可是我和陈旸一起去……”
“工作需要，那也没办法。行了，我这儿还有点事情，晚点再跟你说。”
现在倒是大度了你！
挂了电话我有些颓唐的叹了口气，身不由己什么感觉？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
之后就开始大江南北到处飞，跑了几天宣传我就有点儿力不从心的意思。因为这部剧启用的都是新人，连导演都是新晋的，说实在的挺冒险的。而前期circle的投资也非常大，所以到如今的宣传可能是因为经费跟不上，所以宣传规模并不是很大。
陈旸看我神色一直倦怠，就主动提出要休息几天。
但我不想休息，我想快点儿宣传完快点儿拍摄，要不左拖右拖不知道又要拖出什么事情来。
可最终还是出事儿了，不是剧组，而是我家。
我得知这件事情是我妈给我打了电话，电话那边儿她一句话都没有，就只是不住的哭。我也一直压着性子等我妈哭完，才听到呜呜咽咽的问我，“言言你能不能回家一趟？”
我妈都哭成这样了，我还可能说自己不能回去么？
于是我就跟随行的制作组请假，起初制作组是不准的，我一再坚持之下，其中一个管事儿的只好松口说跟上面报备一下，得到的结果还是不行。
可是不行我也得回去，我就给mary打电话，让她有什么事情帮我顶一下。
我连夜回了家，陈旸提出陪我一起回去，说有什么事情也好相互照应。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我也就没顾得上反对。
坐飞机的时候，陈旸似乎想缓解气氛，还在一边儿调侃我，“这回坐飞机不害怕啦？”
我勉强笑笑，转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没有说话。
等我赶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我踩上漆黑的楼道，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门缝里面隐隐透出亮光。我心里狠狠抖了一下，家门竟然没关。
一时间有点儿不大敢去开门。
这时候陈旸从旁边走上前来，皱眉看了看有些老旧的防盗门又看我一眼。先我一步把门打开，接着用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说：“进去啊。”
我咬牙走了进去，还没进客厅我就愣了。整个家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像被打劫过一样，所有抽屉里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横七竖八的摊在地上。我妈就缩在沙发的一角呜咽着哭泣，听到响动这才擦了把眼泪，泪眼朦胧看着我，“言言你回来了……”
我没忍住，也扑到我妈怀里两个人一起落泪。
陈旸就在一旁皱眉看着，顺手把门关上又扶起倒下的桌椅板凳，等我们两个人哭够了，才谨慎地问，“阿姨，家里遭贼了？”
我妈这才注意到陈旸的存在，略略打量他一眼犹豫的问，“这是……”
“一个朋友。”我嗓音暗哑，“妈，到底怎么了？”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儿，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了，咬一咬牙，“是不是我爸！”
我妈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你爸，是……是高利贷的……”
“高利贷？”我的声音陡然尖锐，“妈你借高利贷了？”
见我妈无奈的神情，瞬间反应过来，不是她借的，一定是我爸借的！
我在这家里住了十多年，硬生生从半新的房子住成了旧房子，自始至终都是我跟我妈两个人。可那个我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一回来，没有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善，反而让我们活得一团糟。
我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客厅，哪怕我现在看到仍然触目惊心，实在无法想象我妈亲眼看着那帮人在家里翻腾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我恨声说：“那他现在上哪儿去了？”
我妈垂着头，“他知道要债的要找上门，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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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这也就是我爸不在，他要是在，我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头脑一热对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身旁的陈旸倒是比我冷静许多，他劝我妈，“阿姨，这家你就先别住了。万一高利贷的再找上门，可能就不止砸东西这么简单了。”
我妈微微垂下头，似乎是在思考。我一咬牙，起身去卧室收拾了几件衣服打包好，“妈，我带你走。”
我先把我妈带走再说，至于我爸是否还会回家又是否会出什么事情。不是我没良心，是我真不想管他。
上了车，我开始犹豫现在到底要去哪里。陈旸似乎也想到这个问题，转头问我，“要不先找个地方住一晚上，明天回北京，先住在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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