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意外敌手
其实在此之前，什么救人做任务打怪，祁宵都好像是披着壳子在既定的轨道上滑行一样，没有任何真实感，直到从张府出来后，看着这偌大的府宅之外片片桃花，他才忽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感。
就好像很早之前，张煦从一丛荒草中捡了一枝快死的桃枝，带回去悉心养大，久而久之，桃树被他养出了灵性，默默替他安家镇宅，拼尽全力替他抵御妖邪，哪怕最终被他亲手伐了，凭着仅剩的一缕灵也要回去替他重新长大。
只有历经生命，才能体会所谓真实。
所以祁宵答应汀烟在渡化之前的请求，送她回当时的白府。那里有一间被她隐藏起来的屋子，她想在哪里好好修炼，等一个人轮回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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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张府大门，祁宵就打发了文圆圆先回府去报平安，他和奚泠随后便回。这段时间里，管家已经多次询问过他什么时候回去，听那口气生怕他像以前一样动辄就被遍体鳞伤地抬回去。
原本的白府说来也是在清陵镇，只是毕竟时移世异三百多年，从前的繁华之处如今都成了片片荒岭，要找起来还真要费点功夫。
这时，就听到一声久违的提示音，“叮”地一声，吓了祁宵一跳。
只见系统界面滚动着一个个的光荣战绩：【恭喜您，「天坑一号」任务顺利完成，当前填坑进度15，特奖励您爽度200，「小有成就」标签已摘取，人格魅力值+10！请再接再厉！】
一连串的奖励音震得祁宵身心舒爽，“那我现在能升级法器吗？”
系统：【抱歉，升级法器需要关键人物好感度达到1500点，您当前数值尚未达到省级标准，请继续加油。】
噗！
“1500点？上次不是500点就行了吗，翻三倍是不是就有些过分了！”
这数值夸张到让祁宵目瞪口呆，每次发爽度都是扣扣搜搜一百两百，怎么一到好感度这儿就以五百的倍数递增啊，而且之前的五百点上一次升级装备的时候就耗光了，现在岂不是要从零开始攒够1500，这也太不讲理了！
系统：【据监测，此数据涨幅太快，以500为单位计数才能够合理匹配该数值的增长速度。】
这时，眼前的界面上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好感度”的进度条，上面的数值简直让祁宵惊掉下巴，居然足足有1358点，他愣愣看向身边的“好感度大佬”，敢问这数据是吃了火箭吗？
奚泠察觉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冲他一笑。
仿佛心底最薄的地方，吹进了一股温柔的风。
祁宵觉得心中有种说不清的异样感，他转回系统界面，然后就亲眼看见了一个粉嫩的“+2”落在了原本就爆高的数值头上，好的，现在是1360了。
……难道他每次想破脑袋要怎么作死的时候，奚大佬却在毫无道理地默默给他刷爽度？！
救命，这作死捷径恐怕是走不成了。
既然捷径难行，看来还是得抓稳主线推剧情。
祁宵敲出系统：“所以你刚才给我那一大堆奖励到底哪一项有用？”
系统：【检测到您当前需要，建议使用爽度兑换剧情快进助手，可略去多余剧情快速推进主线。】
祁宵想也不想：“换！”
三秒钟后，祁宵便和奚泠一起被传送到了一个荒郊野岭。
“这是哪儿？”祁宵问道。
系统：【此处为三百年前白府旧址，注：前方危险，请小心。】
这话音刚落，祁宵就见一到影子从身侧倏地掠了过去，他下意识拦住奚泠：“小心。”
但他拦完却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人家是反派大佬有什么好怕的，只能不尴不尬的缩回手。
奚泠却并没有嘲笑他，而是立时将他挡在了身后，警惕地打探着周遭，随即跟他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便听他大声道：“此处久无人烟，有些精怪也不稀奇。不过山路确是难行，仙尊小心些，可莫要伤到了。”
他发现了，祁宵心说。
只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在这等荒僻之地贸然追上去绝对是下下之策，不如暂且用缓兵之计将计就计，看看那东西到底想做什么，再应对也不迟。
果然，两人越往前行，越发现有东西在跟着他们，而且能到现在才被他们察觉，那东西灵力绝对不低。
“这样不行，”祁宵道，“我们得逼他出来。”
奚泠扫了几眼四周的地势，“前面林木茂盛，容易藏身。”
祁宵立时会意：“好。”
一转眼，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密林入口处，紧接着，一道极快的身影跟着停在了密林入口处。
那是一个穿着杏色短衫的少年，他眉眼之上是一派英武之气，左臂上缠着一条金色的长鞭，这样的人，若放在战场上，定是个将军样的人物。
“奇怪，人呢？”那少年嘀咕着，“明明从这儿进去的啊？”
犹豫了片刻，他将长鞭握在手里走了进去。
这脚步声还没走出十步，便听一阵兵器响动的声音，半柱香之后，这少年便被自己的长鞭捆着丢了出来。
跟着他出来的，还有祁宵和奚泠。
祁宵将小白上的灰掸了掸，对他说：“身手不错。”
那少年大叫：“我不服，你们俩以多欺少胜之不武，有本事放开我，我们单挑！”
奚泠一脸不耐烦：“再来十个你也一样不是对手，说，为什么一路跟着我们。”
那少年挣扎着坐了起来，“谁跟踪你们了，明明是我先发现那个琵琶精的，我一路从江南追那妖精到此处，又在张府周围蹲了整整三日，好容易模清情况，谁知道刚要动手的时候就被你们截胡了！”
祁宵打量他片刻，“会捉妖，你是哪个仙门的？”
不料那少年不屑地冷哼一声，“谁要去那些破门派滥竽充数，我自己就是仙门。你既问我是谁，那你又是谁。你身手还挺不错的，看着也像是个正派人士，却跟这等魔头同流合污，莫不是被哪家仙门驱逐的出来……啊！”
他话没说完，只见几道火刃飞了过去，穿过衣服将这少年钉在了树上。
那少年脸色霎时间难看极了，他骂道：“居然偷袭，卑鄙！”
奚泠却懒得理他，只冷冷道：“再问你一次，你是哪个门派的。”
那少年又恼又气，愤愤扭开脸不答。
祁宵道：“他刚才出手光明正大，并非背地里下黑手，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躲不开，算不得偷袭，你若不服，尽可用同样的方式回击他，看他是否跟你一样的下场。不过你既然动了手，便该知道愿打服输。”
那少年脸色涨红，“谁技不如人！你们有二对一算什么厉害，有本事我们单对单啊！任凭他什么妖魔鬼怪我会打不过他？我告诉你，爷爷我堂堂仙灵师，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灭是也！”
此言一出，祁宵仿佛从头到脚地被冻住了。
奚泠脸色则简直可以用阴寒来形容，他眯起眼，微微歪了歪头，“你说，你是什么。”
他这个模样祁宵太清楚了，奚泠每每动了杀心便会有如此动作，他想杀了他。
不待奚泠动手，祁宵意料之外地飞身上前，身上的戾气反常的逼人，他手执银剑，如同一阵劲风一样向江灭杀去。“你是仙灵师，巧得很，我也是。”
几乎同时，江灭猛地挣脱束缚，大喊一声，扬起金鞭向祁宵挥来。
下一刻，两件绝世的法器相撞，激荡起一阵刺耳的嗡鸣声，漫天的尘土被扬起，几人宽的树木大片大片的被折断，其间似乎还夹杂着野兽精怪的嘶吼声，整座山仿佛瞬间被两股相反的巨力狠狠挤压在一起，竟从正中生生裂开，骤然裂成了两座山。
当尘埃落地之时，地面之上，两人一站一跪。祁宵的短剑直抵江灭的喉头，血从江灭唇齿之间缓缓渗出，他如金鳞般的长鞭早已断成了四五截，就如同垃圾一样掉得到处都是。
祁宵居高临下地看着江灭，“如何。”
江灭毫不胆怯地回视着他，继而一擦唇边的血迹，忽然大笑起来，“痛快，痛快！今日是我输了，不过你别得意，迟早有一日我能赢你。”
祁宵收了法器，伸手把江灭拉起来，眼底也带着畅快的笑意，“拭目以待。”
这一战让两个仙灵师彼此确认了身份，但令人不解的是，同一时代又怎么会有两个天赋觉醒的仙灵师。
千万年来，所谓“一世一人”一直是打在仙灵师身上的烙印。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个觉醒的仙灵师，其法力往往是当世最强，若要两个仙灵师见面，要么其中一个天赋还未觉醒，要么其中一个自动将法力封锁。
如今看来，只能是后一种情况。
祁宵心下极为震惊，他原本还在猜测是何人能将主角这逆天的法力封锁起来，眼下一看居然是正主自己锁起来的，这简直匪夷所思。
奚泠亦是想到这一点，满脸痛心的攥着祁宵的臂腕，“你……”
祁宵也不知如何解释，就在此时，整个山体忽然间剧烈震动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山而出一样。
奚泠立刻带起祁宵跃向一边，江灭也很快的跳到另一侧的山壁上，大叫道：“你们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山怎么了？”
祁宵满脑子都是快进后的剧情，这一段应该是……
只听奚泠声音沉冷：“仙尊，我们恐怕闯进墟溟了。”
记忆骤然间恢复，祁宵内心崩溃，要命了，这是墟溟池的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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