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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往事


  听了林珞悲凉的话语,慕离很是意外,他拧紧了眉,沉着声问道:“阿珞,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怎么会这样想?”不同与往日的如沐春风,而是有了几分怒气在里头。

  林珞抬手用臂膀遮住眼睛,用力地摇头,泪水从眼角边一滴一滴落在石砖砌成的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直击在慕离的心上,让他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阿珞,慕离是爱护的,她既是至高无上的受宠公主,也是他心疼的阿妹,所以即便她有什么不当的举动,他也觉得理所应当,重来不觉得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宫里本就对阿珞多加诽谤,所以他就更维护她了。

  他撇开扶着他的李子苒,快步走到她身前,拉下她的手,接过甄珞递来的手绢轻柔地为她擦去泪渍,像对待一件珍宝样认真而小心。

  他脸上换回往日的微笑,像小时候一样温柔细语地哄着:“阿珞,不要哭了。宫里的人都是嫉妒你受陛下的喜爱才会对你疏远的。如果你真的可恶,怎么会得到陛下的喜爱呢?我不是曾经告诉过你,其他人怎样说无所谓,只要你自己问心无愧不就好了吗?”

  在慕离特有的磁性舒缓的嗓音下,林珞渐渐稳定了情绪,她抽抽搭搭地看着慕离的桃花眼,认真问道:“慕离,当年我的任性,让秦国使者受辱,父皇也因为我而降罪于秦国,本来答应借的粮食少了一半,从而导致秦国民众饿死数百万,你说我这样还不可恶吗?”

  慕离为她擦拭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没想到阿珞会突然提起这事情。他停顿片刻,叹出口气,安抚道:“人都有犯错的时候,阿珞你不必太较真。好了,不纠缠此事了,阿珞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吗我们要尽快回京城!”

  慕离心下是不愿谈及当年那事情的。那会儿他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一心为阿珞受委屈而打抱不平,觉得陛下为阿珞出气真是英明。他回了将军府后把对此事的看法说与父亲大人听,而他却得到的是父亲大人嗤之以鼻的训斥:“竖子懂什么!”

  他现在还记得父亲暴躁地在堂屋中走来走去,嘴里狠狠叹道:“陛下是自己不愿借那么多粮食的!可是碍于大国的面子,又不得不做!才有了以宠爱九公主之名借此找机会扣掉粮食!让一届小姑娘背负如此的重罪,不知知易泉下能否名目!”

  当时的他还不甚明了,便傻傻地追问:“父亲大人怎可如此污蔑陛下!陛下一向宠爱九公主,怎会把她推向风口浪尖?这次分明是那使者不知高低小瞧了阿珞,让阿珞受了委屈才让陛下震怒的!再说,陛下为何不愿借?”

  父亲大人冷笑地看了他一眼,便摇头叹息:“小子还太嫩,这秦国虽是弱小的一国,但民风善斗,其秦国勇士可以以一敌十。若此次借粮让它平稳度过,不就是养虎为患吗?还不如找个借口进一步消弱它的实力,让它好好的依附我大陈国,做一条好狗不好吗?”

  后来年长了,也懂了当初父亲大人的意思,他知道阿珞即便受尽陛下喜欢又怎样呢,在国家大事面前,她依然是牺牲者!所以安贵妃流产卧病在床招他去,要他在榻前发誓要保护好阿珞时,他一点都没犹豫,之后知道阿珞是自己的妹妹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好她的信念了。

  “慕离?慕离?”林珞已经没哭了,她已接过慕离手中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眼,却见慕离说完便不言不语立在那儿,好似思绪飘向了远方。

  “嗯?”慕离回过神,笑了笑,总之以后他会好好保护阿珞的。

  “为什么要急着回京城?”

  慕离没开口,倒是一旁的李子苒抢着答话了:“奚姻越狱了!而我们却无一人来禀告,足见此地不安全。我们得速速回京城,听后陛下安排!”

  “奚姻不见了?是不是被顾云楼给劫走了?”林珞歪头想了下,从两人之前的对话看来,顾云楼是肯定不会不管奚姻的。

  “我已派人去蓝庭馆,里面的人全都散了,而顾云楼不知所踪,所以有这个可能。”慕离现下是担心义王会不会在此时起兵谋反!

  “陛下已经飞鸽传书来,让我们赶紧回去了。”李子苒补充了句,他拿眼瞧了甄珞,心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珞心下是不愿走的,她还没和萧朗解释清楚呢,怎么能走!所以她想单独留下来,郑重地告诉萧朗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她不可能顶着甄珞的名字一辈子,这是不对的,是欺骗!她会用行动求得萧朗的谅解!

  她刚想把这个想法告知慕离,想让他们先走,却被慕离好似看穿一般抢先说道:“阿珞,此次你必须跟我一起回京,事关重大,而林城是军事要地,若果义王起义,这里是必争之地!”

  “可是……”林珞待要说点什么,就被慕离一挥手打断了。他用从来没有的严肃语言警告道:“阿珞,这不是任性的时候。我知道,你对那位萧公子有了情义,可是先抛开他身份不讲,他可是有妻室的人!我和陛下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慕离,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和惊羽……”她停住了,突然意识到若果告诉慕离,萧朗和惊羽是假夫妻,而萧朗是秦国人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她只能咬唇不语,心下盘算着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父皇和慕离接受。

  “阿珞,若果他真的如你般看中你,那么他是知道分寸的。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务必解决好当下的事情,之后立刻随我回京!”语气里是阿珞重来不见的严肃,让人无法反驳。

  林珞呆立在庭院,见着慕离与李子苒远去的身影,心下烦躁。现下她就是让萧朗知道自己真实身份后需要做的解释工作都够令人头疼的了,还不要说让父皇接受萧朗秦国商人的身份!

  “啊啊啊!!”她使劲地抓了抓头。总觉得这公主的身份好似成了一道坎了!

  “公主,其实你不必焦心。我们陈国皇室是有过与秦国平民通婚的先例的。”一旁甄珞忍不住开解道。她自小熟读经史,又加上自己深恋李子苒这种寒门书生,所以她查阅了很多典法与史册。

  “是可以的吗?”林珞眼睛亮了起来,只要有方法就行。

  “恩,不过你得先让萧公子接受你是陈国九公主的身份。”甄珞点点头,好心的提醒,其实让陛下把九公主嫁给秦国平民在她看来不是什么难事,陛下那么宠爱九公主,只要九公主微微撒娇不就行了吗?反倒是要让那位萧公子接受阿珞是陈国九公主的事不太好解决。

  林珞刚亮起的眼,在听了甄珞一句又暗淡了下去。这的确是个头疼的问题,怎样让萧朗原谅她当时的愚蠢行为,她该好好想想的。

  带着满腹的心思,提着沉重的步伐,林珞慢慢走回了都督府为她准备的房间。

  鸡鸣又起,窗外已是明媚一片。甄珞推开林珞的房间,想叫她一起去吃早餐,刚推开门就见林珞已梳洗完毕坐在桌旁,两手拖着腮帮子,一副烦劳的样子。

  “公主,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还在烦怎么对萧公子说么?”甄珞看着林珞把自己打扮妥当,心下一直是佩服的。在之前,都听说九公主娇贵,什么事都不会,可自从她遇见林珞开始,她就没见她唤过别人给自己梳洗打扮,全是自个儿一个人搞定的。

  “公主,我想问个问题。”出于好奇,甄珞终是忍不住:“你怎么会自己梳洗打扮这些呀?”

  林珞瞟了她眼,下巴托在双手上,闷闷道:“以前母妃在的时候,老叫我自己穿衣服梳妆打扮,不许宫女伺候。”

  “啊,公主都是这样的么?”

  “不知道,母妃反正是这样要求我的。她常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以后也不用事事靠别人。’现在看来母妃的话还挺有道理的。”林珞在提起母妃后,有了那么点精神,她是最佩服自己母妃的,感觉她很睿智,不输于男子。

  “哇,安贵妃好厉害。”甄珞一直知道大家对安贵妃褒贬不一,就连自己的嫡母谈到她都是一副又嫉妒又佩服的表情。

  可是贵族的男士对于她都是一副不屑的样子,说她妖媚祸主,扰乱朝纲,女子就应该相夫教子,参与政事是败德行为!可在平民口里,大家都对她赞不绝口,也是她让陈国女子得到了解放,相比之前活得自由得多。

  “那公主,安贵妃她真的是妖精变得么?”甄珞小心翼翼问着,心里好奇极了。

  “怎么可能!”林珞猛然侧身坐着,怒瞪着甄珞,不过一会儿她就习以为常地淡淡道:“大家瞎说的,我母妃要真是妖精,那她怎么会被烧死?”话语到了后面就有了自嘲的意思。

  “我……我不该问的。”出于好奇的甄珞发现林珞在提到这些事情时并无表情变化,但自己这样问下去,始终不礼貌。

  “你问都问了,还有什么该不该的!”林珞没好气地白了她一样,幽幽说道:“大家都说我母妃已经被烧死了,可是我和父皇都不相信,因为烧死的那具尸体明明手骨上无任何折痕。”这件事情,她没向其他人说,单单说给了甄珞听,心下也轻松了不少。

  甄珞不敢再问了,她不安的瞄了眼眼神开始涣散的林珞,好声提醒:“公主,你不去找萧公子了吗?”

  被惊醒的林珞,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煞有其事的道:“不管了,我豁出去了,就直接告诉他好了!”语音刚落,便像阵风一样闯出了门去。

  一路恍恍惚惚走到萧朗所在之处,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有仆人搬着什么东西往里放,而司以指挥着众人,丝毫没发现她的到来。

  “司以,你们这是干什么?”她窜到他的的跟前,眼瞅着忙碌的众人。

  “阿珞姑娘,你来了,我正要去找你呢,少主正在书房等你,你快去吧。”司以说完,便自顾自催促仆人搬着东西,脸上是显见的急迫,好似有什么急事一般。

  林珞疑惑地提着裙跑了进去,刚好迎面撞见公孙旻,她拉过一脸忧愁的公孙旻:“公孙爷爷,你们在干什么?怎么都急冲冲的?这是要到哪里去吗?为何你们脸上都一副愁容的样子?”

  “哎。”公孙旻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看了眼林珞,拉过她的手,拍了拍,语重心长道:

  “阿珞丫头,此次外公要随少主回秦国,就不能带你了,在此道个别吧。”他从怀里拿出一只用竹子编织的蜻蜓递给她,眼神怜爱地瞧着:“这个本来是你母亲生前最喜爱之物,现下我交给你保管,给你留个念想。时间紧迫,我就不去和蓉蓉道别了,你带我像她说声吧。”

  “公孙爷爷,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着他满脸愁容的样子,林珞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公孙旻望着她欲言又止,最终都化作一声叹息,他拍拍她的手,便出门而去了。

  想到刚刚公孙旻所提,她赶紧转身去书房找萧朗,刚到门口,就见惊羽蹙着眉头出来,她只深深看了眼林珞别于她擦肩而过了。

  林珞跨进门去,就见一抹白屹立在窗前,犹如雾气般迷蒙了她的双眼。自从认识萧朗以来,她就没见过他穿白色的锦袍,而此时他身着白色华服,头发用白色的华冠束着,负手而立于窗前,侧脸上刀削般深刻的五官,衬得他身姿挺拔,彷如谪仙,好似就从窗前羽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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