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到了预告片录制那天，温墨染接了顾柠去摄影棚，一路上都在叮嘱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保持礼貌。
顾柠百无聊赖地“嗯”了几声，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摄影棚是a市知名摄影棚，离她住的公寓不远，半小时后她下车，走进棚里，有脖子上挂了工作证的男子接待她，“顾小姐是吗？我接您到化妆间。”
顾柠懒得多说一个字，点头，跟着工作人员就去了化妆间，坐下，任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拿着刷子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以前也有人给她上胭脂，不需要亲自动手，这个世界的胭脂好像色彩比较丰富啊。
昨天没睡好，妆造做着做着，顾柠眼皮越来越重，直接阖上了眼睛。
化妆室外面，李勉去棚里采访第一位嘉宾，路过门口，看了眼里面，一眼看到正在打瞌睡的顾柠，皱了皱眉。
李勉到了棚里，看到导演，“化妆间那位，就是顾柠？”
导演看了他一眼，抽了根烟，吐出烟圈，“怎么？看她不爽？”
李勉摇摇头。
导演拍拍他的肩膀，“观众的骂声有时候也是一种捧，咱们这个节目，虽说是宣扬国风的，但是也需要点话题度。”
李勉叹了口气，点头。
正在录制预告片的是叶芙婉，她回答主持人问题大方得体，笑容婉约，在场的工作人员都心生好感，觉得这是好合作的艺人。
叶芙婉录制完毕，走下来跟导演打了声招呼：“赵导，我就先走了，工作辛苦了。”
赵导丢掉烟头，“你也辛苦了，忙了一下午。”
嘉宾是分批次录制预告片的，今天正好是叶芙婉和顾柠，真是巧。
叶芙婉温柔地笑了一下，“哪有你们辛苦。对了，等下是顾柠录制吧？”
赵导瞄了她一眼点头，因为顾柠在演戏时勾搭霍正结被网友扒了，网上叶芙婉的粉丝和cp粉把顾柠撕得那叫一个“体无完肤”，此刻两大正主正在这个摄影棚里，前后录制预告片。
叶芙婉：“那真是太辛苦你们了，我就先走了，节目正式开工再见。”她挥挥手，披上助理送上来的外套，走出大门。
赵导无奈，这句“太辛苦”，了解过顾柠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位主的“作”和爱慕虚荣那个劲儿，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顾柠姗姗来迟，睁着惺忪的睡眼，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来到赵导跟前。
来摄影棚的路上，温墨染跟顾柠介绍过导演的名字和履历，顾柠答了声招呼：“赵导演好。”声音有一种自带的甜甜的感觉。
赵导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心中微觉可惜，可惜徒有金玉其外。
“顾柠啊，化好妆了，我们开始录制吧，别紧张，就是回答几个问题。”赵导笑呵呵地说道。
顾柠从小生活锦衣玉食之中，所有周围的人都喜欢她，所以她对于不同的态度察觉得也很敏锐，比如现在，她直觉这导演内心不喜欢自己。
但是这和她一个即将退圈的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摄影棚中央是一个高台，背后是铺成的大大的《恋恋国风》的logo，高台上摆着两张高脚凳。
主持人已经坐在右边的高脚凳上，顾柠走过去坐在左边。
主持人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有请我们的嘉宾顾柠，采访开始，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顾柠眨眨眼，感受着新奇的一切，点点头。
主持人的稿子都是根据每位嘉宾的情况，提前设计过的，所有的问题她都烂熟于心，“这次《恋恋国风》请了八位嘉宾，请问我们的柠柠有信心和其他七位成为朋友吗？”
顾柠知道其他七个人里有叶芙婉和霍正结，原主对她们做了什么她是知道的，这怎么可能搞好关系？
“没有。”
主持人噎了一下，尴尬地笑了几声，现场的问题也要根据嘉宾的回答临时改变，她问道：“那我们的柠柠是为什么没有这个信心呢？”
顾柠面无表情地答道：“众所周知的原因。”
主持人沉默了，还真是答得非常任性了，这是准备走耿直人设了吗？但是她有预感，这次顾柠的预告片的恐怕要成为最有话题度的。
“这次我们的节目的名字是《恋恋国风》，顾名思义，是一款弘扬国学的节目，请问柠柠对国学知识的的了解程度是？”
国学？她从小学的东西好像都是琴棋书画一类，是大梁国大家闺秀们的必备素养，这些在这个世界好像就是国学了吧。
“略有了解。”
主持人笑容僵硬，她的回答能超过两句话吗？
“那柠柠最希望了解并学习的国学方向是？”
顾柠言简意赅：“无。”
主持人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受到了挑战，她不死心地继续问：“那柠柠为什么来参加我们的《恋恋国风》节目？”
这次录制预告片，除了重磅嘉宾没有提前曝光，其他七位都参与录制了。除了顾柠之外，其他六位要么回答“希望能多学到一些国学知识”，要么回答“希望多交到一些朋友”。
顾柠不假思索，“你们的的报酬很丰厚。”
主持人觉得自己仿佛被五雷轰顶，她的职业生涯可能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她坚持职业笑容，说完结束词：“看来柠柠很幽默呢，哈哈，那感谢柠柠为我们带来精彩的采访。”
赵导在一旁目瞪口呆，这还是那个给自己营销“拼命三娘”人设的顾柠吗？
顾柠和主持人道了声谢，径直走到导演跟前，“赵导演，我可以走了吗？”
赵导回神，站在监控器后面，目光从显示屏移到顾柠身上，“顾小姐回答问题真是特别啊。”
顾柠：特别吗？
“是吗？赵导演辛苦了，这就是摄像机吗？”她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显示器。
赵导汗颜，这顾柠也出道五年了，连摄像机和监视器都分不清楚吗？他给她介绍了一下导演用的监视器和摄影机的区别。
顾柠一脸崇拜：“好厉害！”这个世界的科技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
赵导：突然觉得自己知识很渊博是怎么回事？
顾柠走后，赵导和李勉对望了一眼，李勉踟躇了一下，“她好像也不像传闻中那样，会不会是别人发通稿黑她的？”
赵导摇摇头：“圈里的事，谁说得定？”
顾柠回到公寓，把这个世界的规则和信息都更加熟悉了一下，比如电脑怎么用，怎么用煤气灶……
卡上只有九万的存款，想想她前世，简直不知道钱为何物，要什么东西就马上送来，原主真的好穷。
百无聊赖中，她登上了微博，她的微博是自己和公司一起运营的，不过大部分时候原主都没有用过，是公司发的一些内容。
私信显示“999+”，一点开，全是骂她的，什么不堪入耳的话都有，还带一些吓人的图片，顾柠猛不丁看到，还被吓了一跳，连忙点到搜索界面。
输入“恋恋国风”，跳出来节目的官微，点进去，是依次发布的嘉宾大图宣传照，七位嘉宾，每条微博都圈了嘉宾的微博。
只有一位嘉宾，图片是黑色的剪影，配上文字：“重磅嘉宾，开播那天揭秘哦！”
一眼瞥见自己的照片，穿着白色衬衫格子裙，乖巧得坐在凳子上，背景是节目组logo的水印拼接，这应该是是预告片抠的图，官微附带文字：“柠柠驾到！欢迎欢迎！顾柠”。
底下评论一水的骂声——
“顾柠滚出娱乐圈！”
“顾柠这个小三为什么能和婉婉一起上节目啊？”
“点击就看顾柠黑料，穿假高定营销白富美人设为哪般？htpps：//……”
顾柠打了个呵欠，关上手机，躺床上去睡了一觉。
第二天，节目官微发布了预告片，七位嘉宾的采访剪辑到一个视频。
预告片一发出，各家粉丝各显神通开始控评，控着控着，微博热度越来越高，一些路人涌了进来。
“这格子裙的女明星是谁啊？主持人问她有没有信心交朋友，她回答没有，笑死我了哈哈哈”
“没见过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艺人诶。”
“把主持人都整无语了，/笑哭。”
其他家粉丝才反应过来，路人说的是顾柠，一些其他家的大粉开始认真退回去看预告片，完完整整看完后，都惊讶了：顾柠这是收身养性了？不搞事了？
一些叶芙婉和霍正结的cp粉开始刷两人的cp话题，并附言“顾柠滚出去！和哥哥姐姐一起上节目有脸吗？”
两家的唯粉瞬间上来刷屏“抱走我家哥哥/姐姐，勿cue，独美。”
混粉圈的粉丝们终于注意到，高赞评论都是评价顾柠的一些路人，于是暗戳戳地扔一些顾柠的黑料长图上去。
“我只是路人，不清楚顾柠的黑料，单纯觉得她很有趣诶。”
“我也是我也是！”
“加一！”
“这主持人采访别人时逻辑清晰，到了顾柠这儿就一副怀疑职业生涯的表情，笑死我了。”
这条预告片的微博热度越来越高，顾柠把主持人整无语了这条话题登上热搜。
凌晨四点，一个电话打来，顾柠摸出手机，见是温墨染打来的，“什么事？”
那边是近乎咆哮的声音：“你怎么又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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