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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高延睿的古怪


  “一百多套甲胄武器失踪?盛大人确认过了吗?”

  临近中午,当勿部昕和邵逢源、云氏兄弟也回到刺史府,在议事厅,与李闲一并听盛清平将他的发现说明时,勿部昕也不免有些惊讶,冈州武备仓库的一百多套兵甲武器竟然不见了!

  盛清平道:“本官再三确认过,前年僚乱,高延睿也曾带兵参与平乱,事后归属他亲军的一百多套甲胄武器暂入州库,本官继任清点这才发现竟然全部失踪,两位大人,甲胄武器不比其他,必须得查明去向追回啊!”

  这点勿部昕和李闲自无疑义,只是他俩倒也不似盛清平那般紧张,李闲道:“一百多套,数量不算多,倒也不至出什么大事,当然,盛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件事上报陆大人,着人调查清楚。”

  盛清平这才放下心,“这个高延睿素来贪蠹,说不得这些铠甲武器便是被他私下里给售卖了,若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难免要追究到冈州这边,本官是担心牵连一些无辜的人,所以,有劳两位大人了。”

  李闲不禁肃然起敬,原本以为盛清平如此着急是,是想把与高延睿相关的责任撇清,免得牵连自己,这也无可厚非,再正直的人也会如此做,只是没想到盛清平想的更多的是怕牵连无辜之人,这却让人不能不敬佩他的胸怀了。

  李闲便道:“盛大人放心,这件事我和勿部兄也会留心关注,审讯高延睿的时候一定争取问个究竟出来。”

  盛清平更是一脸感激,这才道:“李大人如此上心,本官谢过了,对了,关于斩首案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李闲望向勿部昕还有邵逢源和云氏兄弟。

  勿部昕道:“你倒是轻松一上午,不像我们几个跑断腿的把能走到的地方走了个遍,大概这些斩首案都有了些轮廓,全部与法天社有关,凶手如出一辙都是蒙面的,不过像姜老大那样信誓旦旦宣称慕阇是凶手的再没碰到过。”

  邵逢源接着道:“我们还去接触了一些法天社的社员,询问相关的案情,但那些社员都表现的十分排外和护短,至于被害人,都被他们无一例外的称作是不洁的背叛者,大人,这个法天社似乎真的有很大的问题。”

  盛清平闻言叹道:“关于法天社本官也了解了一些,正是高延睿当政期间在冈州秘密发展起来的民间私社,冈州虽然不大,可是高延睿的暴行失尽民心,尤其许多家中有亲眷被掳掠贩卖的民户,对高延睿更是恨之入骨,这个法天社吸纳了不少这样的家庭。”

  李闲和勿部昕点头,这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姜老大那个村落里加入法天社的都是些老弱,目下看来他们应该也都是高延睿暴行的受害者。

  勿部昕又道:“这样的案子查办的难度最大,因为便连受害者的亲属配合的都不多,所以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让盛大人留意那些传道的慕阇,最好能将杀害姜老大妻子的慕阇抓捕归案,或许能以此打开突破口。”

  盛清平道:“两位大人放心,这件事交与本官便是,这连环斩首案须得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若法天社真是不法的私社,必须予以取缔禁绝,绝不容其流布毒害其他百姓!”

  李闲道:“这样,云二哥你和逢源暂且留在冈州,协同盛大人追查,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和勿部大人,勿部兄,咱们先回广州,这个高延睿有必要再审上一审,这个人身上似乎还隐藏着一些东西!”

  勿部昕颔首,十分认同李闲的判断。

  冈州之行便暂告一段落,李闲、宁无瑕、勿部昕、云风便先行返回广州,还有程姓汉子发疯的妻子和可怜的儿子,关于这两人的安置也已然商量好,小男孩好说,与之前救下的那些孩子们一并安置就是,至于发疯的妇人,却是交给云风去找许神医,看能否尽快治好他的疯症,李闲推断,这个妇人可能也是因为知道法天社的什么事情,才会沦落至此,如果她清醒过来说不得就能为连环斩首案提供一些线索。

  如此回到广州,云风便带走疯妇人和小男孩,至于李闲、勿部昕和宁无瑕则是马不停蹄,直奔都督府的地下囚牢,审讯高延睿。

  还是那间石室,李闲和勿部昕有着陆元方授予的全权,再审高延睿自然没有半点阻碍。

  说来冯大庆发疯的案子算是水落石出,但冯大庆贪赃案却还没有完全下定论,尤其牵涉到弥勒教,明面上是决不能以此定高延睿的等人的罪行的,所以实际上针对高延睿、孟平甫、杜瑾渝三人贪赃受贿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因此当高延睿见到李闲和勿部昕出现时,便以他惯常居高临下的姿态冷冷道:“怎么,还打着让高某主动认罪的如意算盘吗?两位大人还是别费力气了。”

  最简答的法子便是让高延睿自己认罪,只是任凭审讯的人说破嘴皮,高延睿也是顽固不化,倒是杜瑾瑜已经与陆元方达成协议,主动认罪,留得全尸和不牵连家人,另一个孟平甫则是比高延睿还顽固,彻底的沉默以对,什么都不说,这倒是又再次印证了李闲之前通过相术看到的三人的特质。

  此刻当高延睿再用他那下三白的眼睛不屑的看过来,李闲益发断定想从这个人口中问出有用的东西怕是难上加难的,对付这等人却是得出其不意,说不得还能收到些效果。

  “高大人觉得还有保住性命的可能吗?”李闲开口问高延睿,同时示意勿部昕把讯问的主导权交给他。

  勿部昕不明就里,但绝对信任李闲的能力,便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观察。

  “活又怎样?死又怎样?难道你以为高某连这点事情都看不透吗!”高延睿一脸的不屑,“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才会怕死,高某上阵杀敌无数,便是死也够本了!”

  “看来高大人是有着视死如归的觉悟啊,本官佩服。”李闲声音平静,似乎真的佩服高延睿这种豁出去的心态。

  “少废话了,总之不管你们问什么,高某都是不知道,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高大人误会了,本官不是来审讯高大人的,本官是真心来向高大人表示敬佩的,以高大人治理冈州的手段,数年来竟未激起民变,本官实在不能不表示敬佩。”

  高延睿冷笑道:“你是在讽刺高某残暴吗?那又怎样,残暴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高某便是能让那些贱民敢怒不敢言,你这小白脸是做到的!”

  李闲道:“本官确实自叹弗如,想来那个民间私社法天社也是高大人默许发展的吧,只要给那些受害的贱民一点精神上的寄托,他们反而会更加逆来顺受,这招才是真的高明,本官佩服的五体投地。”

  “法天社?”高延睿嗤之以鼻:“一个不入流的民间私社,高某理都懒得理,你还是说正事吧,少说些不相干的,想套高某的话也得说到点子上才行?”

  “高大人果然高明,法天社这个私社在高大人的地盘秘密发展,想来高大人对其是有所了解的,不知可否与本官分说一二。”

  “还是这个法天社,高某难道没说明白吗,一个小小的民间私社,高某根本不放在眼里的,所以莫跟我提这个了,我不知道。”

  李闲讶然道:“不是吧,高大人怎么会不知道法天社,冈州武备库的近百兵甲可就是被这法天社的人盗走,试图起义谋逆,难道高大人不知道这个?”

  高延睿下意识道:“少胡说八道了,那些兵甲是被我卖给了裴记,怎么可能---啊,你他妈套我的话!”他恍然意识到失言,顿时咆哮起来,想要扑向李闲。

  勿部昕早便在准备这一刻,上去便是一脚踹开高延睿,冷冷道:“高大人不是什么都不打算说吗,我们用些非常手段也是不得已,擅自出售兵甲,这是死罪,坐实这点,其余的便是什么都查不出来,也足够送高大人你上路了。”

  李闲不再假装什么敬佩之类的恶心表情,笑道:“多谢高大人的慷慨坦诚,裴记是吗,想来广州也没有多少家,很容易便锁定目标的。勿部兄,咱们走吧。”

  两人撇下高延睿,走出囚室,后头传来高延睿不甘心的咆哮,“你们两个小白脸敢耍我,你们等着,我早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身处囚笼的困兽,咆哮的在震天动地也不过只是死前的挣扎而已,李闲和勿部昕对此充耳不闻,不以为意。

  “李兄这招高明,把法天社和兵甲联系一块,那个自大的家伙不自觉便上当,真是高明的很呢!”勿部昕表达着敬佩。

  李闲笑道:“我这也不过是灵机一动而已,高延睿那种顽固死硬派,不针对其弱点很难有所突破。”

  两人与宁无瑕会合,离开地下囚室,回到都督府后花园。

  勿部昕道:“李兄,现在该去把此事通禀陆大人了,说来那个裴记听起来似乎是个商家,却私下购买兵甲武器这类禁品,若只是目的单纯,不然的话,还真可能是个有谋逆企图的大案呢!”

  勿部昕微有些兴奋,前年僚乱,勿部父子都没有分参与平叛,对于骨子里流淌着军人鲜血的勿部昕而言,不能上战场立战功,是件颇遗憾的事,这次兵甲案虽说不一定多大,但若是剿没缉拿很可能会出现冲突的局势,真要是赶上一场小型的叛乱,那可就可以过一把战阵指挥的瘾了。

  李闲能察觉到勿部昕的兴奋,约略一想便明白怎么回事,便道:“勿部兄自己去与陆大人禀报吧,兵甲的案子勿部兄负责,我则继续调查法天社的事,你我各负责一块,毕竟碰上战阵指挥可不是我的长处。”

  勿部昕对此全无意见,兴奋的道:“那就听李兄的,我这就去见陆大人。”便迫不及待直奔前头议事厅,往见陆元方去了。

  李闲目送他跳脱的背影,不觉莞尔,说道:“家族传统这个东西真的是根植于血脉中的,勿部兄怕是骨子里也是个好战分子啊!”

  宁无瑕微微颔首,忽道:“其实本来没必要这么急着见高延睿吧?把法天社和兵甲的事合到一处也不是灵机一动,对不对?”

  李闲敛去笑容,迎着宁无瑕纯粹的眼神,点点头道:“的确,兵甲案并非迫在眉睫,法天社似乎也与高延睿不相干,依常理的确不需要这么急着见高延睿。”

  “可你还是怀疑高延睿有问题,是不是觉得他与法天社有牵连?”宁无瑕的气质一如既往的游离在俗世之外,但俗世中的事也一如既往的没有逃过她明亮的眼眸。

  李闲道:“连勿部兄都没联想到这些,无瑕你是怎么发现的?”

  宁无瑕平静的道:“直觉,女人的直觉。”

  李闲略有些瞠目,好吧,这个不是答案的答案的确太有说服力了。

  其实李闲认为法天社可能与高延睿有些关联是有十足依据的,高延睿的性子是那种十足独裁暴虐不容人违拗的偏执,他辖下出现法天社这样的私社,若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却听之由之,以不值一哂的理由放任,这与高延睿的性子截然不符,而李闲在与其提到法天社时,他轻描淡写的要撇过这个话题,更是与他的个性大相径庭,李闲因此认定高延睿可能与这个法天社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理由却是十分充足,当然至于具体怎样不好下断论,毕竟法天社的社员许多都是受高延睿戕害的家属,若说他们能容忍高延睿也不大可能。

  “高延睿与法天社的联系还得深入调查,这个法天社目下给我的感觉越来越诡异,我总觉得这个民间私社有着不简单的目的,甚至那些失踪的兵甲也与这个私社脱不得干系,当然,这很多是出于我的直觉,是否准确就不如无瑕你那般自信了。”李闲借机调侃了一下宁无瑕。

  宁无瑕全然不以为意,两人便离开后园,也不在都督府久留,趁人不注意往官舍区悄悄走去。

  “不知道王讷和李千里那边的博弈进行得如何了?说起来那个杀害胡万生的凶手极有可能也是法天社的成员,不过暂时不能参与调查,不然那些老狐狸定然会将咱们拖下水,难得有坐山观虎斗的机会,却是得好好看个够的。”一边走李闲一边将一些想法说与宁无瑕听。

  宁无瑕也不说话,只是做个默默的聆听者,事实李闲也没有指望她回应,他只是享受这种可以把心里的事情与人分享的感觉。

  宁无瑕便是能给他一种安定平静的感觉,这是平儿无法做到的,事实上平儿虽然已经是女人当中十分坚强独立的,但因为过往的经历,她反倒更多时候激起的是李闲的保护欲,想到保护欲,李闲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现另一个女人的影子,却是冯大庆的小妾曾经广州燕儿楼的红头牌沈怜,那个身上也隐藏了许多谜团的女子,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她真的有问题呢!

  便这样返回官舍,分别一夜,平儿见李闲回来便仿佛分开了多少年,一通痴缠,宁无瑕对此全无意见,三人之间维持一种很古怪的相处状态,还要掺和一个小姑娘何君儿,何君儿对李闲的依恋与自然界中初生小兽依恋母亲一般无二,哪怕是平儿与李闲抱作一团时,她也要凑上来搂住李闲的腿,每次都是宁无瑕把她带出去,给李闲和平儿制造独处的空间,这让三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诡异。

  虽说大妇尚未过门,可这样给丈夫和妾侍创造亲热的空间,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宁无瑕才会如此古怪吧。

  “少爷,君儿也会一天天长大,总这样缠着你很不方便,得想个法子让她明白这点。”事实上何君儿已经年满十三,在这个时代都可以嫁人生子了,小姑娘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胚子,平儿真正担心的是她这样痴缠少爷,一旦哪次少爷意志不坚定做出点什么事情,她倒是不怕多个妹子,只是何君儿的状态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啊。

  李闲亦颇苦恼,自家的定力自家清楚,何君儿每次缠着他又总喜欢围绕下半身作怪,他已经感觉有邪恶的念头忍不住往外蹦,这可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十三岁的小姑娘,在后世还读着小学呢,自己万一干出点什么,那不是禽兽不如了!

  李闲也道:“君儿的事情是得解决,不过她现在的状态我若态度过于直接肯定会造成负面影响,还是先找点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吧,读书也好,开发点兴趣爱好也好,总归让她对我的依恋少一些,毕竟还是孩子,时间一长应该就没问题了。”

  平儿想想也只能如此,脑海中便开始转动着该如何分散何君儿的注意力。

  李闲却是按捺不住心头的火焰,扑到平儿身上,三下五除二,面对那具玲珑玉体,鼻息粗重的道:“好平儿,先不要想不相干的了,让少爷好好疼一疼你,少爷来了!”

  “哦~~~!”

  春光满溢,生命交响曲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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