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沙
方南北白了一眼孟凡双，“姐，我要吃benedictegg和烟熏三文鱼，我知道你最近财大气粗，冰箱里都是好东西。”
“沈飞没把你养好啊，一天吃吃吃都不胖。”她揪着方南北的脸，“要不是沈飞给我打了一万块钱让我食宿全包你，我还真的不想养你。”
方南北傻兮兮的乐着，“那可不，我家男人对我能不好吗？”
乐子濯一出屋子就看见两个人拌嘴。
“别闹了，吃完了还得陪你孟姐去买衣服。”
“裙子吗？我也要。”方南北疯狂地翻着自己的衣服筐，各色裙子饰品铺满了一地，“我刚买了一顶淡紫色的假发，正好需要一个裙子。”
“大佬？别闹了。”孟凡双把他提溜到了饭桌前，摆着一个三文鱼芝麻菜奶酪沙拉和两片香蒜面包，“吃吃吃，要是累到我了，小心你姐夫打你。”
乐子濯搂着孟凡双的腰，低低的在她耳边撒娇一样的摩挲，“宝贝，我也想吃benedictegg”
“等着，十分钟，等我把hollandaisesauce准备好。”
“好嘞。”
方南北：狗男女！
乐子濯回瞪。
方南北不服，“你们虐待儿童！”
孟凡双，“嘚嘚嘚，我的小少爷，给你一份行不行？”
三个人吃一顿早饭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期间孟凡双又做了一道草莓冰淇凌华夫饼，上面还撒着饱满的蓝莓果粒和白色的奶油。
方南北吃了整整一盘。
原本还想提议再吃一个香蕉pancake，但是被乐子濯一口回绝。
终于在决定出门的一个小时后，方南北戴了一顶浅紫色的假发，换上了一件白色蕾丝宫廷长裙。而孟凡双一身黑色的短裙，披散着长发，绛红色的口红，身上还涂抹了珍珠粉的身体乳，打扮的像是一个不良少女。
她拉着乐子濯白衬衫的领子，活脱脱就是勾搭少学生的社会小太妹。
三个人准备晚上去酒吧喝酒，于是打了一辆出租车。
嘻嘻哈哈了一路。
方南北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个不平。
繁华的城市，霓虹灯与荧光屏幕闪烁。路边有街头艺人，有装扮的十分有趣的男男女女，有烤串，有炸鸡。橱柜里的奢侈品包包和衣服在孟凡双的眼底闪耀。她和方南北坐在后排趴在车窗上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究竟要逛哪家店。
突然，车颠簸了一下。
又颠簸了一下。
“这路怎么回事？”孟凡双要开车窗看了一眼。
“我的妈呀，沙尘暴啊！”
他们的车下如同沙漠一样都是黄土！
方南北：“卧槽，这是开到了撒哈拉嘛？”
孟凡双突然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乐子濯！不对劲！”
他也发现了，周围的一切都瞬间停止。停止的行人，暂停的大荧幕，一切都像是玩具一样没有一点生命力。刚才还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如同死寂一般。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孟凡双脸瞬间阴沉下来。
方南北没有注意到突如其来的变化，他还在满脸天真的询问怎么这么多沙子，都把他的头发弄脏了。
乐子濯冷冷的说道：“停车。”
司机没有动静。
“麻烦您停一下车。”
司机依然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他直勾勾的盯着前往，手里握着方向盘。
乐子濯猛然握住了他的胳膊。
空的！
袖子是空的！
瞬间，面无表情的司机化成了黄色的砂子，衣服刹那间萎靡下去，汽车失去方向东倒西歪。
乐子濯一把握住方向盘。
方南北愣了一下，瞬间尖叫起来。
“下车！下车！”孟凡双直接伸手把车门打开，拉着方南北就往下跳。没有预想的疼痛，两人跌坐在了黄沙地上。方南北揉了揉自己屁股，“什么情况！”
“不是什么好情况。”孟凡双拉着他站起来。
乐子濯走过来问到，“没事吧。”
“没事。”
三个人环顾四周，黄沙淹没了城市，街道上的人没有动静，像是一个个塑料模特。孟凡双用手敲了敲马路上暂停的汽车，“铛铛铛”的声音像是敲打在塑料上一样。
走到商店门前，玻璃门后面不是扩展的商店，而是一副纸做的画。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们的玩具，而不是真实的世界。
方南北摸不着头脑，疑问道，“这里是哪？我们不是去逛商场吗？”
孟凡双一脸郑重地看着他的眼睛，双手伏在他的肩膀上，“方南北，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多说，不要多做，不要让你的手乱碰，跟紧我，我做什么你做什么，要不然，你就要死在这里了。”
“开什么玩笑？”方南北显然没有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你们合起伙儿来整我吗？你们……”
他看着孟凡双严肃的神情，又止住了嘴，“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两百万怎么来的吗？是我和乐子濯在这种任务里拿命换来的。”孟凡双叹了口气，用简短的话语把一切都解释的清清楚楚，当然包括赵萌那个不会死还爬蛆的女人。
方南北一脸不可置信，“你说的是真的？”
“你看乐子濯会骗人吗？”
“不会。”
“那就做个乖孩子。”
方南北一下抱紧了孟凡双的胳膊，“会不会一会儿冒出来一片丧尸，咱们就死在这里了？我……我害怕……万一沈飞哥找不到我了怎么办。”他红着眼眶，说话起来比孟凡双还要可怜。
孟凡双拍拍他的脑袋，她觉得自己在当妈，“我们活着，你就活着，行不？你别作死。”
“我不作死，我不作死。”方南北疯狂地点头，像个摇头娃娃。
乐子濯没有参与到两人的谈话中，他认真的触碰了周围的每一件事物，发现都是塑料做的，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玩具城，橱窗内都是贴满满了劣质的画。
脚下细腻的黄沙，头顶是不合常理一般湛蓝的天空。
这里……
他轻轻皱着眉头，这里有一丝丝熟悉的感觉。
不是说静物熟悉，是说这个摆放场景熟悉。
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确的……
“门都是假的……怎么出去？”孟凡双烦躁起来，她一拳，一个电线杠闷声倒地。
孟凡双：“劣质产品……”
方南北：“这地方有没有出口啊喂！我们不会饿死在这里吧？”
孟凡双：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吃？
三个人沿着寂静的街道，孟凡双和方南北一边呼喊，一边求救，但是没有任何人应答。
“啊！”方南北突然脚上绊倒了一个东西，猛然摔了一跤，一个人趴在地上。孟凡双连忙把他扶起来，却发现黄土里露出来了一只脚。方南北目光瞟到脚，一下子像是一只兔子跳得老远。
“是……是什么！”
乐子濯蹲在地上，把黄土拨开。一个刚刚死去的消瘦男人的尸体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脸颊已经凹陷，从痛苦的面部表情上可以看出死在遭到了极大的痛苦。尸体上没有外伤，没有鲜血，他是被饿死在这里的。
如果他们也出不去，他们就会死在这里。
像是这个人一样。
孟凡双放眼望去，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看不到出口，看不到任何出路。她深吸一口气，“走吧，找找出口。”她也知道如果摸不着规律，他们三个人就算花上一个月的时间也走不完。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就不要成为干尸了吧。”
街道的塑料报亭里插着几本彩色的城市地图。
乐子濯站在一旁翻开。
地图里面吗标注着街道、警察局、酒店、饭店、药房、医院……没有一处可以的地方，只要你向着远处层层叠叠的楼房眺望，都可以看到这些设施。如果他猜想的没错，出口应该和这满地的黄沙有关系。
乐子濯翻来覆去找了找，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一个白色的建筑。
离这里不远，预计十五分钟就可以走到。
“走，去精神病院。”
“啊？”方南北一脸不可思议，“不不不，我不想去。”
孟凡双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要不然你一个人当干尸啊。”
方南北：我想我男友了……
几个人顺着地图上的街道走到了一幢惨白惨白的建筑物前，推开黑漆漆的大铁门，生锈的“艾尔菲勒市第四精神病医院”的红色破旧大字出现在三个人的面前。
在城市中心的精神病院，不怕精神病人跑了吗？
乐子濯轻轻推了推门，果然是松动的。
精神病院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不是塑料的假门，空荡荡的大厅展现在三人面前。里面的一切都是灰绿色的格调，黄白色的地板装，墙壁上白下绿，头顶上是暗淡的白炽灯一闪一闪。
方南北踏入的一刹那，三个人突然感觉到头晕脑胀，大门也消失在了三人的身后。
突然间身后的门沉重地关上。
周围一切诡异的气氛猛然间有了声明了一般，不远处似乎可以听到人们走走停停的谈话声。
孟凡双看了看周围，感觉到十分诡异。
究竟是哪里觉得奇怪？
她突然发现偌大的医院没有窗户！
出不去了！
“你怎么想到的？”孟凡双走到乐子濯的身旁。
“刚才的一切应该是治疗精神病人的心里沙盘，不像吗？”乐子濯淡淡的说道。
“确实，所以我们变成病人了？”
三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正面的楼梯上下来了一个小护士，柔顺的披肩头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她的粉色发黄的护士裙刚刚遮住屁股，白色的长筒袜拉到了膝盖，露出了一节大腿。
“三位医生终于来了，等你们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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