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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苏醒


  陈思承的死更准确的说就好像在这炎炎夏日中忽然下起了雪那样让人惊讶,当然,那绝非是六月飞雪,天下奇冤,只是单纯的让人感觉不可思议,仅此而已!

  李闲宁道务这边处心积虑,查清了陈思承是谋害麻爷的凶手,而杨重隽郭霸也因为各怀鬼胎,让李宁二人预作的筹谋基本没有用上,他们也是巴不得陈思承出事,如此广州便又可变成他们一家独大的局面。梨树文学网

  然而就是在这种时候,陈思承竟然被杀了!

  还是被昆仑奴哈库拉所杀!

  那个忠于吕膺的昆仑奴,昔日袖剑斩杀广州都督路元睿,今日再次制造了一起杀劫,这杀劫将会对广州的证据产生什么样的影响,短时间内还没人能预料得到。

  哈库拉要杀陈思承也在情理之中,端午过后吕膺被陈思承羁押,短短三五日便审结,且不经朝廷复奏,便以案犯试图逃狱为由将其斩杀,缘何如此,明眼人都是明白的,吕膺从某种程度是能够证明陈思承就是王那相最直接的证据,若是以他为突破口,全力调查,势必牵出不可兼任的事情,所以陈思承绝不会容许这个威胁活在世上的,而吕膺被杀后,忠于他的哈库拉要杀陈思承报仇也就正常了,正因为有这个威胁在,所以这段时日陈思承进进出出都是有军伍随行,广州都督府的保卫措施更是做到苍蝇都难飞入的程度,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陈思承居然被杀了,不知该说哈库拉是个了不得的刺客,还是说陈思承运气差,当然,对李闲等人来说这更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情,费尽心思,甚至是从裴伷先那里得到线索,才有机会拿下陈思承。结果陈思承突兀的被杀了,这有一种攒足力气的一拳却打空了的感觉,让人觉得分外的难受!

  而且发生意外的不止陈思承,连在广州威望甚隆的印宗大师也一并遭逢不测,百姓们会对此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又是不可逆料。

  消息自然暂时是封锁的,一众官员均是匆匆赶到安置卢平的督府厢房。便连乙速孤行俨也与白羡言一并过去,对这位新都督而言。到任第一日便发生督府高官被杀的意外,他会是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案发现场正是一片混乱,却是同样在场的萧执珪正呼喝着指挥绥南军府的精锐,围攻哈库拉。

  地上则是躺在血泊中已然没有了气息的陈思承,印宗大师则是倒在门口处,背后中剑,直贯胸口,也是死的透透的!

  哈库拉已然是遍体鳞伤,被如此多的绥南府精锐围攻。他便是有惊人的逃跑功夫,却也无从施展,只能如同一个怒目金刚般拼死鏖斗,李闲等人赶至时,正看到萧执珪觑准机会一剑贯穿哈库拉的小腹,一脚将其踹到在地,一众士兵顿时扑上去将哈库拉制住。

  萧执珪看到一众官员正匆匆而来。便立即冲手下示意,制住哈库拉,不要让他有说话的机会。

  士兵们心领神会,对着哈库拉的脸颊一阵猛击,直把他打的血肉模糊,发不出完整的声音才住手。

  杨重隽看到这幕远远便喊道:“全都住手。凶手尚未审问,不得动用私刑!”

  这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态度。

  白羡言意味深长道:“没想到杨监使如此看重律法,倒是出乎下官的意料。”

  他貌似随口说着,李闲听在耳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杨重隽自然不是那种尊重律法的人,对于哈库拉的死活也不是他关注的范畴,但他说出那样的话,目的只可能是一个。就是哈库拉对他还有利用价值,而一个刚刚谋杀了陈思承的叛匪,对他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呢?

  李闲转瞬便明白过来,急忙凑到勿部昕耳畔低语,勿部昕脸色一变,喝道:“吕校尉,带人将疑犯接手,绥南府兵擅自对嫌犯动刑,有违格律,我以录事参军事的名义接手此事,予以纠劾。”

  吕翰昂然应声:“末将遵令!”说着便带领番禺府兵扑向萧执珪那边。

  萧执珪那边见状喝道:“绥南府兵听令!逆匪哈库拉前有杀害前都督路元睿的罪行,今又杀害陈思承陈大人与法性寺印宗大师在后,罪不容赦,在本将军将其审讯明白之前,不容任何人插手,可曾听明白!”

  一种绥南府兵齐声而应,将哈库拉团团围起来,手指刀剑与扑上来的吕翰等番禺府兵对峙起来。

  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吕翰的人与一干绥南府兵怒目而视,貌似只要勿部昕或者萧执珪再下一道命令,他们便真要动起手来!

  这时李闲一众人都赶了过来,乙速孤行俨自然不想赴任第一日便出现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扬声道:“萧将军,别来无恙啊!”

  萧执珪自然看到乙速孤行俨,都是军伍中人,过往相熟,萧执珪道:“末将见过乙速孤大人,因有意外未能在督府门外迎候,还请乙速孤大人见谅。”

  乙速孤行俨道:“萧将军客气了,发生这样的意外谁也不想的,此人便是杀害陈思承大人和印宗大师的凶手吗?”他自然指向瘫在地上,腹部犹在淌血的哈库拉。

  萧执珪冷冷道:“正是,末将便是目击他杀人的第一证人,不过乙速孤大人放心,此獠命硬,这点伤死不了,末将定要在其身上试遍十八般酷刑,以慰陈思承大人在天之灵!”

  李闲听闻萧执珪所言便道:“萧大人等若公然见他律法呀,哈库拉目下还只能算是杀害陈大人和印宗大师的嫌疑人,须得过堂公审才能定案,在那之前,动用私刑便是有悖律法公心的!”

  杨重隽立马跟上道:“不错,萧大人是不能动用私刑,既然是谋杀案,便该交由法曹府审理,薛儆大人自会将此案审结,给陈思承大人一个交代的。”

  勿部昕随即道:“杨监使此言差矣,陈思承大人一则牵涉麻爷的谋杀案,由于此时被哈库拉杀害。无论怎么说,这案子都已经不是与陈大人平级的薛儆大人能够审理的,本官身为录事参军,职分所在有义务纠劾监督大案要案,这哈库拉还是交给本官审理为好。”

  薛儆闻听道:“勿部大人也说了,职分所在是纠劾监督,但审案却是法曹府的分内事。此案尚未审理,何来纠劾一说。勿部大人分明是另有打算,这哈库拉还是该交由我法曹府审讯!”

  宁道务立马反唇相讥道:“怕就怕薛典签什么都审不出来,没有审案断案的经验,万一闹出什么笑话,岂不坏了薛典签的名声,照我说薛典签还是算了吧!”

  郭霸看到薛儆要发火,伸手拦住他,说道:“宁大人此言差矣,本官乃是殿中侍御史。参与牵涉到陈大人这类案子不在少数,有本官辅助薛法曹,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总之勿部大人就莫要越俎代庖了!”

  一时间两方人争执起来,却是都想拿到哈库拉的控制权。

  这时萧执珪冷笑道:“本官有说过要把此獠交给你们任何一方吗?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鬼主意,陈大人的死你们都是巴不得吧,告诉你们。本官绝饶不了此獠,此獠的罪行也是明摆着的,根本无需审理,本官就带他会绥南军府,倒要卡看谁敢阻拦!”说着,他便命令军士。抬起哈库拉,会绥南军府去。

  杨重隽那边倒没有更激烈的反应,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与萧执珪还是一伙的,不好表现的太过,但勿部昕这边便立即示意吕翰拦住萧执珪,无论怎样这个哈库拉是得夺过来的,因为难保萧执珪之后又和杨重隽等人沆瀣一气。伪造出个哈库拉的证词,把矛头指向李闲和宁道务,那便麻烦了!

  眼见各方都各怀心思,互不相让的时候,忽然乙速孤行俨开口道:“都莫要争执了,这个杀人凶手交给本都督吧,本都督初赴任,便赶上广府官员被杀,这等事却是无法坐视,至于个中还有什么内情,本都督自会审问清楚,再与诸位大人分说的,诸位大人可有意见?”

  乙速孤行俨的主动接手却是让众人都微有些惊讶,李闲目光落向白羡言,看到这位风霜男子一副与己无关看热闹的神情,可是很显然,乙速孤行俨如此表态,必然便是他出的主意,对李闲来说,虽然无法断定乙速孤行俨的立场,但哈库拉交到他手中还是可以接受的。

  萧执珪那边与乙速孤行俨四目相对,显然他也在考虑是否听从乙速孤行俨的建议。

  萧执珪正当壮年,为人又凶厉悍勇,一般人根本压不住他那凶性,只是乙速孤行俨毕竟是军方老人,战功卓著,又占着广州都督这个大义的名分,目光灼然与萧执珪对视着,丝毫不见退让之色。

  两人如此胶着只是,另一边杨重隽和郭霸相互交换眼色,杨重隽道:“乙速孤大人接手再合适不过,本使对此完全赞同,萧大人总不至于连都督大人的命令都要违抗吧!”

  他们这边也表明了态度,听从乙速孤行俨的吩咐。

  萧执珪这时便成了孤家寡人,凶厉的眼神闪了两下,终于道:“好吧,末将便听从乙速孤大人的吩咐,来人呢,将此獠交给乙速孤大人。”

  乙速孤行俨冲他带来的军士们挥手,自有人上前接过哈库拉,白羡言貌似不经意的踱步审视一番,然后冲军士低语两句后便又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军士们则赶紧带着哈库拉离去,李闲倒是隐隐听到了白羡言的低语,是在吩咐军士延请大夫,为哈库拉治好伤势,没有说别的。

  对于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的立场,着实越发有些扑朔迷离,不过哈库拉这事倒是一个好机会,从最终结果可以推断两人究竟是中立还是倾向于哪一方,之后再有针对性的做出应对,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选择。

  凶手被带走,案发现场便只有倒在血泊的陈思承和印宗大师,还有躺在床榻无声无息不知是否还活着的前司马卢平。

  李闲杨重隽都不约而同上前检视陈思承的尸体,确定他是否死透,待确定的确没有了气息,杨重隽的城府脸上都不免露出些许得意的笑,李闲则是皱起眉头,陈思承的确是死透了。只是这死亡为何会来的这般的巧合呢?目光落向印宗大师的尸体,便又过去仔细探看一番。印宗也是死透了,只是他死在门口处,而陈思承则四在床榻边,两人间隔的距离似乎远了些,再就是,哈库拉似乎没什么理由要杀害印宗。他的目标是陈思承,为何连印宗大师也捎带上呢?

  疑窦腾起心头。另一边萧执珪已经命令人给陈思承收尸,乙速孤行俨则上前检视印宗大师的尸身,并与白羡言一并面色凄然的行礼。

  乙速孤行俨道:“印宗大师是为了本都督才来督府这边,却遭逢这等不测,羡言,务必厚葬印宗大师,安抚好善信,莫要因此引发什么变故。”

  白羡言点头,他对待印宗要比乙速孤行俨还要郑重。神情也更加的悲痛,明显的原因似乎他是个佛教徒,这倒也不意外,经历过人生起伏,看透人情冷暖,向宗教寻求一种寄托也是正常的。

  白羡言随即也安排人安置印宗大师的尸身,而李闲一直在若有所思的观察厢房各处。包括丈量陈思承与印宗横尸处的距离。

  宁道务和勿部昕看到李闲的样子,都猜到他是对什么有所怀疑,宁道务道:“妹婿发现什么了吗?”

  李闲低声道:“这其中有古怪,哈库拉不该连印宗大师一并杀害的?看情形印宗大师是要离开屋子,被人从后头一剑刺穿心脏,哈库拉的目标只是陈思承。何必要扯上印宗大师呢?”

  宁道务道:“是啊,论理是陈思承请印宗大师来给卢大人祈福,两人都该在床榻边才对,怎么会距离如此远毙命,何况萧执珪也在现场,为什么没有救援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呢?”

  勿部昕道:“若问萧执珪他肯定什么都不会说,若是卢大人没有昏迷就好了。起码能有个信得过的证人在。”

  李闲和宁道务均点头,三人的目光下意识落向床榻上昏迷不醒处在生死边缘的卢平。

  杨重隽等人显然也在注意李闲这边的动静,这时也都望向床榻,只是他们的神情多是幸灾乐祸和得意洋洋。

  薛儆更是毫不掩饰的道:“有的人也是,半死不活的拖着,浪费资源,该死就早点死,这样拖着,阎罗王不答应啊,是不是森罗?”

  阎森罗幽幽道:“是啊,要不就让我帮他一把,省得做个活死人,更遭罪。”

  杨重隽郭霸都不置可否。

  李闲则脸色微沉,卢平当日是替他挡了剑才落得如今性命垂危的地步,等若他的救命恩人,薛儆两人的言语侮辱自然让他心生愤怒。

  这时乙速孤行俨道:“床榻上便是前广州司马卢平卢大人吧,本官可是听说过他的为人的,可惜遭逢此劫,羡言呢,你精通医道,不妨给卢大人诊脉看看,看是否还有康复的希望?”

  白羡言道:“羡言只是粗通医道,怕是帮不上卢大人,不过帮忙诊断一下还是可以的。”

  说着话两人走近床榻,站在陈思承留下的那摊血泊前。

  刺目的血泊,床榻上半死不活的植物人,二者呼应着,仿佛在传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诡谲秘密。

  李闲杨重隽等人也随之靠近过去,对于卢平,李闲他们自然是希望他能醒过来,而杨重隽等人则是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卢平这个刺头恢复原状的。

  便是各怀着心思,凑近床榻。

  白羡言正执起卢平瘦弱芦柴的手臂,以娴熟的手法搭脉,听诊。

  就在这时,乙速孤行俨忽然惊讶的道:“咦,卢大人好像有反应了!”

  李闲杨重隽等人都是身子微震,一个个不敢置信的望向卢平,只是他们心中还都不自觉的认定乙速孤行俨应该是看错了,卢平昏迷这么久,没可能忽然就醒过来的。

  然而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证明乙速孤行俨并非是看错了,昏迷不醒的卢平果然颤抖两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眼神自然扫过一众人,感觉上仿佛一个空壳子一般的生命体,在扫视陌生的世界,然后随着时间缓慢的推移,灵动的感觉才渐渐回归卢平的身体。

  卢平终于恢复如常。问道:“我醒了吗?这是哪里?那刺杀陆大人的刺客抓到没有?”

  围观众人反应各异。

  李闲宁道务和勿部昕欣喜若狂,勿部昕道:“卢大人,你能醒过来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以为你.你--”后边的话自然无需明言。

  李闲则道:“卢大人,你已经昏迷月余了,李闲的命是卢大人所救,李闲还以为没有机会向大人当面道谢。现在真是太好了。”

  李闲三人狂喜,杨重隽郭霸等人脸色便是难看了。

  薛儆更是恨恨的道:“卢大人这命倒是够硬的。看来阎罗王还没打算收你啊!”

  一直敬陪老末的慕容斯人脸色最是难看,卢平尚没事时接管的就是他慕容家的捉钱生意,后来慕容斯人又接手回来,如今卢平平安醒来,谁知道之后又要面对什么呀!

  白羡言这时不由分说的给卢平诊脉,过了会儿道:“卢大人生机旺盛,只是昏迷日久,体虚力弱,只需进补几日便可完全恢复。说来也是不可思议,这么重的伤,昏迷这么久,还能如此完好无损的醒来,这应该便是奇迹了,已经于死而复生没什么两样了。”

  杨重隽闻言脸色更难看,勉强笑着道:“卢大人也算是福大命大了。该是好好将养些时日,这段日子便不用操心政事了,乙速孤大人意下如何?”

  乙速孤行俨尚未来得及说话,床榻上的卢平便望向白羡言和乙速孤行俨道:“敢问两位大人姓甚名谁?是何职位?为何卢某不识得两位?”

  勿部昕从旁道:“卢大人,这两位是新任广州都督乙速孤行俨大人和参军白羡言白大人。”

  卢平愣了愣,随即失声道:“新任都督!那陆大人呢?莫非是被那刺客给.给。”

  后边的话未说完。杨重隽便道:“卢大人想多了,陆大人只是体弱多病,与乙速孤大人正常的交接而已,不过卢大人昏迷这段日子,广州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看这样子卢大人一时半刻也无法处理政事,乙速孤大人。不若任命一位代司马,先替卢大人处理政务,如何?”

  事实乙速孤行俨赴任前,广州等若是陈思承主政,诸般政务杨重隽也无法插手,譬如杨重隽便试图让李千里郭霸暂代长史司马的职位,重新将过去的生意做起来,但陈思承却一直采取拖字诀,只是给薛儆弄了个代司法参军,其他并未如杨重隽所愿,如今陈思承已死,新任都督虽说立场不明,但毕竟立足不稳,趁他不熟悉情况,攫取一些权力便是最佳的机会。

  不过李闲自然不会让他就这般如愿,说道:“杨监使此言差矣,白参军说了,卢大人只要将养两日便可恢复,司马的职务是不需人代理的,另外本官的司法参军任期亦不满,且是陆都督亲自任命,薛典签这代理法曹,名不正言不顺,也应该将此职让还了。”

  勿部昕和宁道务立马也表态支持。

  杨重隽没想到李闲大蛇随棍上,却是这样直言夺回法曹一职,他脸色一沉,阴声道:“李大人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说明白呢,被虎匪掳走,还能安然返回,又娶了与虎匪首领胭脂虎同名的妾侍,谁知道李大人被掳走经历了什么,万一有亏为官者的操守,那李大人莫说做回法曹,能不能继续当官都好不好说呢。”

  郭霸亦道:“何况李大人的法曹乃是陆大人行使专擅的权力拔擢,郭某与薛大人身为南选使,现在更有责任确定李大人是否有能力和操守担任此职,在此之前李大人还是乖乖做个布衣,随时听候调遣的好。”

  还是之前那些质疑,但李闲若不能彻底澄清,他们便会以此做文章揪住不放。

  李闲决定避重就轻,向勿部昕递个眼色。

  勿部昕心领神会,说道:“乙速孤大人,目下都督府上官缺职颇多,六曹判司和都督僚属均无人任职,这是严重影响公务处理的,本官建议在这种时候应该果决一些,尽量任用旧人担任旧职,以免延宕影响公务,李闲大人断案的能力广州百姓有目共睹,下官以为还复李大人旧职也是理所应当的。”

  郭霸闻言道:“若依勿部大人所言,那是否李千里大人也该重新出任别驾?还有再前一任司法参军何青裘又怎么说,他可是比李闲还更有资格还复旧职的。”

  勿部昕冷笑道:“郭大人这是故意混淆视听啊,别驾一职不在都督大人的权力任命中,何况李千里停职也是事出有因,何青裘更是触犯律法,罪不容赦,难道还要乙速孤大人任用这些昔日违法之徒不成!”

  杨重隽幽幽道:“违不违法在端午过后都因该重新论断,很多事情谁知道是阴谋还是什么,都不是表象那么简单的,勿部大人还是年轻,太单纯呢。”

  这倒是借力打力的做法,借着资格老,批评勿部昕单纯,却是将勿部昕所说的全盘否认了。

  李闲见这情形,知道不便与杨重隽他们逞口舌之利,而且最终的决断权实际是握在新都督乙速孤行俨手中,他便道:“多说无益,还是请乙速孤大人决断吧,总归能不影响到正常的政务才是正理。”潜台词说得清楚,不影响政务,乙速孤行俨该是听得清楚。

  乙速孤行俨显然有些为难,对于杨重隽和勿部昕两者的建议他不知该倾向哪个,于是目光自然而然落向白羡言。

  白羡言那张苍老的面孔仿佛含蕴着不为人知的思绪,他的眼神平静的不见一丝波澜,这才收回为卢平把脉的手,淡淡道:“其实卢大人的身体不出两三日便可恢复,另着人代理司马就没那个必要了,至于督府上官缺职多,这倒是需要好好考虑如何处置,不若就以卢大人的身体恢复为期限,都督大人也可在这几日仔细了解广州的情况,带三日后众位大人齐聚,再探讨该如何处置,若有官员任职的意向,也可在这期间自己考量,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倒是个持中之策,李闲杨重隽等人各自相互看看,倒也都揣测不出白羡言和乙速孤行俨确实的态度,既然如此,留出三日时间缓冲总归是没错的,于是众人便都各自点头表示同意。

  乙速孤行俨松口气,笑道:“那好,便这般定了,卢大人养好身体,三日后咱们在议事厅再正式讨论这些事情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梨树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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