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情窦初开
天气很热，外面的大树上，蝉叫个不停，让人没有胃口。
祖父和祖母有些苦夏，两人近来胃口都不太好。
易姑带着女儿在厨房忙了半天，做了一种叫豌豆粉的小吃，清凉爽口，说是她家乡的一种小吃。
易姑的女儿端了几碗过来，祖母尝了一下：“不错，清爽可口。”
祖父也吃了一碗。
蕊娘也端了一碗：黄黄的豌豆分，被易姑切成小方块，上面配着葱，光看着就很清爽。一口咬下去，略有些酸味，滑爽无比。
蕊娘找了泽哥一起商量，这店里卖豌豆粉的成本和可行性。泽哥道：“可以放在小吃店，现在天气热，糕点的生意都没有以往好了，这豌豆粉正好弥补一下。”
又找来易姑，道：“易姑，每日做个一百来碗可行？”
易姑道：“做得来的！马车也不经常出去，我们一家四口别说一百来碗，就是五百多碗都做得来。这个做多做少所需的时间都差不太多的。”
蕊娘道：“好！易姑！每个月再给你多加100文的月钱。等你儿子大些了，他如果愿意进学堂，愿意去科举，我就放了他的奴籍！”蕊娘是个大方之人，当然明白，要对方好好做事，自然要给足够的恩惠和希望。
易姑拉着儿子就要磕头感谢，蕊娘扶她起来。“你们一家，以后想自赎自身，我也是同意的。”
易姑感激道：“主家待人宽厚，我们哪里也不去。”
蕊娘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丫鬟，道：“你们有想离去的，我都同意。有贡献的，涨月钱，赏！”
一众丫鬟倒是没有离开的想法，但是能涨月钱，可以买些自己喜欢的东西，总是令人兴奋的。
一时大家恨不得敲开脑袋瓜，多想几种小吃来。于是纷纷向周围自己相熟的丫鬟打听，其他家的丫鬟羡慕不已。让帮自己留意，程家小姐什么时候再招人啊！
不管怎么样，小店又增加了几道小吃：豌豆粉，甜豆腐，豆子粥，油炸萝卜酥。
为这个游人如织的南河，增添了不少美食，也带动了这条街的繁华。
最热的这两个月，蕊娘两个月便挣了三千银两。
蕊娘开心得，恨不得抱着银子入睡。
当然又买了一个丫鬟，一个妇人。生意太好了，连祖父和祖母有时也要帮帮忙。
人越来越多了，蕊娘想着，巍哥和雪哥总在这里住着也不好。虽然前面和后面是隔开的，但总是怕影响他们念书，便想着买一个安静的宅子。
加上先前的钱，也不够四千两。找中人问了一下，大的二进宅子在仓州城内至少要四千两。
回了中人，让有合适的就留着，再去看看。
这一天，周大郎又从杭州来到了仓州，想到自己还没有看到过的苹果树，便让小厮准备好礼物，到程家来拜访。
程父和程母都在，但是哪里接待过这样的人，纵然最近长了一些见识，便只是陪着喝茶，带人看了院中的苹果树。
此时的苹果是已经有大人的手臂粗细，周大郎问了插条的时间后，很是惊讶这树的增长速度。
待程二到来时，两人一番客气后，程二看到这几株苹果树，也是十分诧异。因老店的树，插条后，并没有长多少，只是存活而已。
周大郎对三颗已经结苹果的树，比较感兴趣，便吩咐小厮准备好马车准备去看。
树上还零星地挂着十几个苹果。
周大郎又仔细地问了树有多少年，最开始结的果是什么样子的。又看了看比新店还早插上的苹果枝条。
也不明白，为什么两个这么近的地方，插的枝条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又向程二要了两个枝条，准备回去插上试一试。
为什么是要呢？因为程二坚决不收钱。
拿着枝条，周大郎赶紧回家，找来匠人插好。他不得不慎重，万一……万一这个苹果树成活了，可是大功一件呢！
……
……
蕊娘找到程二，商量买房子的事情。
程二道：“买一个宅子也好，以后我和你娘做不动了，老店赁出去也是一个进项。眼下巍哥和雪哥要念书，也要花不少钱。但是既然钱已经花了，就得念好书，至少也得考个秀才。只是你买的这个宅子，户籍上写你的名字就可以了。爹娘能住，但是不能占了你这宅子了！还有你西二叔……哎！”
程西的事情，程二不知道该和谁说。年纪也不小了，成天在店里，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但是做哥嫂的也不好说什么。最近倒是开朗了一些，日间也要出去走一走，上午出去，下午回来。说是要找个事情做。
程二这个当哥的，倒是时不时地拿些银两去接济一下他。只是，程西年纪也不小了，也没有定亲，这个哥哥的也愁啊！
不然，直接买个人给程西？这个办法可行！
程二顿时觉得豁然开朗。
蕊娘最近观梦只进步一点点，周围这一条街上，她都可以观梦了。织梦诀第四层是离魂。就是魂魄可以离开身体，蕊娘初学，不敢离得太远，从离开自己的身体开始。
一个魂体可以在房间的上围看到整个房间，这是一个很奇异的体验。蕊娘看到了在床上睡觉的那个自己，眼睛紧闭，头发散在枕头上，脸白白的。还看到自己的梳妆台，台上的一对珍珠耳环还没有收到盒子里。
在漆黑的深夜，这一切都是多么的清晰。
蕊娘继续观梦。这次她看的是马夫妻子的，易姑的梦境。
……易姑是杭州张府的奴婢，她娘也是。易姑的娘是厨房里的管事，易姑也从小喜欢在厨房里帮助她娘做吃的，并且她也喜欢。长大以后，娘怕她在别处受欺负，就让她跟着厨房里做事。
后来三夫人有意把易姑给家里的三公子做通房。易姑却不想做这个连妾都不是的通房，而且三公子生性风流，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好将来。
与母亲商量后，将她嫁与看起来更为老实忠厚的马车夫。
这一举动惹恼了三夫人，当即要打死马车夫。易姑的娘求情，拿出了毕生的积蓄，才求得三夫人原谅。
三夫人这才允许易姑和车夫出府，但是出府前自赎其身。易姑的娘又借了三十银两，易姑和丈夫这才能够脱身。
后来两人又有了小孩，又无去处，想着娘为他们借的银子，这才又卖掉了自己。也是几经撵转，才到了蕊娘这里。
好在这一家人团结，从不肯分开卖，一家四口除了没有钱，做些苦活，其他都好。
这一家感情真好啊！还有易姑她娘，只不过不知道她爹在哪里？在梦中并未看到。
蕊娘喝下了两滴玉露，安然入睡。
文娘派了一个丫鬟过来邀请蕊娘过去。
“什么？……知州的二儿子？”蕊娘吃惊道。“你是怎么遇见他的？”
“你问得哪次？”云娘道。
“你们……这还是约会不止一次呀？快快，从头说来听听。”蕊娘那一颗八卦的心，熊熊染起。
都是爱话本的人，怎么能错过现实版的话本呢？
“就是前一阵子，天气太热嘛！”云娘道。
“不是……天气热和你的约会有什么关系嘛？”蕊娘疑问。
“你，你还听不听，不听就回去！”玉娘恼。
“听，听，听！”蕊娘边吃着凉粉边回答，如果有瓜子就更好！
仲夏，烈日当空，随着杨柳的摆动，吹来的尽是热风。
那样的热，真是让人烦躁，云娘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就是觉得今天非要出去一下。听说南河附近比较凉爽。
吃过晚饭，她便回到房间，换成男装--------男装是她前些日子找丫鬟买的，蕊娘也有，不过还没有来得及穿。
换上男装，带上一个丫鬟，悄悄地从后院的门溜出去，丫鬟还给了守门的婆子一钱银子，嘱咐她不要乱说话。
到了南河，和丫鬟上了一条船。不一会儿，船上又上来一个带着小厮的少年公子，船夫这才开船。
这是云娘第一次独自出来，自由的感觉真好！趴在船舱边，看到水里居然还有鱼儿游来游去，仿佛在和她打招呼。
把手伸到水里，想要捉住。前面又来了一条红鱼，云娘竭力地靠近……船身忽然一动，云娘眼看就要掉入水里。
但是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回头一看，是那位蓝衣公子。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云娘抱拳。
“不必客气，顺手而已。”公子客气地说。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李毅。”
“在下曹云。”借用了嫂子的姓氏，云娘偷偷地吐舌。
……
……
“接下来呢？接下来呢？”蕊娘急忙道。这和看话本一样，说到一半，没有后续，如此吊人口味，着实可恶！
“后来一次知州夫人的赏花宴上又看到过他一次，不过那是匆匆忙忙，也不知道他看到我了没有？看到我，他有认出我没有？……”
“你这都相思上了啊！”蕊娘取笑。
“哎……”云娘道：“昨日父亲说我不小了，要给我定亲了，哎……”云娘唉声叹气。
“万一，说的就是李家公子呢？”蕊娘道：“你怎么知道他是知州家的公子呢？”
“在赏花宴上听人说的呀！他长得那般英俊，又那样温柔，好多小姐都在议论他呢，说如果能嫁给她就好了！”云娘道。
“这么一位温尔文雅，温润如玉，彬彬有礼，和颜悦色，和风细雨……的公子，我要写一本话本，抒发我的欢喜之情。”云娘道。“婚姻之事，父母之命，我的二公子，不知道我们今生今世有没有缘分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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